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因為歉疚嗎？

  第十三章：因為歉疚嗎？　　　　（「我們，在一起。」）

  上官萱指尖輕顫……

  紛嫩的唇瓣因為內心情緒過於激動複雜，一張一合蠕動了半晌卻是吐不出一個字……

  「因為歉疚嗎？」

  略顯顫抖的聲音，帶著她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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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求他的回應，卻不代表她不希望擁有，不希望得到他的回應。可是她希望擁有，卻不要他的歉疚而給的施捨，她寧願如此靜靜的守在他的身邊照顧他，直到有另一個人代替她照顧他。

  「不是。」

  周磊看著上官萱眼底那份小心翼翼，心口處又開始揪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心疼這個傻丫頭，應該是她為了照顧自己而在附近餐館裡做粗重的活，一天只為賺幾十塊，給他買吃的……

  在看到她那雙本是養尊處優的雪白纖細的柔嫩，因為粗重活而變得粗糙，他那一刻，揪緊的心……

  「小笨蛋，你知道的。」

  眼前的輪廓越來越模糊，一句小笨蛋，猶如時間穿梭回到了五歲那年，眼底的濕意開始泛濫的掩藏不住，洶湧的往眼眶裡涌……

  「好，好。」

  早已哽咽沙啞的聲音，在自己淚流滿面前，上官萱撲進了張開雙臂的周磊懷裡……

  對，她知道。她知道他對感情的態度，她知道他對感情專一的認真態度。如果沒有真的決定和自己永遠在一起，他不會隨便開口。

  *****

  「石頭，再過段時間吧。」

  上官萱扯了扯周磊的手，小臉都因糾結而皺成一團了，聽到他提起去見父母，第一反應，就是想拖一拖。

  她還沒想好怎麼和爸爸說，這兩年來，都是她一直吃了秤砣死了心的堅持著，不顧每次回去，爸爸那冷著的臉。爸爸一直在見氣，如果見到石頭，頭皮都有些發麻。

  她守著他，是她的一廂情願。

  但兩個人如果在一起，爸爸和小澤一定會各種為難他的，甚至會反對他們在一起。她好不容易和他能在一起，她害怕……

  「嗯？」

  「我還沒有和爸爸說……」

  「交給我。」

  大手握住她的手，悄悄的收緊。上官萱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他眼底的眸色，他已經決定。

  *****

  開車回鎮裡的時候，上官萱各種緊張，真的很想把石頭給拖回市區，她寧願自己一個人見爸爸和小澤，告訴他們，她和石頭在一起了。如果爸和小澤不同意，她會求得他們同意的。

  爸爸和小澤對石頭的成見，不是一點兩點啊，她不想看到石頭被打擊或是被小澤揍……

  好傷腦子，她以前不曾想過有機會和石頭在一起，都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

  「沒事。」

  周磊一手掌控著方向盤，一手握住她的手，緊了緊。

  上官萱看著周磊那鎮定的表情，他難道不知道見爸爸和小澤可能會受到的冷言冷語，或是直接冷著一張臉，最嚴重的還可能是小澤的拳頭啊……

  ******

  從周磊一手牽著笑笑，一手提著準備的禮物走進來開始，周磊就沒在上官睿和安澤的臉上看到一點好臉色。

  笑笑看看上官睿，看看安澤，又看看周磊。

  前面兩個人都是冷著一張臉，後者是很平靜的臉，對於他們的冷臉，明顯的刁難默默的承受。

  餐桌上，同樣是如此。

  上官睿和安澤都當周磊是透明人一樣，而周磊一直很有禮貌的應對著他們的冷臉色。

  上官萱偷偷的扯安然和程貝貝的衣角，卻被兩個人安撫的摸了摸手。

  就在吃完午餐後，安然招呼著坐到沙發上。

  周磊並沒有立刻坐過去，而是突然牽起了上官萱的手……

  「叔叔，阿姨，我和笑笑在一起了。」

  客廳里，氣壓突然變低……

  ******

  「阿姨，貝貝。」

  上官萱站起又坐下，目光焦急的看著書房的方向。從石頭說和她在一起後，爸爸和小澤就和他一起去了書房，現在進去已經半個小時了。

  「笑笑，爸和臭安澤都很愛你。」

  程貝貝拉著上官萱坐下，一句話便已經包括了全部……

  又等了十分鐘左右，書房門終於打開，最先走出來的人是安澤，接著便是周磊……

  「石頭。」

  上官萱在看到周磊嘴角明顯的裂痕時，挽住他的手臂，看著安澤。

  「他該受的。」

  安澤的聲音淡淡的，絲毫沒有為自己打了周磊一拳有任何歉意。

  「我該受的。」

  周磊摸摸上官萱的頭，眼神安撫著上官萱。

  「爸。」

  最後走出來的是上官睿，上官萱一看到上官睿走出來，眼神里有著擔憂，因為知道爸和小澤有多愛她，所以才會擔心他們會覺得石頭不夠好，不願意所以不同意他們兩個人在一起……

  「嗯，過來。」

  上官睿應了一聲，讓上官萱瞬間驚喜的睜大雙眼，看了一眼安然再看程貝貝，最後還是周磊捏捏她的手示意，這才鬆開周磊走到上官睿的面前……

  「我最寶貝的女兒，她，是個傻丫頭，現在交給你了。唯一的要求，對她好。」

  上官睿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上官睿握住，然後放到了周磊伸出的大手裡。

  「爸。」

  上官萱眼眶瞬間紅了，一切來的好突然，她沒有想到，爸會突然開口說同意兩個人在一起。

  「我會。」

  *********

  上官萱是眼眶紅腫著離開的，坐在周磊的車上，直到車開離，直到看到上官睿和安然的身影慢慢的變成小點再消失，上官萱還恍然如同是一場夢……

  「石頭，爸還有小澤和你說了什麼？」

  「讓我好好照顧你！」

  周磊的目光直視著前方……

  「沒其他的了？」

  上官萱皺著眉頭，有些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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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有什麼？」

  周磊的聲音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麼異樣……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爸還有小澤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啊。而且，他們……」

  「他們愛你。」

  周磊在上官萱說了一半糾結起來的時候，伸手摸摸她的頭……

  「也是。」

  上官萱不再去糾結了，現在的結果是石頭和她在一起了，而爸和小澤他們也同意了……

  一切，美好的都不真實了……

  「石頭，我現在覺得好幸福。你知道嗎？我真的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和我在一起，我以為……」

  上官萱的聲音嘎然而止……

  餘光看了一眼一臉正常的周磊，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多想。

  「以為什麼？」

  「以為有一天你會煩我，趕我走啊！」

  「呵。果真是個傻丫頭。」

  「呵呵。」

  上官萱也跟著笑，嘴角的笑容怎麼也掩藏不住……

  周磊的目光直視著前方，目光深邃暗沉……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座城，住著一個永遠不可能的人，而他的心底，也有著這樣一座城……

  ********

  「老公。」

  安然手中端了一杯牛奶，走進書房。

  從吃了晚飯後，他便一個人在書房，一坐就是兩個小時了……

  走過去，放下牛奶。安然的視線自然的看向了，上官睿面前擺放著的東西……

  在看到周磊兩個字的時候，不由多看了幾眼……

  上官睿並沒有瞞著安然的意思，在安然盯著看的時候，伸手抱住她坐到自己腿上。

  安然認真的看著，幾分鐘後，看完後錯愕的轉頭看著上官睿……

  「這個是……」

  看著上官睿，他這樣子做是愛笑笑，為笑笑著想。可是，如果在笑笑的感情上加上額外的東西……

  「唉……」

  安然轉頭想問上官睿，可是看著他眼底那份夾雜著各種複雜情緒的眼神。他如此愛笑笑，他怎會不比她考慮的更多。只是，這是他唯一可以為笑笑做的……

  他害怕笑笑受傷……

  伸手抱住上官睿，頭靠上他的肩膀，安慰的說道：「笑笑這樣好的姑娘，一定會有幸福的。」

  如果不是周磊，那一定還有另一個人，會走進笑笑的心，會讓笑笑得到幸福。

  她，這樣美好的女孩，一定會得到屬於她的幸福。

  「嗯。」

  上官睿摟緊安然，時間流逝，歲月無聲，相擁的兩個人彼此心靠的最近……

  *****

  夜，漸深。

  上官萱從回到家，躺到床上，便幸福的難以入眠。手中抱著比卡丘，頭埋在她黃色的小身子上。嘴角的笑容，越來越甜蜜。

  幸福來的太過於突然，一切似夢境一般……

  「小黃，我好幸福好幸福。」

  隔壁……

  書房的燈一直亮著，周磊站在小陽台上，今夜的夜很黑，無月色無星光，黑壓壓的一片，整個籠罩下來，像是被罩在了一片陰霾里。靠在一側，手指間的煙，一隻接過一隻。煙霧一圈一圈，一邊的菸灰缸里，菸頭已是一堆……

  站了很久很久，直到萬家燈火，一盞盞的熄滅，只剩下為數不多的燈火在一片黑暗裡……

  直到最後一隻煙熄滅，周磊這才轉身往書房走去。黑暗走到一片明亮，坐在書桌前，伸手打開筆記本……

  熟悉的郵箱，就像從未忘記般。即使很久不曾去觸碰，手指敲動的時候，依然如此熟悉，就如同一切未曾改變過。

  他還是他，她還是她。

  「我和笑笑，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