第29章：觀斗

  人是一個奇怪的動物，當身邊的人對你置之不理時，你會覺得被輕視，心裏面不痛快，但身邊的人對你過於熱情，你又會覺得不適應，很苦惱，還是聖人理論精妙，凡事都有度，獨取中庸之道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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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倪依然的熱情，趙無極就有些無語了，拒絕也不是，畢竟人家一片好心，不拒絕又違心，以趙無極的修為，一眼就看透了對方的實力和不足，根本不屑於學這種三流都排不上的武功。

  好在這時旁邊走來一個同樣興奮的美女，柳葉眉，瓜子臉，眼睛撲閃撲閃的，特別可愛，穿上寬鬆的練功夫，完美的身材依然無法掩飾，和倪依然不相上下，高興的拉著倪依然，眼睛卻看向趙無極，好奇的問道：「依然，這位？」

  「哦，趙無極，今年來的新生，我給你拉來的學員，夠意思吧？」倪依然說著對趙無極介紹道：「柳青青，這家武館的老闆之一，你可以叫她師姐。」

  「你好。」趙無極沒有稱呼對方名字，也沒有叫對方師姐，在趙無極看來，名字是用來稱呼的，但需要得到對方認可，至於師姐，這是一個莊重、嚴肅的稱呼，不能隨便連叫。

  柳青青愣了一下，眼睛裡閃過一絲異色，笑吟吟的說道：「什麼師姐不師姐的，把我都叫老了，叫我名字吧，依然說你來學極拳？真的嗎？」

  「先看看吧。」趙無極耍了個滑頭，應付過去。

  這時有人在旁邊喊柳青青，柳青青看了趙無極一眼，臉色不變的和倪依然打了個招呼，飄然而去。

  「你怎麼回事，你知道自己在和誰說話嗎？學院十大美女之一，要是讓他的追隨者知道你用這種語氣說話，一人一口唾沫就把你給淹死了。」倪依然瞪了趙無極一眼，埋怨起來，顯然對趙無極剛才的態度很不滿意。

  趙無極愣了一下，有些來火了，怎麼說話？就這麼說話，怎麼啦，非要舔著臉去巴結奉承才對啊？趕緊掏腰包報名才行啊？趙無極是個自尊心強、驕傲的人，不會趨炎附勢，更不會溜須諂媚、看到美女就忘了自己是誰。

  不過，心中有氣，還不至於發泄出來，這點自制力還是有的，心裏面卻很奇怪，這倪依然到底想幹啥？貌似兩人只是一起吃過飯，因為張鵬而認識，沒有其他交情，更談不上友情，老找上自己，想幹啥？

  見趙無極臉色平靜如水的看著周圍，沒有反駁，也沒有接話，倪依然更不樂意了，說道：「唉，你這人怎麼回事？說你兩句不高興啦，我還不是為你好，多交幾個朋友，總是好的嘛。」

  這倪依然不說朋友還好，一說朋友，趙無極就想到了《隱衛手冊》裡面強調的注意事項，其中就有不要和沒有自保能力的人做朋友這一條，這樣的朋友是軟肋，只會成為自己暴露在敵人面前的弱點。

  不管倪依然是不是出於朋友道義幫忙，自己都不能和倪依然走的太近，因為倪依然是張鵬的妻妹，說不定哪天自己的敵人就會以倪依然來要挾自己，這樣一來，自己反倒害了倪依然，在張鵬面前無法交代。

  於是，趙無極臉色一沉，認真的說道：「倪依然同學，謝謝你的好意，但你有沒有想過，我根本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東西。」

  「你騙人，我姐夫說你救過他的命，以他的身手還要你來救，你肯定也是練過的人，你別想騙我。」倪依然有些氣惱的小聲說道。

  「你錯了，我救鵬哥，不過是因為我給他們做了一次嚮導，僅此而已，而且，我和鵬哥已經兩清了，」趙無極認真的說道。

  「真的只是這樣？」倪依然不死心的問道，見趙無極一臉認真的樣子，過了一會才輕輕說道：「我只是好奇，家裡為什麼會忽然答應姐的婚事，看能不能從你身上找到真相。」

  原來倪依然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這，這種舉動跟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沒什麼區別，趙無極有些好笑的說道：「你姐結婚，你應該高興才對，打聽那麼多幹什麼？有意思嗎？古語有云，知道的越多，責任越大。前兩天看過一則笑話，好奇心害死貓，你像做這隻貓就去問你姐夫或者你姐姐吧，我不過是個局外人，哪裡有資格知道那麼多？」

  「你才是貓。」倪依然瞪了趙無極一眼，自己卻忽然又笑了，真是一個任性、好玩的女孩。

  正說著，忽然一隊穿著練功夫的人簇擁著走了進來，白色的和服上有一個圓形圖案，不由好奇的看了過去。

  旁邊倪依然小心解釋道：「是拳手道，兆乾第二武館，估計是來踢館的，這下有好戲看了。」

  「踢館？」趙無極以前聽自己爺爺沒少講江湖軼事，知道踢館就是來比武，砸場子了，也不由期待起來，反正都是洋鬼子，愛怎麼咬怎麼咬。瘋狗打架，旁人會上去拉架嗎？當然不會，只會滋滋有味的觀賞。

  這時，極拳社走出來幾個人，估計是主事的，柳青青也在其中，腰上綁著一條黑色的帶子，頭髮紮起來，倒也英氣颯爽，別有一番美麗。

  雙方在五六米遠距離停止下來，全場都噤聲了，各方代表涇渭分明，一個個怒目圓睜，恨不得將對方打倒，再踢上幾腳。

  這種事情估計經常發生，周圍來諮詢的人也沒有離開，一副看熱鬧的樣子，唯恐天下不亂，年輕人嘛，總是有一些熱血和好戰因子，再說，乾國幾千年來延續至今的最大特色之一就是扎堆，有好戲不看白不看。

  雙方派出代表交涉了一番，不外乎爭論自己的武功才是天下第一，其他的都是垃圾，有幾分聖戰的味道，凡是不信上帝的都是異教徒。

  一陣口水戰後，雙方擺開了架勢，準備來一場武鬥，以確定誰才是天下第一，趙無極也能猜想得到，這種東西估計每年都會來上那麼幾次，一來可以宣傳自己武館的厲害，二來可以招收更多的學生，在商言商嘛，不然，開武館幹嘛？

  不過，這雙方也真能喊，居然敢喊出天下第一，這份勇氣不服不行啊。

  趙無極看的津津有味，旁邊的同學也開始起鬨，讓雙方趕緊打一場，別扯那些沒有的，誰贏了誰就是第一。

  武館瞬間熱鬧起來，起鬨聲此起彼伏，趙無極不經意看到柳青青臉色有些難看，心裏面不由納悶，這還沒比呢，怎麼就開始怯場了？

  倪依然也看到了柳青青的擔憂，仿佛對趙無極說，又像是自言自語：「要是你有我姐夫這麼厲害就好了，可以幫我姐們一把。」

  趙無極奇怪的看了倪依然一眼，沒有問出口，只見場上已經開始拉開架勢，準備開打了，雙方各派一名代表，極拳道社派出的是一名高大壯漢，拳手道社派出的是一名看上去很靈活的矮小男人。

  只是正常的比武，不是生死絕對，雙方都沒有用兵器，各自瞪著對方，開始了比武前的第一輪絕對，心理戰，也就是通告眼睛觀察對方的弱點，通過氣勢壓迫對方暴露破綻，並提高自己的戰鬥意志。

  雙方的眼裡都要擦出火花了，在旁邊圍觀的人起鬨下，不好意思繼續鬥眼力了，都不約而同的大喝一聲，撲向對方，戰在了一起，一時之間，二人斗的旗鼓相當，難分上下。

  趙無極注意觀察起來，只見拳手道代表動作大開大闔，動作走直線，多用弓步大馬，注重腿法運用，倒也有幾分剛猛，在進攻上，注重手和足。手以擊、打為主，足以踢為主。擊又分為拳擊、平拳擊、指擊和掌底擊。打分為拳打、掌劈、平掌打和臂打等。踢分為腳尖踢、腳掌踢、腳踵踢、腳外側踢和膝撞等，另外還有頭擊、肩擊等技術。

  防守也做的不錯，有弧形防、旋形防、合掌防、掌劈防、交叉防等，看的出來，這個傢伙技術不錯，動作花樣也不少，就是力量和速度還差了一點。

  而極拳道社代表的本事很有特點，每一次進攻都是將全部力量集中在拳、掌、指、足、膝、肘、頭等骨骼的尖端上作為衝擊體，在力求在瞬間聚集全身的力量打擊對手。

  攻擊不果，就會習慣性的全身放鬆，就是在接觸對手的剎那，突然繃緊全身肌肉、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自身的一點上，進行有一次攻擊，出拳時有握拳、扣腕、旋轉等動作，以提高衝擊的強度，也是個好手。

  這是一次不錯的學習機會，兩種完全不同風格的武技，不同的戰鬥理念，不同的戰鬥風格，讓趙無極受益匪淺。

  雙方打的更是難捨難分，你來我往，已近白熱化，周圍的人看的眼花繚亂，大呼過癮，但內行看門道，趙無極發現極拳道社的代表看似高大威猛，但體力卻沒有拳手道代表好，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敗下陣來。

  果然，場面發生了變化，極拳道代表一個高跳迴旋側踢使了出來，趙無極就知道要遭了，這種迴旋側踢威力很大，但弱點也很大，拳手道代表個子本身就矮，輕鬆躲過後，利用這次機會，直接強攻，貼了上去，一個剛猛無比的直接，猛攻對方小腹，對方雙手回護。

  這時，拳手道代表進攻的招式忽然回撤，一個勾腳直接將對方掀翻在地，再一個踢腿，狠狠的踢在對方的後輩，將對方提出了幾米遠。

  比賽在大家哇哇大叫聲中結束，極拳道敗，拳手道揚長而去，隨行過來的其他拳手道成員更是大派招生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