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往事如煙

  蘇甜兒繼續查東西，程昱繼續躺在地毯上挺屍，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程昱有些沉不住氣了，開始哀嚎，「哎喲，甜兒，我的頭好疼啊，你說我是不是得了腦震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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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不是醫生。」蘇甜兒靜靜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將手邊的資料整理了一下，隨後將電腦關機，分別將東西裝進自己的手袋裡。

  「甜兒，不要這樣嘛，好歹我們還有一夜溫存的，你不能過河拆橋啊。」程昱扶著腦袋從地上爬起來，在蘇甜兒身邊的沙發上坐下。

  蘇甜兒從沙發上站起來，臉上有些薄薄的紅暈，「抱歉，那已經是過去式了，而且，酒後亂性的事情每天都有發生，我想，程總不必放到心上。」

  「酒後亂性的事情很多？那為什麼我長這麼大就兩次呢，而且，兩次還都是同一個人。」大手一伸，一把將蘇甜兒拉到自己的腿上，雙手迅速纏上她的腰，一副絕對不會再放開的樣子。

  被人抱住蘇甜兒也不著急，神色始終淡淡的，「不過上床罷了，男人女人，燈一關，不都是那麼回事嗎？」

  這話程昱覺得自己似乎從哪裡聽說過，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可他聽這話偏偏有些生氣，鉗著她腰的雙手不斷收緊，「既然如此，那讓我們每天晚上都來試試吧，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總需要性的滋潤才行，說不定，我們還會給尋兒添一個伴呢？」

  朝著她微微扯開的衣領里吹了一口氣，帶著點薄熱，蘇甜兒不知為何渾身抖了一下，衣領里遮掩的高聳的雙封已經微微的有些發紅，接著衣衫的掩飾，沒有讓程昱看到。

  「可是我不願意。」蘇甜兒扯了扯他的手臂，「我有尋兒就行了，剩下的都不需要。」

  程昱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被她拉開，越發收緊了自己的雙臂，靠著她的側臉磨蹭，「怎麼可能呢？難道你不知道女人被滋潤以後會更漂亮更年輕嗎？」

  「那你應該去找百十歲的阿姨，他們更需要滋潤，我覺得我還年輕，不需要滋潤。」蘇甜兒掃了他一眼，這一次發了狠，手指陷進程昱的肉里，似乎是想讓他吃痛然後放開自己。

  可是，蘇甜兒失算了，對於多年前的失去程昱本就無法釋懷，又怎麼會因為這點疼痛就鬆開呢？

  聽到這話他還是稍微難受了一下，但程少爺是誰？整天在商場上摸爬滾打，早就練就了無敵的厚臉皮。

  「甜兒，你真狠心，你知道，我已經這麼多年沒有碰過女人了。」掰過她的臉，程昱在她的唇上偷了一個香吻。

  蘇甜兒臉上有幾分不自然，微微垂了眸子，「你的事情跟我沒關係。」

  「怎麼可能？」程昱大呼，「如果沒關係為什麼每次尋兒把我的資料掉出來的時候你都看？」

  「老婆，我知道我錯了，真的錯了，錯的離譜，傷了你的心肝脾肺腎，這一次我是帶著十分的誠心十分的悔過之心來的，你能不能看我一眼，就一眼，給我一個機會，就一次，我一定不會再讓你難過了。」程昱掰過她的身子，讓她正對著自己，認真的說。

  蘇甜兒看著他淡淡的笑，笑的程昱覺得自己心裡發毛，整顆心吊了起來，忐忑不安的望著她，等待她說出什麼殘酷的話。

  她的手撫上他的眉眼，卻只是看著他，眼神落在他的臉上卻有穿過了他，這樣的蘇甜兒讓他感到害怕，卻無計可施。

  「阿煜……」她這樣叫他的名字，一如那年她這樣叫他。

  捧著他臉上雙手微微發涼，程昱覺得有些夢幻般的感覺，這樣的親昵是他在夢裡才會感覺到的。

  「你知道時間嗎？他是用來帶走一切的，你對蘇念的愛被帶走了，所以，你才把自己的感情轉移到我的身上，不管從前，現在，我都是她的替身而已，可是，誰讓我傻呢？竟然愛上了你。」

  程昱覺得自己的心在一點點的下沉，他覺得有些他不想聽的話，今天終究要面對了。

  「可是，又能怎麼樣呢？我試著改變你，卻在你的房間裡找到越來越多的她的東西，你給她準備的生日禮物，連送都不敢送，積壓了整整兩個柜子，她的照片，你存滿了一個60G的優盤，你的喜怒哀樂全部被她主宰，就連上床，你口中呢喃的仍然是她的名字。」

  「每一次，每一次……阿煜，在你一次次為了她拋下我的時候，我們兩個早已漸行漸遠。」

  「你說你是愛我的，或許你真的愛過我，可是，當你追求的一切過去，你開始希冀我營造的那間小屋的時候，我卻告訴自己，我不稀罕你退而求其次的愛情，我愛你，可是，這些愛早已被你踐踏了，你憑什麼還會以為今天你道歉、彌補我及會再回到你的身邊。」

  她的語氣輕輕地、柔柔的，仿佛怕打破什麼易碎的東西一般，卻讓程昱覺得一切都那麼涼薄，涼的他覺得呼吸都是痛的。

  他鉗著她的腰，抵在她的胸前，一次又一次的重複，「這不是退而求其次的愛情，我愛你，是願意用剩下的一輩子來愛你的，無關蘇念，無關過去和未來，只要這一刻這一秒，我想要奉獻我的心去愛你。」

  只是，已經失去的東西真的有那麼容易追回嗎？

  程昱知道，自己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如果說鄭浩宇是為了保護蘇念而將將蘇念推得更遠，那他，就是一徹頭徹尾的混蛋，自己親手覆滅了一切。

  「如果摒棄過去，甜兒，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像別的男人一樣，甜兒，給我一個守護你和孩子的機會。」程昱這樣對她說。

  推開他的手，蘇甜兒從他身上站起來，晶亮的眸子讓程昱膽戰心驚，就怕她說出那兩個最不想聽到的字。

  「不能。」紅唇一張一合，蘇甜兒淡淡的說，臉上沒有看出任何的痛苦，以至於讓人忍不住懷疑她是否真的愛過程昱。

  不是沒想過蘇念勸解她的話，只是現在，這個男人明顯還需要調教。

  果然，如凌遲一般的感覺立刻包裹了他，程昱不知道是不是蘇甜兒也承受過這般的心痛，只記得那年，他依稀說：「你果然比小念差遠了！」

  「想跟小念比，你算是什麼東西！」

  「你哪一點比得上小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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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這些痛來的更猛烈些吧，讓我如你一般承受那刺耳的語言……

  蘇甜兒回了房間休息，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趕他離開，可能是覺得就算他今天晚上留下也不可能再到自己的房間裡去禍害自己吧。

  程昱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客廳里的燈被蘇甜兒關了，理由是杜絕浪費，他撇了撇嘴，在黑暗中坐著，想著他和蘇甜兒的過去和將來。

  一個小小的人站在他的面前，雖然看不清楚，但是他能夠感覺到他目光中戲謔的樣子，「程大少爺也有這種時候啊？」

  「小子，」長臂一掃，程昱將蘇玉尋攬到腿上坐下，「竟然連你也來欺負我？」

  「可不能這麼說，我這是跟我媽咪統一戰線，一致對外。」蘇玉尋揚著下巴，那樣子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程昱嘆氣，他覺得似乎認了這個小鬼之後，自己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幾乎可以跟鄭浩宇媲美了，所謂，孩子越多越不省心啊，不過，還好自己現在就這麼一個。

  捏了捏他的鼻子，程昱覺得自己眼睛有些泛酸，「這些年，你和你媽咪都受苦了，是爹地對不起你們。」

  「……」蘇玉尋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便聽到程昱又嘆了一口氣，「其實，那一次如果不是……我在國外見到了你爺爺奶奶，也在他們的陪同下一起買了戒指，準備回來就像你媽咪求婚的，誰知……唉！」

  「我爺爺奶奶都知道媽咪？還是你已經知道自己喜歡媽咪了，打算向她求婚？」蘇玉尋覺得這是個有意思的話題，不過不管是哪個問題的哪一種答案，他媽咪都夠悲催的。

  程昱捏了捏眉心，只覺得渾渾噩噩的無力感，這麼多年來他始終無法忘懷將工作從一周壓縮到四天，買了求婚戒指喜氣洋洋的回到家打算給蘇甜兒一個驚喜，卻深深地受了一個驚嚇的感覺。

  「是啊，你爺爺奶奶在我和她在一起不久就知道了，他們也知道我以前喜歡……喜歡你蘇阿姨，對於我的事情，他們一向都不怎麼管的，可是不知為何，媽咪，哦也就是你奶奶，很喜歡你媽咪，幾次回國來偷偷的看過她，只是她不知道。」

  蘇玉尋心裡有些高興，看著程昱那滿臉疲憊的樣子，心裡忍不住想，如果真的結了婚，在這個三代同堂的家裡，爹地應該是最沒地位的人吧。

  「那第二個問題呢？」

  被一個小鬼這樣逼問，程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不過，誰讓這是自己親兒子呢，說不定還會幫自己一把，清咳兩聲，也顧不得不好意思了，「其實……我是能感覺到自己喜歡你媽咪的，但是，我沒改變，是我覺得兩個人這樣的相處模式也不錯，但是誰知道你媽咪就那麼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