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歸途

  每個熟悉狼的人都知道，這種畜牲非常記仇，一次進攻失敗後，肯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每次來的數量會越來越多，沒完沒了，直到滿意為止。

  惹上了狼，大家都沒有興趣再睡了，天還沒亮，這個時候出發更不可取，乾脆在附近多燒了幾堆火，野獸怕火，天性。

  大家隨意的聊著，想睡就打個盹，但保證兩個以上的人守夜，聊了半個小時後，看看天色還早，這樣下去也不行，沒休息好在這片森林裡面絕對是致命的弱點，趙無極睡了一會，精神無比旺盛，便讓大家睡去了，剛好輪到張鵬放哨，二人便一起守夜，閒聊起來。

  張鵬以自己為案例，說了一會外面的生活情況後，忽然問道：「無極兄弟，出去後，你有什麼打算？」

  「暫時沒有。」趙無極如實的說道：「外面的世界比這片原始森林還要複雜，我需要時間熟悉，等熟悉以後再說吧，而且，你們這些天說的最多的就是錢，錢是生活的保障，我想，出去後，我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錢的問題，另外一個就是身份了，你們不是說沒有身份就寸步難行嗎？」

  「按說咱們是兄弟，有哥哥吃的，少不了你的一份，但看的出來，你是一個自強的人，不喜歡接受別人的幫助，哥不勉強，身份的問題就交給大哥了，至於錢的問題，你這次幫助我們，等於是幫助府衙，算是立了大功的，府衙肯定有一些獎勵，短時間內不用愁，」張鵬分析道。

  

  趙無極沒有接話，而是在想著什麼，過了一會，張鵬說道：「以你的情況，出人頭地是遲早的事情，當務之急是熟悉環境，不同的環境有不同的生活規則。」

  「怎樣才能更快的熟悉環境，融入生活？」趙無極問道。

  「找個平台過渡一下，兩條路，一是加入我們，衛隊是個簡單的集體，至少比都市要簡單多了，這點，你看看我們就知道了，先在衛隊呆一段時間，熟悉後再離開；二是上學，學院也相對簡單一些，而且有足夠的東西給你學，這樣一來，你融入生活的時間會大大加快，哥哥建議你選第二條。」張鵬分析道。

  「可是，以我的情況，沒有身份，沒有錢，也沒有接受你們說過的教育，學院能收我？」趙無極已經不時昔日阿蒙，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了，這些天的交流，讓趙無極對外面有了一個輪廓的感知。

  「上學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你打算學什麼專業？」張鵬問道。

  「我想走遍世界，你覺得學什麼好？五歲開始，我就跟著爺爺學，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學過，我也不知道學什麼好了。」趙無極訕訕的笑了，覺得不知道學什麼，是見很丟臉的事情。

  張鵬沒想到趙無極從小就開始接受府學的薰陶，不由吃了一驚，這年頭學府學的很少了，真正懂府學的更是和珍稀動物一般，稀少，而且被供養著。想想說道：「我也不知道，要不學語言吧，至少去了其他府衙不會因為語言不通而苦惱，其他文科、理科、工科專業，你沒有底子，特別是數理化底子，學起來比較費勁。」

  「也好，先學著吧，到時候再看，」趙無極對外面的情況僅限於想像，理解不到位，更談不上熟悉，不好評估決策。

  過了一會，趙無極說道：「對了，怎樣才能掙到錢？」

  「錢啊，就是個王八蛋，沒它還不行，掌握它又特別難，我們的開銷都是部門安排，每月也有薪水，不怕你笑話，我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怎麼掙錢，到時候再說吧，回頭我問問其他朋友，總是有辦法的。」張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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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天色放亮，狼也沒有再來攻擊，這讓大家鬆了口氣，也只是暫時放鬆而已，以狼的脾性，肯定不會放棄的，下次再來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又弄了點野味、野果吃了，水不夠，砍了幾根青竹，青竹這種植物很特別在竹子中空部分居然存儲不少水，這種水可以放心的引用，不用擔心細菌，病毒，大家吃飽喝足，加上睡了一晚，精神勁頭十足，開始趕路。

  這一走就是一天，身後沒了追衛，大家的心情放開，有說有笑，跟旅遊似的，當然，警惕性是一分沒少，在危險沒有解除之前保持警惕已成為習慣，不知不覺，大家翻過一個山峰，眼前出現一條山澗。

  山澗清水石上流，兩邊是茂密的野花香，還有不少竹子，看上去是那麼的秀美，那麼的寧靜，山澗上有一些大石頭，估計是山頂滑坡下來的，經過時間的打磨，已經光禿禿的，幾隻小猴在上面玩耍，熱鬧異常。

  簡直就是一個山野桃花運，大家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決定在這裡露營，反正天已經黑了，這條山澗也很隱蔽，出於兩座山峰之間，不大，而且峽谷四周都是高大茂密的樹林。

  打獵、燒火、做法、洗浴，一切都是那麼的井然有序，這次吃的是魚，山澗里居然有野生魚，這個可是好東西貝，在這片原始森林裡面，不吃白不吃，頭盔做鍋，趙無極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些草藥，和魚放在一起燉了。

  大家一吃，好傢夥，那個鮮美，差點沒把舌頭吞下去了，感覺不夠，又燉了兩頭盔。

  張鵬好奇的看著頭盔裡面的草藥，不知道是什麼，便問道：「這些是什麼啊？」

  「一種草藥，我看你們的身體有些疲憊，好像要生病的樣子，估計是大山綜合徵，吃了這種藥就沒事了。」趙無極說道：「我也不知道叫什麼，青牛寨祖祖輩輩都是這麼做的。」

  「難怪我吃了渾身暖洋洋的，身體機能恢復不少，原來是這樣啊。」斌子邊喝湯邊說道：「那就多吃點再說，就當吃蔬菜了。」

  「你為什麼在裡面放石頭？這個石頭是幹什麼的？」剛子問道。

  「我們把他叫味石，放下去煮出來的東西有味道，我們青牛寨產這種石頭，都是這麼做的，」趙無極說道。

  「味石？」剛子撿起一塊沒有放下去的石頭舔了一下，趕緊啐了一口，說道：「這是鹽石，哦，外面叫鹽石，就是可以做成粗鹽的礦物質。」

  「什麼是礦物質？」趙無極好奇的問道。

  「就是？」剛子就是了半天都說不清楚，無奈的放棄賣弄，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也解釋不清楚，出去後你自己去了解吧，要不，哥哥給你買一堆這方面的書，你自己看，好不？」

  哈哈哈！看著剛子吃癟的樣子，其他人實在看不過眼了，都大笑起來。

  爽朗的笑聲在山澗周圍肆意飛揚，驚的猴子竄到了樹上，回頭好奇的看著這些奇怪生物，吱吱亂叫著向同伴發表自己的看法。

  吃飽喝足，閒來無事，趙無極便向剛子請教起武功來，在趙無極看來，剛子對抗狼偷襲的那兩下子實在不簡單，趙無極沒有名師指導，一切武功都是以「《自然經》」為內功心法，根據野獸搏擊的動作自創出來的，沒有什麼套路。

  剛子一聽，臉上露出了小小的得意和滿足，總算有東西讓這個小兄弟看上眼不是？便甩開膀子耍了一套衛體拳和一套近身搏鬥組合拳，汗不出，氣不喘，出如蛟龍升天，收如飛鳥投林，封如鐵山矗立，閃如狸貓舞蹈，如龍戰四野，又如山火肆虐，虎虎生風，簡潔、直接、毫無花俏，講究一擊必殺，端是厲害。

  看到趙無極一臉深思的樣子，剛子更是老懷大慰，親切的說道：「想學？哥哥教你。」

  趙無極當然不會拒絕，雖然剛子的攻擊在趙無極看來，還是有很多破綻，並自信不用三招就可以放倒對方，但趙無極很清楚自己的情況，都是純粹瞎摸索，也很清楚剛子的這套武功是經過幾代人總結、戰火檢驗出來的。

  於是，趙無極就抱著歸零的心態，認真的學習起來，剛子也不藏私，認真的解釋自己的搏擊理論，如何發現敵人破綻和軟肋？如何節省力氣而又最大限度的攻擊敵人？人身體的結構和弱點等等，一邊比劃一邊解釋，不知不覺就過了二個小時，渾然不知道疲憊。

  這兩個小時對於一直靠自己摸索的趙無極來說，無疑是彌足珍貴的，對武功一途有了更全面的認識，一扇全新的大門無形之中打開。

  對於趙無極來說，招式、技巧固然重要，但理論更重要，剛子好像也發現了趙無極身上的不足，將自己知道的搏擊理論無私的奉獻出來，至於搏擊技巧，以後再說，對於武功修煉到一定程度的人來說，大巧不弓，重劍無鋒，技巧就會像花架子，沒有什麼用，當然，實力相當的人對上，技巧就顯得重要了。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全無睡意的趙無極讓大家休息，自己在月色下繼續琢磨著剛子說的理論和技巧，不是的比劃幾下，又琢磨一陣，在比劃幾下，整個人都顯然了武學的世界。

  張鵬看著痴迷的趙無極，對剛子說道：「剛子，要是無極兄弟走火入魔，我拔了你的皮，還有，他現在這種狀態不適合放哨，第一班哨交給你了。」

  剛子呵呵一笑，無所謂的說道：「老大，你就放心吧，他是個好苗子，做哥哥的沒什麼東西拿的出手，指點一下，算是給他的見面禮吧，你也別怪我，斌子教他玩炸彈，風子教他打槍，我指點他搏擊不算什麼，倒是你這個做大哥的，出手別太寒磣了。」

  張鵬瞪了剛子一眼，輕輕的笑著倒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睡去了，石頭上鋪了很厚的乾草，不用擔心石頭涼，剛子見其他兄弟也睡了，又去撿了一些柴火過來，將火堆燒旺，免得大家感冒。

  夜色更深了，趙無極卻一會兒看看月色，一會兒看周圍，歪著頭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