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二牛，唱首歌吧。

  孔秋看著坐在對面的慕容雪神色平靜，他想不出如此少女竟然有這份心計，不過幸好今天是幫了她。

  慕容雪心裡也沒有那麼多想法，她甚至懷疑面前的人是不是自己那個世界裡尊崇的孔聖人，不然一開始也不能稱呼他孔夫子了。不過這個卻與記憶里的不太一樣，畢竟孔老夫子可是因為腦袋上有個大包包才起名孔丘的。

  「孔夫子名字之中的丘字作何解釋？」

  孔秋微微一愣，難不成這慕容小姐只是好奇自己的名字？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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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出生在秋天，所以家父起名單子一個秋字，小姐見笑了。」

  慕容雪心裡好不放鬆，這要是孔夫子自己可真就鴨梨山大了，隨即笑了說道：「哦，秋天的秋啊，嚇了我一跳。」

  「哦？小姐此話怎講？」

  慕容雪下意識的吐了一下小舌頭，急忙說道：「老夫子有所不知，家父在的時候曾經遇到一個學問大家，據說叫孔丘，與先生只有一字之差，雪兒是覺得按照年紀算來怎麼也七八十歲了，還以為孔夫子是聖人呢。」

  真一半假一半，慕容雪可不想和他說孔聖人在某個世界裡簡直就是無人可以超越的神，如此以解釋，孔秋瞭然的點了點頭。

  「老夫子的私塾可是在何家？」

  「正是，當初來到這裡何家的確幫襯了老夫。」

  「今日的事情還要感謝老夫子仗義執言，雪兒覺得何家極有可能會難為老夫子，如果不嫌棄的話就搬來我這宅院裡，雖然沒有何家的財力，但是房子倒是有許多空餘的。」慕容雪說完，端起一杯茶遞給孔秋，這也算是禮敬尊師的禮節。

  孔秋點了點頭，心道這慕容小姐倒是心思細膩，如此安排卻也是好事，只不過……。

  「容老夫回去和內子商量一下，明日再來吧。」

  「那好，二牛送老夫子回去吧。」慕容雪也不留客，讓二牛送孔秋出門。

  何家倒是也痛快，不多一時就派人送來了那些藥材和茶葉，這多少讓慕容雪消氣不少，至於說牛和田倒是不急於一時，先給二牛的結巴治好了才是正經事。。

  「小姐，你這都忙活了好幾天了，也不見二牛說話利索一星半點啊？」荷兒的腿傷已經好了許多，只是不能太用力氣，這幾天二牛除了侍弄後面院子裡的菜地，就是上山打獵。

  二牛的打獵技術還真厲害，如今除了活著的養了起來，幾乎天天都會有野味吃。

  「別著急，我看二牛應該是不敢說話，等今晚這藥喝了之後再看看。」

  慕容雪心裡沒底，不過這藥曾經給虎子哥治好了卻是事實，心裡猜測可能是心理障礙導致二牛還是不敢說話，心裡早就有了一些打算了。

  「小姐，你還是歇一會兒，我來吧。」荷兒看著額頭都是汗珠的慕容雪，很是心疼。

  「不用了，眼看著二牛也該回來了，你先去做飯吧。」

  慕容雪看著煎好藥，看著里里外外忙活的荷兒忍不住笑了，不止一次看到二牛偷偷對著荷兒發呆，想必是心有所動了吧。

  回想起自己暗戀的那段歲月，忍不住為二牛著急，罷了，還是讓他快點兒好起來吧。

  約莫著二牛也差不多回來了，慕容雪把準備好的藥汁遞給荷兒。

  「一會兒二牛回來你就讓他喝了，我不出門別叫我知道嘛？」

  荷兒有點兒迷糊的看著小姐，也不好意思多問，點頭答應了。

  回到房間裡，慕容雪就盤算怎麼能讓二牛說出來很長的一段話，那樣的話絕對可以克服心理障礙了。在自己的世界裡可以讓這樣的人站在公交車上讀報紙，或者在廣場上朗誦，不過這些辦法要是讓二牛來，實在是不可能。

  二牛這幾天實在是高興，上山打獵也更勤快了。自家小姐不喜歡殺生雖然是好，可是總是青菜豆腐的怕是吃壞了小姐。動個心思把獵物直接宰了幾隻，餘下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剛進門，就聞到了飯香，吞了吞口水。

  「回來啦，二牛。」荷兒笑眯眯的看著一堆獵物，想著可以帶著去市集買些錢回來了，心裡這個高興。

  「嗯」。二牛不敢多說話，見到荷兒不知道怎麼搞的，比見到小姐還緊張。

  「小姐給你煎藥了，喝了吧。」

  二牛接過來藥碗，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喝了進去。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扶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二牛傻愣愣的看著荷兒，荷兒也是一頭霧水的看著小姐的房門。

  這歌聲清脆悅耳，淡淡的離別愁緒讓兩個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好聽。」二牛坐在凳子上聽著猶如天籟的聲音，不禁如痴如醉，荷兒也挨著二牛坐在凳子上，雙手支著下巴。

  「二牛，小姐這歌唱得真好聽，從來還沒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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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荷兒喜歡？」

  「喜歡。」

  「我和小姐學，學會給你唱。」二牛不知道自己不經意間說的話竟然沒結巴，荷兒也被歌聲吸引卻也沒注意。

  不過這一幕讓站在窗口的慕容雪看個通透，忍不住嘴角掛上了笑容。看來這個辦法不錯，還需要加強一下。

  一連唱了五六遍，才慢慢的推開門。一邊走出來，一邊還輕聲哼唱著。

  見到小姐出來了，兩個人立刻站起來立在一邊。

  「荷兒，二牛，這歌曲好聽嗎？」

  「歌曲？」荷兒覺得自己沒聽過什麼歌曲，不過詞曲倒是聽少公子哼唱過，雖然也好聽不過和小姐的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的。

  「是啊，這是我們家鄉的一種曲目，許多人都會的，今天我唱的是《送別》。」慕容雪也不多解釋，轉頭看著二牛。

  「二牛，你聽會了嗎？」

  二牛一愣，急忙搖頭。

  「來，跟著我唱，唱完這首歌我們就吃飯怎麼樣？」說著，臉上掛著期待，讓二牛都不忍心拒絕。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慕容雪聲音略大，帶著二牛和荷兒唱起來，二牛雖然也偶爾會跟不上，不過卻唱得很順溜，一遍下來慕容雪發號施令大家吃飯。

  這一夜，慕容雪聽到二牛的房間裡不時就蹦出來幾句歌詞，心裡偷笑，再有幾次二牛就會知道自己說話不時問題了。

  躺在床上，琢磨著孔秋回去有三四天了，竟也沒來說到底是怎麼決定，想著也許應該去拜訪一下。既然回去和他媳婦商量，怕是家裡女人不願來吧。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身邊坐下，還有模有樣的哼唱著剛才的那首送別，聲音卻不是二牛的，翻了個身，她知道自己想老爸了，這首歌是她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時常哼唱的。

  床邊的人，白衣勝雪，低聲哼唱著送別，嘴角掛著一抹溫柔如水的笑容，低聲說道：「雪兒，在這裡好好等我，我馬上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