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禾禾被跟蹤(2)
2025-01-14 02:05:43
作者: 花曉同
白禾禾吐了下舌頭鄙視的看了看張勳,佘南陽連忙推著她往外面走去。張勳先是出門找了掃帚把剛才白禾禾摔碎的碗掃掉,繼而關了臥室門坐到我床邊,盯著我,也不說話,只是眼圈有些紅。很久才抿嘴深呼吸了下,蹙著眉頭問:「為什麼不回郵件?」
我有些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為什麼不住院?」
我依然不做回應。
「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告訴我?」張勳把我的臉掰過去正對著他。
我看到張勳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張總,多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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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勳的手還停留在我的臉上,沒有用力但卻使我無法動彈,「柯安,你是不是挺怵我?」
「沒有。」
「郵件里我已經說過我辭職的事兒了,現在我也不再是你的上司,為什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依然不告訴我?」
張勳所有的情感,在這一刻像是要爆發出來,可不知道為什麼,卻還是撼動不了我的心,對此依然顯得很是冷漠,「這是我的私事,我想就不用告訴你了吧?」
這句話明顯讓他很是受挫,他捏著我的手開始鬆開,垂在身體的兩邊,往四周看了看又起身把另外一扇原本開著的窗戶打開,在窗邊點了支煙,背對著我說:「柯安,你是不是看不出來我喜歡你?」
喜歡我?雖然我從在濱海的時候,他第一次為我擋記者,為我在主管面前說好話開始就已經隱約的感覺到了,但這話真切的說出來,還是讓我顯得吃驚。張勳這麼一個冷得讓人發顫的人,對朱伶俐的愛視若不見的人,怎麼會喜歡我?
然而,張勳接下來的一番話讓我更是震驚。
他依然背對著我,依然是冷若冰霜的語氣,「張厚年的事情我去幫你查。」
我驚愕得幾乎整個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他沒有任何鋪陳竟然直接提到了張厚年,那麼這麼些日子以來,他難道都在背後默默的看著?「你怎麼知道張厚年?」
張勳這才轉過身來猛吸了口咽,濃濃的煙霧飄散在他的周圍,映襯著窗外的黑色,把他顯得特別高大,他微笑得看著我,「我怎麼就不能知道?」
我只是覺得任何人說幫我查張厚年我都能理解,惟獨張勳我無法想像,畢竟張姓是大姓,我怎麼也不可能把他和張厚年聯繫到一起去。但還是抱有疑惑的問:「你和他是」
「父子。」張勳接過我的話,「你找我要過兩次濱海項目的資料你忘了嗎?你從面試那天開始就很在乎這個項目,所以我早就開始關注你在做什麼了,只是我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和張厚年有關係。」
「你怎麼會知道?」
「你別忘了,華南公司也是我們的客戶。」
但我還是聽不明白:「濱海兩個項目都是華南公司簽的,當然是我們的客戶。」
「這些年華南公司開發的項目,大多都是由我們公司做GG策劃。」張欣耐著性子向我解釋說:「我和他們負責銜接GG的經理關係不錯,這事兒一問就能知道。」
「那你也知道這兩個項目都是空殼的?」
「以前不清楚,但現在知道了。」張勳掐滅了菸頭,重新走到我的床頭,撫摸著我垂在床邊的直發想要儘量迴避這個話題:「柯安,這次你忽然不見,可真是嚇壞我了。原本我是沒有打算這麼快辭職,可我知道你在公司朱伶俐對你不好,我才提前了辭職的時間。現在,我和佘南陽的安勛GG已經在a市註冊成立了,而且以前的老客戶也都和我簽訂了下半年的合作合同,公司開始走向正規,我想,要不你過來和我一起?」
張勳後半段的話我幾乎沒有聽進去,思維固定在他和華南公司的關係上:「我還是不大明白,你怎麼會查出來和張厚年有關係的?」
「濱海的項目我查很久了,只是一直沒有告訴你。」張勳垂下頭凝視著我:「我是想等結論出來的時候再說,但是上周我接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你了。」
「你查很久?」
「是,從你第一次借合同開始。你別忘了,那段時間微博上鋪天蓋地都是你的事,我也知道你出來工作,是為了幫父親欠債,我不想看著你那麼累。」
「但你是怎麼查到的?」
「你不用管我怎麼查到的,總之我知道就好。」張勳刻意迴避了他查找的經過,繼而再次轉移話題:「張厚年向來做事都是唯利是圖,哪兒有錢他會往哪兒走,他和項目能牽扯上關係倒也不奇怪。這些年,我窮得上不起大學的時候都沒想過要去認他,可是這次我必須去,我實在不想有天他死後,我被眾人責罵。」
我還是很難接受張勳是張厚年兒子這樣的事實:「張總,這件事,我想我能解決。」
「你不願意我幫?」張勳沒想到我會拒絕,目光立即變得有神:「柯安,你是不願意我幫你,還是不願意相信我喜歡你?」
我無言。
「寧川師範大學的校園裡,那個總是被別人帶著的女生,可是從來沒有從我的記憶力散去。」
我瞪大眼睛仔細的看著張勳,努力的尋找在學校時關於他的記憶,很是可惜,我沒有找到。整個大學生涯里,葉一丁充斥了我所有的生活。
「你男朋友每天會去教室接你到圖書館的樓下,等你看書的間隙他再去食堂為你打來飯菜,他會餵你吃飯餵你喝湯。他總是騎著一輛黑色的三角自行車,帶著你在學校穿梭。他每次有演講的時候,你總是坐在演講台的第一排,拼命的鼓掌後豎起大拇指。每次他有籃球比賽,你總是抱著他大堆的衣服坐在旁邊,用清脆的聲音大喊加油。每周五下午,會有一輛車來校門口接你,你們總是在離學校很遠的地方分開他躲起來,等你上車後他再折身返回寢室,每個周日下午他又會站在老地方接你。」
這些點點滴滴,曾經占據了整個大學生涯,我以為隨著葉一丁的死去我忘了,但沒想到過眼前的張勳竟然替我回憶著,這讓我覺得完全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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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的時候把學校花壇里所有的萬年青里,都被捆上了他用紙折的山茶花,每朵花上都寫著你柯安的名字。晚上全校畢業他作為學生代表演講的時候,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向你求了婚,你哭著衝上台撲在他懷裡。」
張勳仍然不停的替我在回憶,而我早已哭成了淚人,伸手捂住他的嘴搖著頭說:「你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好嗎?」
如果張勳不替我回憶起這些,我的記憶會停留在葉一丁離開我的那天,會停留在他揮刀砍向張南的那天,但絕對不是大學的時候。
「我只是想告訴你,在整個大學時期,除了葉一丁在為你做著這些事情,我也在旁邊默默的看著。」張勳用手擦掉我臉上的眼淚:「你從來沒有關注到,每天你圖書館等他為你打飯的時候,不遠的地方坐著一個我,你也從來沒有關注到,每次你們騎車穿梭在校園裡的時,身後也有個我。所以我想說的是,我把他為你做的所有事情都記在了心裡,從在騰飛看到你的第一時間開始,我就告訴了自己,葉一丁能為你做的我也能為你去做。只是我一直都覺得,你的時機和我的時機都沒到,畢竟我們已經不再是學校里只談愛的學生了。」
我沒法聽進去張勳說什麼,只覺得很想葉一丁,前所未有的想。那些青澀的記憶,懵懂的初戀,一幕幕,再次清洗的浮現在我腦海里。很是迫切的想要再回到過去,可是卻再也回不去了,成長中我們都學會了等待,但時間始終學不會。
哭了好久,聲音驚動了門外的白禾禾,她不顧佘南陽的阻攔強行的沖了進來,一把將我身邊的張勳推開:「你有病啊你,沒見到柯安受傷了嗎?你還讓她哭,你不知道哭會牽動全身的神經嗎?」
霹靂巴拉一通責罵,竟然讓一向冷傲的張勳退後一步連聲道歉:「不好意思,我忘了」
「柯安今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你還讓她哭的怎麼傷心?你存心的吧你?」白禾禾毫不退縮的繼續罵道:「滾啊,誰讓你們倆來這兒的。」
「禾禾你別生氣,張總肯定也不是故意的,說不定是柯安一時激動了呢?」佘南陽隨後進來打著圓場。
白禾禾頓時把氣撒在了佘南陽身上:「還有你,口口聲聲說柯安是朋友,看到朋友受傷還哭得怎麼傷心,你就不難過啊。」說罷把他們倆一同往外面驅趕著:「你們要是真為了柯安好就快走。」
張勳和佘南陽始終不好用太大的力氣止步不前,只好任白禾禾推著往門外走去,張勳不時的回頭看我:「我明天再來看你。」
「別來了,永遠都別來。」白禾禾一邊責罵著一邊用力推他們倆。
我腦子裡一片混亂完全沒心去阻止和說什麼,面對張勳的感情我束手無策,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出臥室。
佘南陽走到客廳的時候還在說:「禾禾你不能這樣,張總找柯安真是有事。」
「有個屁的事,有事兒能把她惹哭嘛?」說著白禾禾打開了大門,隨即又聽到她尖聲叫了聲:「啊你們怎麼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