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媚動人】25:真正的和平分手(6000)
2025-01-16 10:47:29
作者: 憶昔顏
【伍媚動人】25:真正的和平分手(6000) 霍司爵在給貝爾打電話,伍媚愣住,一顆心提了起來,也揪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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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除夕夜比起往年只有她和酒酒,多了霍司爵,雖然她對他還挺恨,在形式上已經算圓滿很多了。唯一缺的就是兒子,她比往年也更想他。
霍司爵現在當著她的面給兒子打電話幹嘛?
彼時,美國還是大年三十的中午,霍家是華裔,也忙著春節。
別墅上上下下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貝爾不喜歡這樣的熱鬧,還是和以往一樣,窩在自己的房間,玩魔方。
「bell,你爹地的電話!」管家進了貝爾的房間,拿著話筒,對貝爾笑著說,小貝爾立即放下了魔方,一雙大眼睛裡煥發出欣喜的目光,迫不及待地跑來,踮起雙腳從管家手裡接過話筒。
「hello!爹地!」一向冷性的貝爾,只有在和霍司爵說話時,才能表現出一個正常孩子該有的喜悅。
即使霍司爵平時和他不親,小貝爾也知道,他是他的爸爸,最親的人,而且,他很崇拜爸爸,經常能在管家給他介紹的說是非常牛的雜誌上看到爸爸。
「bell,你在幹什麼?」霍司爵輕聲地問,看向伍媚,她也看著自己,一臉的茫然,只有那雙大眼裡,散發出難以掩藏的激動目光。
「爹地,我在房間裡玩魔方,其他人在忙著過春節!」貝爾認真地回答,「爹地,你不回來過春節嗎?」
以往每年的春節,他都是在老宅過的,今年沒有,之前母親打過很多電話催過了,他直說不回去過年,母親還催促他和丹妮絲的婚事。
「我在國外忙,回不去。」
他對兒子說話的態度跟大人沒什麼區別,伍媚看在眼裡,轉過頭,看向窗外,天空中正在放煙火。
「你跟貝爾說幾句。」正失神著,霍司爵將手機給她,一雙深眸誠懇地看著她,伍媚遲疑地從他手裡接過手機,一顆心「噗通噗通」,有點緊張。
雖然很想他,要跟他說話時,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如何介紹自己了。
「餵——餵——」她一個二十七歲的大人,在和一個三歲多的孩子通電話,侷促地反而像個小孩,遲疑地開口,聲音有些顫抖。
而那頭的貝爾卻很淡定,霍司爵對他說,有個人想跟他聊幾句,讓他禮貌一點。
「你好,我是貝爾,祝你春節快樂。」貝爾很禮貌地說。
伍媚聽著兒子稚嫩的聲音,眼淚倏地就嘩嘩落下,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落下。
霍司爵看得愣了,穿著毛衣的她,坐在地板上,背靠著牆壁,淚珠沿著她白皙的肌膚滾落,她轉著頭看著窗外,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貝爾,新年快樂,過了春節……你……又長一歲了……」她強壯笑容,柔聲地說道,喉嚨卻硬邦邦的,很疼。
這個阿姨是誰,聲音有點熟悉,貝爾的記性非常好,皺著眉暗忖。
「準確地說,我到三月四號才滿四周歲。」貝爾嚴正地說道,語氣沉穩,像個大人。
伍媚微笑,這孩子!
「嗯,貝爾好聰明,自己的生日都記得,酒酒就從來記不住自己生日。」伍媚柔聲地說,想到每年兩個孩子生日時,她都會買兩隻生日蛋糕,眼淚止不住地又肆意湧出。
酒酒……
貝爾記得她,那個笨笨的愛哭的小女孩。
「她果然很笨!」他沉聲回答。
伍媚笑著,眼淚落得更凶,不是酒酒笨,是貝爾太聰明了,這么小,記憶力居然這麼好。
不知是被霍家人訓練的,還是天生智商就高。
「她是妹妹嘛,比你小。」哽咽地說,不知道兒子能否明白,妹妹的含義。
霍司爵依舊安靜地看著伍媚,哪怕她現在對貝爾直說,她是他的媽媽,他都不會生氣。
說不清理由,此刻,就希望給她一點快樂,不想看到她一個人喝悶酒,流著淚,傷心難過。
這幾天的相處,他明白了一點事。
正常的普通人,他們很注重親情,不像他,對父母和孩子,都是可有可無的態度。
所以,伍媚被迫和兒子分開,心裡一定、一定非常痛苦。
那種痛苦是他難以理解,更不可能感受到的。
「你為什麼跟我爹地在一起,你們是什麼關係?」貝爾認真地問,年紀雖小,心思卻重。
伍媚怔忪,不知如何回答。
她也不知道自己跟霍司爵究竟算什麼關係。
「我們是朋友……貝爾,我把電話給你爹地了。」她輕聲地說,看向霍司爵,他接了手機,伍媚緊繃的身子這會兒鬆懈了,她低下頭,埋在膝蓋里。
跟兒子聊了幾句,反而更惆悵了。
霍司爵很快掛了電話,在她身側蹲下,「你還難過什麼?」
伍媚突然抬頭,恨恨地瞪著他,「讓我跟兒子說幾句話,我就應該不難過了?你能明白,跟他見面,跟他聊天,我卻不能認他,他也不知道我是他媽媽的感受嗎?!你當然不明白,如果你明白的話,當年也不會不顧一切地逼我們分開!」
霍司爵啞口,俊臉上浮現起迷惘的神情。
「你這幾天賴在我這,想討好我,我看在眼裡。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如果你真的想要我開心,那就把兒子還給我。」知道不可能,還是說了,說完又趴了下去。
霍司爵一臉複雜,「貝爾是霍家的繼承人,怎麼能跟你……」
「你走吧,年過完了,我不想跟你吵,請你馬上走,以後也不要來,趁著酒酒對你還沒完全依賴上,快點離開。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伍媚轉過頭,看著窗外,平靜地說。
「我可能要結婚了,丹妮絲家催得緊。」霍司爵輕聲地說,眯著眸子看著伍媚,期待她的反應。
伍媚卻很平靜,因為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早就明白,霍司爵不可能娶她。
「恭喜霍先生,祝你新婚快樂,早生貴子!」她轉過頭,微笑著,平靜地說。
霍司爵看著伍媚那無動於衷的樣子,著實惱火,她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還有,你將來肯定會和丹妮絲生孩子的,為什麼還要貝爾繼承霍家事業?」
她的意思是,他和丹妮絲結婚後,可以生孩子做繼承人,把貝爾還給她?
伍媚這樣的話,更加刺激了霍司爵,她居然這麼大方!
「在你眼裡,只有兒子!」霍司爵惱怒地低喝,站起身,雙拳握緊,牙齒緊咬,一股怒火和酸意在胸腔發酵!
「那是我親骨肉,而你,算什麼!」伍媚嘲諷地說,吃力地起身,擦了擦眼淚。
她的話,像是一根刺,扎在了他的心上,剎那間,揪疼不已。
有種被她拋棄了的感覺,這種感覺,在當年誤會她時就有過。
受傷、落寞、心酸,各種情緒交織,糾纏著,折磨著他。
伍媚無情地從他身邊經過,像一陣風。
他情不自禁地就追了上去,將她抱緊在懷裡,伍媚無言,一動不動,冷著他,霍司爵的力氣很大,就像稍微放鬆,她就會跑了一樣。
伍媚覺得很可笑,也很可悲。
就要跟別的女人結婚的男人,在她面前表現出一副深情又情聖的樣兒,他到底想怎樣?
世界安靜了下來,隱約可以聽到遠處的鞭炮聲。
霍司爵一手圈緊她的腰,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勺,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吸吮屬於她的氣息,這樣緊抱著她,心裡那種空洞的感覺才被填滿了一樣。
「我想要你,也想和丹妮絲結婚。」他輕聲地說出讓伍媚噁心的話。
「我知道,我娶了丹妮絲,就不能跟你來往,那是對你的侮辱。」他接著說道,「我幻想過,跟你在一起生活是什麼樣的。但是,只能存在於幻想里,我不能娶你。」
伍媚木然地聽著他說的話,不知該笑還是哭。
他可能是真在乎她的,霍司爵沒必要撒謊欺騙她。
「我自私地想過,和丹妮絲結婚,不跟她上床,等時機成熟,跟她離婚,再跟你在一起——」霍司爵輕聲地說,一向不善表達的他,能說這麼多,已經很不容易。
「你說得對,你不是物品,是個人,你不屬於我,現在也不愛我,我不能再干預你,我該尊重你。但是,我心裡受不了!我受不了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霍司爵越說越激動,大聲吼了出來,拉開她的頭,眼眶泛紅,雙眼緊緊地鎖著她,帶著控訴和無奈!
兩個人相對而視,她第一次看到霍司爵眼眶泛紅的樣子,好像要流淚似的。
也感受到了他的無奈和痛苦。
居然不爭氣地為他心疼。
他現在跟以前那個,很少說話,永遠沒多餘表情的,像尊神一樣的男人,有很大不同。
他渴望她能理解他的苦。
「唔——」還是忍不住地,激情地吻住了她,伍媚發出悶哼,心臟震盪了下,轉瞬,開始回應他的吻。
帶著心酸和無奈,霍司爵吻得深情而纏綿,將她扣緊在懷裡,落地窗外,天空里是不是地綻放絢爛煙火,但,轉瞬即逝。
就如他們的愛情,此刻是熱烈的,也是短暫的!
伍媚拒絕了他的求歡,霍司爵沒有強行要她,她拉他在窗邊坐下,靠著他的肩膀看煙火。
內心平靜,對他沒半點恨意。
「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立場。以前覺得你很無情,瞧不起我,不信任我,在你眼裡,我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我恨你,發誓要變得讓你刮目相看。結果,我錯了……」
「就算你瞧得起我,愛我,你也不可能娶我。我想,我是能理解你的,現在心裡沒什麼怨了。如果娶丹妮絲,是你想要的,那就去吧,我只求你對貝爾好一點。」
伍媚平靜地說,沒那麼不甘心了。
這就是命吧!
「貝爾……又是貝爾……」霍司爵低聲抗議,滿腹心酸。
伍媚轉過頭,目光溫柔地看著他,手撫上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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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手貼著他的手背,霍司爵低著頭,表情僵硬。
「有些人,有些感情,得不到,企望不了,就只能放在心底。你是我生命中不可磨滅的烙印,曾經在美國時,你問我要不要回國,我說不要。有了你,別的人都可以被忽略。」伍媚看著窗外,平靜地笑著說,此刻沒有任何負擔和驕傲,說的是心裡話。
「當初年紀小,又那麼卑微,愛著你,卻把握不住任何有關愛情的線索,還是一頭栽了進去。偷偷地,在心裡戀著你。」
沒有劍拔弩張,沒有恨意和怨念,此刻的伍媚,是溫柔的,說著讓人心動的痴情的話。
「其實應該感激你的,如果那晚沒有遇到你,我可能早死了。寧願死也不要遇到你,那些都是氣話。即使傷痕累累,但是你確實陪我度過了漫漫的六年。我想,當我老了的時候,黯然回望過去時,也會慶幸遇到過你,擁有過一段短暫的愛情,為你動過心,也流過淚。」她釋然地說,不如大度地釋懷,不再怨恨,理解他的苦處。
「霍司爵,我祝福你。」她笑著說,拍了拍他的手背。
「我不需要你的大度!」說了這麼一堆,他聽得出,她是在跟他做真正的「和平分手」!
如果是這樣,還不如恨他、怨他!
「需要我愛你?別傻了!霍司爵,婚姻不是兒戲,你既然和丹妮絲結婚,就不要來招惹我。以後不要再見了,如果你有一點點在乎我的話。不要再侮辱我,我沒那麼大的心,在你有老婆的時候,還能愛著你。」她鬆開了他的手,深吸口氣,笑著說道。
霍司爵啞口無言,心上像是有蟲子在爬,癢著、疼著,說不出的悵然。
伍媚瀟灑地站起身,「不早了,睡吧,今晚別睡我房間了。」
霍司爵一動不動,還坐在那,伍媚沒管他,自己回了臥室。
洗完澡出來,也不見霍司爵身影,沒出去看他,她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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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爵把伍媚酒櫃裡藏的紅酒幾乎全喝了,就坐在窗口,喝得不省人事,腦子暈乎乎,醉了就不難受了。
身體搖搖晃晃地,走去了臥室。
伍媚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吻她,酥酥痒痒的感覺從唇邊、脖子裡蕩漾開,她被鬧醒。
「霍司爵?」
「伍兒……」他趴在了她的懷裡,低喃,伍媚轉過身,將他推開,他的頭埋在了她的胸口,緊抱著她,沒有動,渾身酒氣。
伍媚撫摸著他的頭,睜著眼看著他,他很快睡著了,安靜地像個孩子。
霍司爵,你為什麼不能看開點?
她在心裡問。
他肯定不快樂,活得跟個行屍走肉一樣,即使知道自己不快樂,還要讓自己陷在裡面不自拔。
酒醉的霍司爵睡得很沉,埋在伍媚的懷裡,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自負驕傲的商界之神。
只是一個需要愛和被愛,需要溫柔和撫慰的情場失意的普通男人。
伍媚有點可憐、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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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爵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伍媚的床上,她不見蹤影,頭昏腦漲。
想起昨晚的事,他捶了幾下頭,下床後,去了洗手間用冷水洗了臉,才清醒了點。
鏡子裡的自己,落拓、頹廢,白眼球上爬滿紅血絲,看起來十分消沉。
如果這副模樣讓公司高層看到……
他想像不出他們會是怎樣的表情!
洗漱後,換了身衣服,他去了客廳。
明亮的廚房裡,伍媚穿著深藍色長毛衣,正在做飯,女兒酒酒站在她的身邊,母女倆正說著話,畫面很溫馨。
「叔叔——」酒酒發現了他,轉身看著他,跑了過來。
霍司爵僵硬地微笑,俯下身,摸了摸她的頭,沒有像往常那樣抱她,好像又恢復了冷漠。
伍媚轉了身,沖他微笑,沒有恨意和怨,也沒有強烈的愛意,像對朋友一樣。
擺了早餐上桌,為他沖了醒酒的葛根粉。
霍司爵看起來很平靜,沒昨晚的失控,也沒前幾天的殷勤,平靜地跟她們母女吃了早餐。
「我今天回紐約。」吃過早飯,伍媚在刷碗,霍司爵走進廚房,平靜地說。
伍媚手上的動作微頓,笑著轉身,「回去吧,你應該跟家人過節的!我有紅包要給貝爾,希望你能幫我帶!」
霍司爵恢復一貫的冷漠,面無表情。
「不願意啊?」她笑著問,脫掉圍裙,走出廚房,霍司爵也跟著。
「可以幫你帶,但是不會告訴他,你是他媽媽。」
「沒關係!他不知道也好,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伍媚拿了一隻早就準備好的紅包,給霍司爵,「每年都會包個紅包給貝爾,雖然他收不到。」
霍司爵接過。
「貝爾雖然很孤單,但他不孤獨,那就是他的世界!你不用為他擔心!他一點都不在乎媽媽是誰,從沒提過!他不需要母愛!」他平靜地說,希望伍媚不要太擔心兒子。
「但願如此吧!」伍媚嘆了口氣,沉聲說,「你走的時候,別讓酒酒看到,她挺喜歡你的,我怕她難過。」
霍司爵點頭,去收拾行李了。
伍媚連忙帶酒酒玩遊戲,分散她的注意力。
「媽咪,叔叔呢?」
「叔叔在洗澡吧,寶貝兒,我們繼續玩!」伍媚連忙撒謊安撫她,不知霍司爵有沒有走。
「媽咪,叔叔會跟我們一直在一起嗎?」
「不會!」
「我不要!」酒酒說完,跑出了自己房間,彼時,霍司爵拎著行李箱,站在客廳。
酒酒雖然小,但是看到他提著行李箱,瞬間就明白了,他要走!
「酒酒——」
伍媚追出來,就見著女兒的小身影快速地跑到了霍司爵身邊,雙臂抱住了他的長腿。
霍司爵偽裝冷漠的心,因女兒的舉動,顫了顫,低下頭,看著仰著小臉看著自己的女兒,她滿臉漲紅,泫然欲泣……
「你要走?!」
「酒酒!別淘氣!叔叔要去上班了!」伍媚上前,將女兒拉開,「你快走吧!」
長痛不如短痛。
霍司爵愣在那,不動彈,酒酒已經嚶嚶地哭了,但她不敢大聲,怕媽媽生氣。
伍媚抱著她去了房間,不一會兒出來,霍司爵還站在那,一身黑色,面無表情,雙眼卻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他放下行李箱,朝她張開雙臂,伍媚笑了,還是走了過去,抱住了他。
兩人擁抱在一起,沒有傷害、誤解和恨。
像是戀人和平分手時的最後一個擁抱。
ps:17號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