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他巋然不動
2025-01-14 22:49:40
作者: 果芭
另一邊,李天被虎老闆教訓了一頓後,又羞又惱,氣極攻心,臉色通紅地衝出虎莊園,如同發瘋了一般,拼命向前奔跑,途中不知跌倒了多少跤,碰了多少次牆,迷迷糊糊,不知自己是何人,又身在何處。
自己一心想得到蘇玲,一心想殺死姜億康,並為此付出了甘為人奴的代價,沒想到美女沒有得到,姜億康也沒殺死,自己奴才的身份卻落了個結結實實。
越想越急,越想越氣,一時間失魂落魄,竟迷失了自我。
不知過了許久,李天有些清醒時,卻發現天已經黑了。華燈初上,整個京都籠罩在了黑夜之中。
李天抬起頭,看到自己站在一條街中間,街兩旁霓虹燈閃爍,大都閃爍著粉紅的顏色。
李天並沒有完全清醒,怔怔地自言自語道:「這是哪?」
這時,就聽到有人叫道:「啊喲,小帥哥,進來玩玩呀?」
李天轉頭一看,見是路邊一個開著門的小屋,屋門口站著一個三四十歲的半老徐娘,發福的身體勉強包裹在一件黑色的緊身連衣裙下,粗壯的大腿上穿著一雙魚網黑絲襪。
李天愣愣地站著問道:「你是叫我嗎?你認識我嗎?」
那半老徐娘嬉笑著,似是見慣了些等嘴臉,上前摟住李天,說道:「當然認識你啊,我跟你好熟悉的啊。」一邊說著,一邊將李天向屋中拉去。
李天傻笑著,說道:「你認識我,哈哈哈,我是誰,我都不認識我自己。」
半老徐娘說道:「我不認識你沒關係,我們家姑娘可認識你啊。」一邊說著,一邊將李天拉進了屋,不過,即使拉進了屋,半老徐娘也感覺眼前這個人有些瘋癲,仔細端詳了李天一眼,見李天穿的衣服還算整齊、腕上的手錶還能值幾個錢,也就放心下來。
半老徐娘喊了一聲:「姑娘們,來客人了。」立即從裡面陰暗的屋中出來的幾個姑娘。
這些姑娘一個個打扮得極為清涼,身上少有的幾片布遮蔽著幾處關鍵地方,臉上粉底打得極厚,一笑時「簌簌」直往下掉。
李天一愣,問道:「這是哪兒?」問完這句話,李天稍稍有些明白了,自己是被拉進了風月之地,於是抽身就想走。
半老徐娘一把拉住李天,說道:「別走呀,來了就安心,玲兒,快請客人到你房間裡去。」
隨著半老徐娘點名,人群中立即有一個長得極丑,臉上極白、脖子極黑、身材臃腫的姑娘走了出來。
一聽到玲兒這兩個字,李天一下子站住了,回過頭去,問道:「玲兒?你……是玲兒?」
那丑姑答應了一聲,拉住了李天,一邊將李天拉向自己房間,一邊說道:「是啊,我是玲兒啊。」
「切!」其餘姑娘一見此景,各自哧了一聲,轉身回到各自房間。
李天跟著「玲兒」走進其中一個房間,房間陰暗,透著一股發霉的味道,只有一張床,床上鋪著一條斑駁的床單。
「坐啊,脫衣服。」「玲兒」一推李天,將李天推到床上,自己很快地將外面的衣服脫下,露出內空的裸體。
李天一下子清醒過來,急站起身來,拉開門就向外跑:「不對,你不是玲兒,我要走,我要走。」
「玲兒」大叫一聲,光著身子追了出來:「哎呀,沒給錢要跑啊。」
門外立即閃出兩個大漢,一腳將李天踢倒,上來一頓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罵道:「小子,想吃霸王餐吶。」
李天腦袋被打得嗡嗡直響,連忙哀求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什麼也沒幹。」
「玲兒」光著身子,不知羞地站在門口,叉著腰,口水直飛,叫道:「怎麼什麼也沒幹,我衣服都脫了,都被看見了。」
那兩個大漢卻一邊打,一邊偷瞄「玲兒」的裸體。
「玲兒」叫道:「看什麼看,你倆看了就要給錢。」
「好了,別打了。」半老徐娘出來了,止住了兩大漢,蹲下看向李天,問道:「我說你也不像是沒錢的主,幹嘛要跑?」
李天嘴角、鼻子流著血,指著「玲兒」,說道:「我……實在是……」
「哎呀,無論怎麼也不能不給錢就跑啊。哎呀,一個姑娘才一百塊,你不會連一百塊也沒有吧。」半老徐娘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進李天衣兜中,熟練地把錢包掏了出來。半老徐娘說話間打開了錢包,卻一下子愣住了,因為李天的錢包有足足有七八十張百元大鈔,也已經將近一萬塊錢。
「這……這……」半老徐娘的店是個小店,平時往來的也都是民工、職員、伙夫等一些窮漢,個個為了三十塊二十塊的都能叨叨半天,她實在是沒見過哪個「嫖客」一下子帶這麼多錢。
半老徐娘也不敢明搶,先是從錢包里抽出一張一百的,甩給「玲兒」,將玲兒打發走了,卻沒有將錢包還給李天,眼睛直轉,盤算著怎麼能把這些錢都訛出來。
李天慢慢爬起來,有些清醒過來,伸手要拿回錢包,掙扎著要走。
半老徐娘手扯著錢包不放,眼珠突然一亮,說道:「哎,不要走,對了,我看你是不是失戀了,我們這兒姑娘可好了,保證讓你忘了失戀的事。」
這一句話觸到李天的逆鱗,李天跳起來大叫道:「他媽的你才失戀了呢?」
半老徐娘就怕李天走,急忙說道:「當然,當然,就憑你這麼有錢一定不會失戀,你一定是運氣不好。」
「運氣不好?」一聽此話,李天一怔,往日種種,若說是運氣好,肯定不對;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自己運氣不好。
李天這麼一猶豫,被半老徐娘看在眼裡,她日日在風月場上混,煉的就是揣摩人意,一見李天的表情,知道李天已被自己說中了心事,急忙說道:「我幫你找一個處女,保證讓你轉運,不但霉氣全去,而且能夠一帆風順、心想事成。」
李天眼睛一亮,問道:「真的?處女真的能轉運?」李天真是瘋急亂投醫,竟然被一個村婦說動了心。
半老徐娘說道:「當然是真的,而且你運氣好,今天我這裡正好有一個姑娘,第一天來,一次也沒作過,不過,這價格上……」半老徐娘說著,用眼睛看了看李天的錢包。
李天將錢包往半老徐娘手上一推,說道:「都給你,都拿去!」李天一心想著轉運,只要運氣好,這點錢算什麼。
半老徐娘急忙將錢包握在手中,說道:「好咧,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叫去。」可是,剛要離開,又怕李天反悔,一回頭對旁邊兩個大漢低聲說道:「給他一粒偉哥,先吃進去。」
「嗯。」兩個大漢作慣了此事,從抽屜中拿出一粒藍色小藥丸就塞到李天嘴裡。
「唔——這是什麼東西?」李天一張嘴,想要吐出來。
「吃吧,吃吧,一會兒保准你爽。」兩個大漢一人掐著李天的嘴巴,一人端起一杯水倒進李天嘴裡,竟硬生生地將藥丸灌進嘴裡,連拉帶拽地把李天推進一個房間內。
可憐李天,堂堂一個貴家少爺,竟被這窮漢賊婆耍得團團轉。
那半老徐娘進了後院,跑到了個緊閉的小屋前,興奮地敲門道:「牡丹,牡丹,快開門。」
屋內傳出一聲蠻橫的回答:「啊呀,幹嘛!人家正睡覺呢。」
半老徐娘說道:「快點出來有客人了。」
那聲音答道:「什麼客人,我大姨媽來了,不接客。」
半老徐娘興奮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大姨媽來了,前邊有個人非要找個處女,正好你大姨媽來了,快去應付一下。」
屋內聲音不耐煩地說道:「哎呀,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半老徐娘急道:「這個孩子,那是個有錢的主,能多給你錢。」
屋內聲音問道:「給多錢?」
半老徐娘說道:「這樣吧,給你200,怎麼樣?」
聲音回答道:「不行,200太少了,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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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老徐娘說道:「這樣,300,這總行了吧。」
那聲音道:「要去就1000,少了不干。」
半老徐娘說道:「哎喲,你當你是金枝玉葉啊,還1000,最多500。」
那聲音道:「800。」
半老徐娘假裝無奈地說道:「好吧,拿你沒辦法,800就800。」
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姑娘,正是那個叫「牡丹」的,雖然名叫牡丹,但是長得實在是與牡丹沒有半點關係,不但跟牡丹沒有關係,想來連牡丹下的狗尾巴草都不如。
牡丹一出來,就倚在門框上伸出來:「先把錢拿來。」
半老徐娘說道:「我上哪給你拿錢去,先幹活。」
牡丹說道:「幹完了你再賴帳怎麼辦?先給了再去,不給不去。」
半老徐娘說道:「真拿你沒辦法。」說著,伸手從內衣里摸了半天,抽出幾張錢來,塞到牡丹手裡。
牡丹拿在手裡數了數,說道:「哼,這還差不多。」
小屋內,那藍色小藥丸已然由食道進入腹中,李天就感覺小腹部如同抱了一個火爐,熱騰騰,而且這熱勁不斷從小腹傳向全身,直到傳到大腦。
李天本來腦子就迷迷糊糊,這下更是出現了幻覺。
門「吱呀」一聲,開了,牡丹從門外走了進來。
「玲兒,是你嗎?」李天眼前模糊,只看見一個妙曼的身影,走了進來。
仔細再看,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蘇玲嗎。
「玲兒,真的是你。」李天撲了上去。
牡丹假聲假氣地說道:「啊呀,幹嘛那麼急呀,人家是第一次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一定會溫柔的。」李天迷茫、興奮、猴急。
他以最快的速度脫光了衣服,又以最快的速度脫光了牡丹的衣服,大叫道:「玲兒,我來了,你就是我的。」
牡丹被壓在身上,一見李天急不可耐的樣子,心中罵道:「又一定吃了偉哥的,我可慘了,算了,為了800塊錢,值了。」
可是,任李天一個勁地在牡丹身上蹭呀蹭,牡丹卻沒有絲毫感覺。
牡丹伸手向下一摸,不由得笑道:「怪不得呢,只見拉弓不見放箭。」
「什麼?什麼?」李天也突然發覺了異常,低頭向下一看,也傻了眼。
明明自己慾火焚身,為何沒有絲毫反應。
李天懵了,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如何讓一個受到打擊而迷茫的人清醒,唯有給他更大的打擊。
果然,李天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任李天怎麼努力,他依然安安靜靜。李天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穿上的衣服,也不知道怎麼衝出的大門,只記得自己身下那個醜陋的妓女嘲笑的面容。
牡丹歪躺在床上,將800塊錢一遍一遍數著,「真是得來不費功夫,這個陽痿,白白送了我800塊錢,弟弟今年的學費又有著落了。」
牡丹小心翼翼將錢捲成一個卷,收在了身上。
而李天呢,離開那裡以後,已完全地清醒了,幾天來如瘋子般來回穿梭於幾個地方。
醫院——夜總會——醫院——洗浴中心——醫院——洗頭房。
一連幾天的時間,這幾處地方構成了李天的生活軌跡。
李天用盡了一切辦法,想讓自己重新恢復往日雄風,可是,結果一切如舊。
任你狂風暴雨,他巋然不動。
十幾天之後,李天痛哭著,手拿一張診斷書衝進了李作傑的房間,痛哭道:「爹,你兒子是活不成了,你一定要殺了姜億康,為我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