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我可以退出

  似是早就知道墨泫和夏染要來似的，冷筱看到兩人並沒有流露出多少詫異的神色，只是抿了口茶：「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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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脈不能用炸的！我要把這個消息用最快的速度傳到遙國。」墨泫目光灼灼地看著冷筱，「皇上對此有什麼想法嗎？」

  冷筱雲淡風清地向墨泫回視一眼：「睿王可是聽到消息，確定遙國向煙國發難了？」

  「皇上你早就知道這事！你怎麼知道的？藍火之光的事你也知道？你還知道多少？」夏染連珠炮似地向冷筱發問，「不死藥你是不是也知道？龍脈里真的有不死藥嗎？在什麼地方？」

  冷筱放下手中的茶盞，表情是讓人捉摸不定的深沉，聲音略微沙啞地說：「我只能告訴你們龍脈里真的有三顆不死藥，在龍脈中心的那間密室里，想要到達那間密室，必須經過黑暗屍林和不死恆河，還要小心龍脈里那像幽靈一般的藍火之光！我只知道這麼多。」

  墨泫上前一步，定定看著冷筱：「你知道如何解除血盟雪契約嗎？」

  冷筱篤定地說：「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血盟雪契約！那是騙人的！」

  「你說什麼？」夏染極力克制才沒有跳起來，「沒有血盟雪契約？可是我的血滴在那塊雪玉上明明就變了顏色……」

  「變了顏色又如何？」冷筱側頭看向夏染，「就算你的血液里確實有某種能夠讓雪玉變色的元素，就能說明你和那塊玉結下了契約嗎？夏染！你來自一個科學高度文明的發達社會，竟然會相信這種荒謬的事情？你在雪玉上滴了一滴血，打開龍脈就會死？依據呢？有什麼聯繫？那不過是個謠言，它只是一種精神枷鎖，讓那些戒司為了保護龍脈能夠不惜生命，僅此而已！朕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打開龍脈，你絕對不會有事！」

  夏染咬緊嘴唇，不可思議地看著冷筱。

  冷筱揚了揚眉毛：「你不相信朕？」

  夏染緩步朝他走近，犀利地盯著冷筱的眼睛，似能看到他靈魂的最深處，一字一頓地說：「幽靈？元素？皇上，這些應該不是這個時代的詞彙吧！你的字典里，現代詞很多啊！你到底是誰？」

  冷筱面無表情地退後一步：「夏染，每個人都有秘密！你說對了，朕的字典里現代詞彙很多，所以朕要求你給朕留點隱私你應該可以理解！你們只要知道，朕沒有惡意就夠了！」

  「shit！」夏染忍不住罵出了粗口，冷筱該不會也是從一千年後穿越過來的吧？

  冷筱深沉地看著她，似有千言萬語想說，開口卻只是淡淡低語：「龍脈的事朕已經讓孟梓桓向龍景天傳消息了，依龍景天的能耐，應該能夠阻止遙啟，如果實在阻止不了，那就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也就是再來一次罷了！朕還有朝務要處理，如果你們沒有其他事情想問，那就回吧！」

  夏染咬了咬嘴唇，其實她還想問的是……

  如果被雪族流傳了上千年的血盟雪契約都是假的，那不死藥的傳言就能保證是真的嗎？這世上有什麼東西能夠包治百病？這又有什麼科學依據？

  夏染跺跺腳，打心眼裡不想去懷疑這個問題，冷筱有一肚子秘密，他明顯比她知道的事情要多得多，既然冷筱說有不死藥，說那藥能治百病，那夏染就願意去相信。

  萬一不死藥不管用墨泫怎麼辦？她不願意去思考這個問題！她寧願相信不死藥是有科學依據的，只是她的知識有限暫時不能解釋而已！

  從前夏染絕不相信世上有什麼妖魔鬼怪，現在靈兒不是活生生站在她面前了嗎！沒有不可能只有不知道！一定是這樣！

  「墨泫，我們去煙國！」夏染很肯定地轉向墨泫說道，「讓大山給龍景天傳消息，告訴他龍脈不能炸開！不管冷筱的消息能不能及時送到，只要我們不在，我都相信他和安小魚會有辦法拖住遙啟！現在沐冰凡比龍景天和安小魚更危險！」

  「你真的願意跟我去煙國嗎？」墨泫糾結地看著夏染，捋了捋她的長髮，「我不想讓你去，但這次我必須要去了。」

  「你要去我怎麼能不去！」夏染仰起小臉，踮腳在墨泫唇上輕啄了一下，「我們說好，以後不管你要做什麼，都不能丟下我和小宇，小宇剛剛才肯接受你，錯過這個機會就沒下次了！」

  墨泫雙臂一收，將夏染勒進懷裡，低頭吻住她的唇，狂風暴雨般貪婪地吮著他熟悉的甜美，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沒有沐冰凡，沒有責任，只有她……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墨泫終於找回自己的理智，放開夏染，聲音沙啞地說：「委屈你了。」

  夏染用力抱了墨泫一下：「我們明天就走！煙國有王猛，衛許運也過去了，我看山大哥留在這就好，悅兒死裡逃生，他們還沒過上幾天安生日子，我不想再讓他們分開，更不想帶上悅兒去冒險。」

  「我也是這麼想的。」墨泫溫柔地撫了撫夏染的臉，「其實這事你不用問我，都靈山莊的令牌都在你手上，大山應該聽你調遣。」

  夏染想起之前和墨泫慪氣的那些日子，忍不住微微一笑：「我去讓小宇收拾東西。」

  墨浩宇聽說要去煙國打怪獸，興奮得小臉泛紅，抱著靈兒又蹦又跳，夏染猶豫再三還是沒把沐冰凡和墨泫的關係說出來，她不知道怎麼跟兒子解釋這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夏染和墨泫就帶著墨浩宇起程了，不幸，還有甩不掉的尾巴崖青青，不過墨泫私心覺得有崖青青添亂，或許這次倒不是件壞事……

  四人一狐一路緊趕慢趕和遙啟拼速度，到煙國皇城洛州的時候洛州還是歌舞昇平的安穩景象，四人和王猛搭上線，知道煙國暫時沒有被遙國逼近的消息，夏染這才鬆了口氣，總算沒有遲到！

  墨泫恢復了本來面貌沒人認得他是從前那個其貌不揚的駙馬爺，想大搖大擺進宮是不可能了，好在他和夏染的武功都已到神出鬼沒的地步，崖青青雖然比不上他們，但有墨浩宇的幻術和靈兒的妖術相助，溜進皇宮對她也不是什麼難事。

  沐冰凡看到分別了大半年的墨泫，先是一怔，然後眼眶泛紅，顧不得旁邊還有宮女和太監在場，三步並作兩步奔到他身邊，拉住他的手，還沒說話眼淚已經掉落下來。

  「你們……出去！」過了許久沐冰凡才強忍住眼淚，儘量讓聲音平靜一點不顯得那麼哽咽，對已經石化了的宮女和太監說道，「在外面看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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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樣人家該嚼你舌頭了。」直到宮女和太監都退出去，墨泫才沖沐冰凡微微一笑，「你不怕引出什麼謠言人家說沐公主藏了個野男人在宮裡嗎？」

  沐冰凡將手從墨泫掌中抽了回來，退開一步：「你說這種話不怕夏染生氣？」

  墨泫揚起眉毛，沐冰凡怎麼知道夏染來了……

  「夏染，我知道你在！出來吧。」沐冰凡低著頭，聲音小小的，完全沒有了從前盛氣凌人的氣勢，夏染微微蹙眉，抱著墨浩宇從房樑上一躍而下。

  沐冰凡真的清減了許多，臉色也比從前蒼白得不止一點半點，她向夏染凝視許久，又看看墨浩宇，探究地轉向墨泫，然後好生羨慕地微微一笑，這才對墨泫說道：「你照顧一下兒子，我跟夏染單獨談談，可以嗎？」

  墨浩宇敵對地看向沐冰凡，這阿姨好像和爹的關係不一般，還要跟娘單獨談，肯定沒好事！

  「小宇，你和爹出去等我！」夏染將滿心不情願的墨浩宇推到墨泫懷裡，回眸對沐冰凡回了一笑：「公主想和我談什麼？」

  沐冰凡側頭觀察著墨泫的表情，墨泫不放心地瞄了夏染一眼，見她點頭示意沒事，這才帶著墨浩宇離開，他想過回來必有一場雞飛狗跳，也做好了準備，但沐冰凡如此平靜倒是出乎他意料之外。

  「人家說歲月是把殺豬刀，這話在你身上一點都沒有應驗。」沐冰凡友好地笑著給夏染遞了杯水，「你不僅沒有老，倒是越來越美了，你們的兒子也很漂亮，眼睛像你，鼻子像墨泫。」

  夏染屏息凝神，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各種不可思議，這還是從前飛揚跋扈的沐冰凡嗎？難道武功廢了還能把人的脾氣也廢掉？

  「他一直都在等你，一直都在想你。」沐冰凡落寞地低頭抿了口茶，「我以為只要你不在了，只要墨泫身邊只有一個，我就一定能夠得到他的心，可是我錯了……」

  沐冰凡自嘲地笑笑，然後很認真地看著夏染說：「他的心從來就不在我這兒！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他能找到你！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夏染，我的身子已經廢了，沒法再為他做什麼，你一定要替墨泫找到不死藥，只要你能救他的命，我可以退出！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不要讓他知道，你能答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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