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想通了
2025-01-16 21:25:41
作者: 中2病
凌晨三點,我像個女瘋子一樣砸了丁弋的門,然後拉著睡眼迷濛的他,講述一個很不切實際的噩夢。
是的,我又做惡夢了,與以往不一樣的是,這次的夢境特別清晰。清晰到我醒來的時候,半邊的枕頭都被眼淚弄濕了。
丁弋雖然起初也是嘟嘟囔囔的一臉不情願,但是當他看清我當時驚恐的神情後,也壓下了聲音來安慰我。
「好了好了,別怕了,不就是個夢嗎。」
我也知道不過是個夢,可是……我抓著丁弋的袖子,「白浩真的沒告訴你他要去做什麼?」
丁弋無奈的搖搖頭,「浩哥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不過可能……」丁弋轉過身來,用很認真的眼神看著我,「這些事你別管了……他不是跟你說是去畫畫嗎,那就肯定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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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手裡還拿著手機,聽了丁弋的說的話,咣當一聲,手機砸在了地板上。老房子的隔音不好,地板更是舊到了掉一點聲音樓下就能被放大無數倍的程度。很快,住樓下的鄰居拿著不知道什麼東西在房頂上用力的敲了好幾下。
丁弋脾氣上來了,又狠狠的跺了幾下腳。
我知道,因為他也在緊張。所以才會用這種事情發泄。
我的噩夢,是事出有因的,白浩已經離開10天了,在前幾天,他都會發簡訊給我,也會打電話給我,可是今天,電話說了一半的時候,他那麼忽然有什麼東西特別劇烈的響了一聲。
就和電影裡面爆炸的場景一樣。再後來,他的電話就打不通了。我把事情和丁弋說,他馬上去查了新聞,如果真有什麼爆炸的事情,肯定也是一場小轟動,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查到。
最後丁弋趁著我不注意,在我水杯里放了一片安眠藥,我才睡著。可是,沒多久就被噩夢驚醒。
有人說,動物的直覺會比人類的更加敏銳,我看到八公都是垂頭喪氣的,一整晚都沒有叫過,我拿吃的給它,它也是聞了聞,就很失望的走開。
丁弋安慰我說,「以前八公的吃的都是浩哥親自準備,換了口味它不習慣很正常。」
「不會的,不是的,肯定沒有這麼簡單。」我搖著頭,又播了白浩的電話,還是關機。
「他肯定知道我會擔心,要是真沒事,怎麼可能一直都不開機!」
我倚著沙發,情緒越來越不受控制,眼淚一直流,一想到幾天前還可以和我開玩笑還會跟我生氣的白浩,現在竟然一下子就不見了,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丁弋拿著紙巾在我周圍轉啊轉的,他的表情也變得分外擔憂。
「向遙遠!」終於,丁弋受不了我那副樣子,挺用力的捏著我的肩膀,捏到我疼的被他轉移的注意力,我抬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時候,我的頭一句昏昏沉沉的了,比醉酒的時候還難受。就在我準備衝著丁弋大發脾氣的時候,掉在地上的手機,終於響了。
是白浩。
我連忙吸了一口氣,抹掉了臉上的淚水,撿起了電話。就好像我捧著的不是一個舊手機,而是一大塊鑽石一樣。
「遙遠。」
真的是白浩,他的聲音很平靜,就那一瞬間,我沒有破涕而笑,而是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
雖然生氣,我也沒有把手機扔到一邊,而是很大聲的很憤怒的說,「你為什麼一直關機!」
白浩在電話那邊笑了一下,輕輕的笑聲飄到我耳邊,我有什麼脾氣也都煙消雲散了,「剛剛手機壞了,我周圍也沒人,好不容易才找到個小店買了個新的。」
「真的嗎?」我試探的問道。
「真的,別擔心。是不是沒好好睡覺?都三點了。」
我搖搖頭,但是很快又發現我搖頭他也看不到,才補充的說道,「白浩,我又做噩夢了。」
「嗯?是什麼夢啊?夢到自己變成老巫婆了?」白浩開玩笑的說著。
「不是,」夢中的場景,又在我腦子裡重演了一邊,然後我小心翼翼的問,「你出去,真的是去畫畫嗎?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去做的是很危險的事。我夢見,你被人抓起來了……」
電話的那邊,安靜了片刻,空氣都快凝結住了,「放心,不會的。還有兩天我就回去了。你覺得,我除了畫畫還能幹什麼?總不能是去殺人放火吧?」
我沒有告訴白浩,我夢境的結尾,他不是殺人放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被一群警察抓了起來,他被關進了監獄,他一直在哭,說自己是無辜的。可最後,還是響起了一聲槍聲。
「好了,你快點睡覺,讓丁弋明天幫你請假,別去上班了。我很快就回去,幫我把房間整理好,好嗎?」
「嗯。那你,真的就要回來了嗎?」
「當然,我本來也沒說要去很久啊。好好等著我。現在,你先回房間去。」
「你怎麼知道我出來了?」
「你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快點回去。」
「恩。」
我聽著白浩的話,回到房間,躺在床上,蓋好了被子。
「現在蓋好被子了嗎?」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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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閉上眼睛,我數3,2,1你就掛掉電話。乖乖的睡覺。3……2……1……」
那天晚上,我還是沒睡的很安穩,天剛亮了一點點的時候,我就醒過來了。我拿起來手機,確認了白浩真的給我打過電話之後,才安心了一些。
我對著鏡子,兩隻眼睛跟金魚一樣,八公湊在我腿邊,它嗷嗷的叫著,是餓了的意思。我站起來去拿吃的給它,這一次,它也終於肯乖乖的吃東西了。
後來,我就那麼無所事事的一直盯著手機看,等了好久,也沒有再接到白浩的電話或者簡訊,他應該是在忙,可是我很想打過去,又想起他之前囑咐過的事,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再次去丁弋的房間敲門的時候,他果然還沒睡醒,眯著兩隻眼睛不情願的來開門。
我挺抱歉的,但是後來還是特理直氣壯的說,「我來給白浩收拾房間。」
丁弋無辜的回頭望了一圈,然後確認道,「這不是我的房間嗎?」
我沒再給丁弋辯解的機會,從他和門中間的縫隙擠過去。其實收拾房間就是個藉口,經過了那個噩夢,我對白浩的思念,已經不知道翻了多少倍。白浩的東西很少,被丁弋單獨放在一個小柜子里。
我打開柜子,然後把裡面的東西一件一件的取出來,準備搬回我的房間去。
丁弋站在一邊,「我看啊,你就別彆扭了,看你昨天緊張的那樣子,要說你不擔心浩哥誰信啊?你說說,要真是個朋友,至於一個電話斷了就嚇的整晚上睡不著嗎?」
我楞了下,手裡剛好拿著白浩的素描本,低下頭一看,箱子裡都是白浩畫畫的工具。
他說去畫畫,是說謊!
丁弋也看清楚箱子裡的東西了,「就算浩哥有什麼沒告訴你,肯定也都是怕你擔心為你好。現在誰沒點秘密,但是他怎麼對你的,你肯定比我更清楚。你還記得上次他身上那傷嗎?」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丁弋明顯知道一些什麼,但是他不願意告訴我。白浩真的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
我們四年沒有見過了,他已經不是從前的他,表面上白浩是個畫畫的,可是這段日子,他在麗江幾乎很少出去,即使出去也都是晚上,每次還都帶著墨鏡,現在想想,確實有很多我不清楚的事。可丁弋說的對,無論白浩在做什麼,他不跟我說也有他的理由,我要問清楚,那也只能等他回來之後。
更何況,這個世界上,旦夕禍福,好多事情我們根本不能夠預料。人生又那麼短,哪有這些時間給我浪費。
不管現在的白浩是什麼樣,他又在做什麼,我只要確認好,他是我的那個白浩就行了。
無論如何,即使自私,我也要重新為自己做一次選擇。
我扭過頭去,對丁弋說,「謝謝你。」
他好摸著腦袋想不通我的話,我心裡卻明媚了一些,等白浩回來,不管什麼責任原則的,都不重要了,天涯海角,我只想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