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雨停之前告訴我

  去找方澤凱之前，我就和楊依依約定好了，讓她假裝流產，如果他真的在意，自然會著急，如果，他不在意了，那麼，挽回也沒有意義。

  我一直都為她捏了把汗，因為方澤凱的態度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好在，最後他還是真情流露了。不然，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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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澤凱整個人是很心狠的，但是我知道，他內心裡還是心疼的。只是他往往認準了一個理，腦子就會被沖昏了，其他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所以我才想到了這個辦法。

  他們走的時候，我第一次感覺自己做了件大好事。

  「很抱歉，給你造成了那麼多的困擾。」方澤凱竟然給我道歉了。

  「沒關係，只要你們能好好地，就好。」我想說，只要你們能離我遠一點，就好。

  他們走了，我的生活，終於徹底地安靜了下來。

  而且，我也要開始上班了。

  請的假時間有點長，所以一回到辦公室，桌子上就堆了很多文件。

  詹曉靜又回來了。因為嚴蕊說好的請假一個月，一個月沒到就趕了回來。可能是怕詹曉靜將她的位子給擠掉，所以時間沒到，就回來了，而且成功地將詹曉靜給擠回來了。

  我的人生選擇毫無懸念地，集中在了容顏身上，目前也只有他一個候選目標了。

  可是這次回來卻發現，他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主動了，而是，凡事都刻意的迴避我。

  我希望生活安定，也希望自己能在年底結婚，所以沒有辦法，我只能自己主動去找他。

  下午的時候，趁著詹曉靜不在，我走到容顏桌前。

  「請你看電影！」我說。

  他抬頭看了看我，明顯的，很詫異。

  「手機給我。」我伸手找他要手機。

  當然我不可能請他去電影院看電影，那種浪漫的事，我做不來。

  「幹什麼？」他好奇地看著我。

  我幫他搜了一部電影。辦公室里有wifi，所以看電影也沒事。

  「我喜歡這部電影，你要是能抽出來兩個小時的話，可以看看。一定要看啊！」我說著將他的手機還給他。

  我搜的是《劍雨》，我喜歡裡面曾靜向江阿生表白的那段。

  可是我跟她不一樣的是，我是被迫的，被迫找個男人結婚。

  如果說將就，我唯一能接受的人，就是容顏。

  所以，我來找他。

  一個馬上就三十歲的女人，一無所有，只能，這樣了。

  「好的。」他只是答應了一下，然後將手機放在了一邊。

  這種感覺好像我在熱臉貼人家冷臀部。這樣大的轉變也讓我感覺自己在犯賤。

  就這一次吧。

  不行，我也能給家裡一個交代。

  一直到傍晚，也沒見他拿出手機看電影。

  我失望地下班走了。感覺自己真的是人老珠黃，毫無市場了。

  走到賣場門口的時候，看見他正從賣場裡出來。

  今天是個雨天。

  也是我故意選了個雨天。因為我準備厚著臉皮重複那句台詞，這樣，避免了我的尷尬。

  「下班了嗎？我送你吧！」他看見我便走了過來。

  我搖了搖頭。

  「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我還沒走幾步，他就叫住了我。

  「我想跟你說，你推薦的那部電影，我看過了。」

  是嗎？看過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問了。

  「挺好看的！」

  我轉身過去的時候，他笑著對我說。

  我都不知道我該不該問出口了。如果他答應了，是不是，我就要跟他結婚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

  「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在……」我還沒有問出口，他的電話就響起來了。

  我想說的是，你能不能在雨停之前回答我。

  可是他一個電話接了之後，就進賣場了。

  可能，連老天也不贊成，我跟他在一起吧。

  舉著傘，轉身，還是走吧。反正也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問他什麼問題？願不願意跟你結婚？」

  他站在我眼前，冷靜的像一尊雕塑。

  這個時候來，他還要來找我？扔出去的垃圾，又想往回撿？

  「你來幹什麼？」我冷冷地說。

  我已經不想見他。只希望他滾得遠遠地。

  「來看戲。聽說你要結婚了。」

  「我差點忘了恭喜你，要當爹了！你孩子他媽跟我說過了。」

  「你覺得這麼說，你心裡很好受的話，你就繼續這麼說。」

  可是我什麼都不想說了。

  我繼續往前走，沒走幾步，他就衝上來，連拉帶拽，強制性地將我塞進他的車裡。

  「顧雲飛，我會報警的！你這屬於綁架！」

  「綁架的話，你為什麼不下車？你完全可以現在跳下去，我不會攔著你！」他邊開車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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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我是可以跳下車，但是結果就是，全身摔的體無完膚。

  「你要帶我去哪裡？」

  「可以聊天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你是不是發現，容顏根本就不理你了？」他狡黠地笑笑。

  又是他在搗鬼嗎？容顏以前還對我那麼好的，這次竟然如此冰冷。他分明已經讓我滾了，我聽話地滾了，為什麼還要來破壞我的生活？

  他並沒有帶我去哪裡，而是我租住的地方。

  我打開門的時候，趁他不注意快速地將門關上。可是還是被他發現了。

  「楊笑笑，我是來道歉的！」他一把就將門給推開了。

  我差點被撞得栽在地上。

  來道歉的？這個理由可真動聽！來道歉的，多理直氣壯，冠冕堂皇！

  「顧先生，我不知道你是為了哪件事來道歉的！不管哪件事，都過去很久了，我都不記得了。如果你要道歉的話，請將具體事情描述一遍好嗎？」

  「你覺得哪件事情需要我道歉，我就跟你道歉哪件事！」他整個人朝我逼過來。

  我並沒有後退，而是，坐到了沙發上。

  「你孩子的媽……」

  「那不是我的孩子！我要強調多少遍！」他整個人湊過來，擠在我旁邊坐下，「不要說是醉酒誤事，我從來沒醉過，也從來，不會，單獨見她！不管你信不信！」

  道歉的方式真霸氣！這算是有誠意嗎？他只是來通知我吧！並不是來跟我道歉的！

  「你這算是跟我解釋嗎？」

  「我不懂，為什麼你總是要那麼多解釋。難道我說的，你都不相信嗎？我跟你說過很多遍，讓你相信我。為什麼，你還是，不斷地臆想，不斷地妄加結論？」

  我真的做不到，做不到，他說的，光是他的一句讓我相信他，所以就，對所有眼見的，耳聽的，都當做，不是真的，只有他一個人說的是真的，是對的。

  那我完全可以不用出門，不用結交朋友，因為所有的事，完全聽他一個人說就可以了。

  我包里的手機在響，他將我的包提了扔過來。

  我知道是容顏打來了。

  接通之後，他問我，剛剛想問他什麼問題。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能不能在雨停之前回答我。」我邊說，邊有意瞪了眼顧雲飛。

  「可是，雨已經停了。」

  我有點失望，因為，他終究沒有明白我要說的是什麼。

  電話掛了之後，才發現，這個世上，最了解我的男人，只有他，顧雲飛。

  可是，我卻永遠都不了解他。

  「怎麼，他回答你了嗎？答應了嗎？」他帶有幾分嘲弄地站在一邊問我。

  而我只認為，是他的一種蔑視。

  「答應了。我還是很有市場的，我的主動求婚，為什麼別人不答應！」我倔強地說。

  正是我這份倔強，惹惱了他。

  「你要嫁給他？你試試！」

  「這是我的自由！我不喜歡日復一日的等待！有人願意對我好，我就要學會感恩，學會珍惜！」我站了起來，雖然我個子沒有他高，但是我不會輸了我的氣勢。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說要結婚，他總是贊同，但是，卻從來沒有到我家去談過這件事。雖然我是二婚，至少他也該按照流程來。

  「楊笑笑！你會付出代價的！」他像猛獸一樣撲過來。

  「滾！」我罵了一聲，將他推開，但是卻怎麼也推不開。

  「你只能是我的！」他的重量頃刻就將我壓在了沙發上，動彈不得。

  「你走開！走開！」我想咬他，可是他卻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讓我想咬都沒有辦法咬，只能，不停地推他，捶打他的身體。

  一陣接著一陣的疼痛讓我幾乎暈厥過去，臉頰的淚水讓我知道，我還是活著的。

  「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挽回你？」他將我抱起來，放在臥室的床上，將我緊緊地摟在懷裡。

  過了很久，我才轉過臉看著他。

  他的臉色很沉靜，又一次讓我想起我們的曾經。

  「你能給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