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與君共老（十）

  當林仙兒回到了靈堂之內，方小芹說明了出發的意思，林仙兒沒有反對，直接替方小芹打點好了一切，他們便出發了。

  這一路上很是平靜，方小芹依然只是發呆，她有時候連自己的心都忘記了疼痛了。

  回到了西蠻的宮殿已經是三日後，回到了這裡，方小芹的心生悲傷，看著眼前的一切，一切是不是可以形容成過眼雲煙了呢？可是這些日子發生的這麼多的事情，她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了呢？<g塌上睡著的順風，此刻也只有她的順風才能夠讓她感覺她還是活著的。<g塌邊，替順風整理好了被子，她才回頭，招呼方小琴坐下。

  

  「消息可傳的真快啊，姐姐，你坐啊。」

  方小芹已經坐到了凳子上，她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如果沒有了順風，她此刻真的馬上想要回去，回到了自己的世界當中。

  「其實我應該不要管你的事情，可是你跟王爺費勁千辛萬苦才可以走到了一起，你怎麼可以說放棄就放棄了呢？其實莫離是不是細作，現在也是一個未知數，我知道你跟莫離的感情很好，但是我想王爺總有他做事的理由。」

  方小芹呵呵一笑，一抹諷刺的笑聲毫不掩飾地哼了出來，此時的她真不想說太多，隨即嘆氣道：「姐姐，一切的事情大家心中有數吧，其實你跟林仙兒一樣，其實你們真心支持他，只有我，我不能夠做到如此。其實我還想問你，你離開這裡嗎？可是現在看來好像是多餘的。」

  「我……」方小琴停頓了一下，隨即綻開了笑顏，看了方小芹一眼。

  「其實他也有很多的苦衷，姐姐真心希望你能夠幸福。」

  看著方小芹的倔強的眼神，方小琴知曉了方小芹肯定是不會改變她的決定的，她知曉此刻勸說肯定是沒用的，方小芹回到了這裡，也可以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順鈺也讓她離開了。

  「幸福？」現在幸福變成了她的奢求了吧？

  方小芹在心裡暗暗地嘲笑了一番，自己真夠傻的，為什麼相信了他會改變呢？

  「為什麼不是呢？我不知道王爺為何這麼做，但是一定有他的原因吧，小芹，你不要想太多了，對了，你若是離開這裡的話，我也會跟著你一起離開的。」方小琴直接表達了自己想要離開的想法了。

  「為什麼啊？」方小芹凝起了眉頭，有些不解。

  「因為有你，有順風我才留下啊，你們都走了，那我留下來的話只會是多餘的，小芹。」方小琴柔柔地解釋道。

  「可是……」方小芹真心不希望方小琴放棄。

  方小琴輕微地揚起了嘴角，嬉笑道：「你該不會以為姐姐就一定要嫁給順鈺吧？」

  「怎麼可能不是呢？你好不容易有機會，而且這個天下，除了順鈺之外……」她看到了方小琴如此的維護順鈺，那麼必然還是喜歡他。

  「你錯了，因為一切已經過去了。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我要過我自己的生活，離開才是我唯一的出路。」

  方小琴含笑，似乎一切已經釋然了。

  「姐姐，我真心希望你能夠幸福。雖然順鈺現在是一個冷血的人，但是對於你的，我想至少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會收斂一些。」

  「小芹，真正的愛是相互的，而不是施捨，我要走出這一步，你什麼都不用勸說了。」方小琴說話聲音很輕柔，但是眼底的那種堅毅已經容不得你辯駁了。

  「好，既然姐姐這麼決定的話，我也不會反對的，我只不過還是希望姐姐考慮清楚了。」

  「恩。」我先去準備包袱了，方小琴只是隨口答應了一聲，便起了身子。

  方小芹以為方小琴的意志不會很堅定，沒有想到她出發的時刻，看到了方小琴已經在門口等待了，此刻的林仙兒也出現了在了門口。

  方小芹抱著順風，心情雖然沉重，但是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從此開始了輕鬆了。

  「姐姐，你還是來了。仙兒，你不用保護我們的，要不然我的人生從此以後的人情又多了一條了，你不用擔心我會被齊贇劫走的，你看看這四周就可以知曉了。」

  「我說過的，我要走我自己的路了，你不要阻止我了。」方小琴一面說話，一面上了馬車。

  林仙兒只是轉了轉眸子，看到方小琴如此的決定，她也沒有意料到。

  「好了，小芹，你不要勸說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的，我們也有我們的路要走，現在要出發了。」

  見林仙兒這麼說，方小芹似乎有些不好拒絕了。

  「好了，大家出發吧。」

  這幾日一路上這麼順利，她早已經猜想到了，順鈺肯定暗中幫助了她不少，她沒有拒絕這種幫助，因為有了他的力量，自己豈不是可以更快完成了莫離最後的心愿了呢？

  聽說蓮花峰的距離越來越近了，方小芹的心情有些激動了起來。

  「仙兒，你說我們這一路有驚無險的，你會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呢？」方小芹除了想到順遇到幫助之外，還有可能的是危險往往是到最後一刻才會出現的。

  「王爺是希望我完全地保護你的，你……」林仙兒頓了頓語氣，沒有說下去。

  方小芹嘲笑了一聲，「我想是因為我的身份吧，他擔心我這種人很容易成為了齊贇的目標，他更是擔心我若是被抓走的話，那麼戰爭又會開始了變化了吧。」

  她早該想到他是出於這種目的，只是心口忍不住發顫，她此刻承認她不願意這麼想，因為順鈺他跟本是這種人。

  「小芹，千萬不要這麼想，王爺除了完成他的大業之外，他身上背負了整個天府，他不得不慎重，而且你們母子，他也最掛心的，除了我之外，我想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我們母子？你不要扯到了他了，我真心不想去討論他，他若是為來我們母子好，就不會那麼無情了。」

  方小芹真是不想如此地數落順鈺的不是，不過說真心話，他根本就是虛偽的人。

  林仙兒舔了舔嘴角，想起了當日順鈺在靈堂外吐血的情景，她一直覺得哪裡有問題。

  「其實有一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說。」

  這個秘密也應讓方小芹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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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那一天在靈堂的外面，我看到了王爺吐了血水，我回到了屋子之後，看到你身子的氣息很穩固，我想他肯定按照替你打通了身上的一些穴道，好讓你的身子可以好一些。」

  方小芹的心裡一咯噔，似乎感覺有什麼東西刺到了她的心口一樣，只是轉念之間，她覺得那根本就是他的愧疚之舉。

  林仙兒見方小芹不語，便已經明白了方小芹的想法，「你不要以為他是應該的，其實我說過的，他體內中毒很深了，根本也挺不過一個月了，莫離死了，其實你覺得他有什麼好處呢？」

  這個問題林仙兒一直想不通。

  「為了給天府一個交代。」方小芹倒是很快地接上了林仙兒的疑問。

  林仙兒只是搖了搖頭，「你錯了，他如果真的是為了什麼交代的話，我想他根本不需要這麼做，我還未能夠找到原因，我想你也可以想一下事情的經過。」

  林仙兒一個快步的動作，直接飛躍上了駿馬。

  方小芹的神經一愣，她轉了轉眸子，為何她一直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了呢？如果不是林仙兒提出的話，她也猜測不透，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順鈺為什麼要莫離死呢？莫離死的話，除了跟天府交代之外，他身上的毒根本還需要人去解開的，莫離是神醫，可以延續他的生命，他真的完全不需要交出了自己的生命啊。

  難道他有什麼苦衷不成嗎？可是看到他堅決的態度，這種根本是不可能的。

  只是一想到蓮花峰的距離愈來愈近了，方小芹瞥方小琴一眼，

  她依然不死心，她不希望方小琴就快到手的幸福就這麼沒了。她不能夠這麼自私的，她怎麼可以能夠讓方小琴跟著她受苦呢？

  「姐姐啊，我真的是希望你好好地考慮一下，我是說真的，你好不容易……」她的聲音還沒說完，就被方小琴狠狠地截斷了。

  「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說過的，你在這裡，我就留在這裡。你離開，我也會離開，你一個人照顧順風，我怎麼可能放心不下呢？還有這一切的一切也因為我而起的，所以我必須要與你一起承擔。」

  方小琴沉了臉色，瞪了方小芹一眼。

  「因為我們距離蓮花峰越來越近了，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想一想，你真的要與我們一起嗎？」

  她當然希望方小琴可以幸福了，所以在這個時刻，她真心希望方小琴是經過深思熟慮啊。

  「肯定的，小芹，你相信我好嗎？我真心希望有全新的開始，我不想靠著別人了。」

  看到了方小琴眼底湧現出來的那種的堅毅，方小芹再也沒有提出這個問題。

  「前面就是小鎮了，小芹，我們是不是要補充一下呢？」林仙兒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

  「肯定的。」

  「我們戰敗了，我們戰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