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最後的秘密

  聞言雨貴妃大驚，「這怎麼可以？萬一處理不好打起仗來，那裡就是前線，會很危險的！」

  「這個母妃不用擔心，墨說如果危險的話就會讓景風送我回來。」方萌寶抬頭，雙眸中閃著堅定的光芒。

  她要去，她要陪在他的身邊，她不放心，與其獨守空房胡思亂想，還不如就呆在他的身邊，他累了她就不說話陪他安靜地睡著，他煩惱的時候陪他一同煩憂，起碼，他在她的眼前，在她隨處可見的地方啊！

  見方萌寶如此堅定，雨貴妃心想大概皇甫墨也有分寸，便也沒有多說。

  晚膳被英閒留在了東陽宮享用，皇甫墨黑著張臉，「大皇兄沒事了吧？」

  皇甫淨紅光滿面，加上最近英閒有了孩子，馬上就要為人父親的快樂淹沒了他，怎麼會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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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了，最近已經不再咳嗽了，還是多虧了你師父辛苦找的藥。」皇甫淨笑道。

  皇甫墨點頭，「那懷遠那一帶對聖朝忠心耿耿的大臣們就勞煩大皇兄操心了，咱們放長線釣大魚，慢慢釣出護國公的罪證。」

  「好，你到北邊談判也要小心，多帶些人去。」皇甫淨收起了笑容，嚴肅道。「國事這邊不用你操心，本宮會處理好，父皇母妃你也別操心，都本宮在。」

  皇甫墨臉更黑了，「混蛋，那本來就是你該做的事！被人稱呼太子殿下的可不是本王！」

  皇甫淨一挑眉，也急上眼了，「誰願意被稱為太子殿下了，還不是父皇的錯，本宮還希望你是太子呢！」

  「你別得寸進尺，就因為你這個太子殿下，本王少了多少跟寶兒溫存的好日子！」皇甫墨咬牙切齒道。

  「你不是準備將她一起帶去北邊嗎？搞不好一去就是一年半載的，本宮就不信你能忍住！」皇甫淨鄙夷道。

  英閒塞了一塊點心進皇甫淨的嘴裡，「好了好了，墨王為了你做了那麼多，別在這兒嗆聲了！」

  方萌寶夾了一個雞腿放進皇甫墨的碗裡，翻白眼道：「多大的人了，還說這麼幼稚的話。」

  「寶兒……」某王爺委屈。

  「乖。」方萌寶摸摸他的毛，很好，毛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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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發前一日，方萌寶將王府里各種事宜一一交代好，自從英閒嫁給了皇甫淨成了聖朝的太子妃後，方萌寶的生意便交給了念花與玲瓏分管，英閒得空的時候還是喜歡做做衣裳畫畫圖紙，有了好的想法便會宣念花進宮拿去讓她的徒弟們加緊裁製出來，賺來的銀子盡數給了英大娘二老。

  王爺王妃沒回來幾日又要到偏遠的北方去，眾家丁丫鬟都十分不舍，西鷹王與西鷹王妃親自將他們送出皇都，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注意安全多加小心，方萌寶早已淚落滿面，除了點頭之外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夜青玄站在城門之上看著他們出城，良久，才轉身離去。

  陸影跟程燁打算回到小時候他們一同習武的地方去生活，離開前又將剩下的藥丸全給了皇甫墨，短時間內如果沒有什麼大事的話不會回來。

  縱然十分不舍，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有些人會陪你一輩子，而有些人只會陪你走過一段路程，陪你看過一些風景，但是他們，終將在某一個地方轉身離去，但因為他們的存在，使得你在那段路程里沒有孤單寂寞的感覺。

  北邊的天氣十分乾燥，並且寒冷，皇都已經春暖花開，北邊依舊寒冰風雪，經過歷時五日的路程，皇甫墨他們終於到了北邊的營里，吃住果然不太好，方萌寶在王府里被養得身驕肉貴，一下不是很適應，身上起了一些紅點點。

  皇甫墨的帳篷已經算是比較好了，床榻方面也儘量選擇了最舒適的，白天皇甫墨忙的時候，方萌寶便留在帳篷里窩在床榻上塗藥膏，就那些紅點點皇甫墨都緊張得要死，差點沒將大夫的窩都給掀了，好在沒有兩日，紅點點便消退了下去。

  帳篷被人撩起，方萌寶頭都沒抬便展開手臂，「回來拉？快過來。」

  帶著方萌寶體溫的床榻很柔軟很舒服，皇甫墨脫去了外衣躺下，翻身將方萌寶抱進懷裡，反常地沒有說話。

  方萌寶用指尖撫著皇甫墨皺起的眉毛，知道他今天肯定又是無功而返，所以心煩了，便道：「墨，你知道嗎？其實我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

  扣在腰上的大掌頓時用力，方萌寶撇撇嘴，皇甫墨驀地睜開雙眸，在蠟燭映照的光線中，方萌寶能夠看清裡面的深情，就是因為如此，她才要告訴他自己最後的秘密。

  假若真有一天她莫名其妙就回到了二十一世紀，那麼皇甫墨該到哪裡去找她呢？

  「寶兒，我們就寢罷，不要說這些本王不想聽。」皇甫墨突然像個孩子般耍賴起來，他將腦袋擠進方萌寶的懷裡，聞著她身上的香味撒嬌。

  「不行，必須要說，不准睡，每一個字你都給我聽清楚了！」方萌寶捧起他的臉，安慰般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皇甫墨嘗到了甜頭立馬扣著不讓她的唇離開，大掌也從被褥里探了進去，撫上她玲瓏的嬌軀。

  「唔再不放開我要生氣了。」聽到方萌寶這樣說，皇甫墨只好停下嘴上的動作，委屈地瞅著她。

  「乖，聽我說，我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一個國家，那個國家叫做中國，二十一世紀距離你們這裡大概有多少光年我不清楚，大概怎麼也有好幾百年罷，我會莫名其妙來到這裡，就是因為你胸前那枚黑色的戒指……」

  聽到這裡，皇甫墨從衣領處牽拉出那枚閃著幽深光芒的戒指，疑惑地看著它，皇甫墨知道這枚戒指對於方萌寶很重要，卻沒想到是因為戒指才讓方萌寶來到自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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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之前想要毀了它是因為……」皇甫墨驀然想起方萌寶曾經要求景風砍了這枚戒指，便問道。

  「其實它是我父親的遺物，那天我正在拍戲，剛好也是戰場戲，不知道怎麼的醒過來便來到了你們這裡，緊接著你跟景風就出現了，還懷疑我是范暉國的細作，之前我想要回去，便試試毀了它能不能讓自己回家，但是轉念又想，萬一這就是回去的鑰匙，那毀了後是不是永遠也回不去了？所以，我又阻止了景風，直到這枚戒指被你陰差陽錯地奪走，讓我不得不留在你的身邊……」

  方萌寶慢慢地回想，也許這些都是命吧，在冥冥之中，皇甫墨總在無形中阻止著她尋找回去的方法，用自己的心與愛慢慢打動她，最後讓她心甘情願地留下來，留在曾經她最痛恨的會失去自由的地方。

  以前在電視上看到宮廷女子慘澹的一生，令方萌寶十分不恥，覺得如果她們有膽量掙脫束縛逃出那冰冷的枷鎖說不定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不必苦守著一個男子，在漫長的歲月中蹉跎美好的年華，紅顏易老，而帝王心太難握。

  她曾不止一次慶幸自己沒有出身在古代的世界，不必出嫁從夫在家從父，不必被送進表面金輝內里醜陋的皇宮，也不必與眾多的女人爭一個男人，每日的等待只為能夠受到那可憐的寵幸，身在二十一世紀，儘管孤單，但她是自由的，命運把握在自己的手裡，而古代的女人不是政治下的犧牲品便是等到老死，終此一生，沒有為自己而活。

  「本王想得果然沒錯，如果本王不是有戒指與合同在手，寶兒就會馬上離開！回到本王再也找不到的地方！」皇甫墨焦躁不安道，扣住方萌寶腰肢的手又再用力了一些。

  方萌寶沒辦法否認，曾經，她確實是這樣想，想要跑路，就算再也不能回到二十一世紀，她也想去追逐古代世界的自由，不想一輩子呆在深牆大院裡，但是，一切的想法，都被皇甫墨這個人打敗了！

  「當時我想要回戒指是因為渴望自由，但當你真正將戒指還給我後，我又發現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了，愛本身就是一種束縛，當你想放我走的時候，我卻發現自己無力去飛，所以，我決定了要陪在你身邊，再不是因為你手裡有戒指或者別的什麼，而是因為你，皇甫墨，因為你這個人！」

  皇甫墨的眸子頃刻間亮了起來，「其實那時候本王把戒指還給你後，馬上就後悔了，碰巧毒發，本王看到你離去的背影心痛得馬上就要死去！本王以為，你真的要離開了……」

  「我知道，我知道。」方萌寶喃喃道。

  她知道的，她早就知道皇甫墨深愛她，卻又故意裝作不知道，任性地揮霍他的愛，幸好他一直都在，不然她該怎麼辦呢？

  方萌寶繼續道：「後來我想要留下來，卻又害怕自己會因為別的無法扭轉的因素而突然離開，我著急想要嫁給你，給你生孩子，我害怕某一日會像你的皇姑一樣突然回到二十一世紀……」

  「這麼說，皇姑也是你們那個世界的人？」

  方萌寶肯定地點頭，「我來到這裡之前，接連三天作著同一個夢，夢中有一個女子，長相極美，你生辰那日帶我去見你的皇姑，那女子的樣子與皇姑的樣子重合了，她們是同一個人，皇姑說，她是代替我先來到聖朝守護你們的，而我到的時候，她便要回去了……」

  「那寶兒也有可能突然回去嗎？」皇甫墨皺眉，不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