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騙小野貓回家

2024-05-08 11:33:53 作者: 平意

  當晚八點。

  聶瞳做完最後一台手術,從醫院匆匆走出來,還沒走下幾個台階,她便停住腳步。

  

  只見不遠處的車旁,言靳洲靠在那兒,身形高大修長,眉間染上幾分漫不經心。

  看到聶瞳出來的那一刻,他嘴角勾起嗤笑,抬起了手,「聶醫生,真巧。」

  聶瞳冷下臉,加快腳下步伐,正打算直接略過他,卻被他上前三兩下鉗制住胳膊,整個人失了重心,倒進了他的懷裡。

  聶瞳攥緊拳頭,毫不客氣地在言靳洲胸膛處錘了一拳,「言靳洲,你有完沒完!」

  「咳!咳咳!」

  言靳洲垂著頭,並沒有還嘴的意思,他整個人捂著胸膛,看起來虛弱無力。

  聶瞳心裡覺得奇怪,借著路燈一看,才發現言靳洲唇色慘白,甚至沒有一絲血色。

  她伸手抬起他的臉,眉頭皺起,「怎麼回事?你生病了?」

  這時,她瞥見男人脖後處的鮮紅血跡,身形一怔。

  再往下看,他整條胳膊都濕漉漉的,仔細分辨,全是血!

  聶瞳呼吸一滯,面色變得凝重,「言靳洲,說話,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受的傷?」

  由於他穿著黑色襯衣,剛才她竟沒有第一眼發現。

  大量的血跡已經從胳膊瀰漫到他的胸膛和後背,若不是傷口十分嚴重,絕不會有這樣大的出血量!

  這瘋子,受這麼嚴重的傷,剛才竟然還能說出那句話!

  言靳洲抬眼,漆黑如深潭的眸子盯著聶瞳,抬手遏制住她的下巴,語氣冷淡卻肯定,「你擔心我。」

  聶瞳冷笑,「能不能別這麼自戀?言靳洲,我們已經離婚了,你現在這樣真的很像一條追著人不放的狗!」

  說罷,她看了眼男人已經被鮮血浸染的襯衣,「醫院還有醫生在值班,你現在去處理傷口,或許還能保住你這條胳膊。」

  他出血量這麼大,恐怕傷及神經,繼續拖下去,就是大力金剛也得哭爹喊娘!

  言靳洲看向醫院方向,視線又落回到聶瞳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來。」

  「不好意思,我已經下班了,你要是想成殘疾那就繼續在這浪費時間吧,我可沒工夫陪你。」

  聶瞳說罷便要離開,忽地,言靳洲身子晃了晃,整個腦袋頃刻間壓在了她肩頭。

  聶瞳腳步戛然而止,感受到肩膀的重量,她深吸了一口氣。

  「言靳洲,別以為你用這種辦法我就會同情你!」

  然而男人一動不動,甚至呼吸也逐漸微弱起來。

  聶瞳側頭一看,這才發現言靳洲早就暈了過去,她當即撥通值班護士的電話,「小王,推一張病床來樓下,我這有一個受傷昏迷的病人!」

  不到一分鐘,幾個護士急匆匆跑了下來,將言靳洲放置好後,聶瞳斟酌片刻,抬起腳步也跟了過去。

  「聶醫生,您不是已經下班了嗎?」護士看到聶瞳突然出現不解地問道。

  聶瞳一邊披上手術服,一邊說道,「這個人的手術我來做。」

  正好她也想知道言靳洲的傷口究竟是怎麼搞的。

  畢竟在半天之前,他明明還生龍活虎的去了洪老大的地盤。

  言靳洲的傷口極深,從肩膀處一直蔓延到了手臂,聶瞳清理掉血跡的那一刻都嚇了一跳。

  這明顯是用刀砍的,砍得這麼深,甚至隱約能看到森森白骨,這得有多大仇恨?

  不過轉念一想,這傢伙養了那麼多情婦,指不定就有哪個來尋仇了。

  聶瞳速度極快,半個小時便縫合好傷口,然後讓護士替言靳洲安排了病房,順便,給墨九打了一通電話。

  墨九是言靳洲最為信任的臂膀,那麼,言靳洲出事的時候,他為什麼不在?

  十分鐘後,墨九喘著氣趕到醫院,看到聶瞳的那一刻下意識脫口而出。

  「夫人,言少情況如何了?」

  聶瞳輕笑,「別這麼喊我,我和言靳洲已經離婚了,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

  「對不起夫……聶小姐,是我考慮不周。」

  「行了,言靳洲沒事,不過他受了很嚴重的傷,險些傷到骨頭,暫時還沒有醒過來,今晚你要守著他,但凡有高燒的情況,一定要通知護士。」

  墨九點頭,「明白,我一定會注意的。」

  「還有啊……」聶瞳本來走了幾步又停住,回頭看著墨九,問道,「他是怎麼受傷的?你那時候為什麼不在他身邊?」

  墨九低下頭,面露幾分自責,「其實是我們在路上遭遇埋伏,解決後,言少說要來找您,讓我一個人先回去,我那時候太粗心了,並不知道少爺受傷這麼嚴重,如果早知道,我絕不會讓他一個人。」

  「這不是你的錯,而且,言靳洲大概是知道我在醫院,所以過來也是為了處理傷口,現在最重要的是照顧好他。」

  「我知道了。」

  看著墨九一副忠心小柴犬的樣子,聶瞳忍不住又安慰了一句,「別太自責。」

  說完,才轉身離開。

  在她離開後的幾分鐘,病房內言靳洲緩緩睜開了眼,他慢慢坐直身子,整張臉看起來不僅冷峻,而且蒼白。

  墨九守在床邊,忙喊了一聲,「言少,您醒了!」

  言靳洲掃了他一眼,繼而有些疲累的合上了眼,「嗯,事情查的怎麼樣?」

  「暫時還沒有任何線索,只知道那群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拿錢辦事的。」

  「繼續查,還有秦菲的事,時刻派人盯著,對方隱藏得這麼深,一定不簡單。」

  「是!」

  言靳洲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纏著的繃帶,回想起方才暈倒前聶瞳那一雙冷漠牴觸的目光,嘴角倏地勾起一個弧度。

  他喃喃問道,「墨九,你說,脾氣太暴的小野貓,怎麼樣才能騙回家呢?」

  墨九愣住。

  小野貓?

  騙?

  「言少這是在說聶小姐?我認為聶小姐對您還是很關心的,想必不用騙。」

  「呵,關心?」言靳洲嗤笑,「她是為了看我的傷口,順便,問問你我如何受傷的事,你真以為她有那麼好心?」

  墨九回想起方才和聶瞳的對話,眉頭皺起來,「言少,我已經全部告知聶小姐了,不過沒說細節。」

  「沒關係,她總會查到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幕後黑手。」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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