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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割了他的命根子

2024-04-27 13:59:48 作者: 滿地梨花雪

  土夯房隔音效果差,街坊鄰里對於姜大偉喝醉了會打姜明心,其實多少都知道些。

  但大家都沒怎麼在意,因為在農村,幾乎每家每戶都打孩子。

  但他們沒有想到,姜大偉會這麼喪心病狂。

  鐮刀和火鉗留下的傷,但凡再深一點,姜明心的命就沒了。

  

  結合姜大偉之前說的渾話,在場的村民全都面露不忍,心疼起姜明心來。

  這也就是被逼到了絕路,否則她為什麼這麼多年都忍了,現在才想起來要反抗?

  姜大偉也沒想到,一向逆來順受的姜明心,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

  以前她都是任打任罵,完全不敢還手的。

  他徹底急了,指著姜明心破口大罵:「你們別信她的,她這是攀上高枝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甩掉我!這賤蹄子跟她媽一樣,水性楊花,指不定就是勾搭上了這當官的才……」

  啪的一聲!

  一個巴掌突然凌空甩了過來。

  姜大偉的半邊臉直接被打歪了,驚愕地捂住了臉。

  「你他娘的敢打我?」

  時隔多年,一時間他竟是沒能認出白局長。

  白局長卻早已怒火中燒,氣的渾身哆嗦,忍了半晌沒忍住,一把掏出腰間手槍,對準了他的眉心。

  「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我現在就斃了你!」

  他決不允許任何人玷污白霜的名聲。

  一股尿騷味頓時在屋子裡散開。

  姜大偉兩股戰戰,居然被嚇得尿失禁了。

  幾個警員撲過來按倒他,結結實實銬住了之後,拿起桌上的抹布,堵住他的嘴巴,把他押了出去。

  門外,看熱鬧的街坊鄰里紛紛面露鄙夷,一人一口濃痰啐到他的身上。

  「明心這麼好的丫頭,差點就被糟蹋了!這哪裡是親爹,是畜生吧!」

  「就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他欠了上千塊的賭債,聽說都是那盜墓賊幫他還的呢。」

  姜明心沒有理會他們說了什麼,目光落在窗外,院子裡的一行白菜綠油油,水嫩嫩的,此刻都灑滿了清輝。

  這時,小丁和小崔抬著一扇門板從裡屋走了出來。

  一個男人渾身赤條,不省人事地躺在上面,胯下被床單裹了好幾層,卻依然有不少血跡滲透出來。

  「什麼情況?」白局長上前詢問。

  小丁嫌惡地努了努嘴:「成太監了唄。我們來之前,姜大偉已經往他傷口上撒了香灰,但這會兒又開始流血了……」

  白局長愣了一下,登時抬頭,震驚地看向姜明心。

  姜明心平靜地迎上他的目光,淡淡開口:「嗯,我割的。」

  剎那間,周遭一片死寂。

  雖說使用暴力不好,但對於那些只會踐踏女性,且不講道理的人,她寧可狠一點,蠻一點,也好過被當成軟柿子捏。

  今天她能割了盜墓賊的命根子,往後也能隨時捅別人一刀。

  在姜家屯,她不信還有人敢當著她的面亂嚼舌根。

  果然,在見識到這血腥的一幕之後,甭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看著姜明心的視線里都充滿了忌憚。

  小丁和小崔負責把盜墓賊抬上警車,送往醫院。

  路上,他們瞥見田地里出現了幾道奇怪的亮光,像是手電筒傳來的。

  手電筒在八十年代屬於精貴東西,不僅貴,還只能在供銷社買得到……

  小丁覺得不對勁,駕駛警車離開村長家前,特意用座機給局裡的政委打了個電話。

  那邊,白局長凝視著姜明心的目光沉甸甸的。

  「那傢伙,對你那個了?」

  雖然問這個有點不合時宜,但這件事要不弄清楚,很難判斷她是不是正當防衛。

  姜明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很顯然,他沒來得及。幸好……我手邊有一把鉛筆刀。」

  白局長皺了皺眉,「那鉛筆刀呢?」

  「扔了。」姜明心的尾音顫了一下,「我爸從外面把門鎖了,我只能跳窗出去。大概是跑的太急,不小心把鉛筆刀掉了。」

  白局長重重嘆了口氣,「希望這人不會死吧,否則……」

  「否則小小年紀就要成殺人犯咯。」某鑑定員剛才還惡狠狠地啐了盜墓賊一口,這會兒卻又陰陽怪氣起來。

  大約是同為男人,莫名地覺得褲襠疼。

  「真是看不出來啊,長得這麼漂亮,卻一刀就讓人斷子絕孫了,嘖嘖嘖,真夠狠的。」

  姜明心的內心毫無波瀾,原文對她的惡意,幾乎隨處可見。

  她沒有接話,反而側目看向白局長。

  「如果今天遭遇這一切的是若溪,您難道也希望她安靜地站在原地,不要反抗嗎?」

  此話一出,那鑑定員頓感大事不妙。

  果然,白局長兇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斬釘截鐵道:「當然不是!放心吧,你這個事是有先例可循的,參照前幾年發生的糞坑案,不管是誰來判案,都會認定你是正當防衛的。」

  說完把那個鑑定員叫出去,極為嚴厲地警告了一番。

  姜明心已經這麼慘了,他還說這種風涼話,是想把文物局的臉給丟盡嗎?

  鑑定員原本是同情她的,但只要一想到她挑撥兩句,白局長的天秤就傾斜了,心底便生出了怨恨。

  「出土文物呢,你不是說被你爸藏起來了?趕緊把東西找出來,我們也好早點回去。」

  「好,我說幾個地方,你們只管去找。」

  姜明心報出方位,這幾人很快就回來了,並且怒氣沖沖。

  「你耍我們呢?根本沒有你說的那些東西!我就說,你一個小丫頭哪來的那麼高的覺悟,指定就是騙我們的!」

  他們眯起眼睛的樣子,真是像極了動物世界裡的鬣狗。

  姜明心愣了一下,「我去下茅房,很快回來。」

  剛轉身,她背後就響起了嘲諷聲。

  就算她大義滅親,奮力反抗歹徒的欺辱,這些男人也沒有對她多一分尊重。

  不過沒關係,這事兒還沒完。

  姜明心一隻手捏住鼻子,一隻手並起雙指,極為快速地在印堂上方畫了個符。

  繁複而華麗的金絲紋瞬間浮現出來,將她幽深的黑瞳襯托得美艷而神秘。

  原先的幾個坐標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個新的紅框、說明文字以及數據。

  姜大偉是有點賊的,發現她跑了之後,立馬就把這幾件文物轉移了地方。

  但那又怎麼樣呢?

  還是逃不出她的法眼。

  從茅房出來後,姜明心故意耽誤了些時間,一是繞到後屋把大黃解開,送回了七伯公家,二是把藏在柴火堆的白球鞋取出來,換下了膠鞋。

  這雙白球鞋,是原主攢了大半年的毛子錢,在趕集時買的。

  等姜明心回到屋內,那幾個鑑定員已經坐不住了。

  「這次我帶你們去拿,肯定不會錯的。」她在門口吆喝了一聲。

  幾人狐疑地對視一眼,儘管不太相信,但還是跟上了。

  結果姜明心還當真把東西找了出來。

  「鎏金銅金剛舞菩薩立像一尊,明宣德青花筆洗一件,清鬥彩卷草團菊紋茶碗一對!」

  每拿出一件,他們的目光就貪婪一分。

  明明一知半解,卻故作高深地掏出放大鏡,湊在昏暗的燈泡底下鑑定文物,嘴裡時不時發出嘖嘖聲。

  忽然,青花筆洗被其中一人推到了姜明心面前。

  姜明心疑惑地抬起了頭。

  「這個,是瞎貨吧。」那人不屑地挑眉,「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釉色是蘇離麻青做出來的嗎?」

  他倨傲地晃了晃腦袋,「我師父是文物館的資深鑑定員,托他老人家的福,明宣德青花見過不少,但沒一個是這樣的。瞧它的發色,顏色這麼淡,怎麼可能是明宣德時期的?」

  姜明心緩慢地轉動眼珠,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許久沒有說話。

  今晚她心情不錯,打算給這傻子一次機會。

  「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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