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靠自己才能讓他們閉嘴

  「檀兒說得沒錯，這是華家的家事，什麼時候也輪到十三行的其他人來插手了？」

  姜老太爺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威嚴赫赫的目光落在那些虎視眈眈的人身上，令其不寒而慄。

  譚青峰神色緊張，慌忙退後半步，看向老爺子笑道：「老爺子說得哪兒的話？晚輩也只是見華檀小侄年幼，為防止她們被騙，所以才想出手幫忙。」

  「是嗎？」姜老太爺目光如炬，兩隻眼睛炯炯地盯著譚青峰，「聽聞青峰賢侄家宅不寧，要不要老朽也出手相幫啊？」

  聽得這話，華檀忽然抬頭看向外祖父，心下敬佩。

  雖說華征是十三行商會會長，但他對十三行的把控，還不如退居幕後的外祖父來得緊密。

  但華檀也知道，母親故去，華家家事就算是外祖父也不便插手。

  華盈也沒想到姜老太爺會來，哪怕是姜鴻昌過來也比姜老太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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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趕緊買個乖，「晚輩見過姜老太爺，父親的確在雲姨娘的院子裡出事，我也是關心則亂，請老太爺莫要遷怒。晚輩去照顧父親，就不奉陪了，諸位請便。」

  說完她便拔腿離開，身形慌亂。

  將華盈的背影收入眼底，華檀心中冷笑，上前一步，目光坦然而堅定，「諸位叔伯的擔憂，華檀心領了，但家中有夫人與我打理，不會出岔子。」

  「大小姐說的沒錯。妾身多謝諸位前來探望老爺，老爺只是口不能言，但意識清醒，諸位的心意，他是能感受到的。」呂氏突然從內宅出來，衝著他們悠悠行了一禮，「妾身有孕在身，不便操勞，家中上下便交由大小姐操持，諸位請放心，妾身會從旁協助的。」

  當家主母都已經開口，其他人再插手就太過分了。

  譚青峰和鐵通天等人面面相覷，不再開口。

  呂氏守得嚴，他們如今還不知道華征是不是真的起不來床，此番趕來不過是想賭一把十三行的接班人，但見呂氏這樣的態度，怕是十三行真的要落入華檀手裡了。

  這丫頭和他們不親，恐怕不會被他們拉攏。

  見他們神色有異，華檀心裡有了考量，吩咐道：「竹青竹翡，帶人好生安頓各位家主，切勿辜負他們的關切。」

  「既然華家事務繁多，我們暫且不打擾，等華兄身子好了，再來也不遲。」譚青峰委婉拒絕，壓抑著眼底憤恨，帶上那些人鎩羽而歸。

  出了大門，他們眼神相對一合計，改道去了京城一處宅院，將此事透露給那裡的人。

  好不容易等竹青竹翡把人送走，呂氏才看著華檀道：「大小姐和姜老太爺慢聊，我不能久站，請老太爺見諒。」

  「縣主慢走，老朽不送了。」姜老太爺微一頷首，等她走了，才看向華檀，「你可看清那些人的心思了？」

  「是，父親是十三行會長，若十三行的心在一處，他們自然不會是浮於表面的著急，現在這般，只怕是另有其主。」華檀將他們的模樣看得一清二楚，心裡門兒清。

  以醫藥世家譚家為首的這些人，最近三五年發展迅猛，隱隱有趕超華家的跡象，若非有人暗中相助，他們不可能這麼順風順水。

  能給他們支持的，不可能是十三行其他人，只可能是皇室中人。

  不用想，華檀也知道是誰。

  「你心裡清楚就好，一會兒鴻昌會來幫你，有什麼事只管和他說。」姜老太爺看向外孫女兒，雖然心疼，卻知道她不能走她母親的老路，只能放手讓她去搏。

  「多謝外祖和大舅舅的關切，但檀兒想自己處理這些事。」華檀彎眸輕笑，「只有靠我自己，才能讓那些人徹底閉嘴。」

  無論是外祖還是舅舅，她都不能依靠。

  看著這般堅決的華檀，姜老太爺欣慰頷首，「你有這樣的決心，我便放心了。但你也要相信外祖，姜家永遠站在你這邊。」

  「有外祖這句話，檀兒便什麼都不怕了。」華檀感激地看向外祖，親自送他出門，目送他離開。

  眾人皆散去，竹青竹翡也從門外回來，華檀冷靜問道：「讓你們抓的人了抓了？」

  「已經關在柴房了。」竹翡低聲稟報，「那盅燉湯是二小姐院子裡的丫鬟親手熬煮，再送去給老爺的。」

  華檀立刻改道去柴房，途中竹青稟報了譚青峰等人的去向，華檀眼眸冷厲，「我知道了，這件事暫時不要說出去。」

  他們除了把這消息告訴太子，還能告訴誰？

  去柴房之前，華檀吩咐竹青：「去把二小姐請去柴房。」

  華盈聽到要她去柴房，心裡就咯噔一下，等到柴房看見那個眼熟的丫鬟，更是大驚失色。

  但也只是瞬間，她就恢復了冷靜，不解地看向華檀，「姐姐叫我來這兒做什麼？」

  「你可見過這個丫鬟？」華檀目光清冷地看向華盈，質問道。

  「她是我院子裡的丫鬟，我當然見過。」華盈說得模糊，「姐姐還是開門見山吧，我知道姐姐心裡有怨恨，現在是想要給我按什麼罪名呢？」

  她在太后身邊這麼多年，早已經學會了寵辱不驚，最開始見到那丫鬟的時候，的確嚇了一跳，但現在已經可以坦然面對。

  儘管他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但華檀還是看出了些許不對勁。

  思量之下，她決定詐一詐華盈，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問道：「父親出事之前便是喝了這丫鬟送去的湯，她招認是你指使的，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姐姐這是什麼意思？」華盈震驚地看過去，痛心疾首地捂著胸口，「便因為這丫鬟的一句話，姐姐就要懷疑是我嗎？我們姐妹倆雖然多有齟齬，但我不曾想過姐姐會這樣栽贓嫁禍！」

  說完，華盈又看著躲在地上瑟瑟發抖的那個丫鬟，眼神中帶上些許陰狠，「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為何你要誣陷我？」

  「既然不是你，這丫鬟又是在你的小廚房裡燉的湯藥，你可敢讓人去搜一搜你的……」

  華檀話還沒說完，便見那丫鬟跳起來，砰地一聲觸柱而亡。

  「現在死無對證，姐姐還要再誣陷我嗎？」華盈哭得梨花帶雨，眼角滑過一抹得意。

  人證沒了，華檀，你拿什麼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