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千萬別不打自招

  「呂夫人此話怎講？我可是在幫你。」華盈面上有笑，話語卻不免隱隱帶著威脅。

  她眼神掃來，見呂氏怯怯依著華征，不由得笑了聲，沒當回事，再度吩咐，「動手！」

  呂氏靠在華征懷中，眸色微沉，暗自扯了扯華征衣擺。

  她這一扯，華征想起來時呂氏告訴她的話。

  

  他眉頭鎖起，端起架子，呵斥道，「誰敢？這是華府，沒有證據就捉人是要打我華征的臉嗎？！」

  他是不在乎華檀的死活，但華檀若是讓一個小小庶女左右性命，傳出去確實不好聽。

  從前他倒是不在乎這些，但呂氏似乎很愛惜名聲。

  如今她還懷著孩子，總不好讓她太憂神。

  只希望華盈是有備而來，那他還能撈個大義滅親的名聲。

  華征算盤打得很響，惹得華檀心中嗤笑。

  她朝呂氏遞去眼神，後者會意，掙開華征，款款走到那幾個官兵面前施了一禮。

  「幾位兵爺，我想今日一事皆是誤會，我沒有流產，更談不上被大小姐陷害。」呂氏手仍護著肚子，又掏出一紙藥箋，「大夫過府也不過是為我開幾貼安胎藥罷了。」

  官兵看不懂藥方，便也沒接，只是詢問地看向華盈。

  「呂夫人說什麼呢？你不是被下毒害得……」華盈說著，後知後覺地察覺了一絲怪異，她停下嘴，詫異地看向呂氏尚顯平坦的小腹。

  察覺到華盈的震驚，呂氏坦然迎上她的目光，面上依舊柔和，語氣卻多了幾分銳利，「我自然沒事，也沒人說我有事，二小姐口口聲聲說我流產，究竟是擔心我還是詛咒我？」

  「我不是詛咒你！」華盈心中大驚，忙扭頭看向華征，果然後者神色已經變了又變。

  這呂氏在搞什麼？！

  她明明都已經見紅了，怎麼可能還……

  這不可能！

  「妹妹別急，慢慢說，可千萬不要不打自招。」華檀笑得落落大方，絲毫不見心虛，反倒帶了些篤定。

  呂氏神色已然冷下，她眸間騰升霧氣，面上又帶了些冷怒，「或許是母子連心，前幾日我的確察覺有人要害我的孩子，可那時老爺與巫氏黏在一起，連我求見也不應，我無奈之下只得求了大小姐。」

  「求華檀？」華征眉頭鎖得死死的，有幾分不滿。

  呂氏直直迎上他眼神，神色悽苦，「老爺不肯來見我，這府上我又毫無根基，若有人害我，我可算是手無縛雞之力，我只能求大小姐幫我，流產見紅是大小姐為我出的計謀，目的就是引出這背後之人！」

  華檀幫她保胎？！

  華盈瞳孔猛縮，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呂氏之所以進府，還多虧了華檀求的聖旨，這兩人站在一條船上實在是太正常了。

  只是流產這事華檀怎麼會利用起來，明明這個局不該是這樣的。

  她正愣神，呂氏已經自顧自說了下去，「為何巫氏與二小姐如此篤定，一口咬定就是大小姐害我？如此看來，巫氏與二小姐才是嫌疑最大的兩人！」

  「可是呂夫人說的這樣？」華征冷眸掃過華盈，心底掀起不滿。

  虧他前幾日還總覺得委屈了巫氏，還打算好好補償她呢。

  結果人死了還要給他找麻煩！

  當真是想讓他華府絕後嗎？！

  呂氏按住華征，眼帶難過的看著華盈，「巫氏的死我也很震驚難過，但這絕對和大小姐無關，我敢以性命起誓，只是二小姐今日的舉動實在令我寒心，難道為了陷害大小姐，二小姐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妹妹，我倒也想知道，你到底有何證據指正我害人？還這般篤定將官兵請來。」華檀適時開口，聲音不乏戲謔，「為父親娶妻是我的決定，我又怎麼可能反悔，反而去害呂夫人的孩子呢？」

  「妹妹只是想著姐姐有過前科，只是關心呂夫人罷了……」華盈咬著牙，強撐著笑，只是廣袖下的雙手已經攥死。

  怎麼會這樣？

  這兩個人怎麼還會留這麼一手！

  一旁華征的臉色不用她看就知道，他此刻定是恨不得拿刀子逼她吐出真相。

  她不允許這局就這麼輸了，她付出了那麼大代價！

  華盈死死咬著下唇，半點不肯露怯。

  「哦？是嗎。」華檀饒有興致地盯著她。

  這就開始慌了？

  她這好妹妹似乎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