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我不怕你了

  「對對，趕緊走！」端木海抓狂地揮揮手，「我在這個地方呆得已經夠夠的了！對了，龍景天、安小魚，你們悠著點別碰到夏染啊，她吃不死藥中了毒，現在誰碰誰死的！」

  墨泫讚賞地瞄了端木海一眼，這女孩子滿機靈的。

  龍景天和安小魚都是聰明人，立刻領會精神，一起幫襯著糊弄夏染，夏染狐疑地朝眾人看去，為何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墨泫抿了抿唇：「遙啟的大軍現在群龍無首，日後遙國何去何從都不得而知，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

  因為夏染和墨風身上都帶毒，墨泫糾結許久終於同意栗中月的建議，讓他和夏染同坐一艘船，夏染一臉嫌棄，撇撇嘴扭開頭，看都看得看墨風。

  「沒想到我們居然也有同成天涯淪落人的一日！」墨風似笑非笑地看著夏染，「夏姑娘，重新認識一下可好？」

  墨風一邊說，一邊優雅地沖夏染伸出手。

  「噢嗚！」蘋果短促而尖銳地叫了一聲，不滿之情溢於言表。

  飄在半空中的魔煙忽然朝墨風衝過來，用力一撞，若非他抓得牢靠，肯定要被直接撞下水去！

  墨風哭笑不得：「開個玩笑而已，人家墨泫都沒說什麼，你們至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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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來話都是多說多錯！」墨泫不冷不熱地說，「換了我，在某些時候會選擇沉默，否則有什麼後果可就不好說了。」

  「那你們來呀！」墨風嘻嘻笑道，「朕也很好奇會有什麼後果！」

  墨泫冷冷瞥了他一眼，丟過去一隻船槳。

  夏染咬緊嘴唇，平日裡墨泫斷然不會如此好說話，墨風雖然張狂，卻也不是不識實務的蠢貨，明顯不占便宜的事他沒道理去做，難道他今日拿到了墨泫什麼把柄？斷定墨泫不敢殺他？

  一行人各懷心思，雖然路上有說有笑，卻明顯有所保留，夏染默默划槳，如果她是因為吞下不死藥而帶毒，那墨風又是怎麼回事？

  可是，很顯然，身邊這群人不準備給她老實答案。

  魔煙帶著一行人穿過黑暗屍林，在屍林入口處停了下來……

  「你不和我們一起出去？」墨泫定定看著它，「獨自在這裡呆著，不悶？」

  魔煙顫了顫，差點就忍不住跟墨泫說話了，可還是極力克制，慢慢往後飄。

  墨泫也沒有勉強，沖魔煙頷首笑笑：「既然如此，再會！我還會來找你的！」

  「噢噢！」遠處傳來雪瑤急促的短吠，漆黑的影子如閃電般襲來，對著蘋果一通狂吠……

  「不好了！」蘋果焦慮地跺跺爪子，「雪族出事了，被冥王攪的！」

  「快走！」墨泫的心一沉，小宇等人都留在雪族！

  蘋果雖然三條腿，但跑起來絲毫不比雪瑤慢，只有夏染和墨泫才能勉強追上他們，魔煙嘆了口氣，果然，該發生的總歸要發生，無論偏差如何爆增，歷史的車輪都不會倒退……

  夏染和墨泫趕到雪族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一眼看不到盡頭，有雪族人的，還有黑麒麟的，夏染很難想像冥王怎麼可能殺掉這麼多黑麒麟。

  黑麒麟堪稱雪山食物鏈的終結者，就算冥王幻術了得，它們也不該輸得如此慘烈！

  「噢嗚！」雪瑤嘶聲悲鳴，它走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這是怎麼了？

  「小宇！」夏染放聲大叫，「小宇、師傅、六月、衛許運、崖青青，你們在哪裡？」

  一地荒蕪，找不到任何生命跡象……

  「有沒有活人！」夏染的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哭腔，小宇是她的命，他們都是陪她來找不死藥的，別讓她欠下那麼多命債，王猛已死，不死藥是個騙局，她付出的代價難道還不夠嗎！

  龍景天等人武功不及墨泫和夏染，晚到了片刻，看到這種情景，各自駭然。

  「你不是說他沒多危險嗎？」龍景天臉上沒有一絲笑，緊繃繃地看向栗中月，「這怎麼解釋？」

  「你問我我問誰啊！」栗中月瞪了龍景天一眼，「你憑什麼跟審犯人似地審我，你搶我的藥這筆帳我們還沒算呢！」

  「主子，這裡！」遠處傳來衛許運的聲音，然後雪花四濺，雪地里冒出一個腦袋，「主子你快過來，神司不行了！」

  墨泫眼神一凌，立刻朝衛許運衝過去。夏染趕緊跟上，謝天謝地大家都在，小宇靈兒、薛毅六月、衛許運崖青青、諾之淳崖餘子，七個人一起蜷縮在一個極小的雪窯里，顯然是匆忙之下被人用內力打出來的。

  諾之淳臉色白得像屍體，容顏枯槁，氣若遊絲，看到墨泫，乾涸的嘴唇煽了煽……

  「我說什麼來著，亞漢你犯了天怒……」

  墨泫啞口無言，現在做任何解釋都是枉然，事實擺在眼前，是不是天怒解釋還有何意義？

  「亞漢，救救族人，還有活著的，救救……」諾之淳的話沒說完就斷了聲，眼睛睜得老大，一滴清淚自眼角滑落。

  「神司！」崖青青哭著去推諾之淳的屍體，「神司我錯了，嗚嗚，你醒醒啊！」

  墨泫默默合上諾之淳的眼睛，縱然他醫術如神，也救不了死人……

  六月窩在薛毅懷裡，臉上是乾涸的淚痕，已經嚇得說不出話，從頭到尾都在瑟瑟發抖，崖餘子呆若木雞，顯然也是說不出話來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墨泫挨個看向薛毅和衛許運，「你們兩個誰來說？」

  「之前冥王從龍脈里出來，二話不說捉了神司，讓我們把不死藥的解藥交出來！」衛許運皺緊眉頭說，「我連不死藥長什麼樣都沒見過，上哪去給他找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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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許運哼了一聲：「然後冥王就開始動手打人，他幻術厲害我知道，可今天不止是幻術，他眼睛還能發藍光，被照到的人連哼都不哼就沒命了，簡直是魔鬼！我從來沒見過那種東西，青青召來了黑麒麟，可還是擋不住他！還好薛將軍在，說雪能阻止藍光，讓我們躲在雪窯里避難，不止救了我們，還救了不少族人……」

  薛毅俯身在六月耳畔安慰了幾句，吻吻她的額頭，朝墨泫和夏染分別使了個眼色，將兩人帶出雪窯。

  「你們在龍脈里到底遇到了什麼？」薛毅直截了當地問，「冥王的樣子和葉芹很像！但能量比葉芹要強得多！那些死於藍光的人，我仔細檢查過，是被生生凍死的，藍光的溫度低得嚇人！」

  夏染互握起自己冰涼的手，心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噌地轉向墨泫，目光灼灼地審視著他：「不死藥里，不止有毒藥吧？」

  墨泫眉頭緊鎖，夏染太聰明，想瞞她原本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墨泫沒想到這麼快她就猜到真相了！

  「你到底還要瞞我瞞多久！」夏染跺了跺腳，「好，你不說我去問墨風！」

  「染染！」墨泫從背後抓住她的手臂，夏染渾身一顫，雖然依墨泫的內力把毒逼出來不成問題，但一而再再而三地中毒總歸不是好事。

  她用力想把胳膊掙出來，可墨泫抓得很緊，夏染又氣又急，只好妥協地說：「你放手，我不走就是！」

  「染染，不死藥里沒有毒，裹著的是藍火之光的火種！」墨泫一邊將毒血逼出體外，一邊沉聲說道，「三顆不死藥，你、遙啟、冥王各吃了一顆，遙啟死了，冥王情況不明，你吃下去以後身上發藍光，墨風是被你打到的。」

  夏染依稀想起了某些片段，墨風抱著她，讓她看他……，她心裡越來越涼，咬緊嘴唇問：「然後呢？」

  「透明人！」墨泫思忖地說，「透明人有辦法克制你和墨風體內的藍光，用的應該是毒，所以你們才會全身帶毒，他要我把你交給他，我絕不會這麼做，辦法都是人想的，他能做得到的事我也能做到！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

  夏染的小手緊緊握成拳，指甲深掐進了肉里，她似乎串起了某些事，上次讓薛毅忽然猝死的，是不是也是這種裹了藍光的「不死藥」？

  但現在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萬一墨泫做不到呢……她也會變成冥王那樣的魔鬼，留下遍地屍骸？

  「啊！」遠處，剛從雪地里爬出來的雪族倖存者又開始尖叫，夏染森然回頭，崖青青已經如憤怒的小豹子般從雪窯里衝出去：「冥王，我跟你拼了！」

  墨泫雙足輕點，單手將崖青青的肩膀扣到掌中，往身後一丟對薛毅說：「看好她！」

  「大家躲到雪裡！」墨泫一邊沖雪族人喊話，一邊朝冥王掠去，雪瑤看到冥王，怒得渾身皮毛豎得像鋼針似的，被蘋果一把按進雪堆里：「老實呆著別亂來！」

  「小心！」一道藍光閃電般朝墨泫射來，速度快得連墨泫都沒想到，夏染倒吸一口涼氣，完全無暇思考，狠狠將他推開……

  她重重摔在雪地上，湛藍的光柱射進體內，墨泫渾身的血都凝結成冰，夏染也本能地閉上了眼睛。

  可是左等、右等，好像沒啥不對勁的！

  她先試著睜開右眼，然後是左眼，眨眨，完全沒有受傷的感覺，連胎象不穩都沒感覺到……

  夏染噌地從地上躍起身，定定看著冥王，小樣兒，我不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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