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望天下，誰能同（二十五）

  「看來有些事情，你們要好好地溝通了。」莫離擺擺手，無奈地看了順鈺一眼。

  方小芹則冰冷的目光深深地鎖在了順鈺的身上，「其實莫離把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全部告訴了我。其實你留在了這裡，除了我還沒有甦醒之外，其實你留在這裡，第一你要防著齊贇對不對？第二林仙兒被抓了，你要整理好西蠻，我一直以為我是很聰慧的一個人，原來我才是最傻的那個人，其實你一直以來表面上是與你的皇兄作對，其實你是你皇兄的人。」

  她的目光變得越來越犀利，懊悔，鄙夷，惱恨所有的情緒全部地聚集在她的眼眸之中。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他討個說法，每一個詞都咄咄逼人，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她見他不語繼續說道，「你說你的皇兄搶走了你的女人，其實你裝作心中只有林夢楚一個人，其實那只不過是你的障眼法，你根本就是在做一系列的準備，你說是要反了你的皇兄，其實你根本就是為了你的皇兄一統天下做準備。我真的越來越看不清楚你了，順鈺，你太可怕了，我繼續讓我跟孩子留在你的身邊，我都不知道以後我們究竟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她用盡了權力，支起了一點點，想要邁開腿部的力量，自己的雙腿好像是麻木了一樣，她根本無法動彈了。

  

  「這些都是你分析出來的？還是莫離替你分析的，難道我在你的心目中就是這樣子一個不堪的人嗎？」

  順鈺的眉頭一緊，心頭的呼吸也緊隨著困難了起來，難道她就這麼看待她嗎？難道這些時間的相處，她就這麼不相信他嗎？

  方小芹只是轉移了目光，因為她真心不想再看到了他的面龐。

  「難道不是嗎？你所做的一切若是對得起你的良心了嗎？這麼多人因你而死，多少個家庭因為你支離破碎，他們難道沒有生命嗎？」

  她的言語越來越激動，甚至眸底的深處快要迸發出一種濃烈的恨意。

  「我有何對不起的呢？我是休了九個妃子，那又如何呢？除了青衣之外，其他人的生活狀況你怎麼不去查看一下呢？」

  他頓了頓語氣，輕嘆了一聲，看到她滿眸的惱恨，她對自己的誤會有多深。若是其他人，他難得去解釋，只是這個人是她，是她。

  「我本來打算到了所有的一切事情結束之後，我再慢慢地告知你一切。現在好像有些提早了。我從來不敢在你的面前提林夢楚，因為我真心害怕你會生氣。難道你沒發覺，我的心早已經被你深深地占據了嗎？林夢楚，我曾經深愛的女人，她被我的皇兄看上，選入了後宮，確實我曾經想要狠狠地報復我皇兄。我假裝傷害那些我娶了的妃子，我只是想要麻痹我的內心。」

  方小芹冷冷地哼了一聲，只能感慨太可怕了，他這個人太可怕了，她居然會愛上一個邪惡的男人，她還生下了他的孩子。

  她一個輕微的鄙視聲音也被他察覺到，他只能稍微地地忽略掉，他繼續說道：「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讓我的皇兄誤會，讓他不好過而已。當凌正是皇子的身份發現之後，我知曉我不能放棄天府國，我必須要與我皇兄站在一起。」

  「那這次你凌正逃脫了，我看也是你故意的吧，雖然我不知道你背後的目的是什麼，我感覺我在一個陰謀漩渦當中，我真的太天真了，我以為皇上會讓我……我太高估了我自己。」

  方小芹自嘲地笑了笑，她懶得反駁，難得指出他的狡辯。

  原來所有的一切，包括她在內，也是他們皇兄二人故意的，雖然她被他欺騙了感情，她很是生氣，可是沒有想到每一次接近真相的時候，發現根本不是原來的那回事，她的心捲起了一股全所未有的酸澀。

  「你什麼時候發現了凌正是皇子，應該不是在鄉村的那一次吧？」敏銳的直覺讓她再一次地感到了疑惑，若不然方小芹怎麼可能會指給了他呢？若不然她怎麼可能成為了不被休掉的王妃呢？　若不然冬梅怎麼會死呢？若不然那些女人怎麼會被帶到淘金的地方，只是凌正也沒發現了吧？

  他欺瞞過了所有的人，到了最後才被揭穿了，若不然莫離提到了順鈺的異樣，也許此刻她也並未發覺到。

  「對。」順鈺乾脆地應了一聲。

  他承認的如此的乾淨利落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的，方小芹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無奈地轉了轉眸子，原來錯誤從一開始就已經種下了，她明明有機會，她居然會放心不下。

  「你們為了能夠得到了西蠻，居然不顧一切發動了戰爭，戰爭多麼可怕，你們太沒有任性了。」方小芹緊緊地握緊了拳頭，使勁地咬住牙，希望把所有的憤怒全部抵住。

  「我本來也不想這麼做的，但是我如果不這麼做，隨時我們天府會被西蠻蠶食，我是天府的後代，我們也需要保家衛國，只是犧牲了這麼多人。我承認有些事情我沒有做到那麼完美，你難道沒有發現我已經在改變嗎？」

  「改變……」她冷冷地哼了一聲，「你如果會改變的話，那麼你就不是還在西蠻了，你們要肅清一切障礙，你們太冷血了，太可怕了。」她感覺到了自己的身上忍不住起了一絲的雞皮疙瘩。

  難道她如此的憤恨嗎？難道她真的沒有看到他的改變嗎？他之所以義無反顧地幫助皇上，那麼因為他想保護她以及她關心的人，除了冬梅是一個意外之外，他真心已經做的很好了。

  「我知道此刻我說什麼，你都無法聽進去了，來日方長吧。」

  「王爺不好了，王宮內突然飛來了一個飛書。」

  順鈺沒有迴轉，只是淡淡地問了一聲，「直接把內容告訴我。」

  「是，王爺。」士兵一面回答，一面打開了飛書。

  「啊……」一陣極為大聲的叫聲讓他們兩個人的目光直接轉到了門口的士兵身上，只見士兵已經倒了下去，空氣中還瀰漫著淡淡的煙霧。

  「小芹，小心。」順鈺的第一個反應直接向方小芹飛撲了過來，直接捂住了她的口鼻。

  如果真的是極為毒的藥物，難道他真的不擔心自己會中毒嗎？他飛撲過來的動作讓她不由地瞪大了眼眸，她可以感受到這個男人的濃烈的愛意，可是他身上背負了太多的鮮血，她怎麼可以跟一個儈子手在一起呢？

  隨後天空中便傳來了一個了冷厲的聲音，「哈哈……順鈺，這只是給你的一點點的驚嚇，這次死的是士兵，下一次的話可能你的王妃，還有你的兒子……」

  「凌正……你有種就衝著我來啊。」順鈺對著門外大喊了一聲。

  「衝著你來……順鈺，我是不會讓你那麼好過的，你等著吧，我要讓你看著你心愛的人一個一個在你的面前死去，首先林仙兒就是一個要死的人。」

  「你把她怎麼了？」

  「你很想知道嗎？晚上紫竹林見了。」

  「凌正……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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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風呢？」方小芹發出了嗚嗚的聲音，示意順鈺可以放開他了。

  「他沒事，你不要擔心了。你知道凌正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我知道你現在肯定不想與我一起，但是不管怎麼說，現在也只有我可以保護你們母子。只要除掉了凌正，你帶孩子去哪裡，我都不會阻止。」

  順鈺緩緩地移開了手臂，凝望著她的眼眸，認真地說道。

  她只是淡淡地回應，「好，這可是你說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想我們有必要來一個協議吧。」

  為了她以後的生活，她必須這麼做。

  「好。」

  方小芹看著他走出了門檻，她可以感覺的出他的步子很是沉重，她的心同樣有些墜落的感覺，愛情已經超出了底線了，為了孩子為了她自己，她不能再在他的身邊了。

  幾分鐘之後，順鈺便把寫好的協議書拿到了方小芹的面前，「你看一下吧，沒有問題，你直接收好。」

  他真的改變了嗎？方小芹，沒有看協議上的內容，直接把這張協議收拾好。

  「我不打攪你休息了。」順鈺站起了身子，微笑地告別。

  「你會去紫竹林嗎？」

  她感覺有些不對勁，忍不住發問。

  剛才她也可以聽的出來，凌正的那種殺氣騰騰的叫囂，如果順鈺去的話，那麼凌正怕是讓順鈺痛苦吧。

  凌正是一個極為狡詐的人，怎麼說也要防著凌正的。

  「肯定的，仙兒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可能不去的。」順鈺站直了身子，沒有回頭，淡淡地回應。

  「凌正……他……難道你想單人赴約嗎？」

  他不想告訴她關於怎麼解決凌正，可是此刻他感覺被她關心，他在心頭暗暗地欣喜，這種欣喜一閃而過，因為以後面對的更多，他只想一個人扛下去。

  「是的，我不能讓別人跟著我一起冒險。如果我沒有回來的話，你跟孩子馬上離開這裡……莫離會幫助你們。」

  他直接丟下這句話之後，便直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