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莫問此情何時起（二十三）

  方小芹一路上保持著微笑，縱然心底有一百個的不情願，但是她儘量保持著與他恩愛的模樣。

  待他們的人到了州衙的大門口，方州府以及方夫人早已經已大門口外迎接，唯獨不見方小琴。

  方小芹心頭嘀咕著：這麼重大的日子，她怎麼沒來呢？

  「下官參見順鈺王爺，王妃。」他們恭恭敬敬地向他們二人屈身行禮。

  「你們都免禮吧，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麼拘禮。」順鈺輕輕地擺動著手，隨即他彎下身子，微笑地說道「小婿拜見岳父岳母大人。」

  「女兒給父親大人，母親大人請安。」方小芹也跟著欠身行禮。

  「乖乖……進屋子說。」方知府笑得合不攏嘴，連忙把他們迎進了知府大門。

  方夫人則選擇與方小芹一併行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瞄了方小芹一眼。

  方夫人慾言又止，不知道怎麼開口，她頓了許久，才笑眯眯地說道:"王妃一路辛苦了，不知道王妃是先沐浴更衣還是先用膳呢？"

  方小芹的眉眼一彎，故意裝出一副孝順的模樣，嗲聲嗲氣地喚道：「一切都由娘親做主了。小芹無所謂的，這麼多年都是娘親為女兒操勞，女兒真的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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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夫人不知道方小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她只是陪笑道：「王妃客氣了，老婦不敢隨意為你做主。」

  方夫人忌憚方小芹王妃的身份，她不敢有任何的舉動，唯一擔心的便是方小芹此次歸來會不會算舊帳？

  方小芹一面提起了裙袂的一角，一面冷笑了一聲，似乎沒有半點的留情。

  「娘親您是不是年老了，記性都不好了呢，難道你忘記了女兒是怎麼嫁給王爺的嗎？」

  頓時方夫人的臉色瞬間變成了慘白。

  方小芹只是想嚇唬嚇唬方夫人而已，她故意邪邪地笑道：「不過小芹真的很感謝娘親你的抉擇，若不然此刻我怎麼可能是以王妃的身份站在你的面前呢?不過娘親總算做對了一件事情，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後悔了呢，若當初……」方小芹故意湊近了些，正準備說，卻被方州府打斷了。

  「小芹給王爺帶了不少的麻煩了吧，王爺，小女不見過什麼世面，一回到家中，什麼規矩都了一乾二淨了。」方州府故意取笑。

  方小芹則撅嘴，不滿地瞪了方知府一眼，動作之間卻顯得有些生硬的調皮，「小芹有那麼差嗎，爹爹。對了，為何不見妹妹小琴呢，她在何處，你們不會把她關在了柴房了吧？」她就是要這麼故意地說道，她只是想看看他們究竟是什麼一副的表情。

  他們二人聞言，臉色大變，方夫人強壓著內心的怒火，她依然怕賠笑：「芹兒，你真會開玩笑啊，你妹妹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是也是我一手帶大的，我怎麼可能把你妹妹關在柴房呢？王爺，你看小芹很緊張她妹妹啊。」

  方小芹很是滿意地點點頭，她略地欠身，「王爺你見笑了，我爹娘對我們姐妹的家教非常的嚴格，我是經常被關在了柴房了，因為芹兒比較叛逆了。小芹說這些不是揭示家醜，只是希望王爺明白我為什麼會被關在了柴房。剛才在大街上我不好意思說明。」

  順鈺冷冷地揚眉，他瞥了方小芹一眼，他嘴角的笑意更是深了幾分，他無所謂地攤開了手。

  「本王很佩服王妃的勇氣了，能夠在本王的面前自揭短處去，確實在這個世界上很少見，不過本王也是理解了你們的一番苦心，你們放心吧，本王不會因為你們曾經嚴厲地教誨過小琴就對你們處罰的。對了，王妃你既然有很多話跟你娘親說，那你們先下去吧。"

  方小芹最不願意的就是待在方夫人的身邊，因為這個女人根本就是笑裡藏刀的陰險小人。

  只是一番的洗塵之後，她便早早地藉故離開，　她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後花園發呆，冬梅老早被她使喚出去打聽贇王爺的消息了。

  她在心頭暗暗地祈禱著希望一切都不會是她想像的那般。

  「小琴參見王妃。」一道很柔和的聲音傳入了她的耳內，她並不焦急回頭，來者是何人她再也清楚不過。

  她微微地眯著眸子，緩緩地轉了身子，瞥了方小琴一眼，勾起淡淡的笑意：「妹妹，無需多禮，來陪我坐坐。」她拍了拍身邊的位子。

  方小芹只能把這種彆扭的關係悄悄地隱藏，她真的很想知道方小琴是不是很難受呢？畢竟她是一個沒有被休掉的王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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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小琴略微地低垂著頭，不敢向方小芹看去，她低聲地回答道：「王妃，小琴不敢。」

  方小芹垂了眼睫，輕笑道：「你不必跟我拘謹，雖然我對你沒好感，但是我也不會說是為了出氣，專門地針對你。在這裡我們只有姐妹，而你是我的姐姐而已。我真的確定你對我是什麼一個看法，我也其實內心也一樣同情你，沒有辦法替自己的未來做主。」

  方小琴的身子一怔，很是驚訝，雙眸不由地睜大，這種話會是以前的小芹會說的嗎？記憶中的她永遠不敢抬起頭，只是因為方小芹是庶出嗎？

  只是她的言語輕微，未能說動娘親，也許她這個做姐姐的真的很沒資格，因為她從未幫助過任何的事情，就連嫁給王爺這種事情也要方小芹去替代。

  「你不用驚訝，不是因為我變成了王妃我才有這種氣勢，而是我本來的我便已經是這種的個性了。以我看啦來，你從未跟我聊天的原因是因為你娘親的阻攔嗎？還是你對我這個庶出的妹妹根本很鄙夷呢？」

  方小琴站在原地，她的頭垂的更低了，她輕聲地回答：「王妃，小琴從未對你有任何的鄙夷。我太失敗了，我只能在娘親的庇佑下活到今日，其實娘親是擔心你搶走了一切，所以才會對你如此，而爹爹一向忙於公務，家裡的事情都有娘親說了算，我懇求王妃不要向娘親治罪，一切的事情小琴承擔。"方小琴的眼眶發紅，直接地跪倒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