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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九章 帝妃暗流

2025-01-15 11:05:16 作者: 我是寶馬我怕誰

  秦太醫說完,不等雪依再說話,自窗戶跳出去,雪依撲在窗台上,正要叫他回來,誰知秦太醫已經報了必死的心,竟然一頭扎進碧水湖,雪依的手在夜色中徒勞的抓了幾下,貝齒深深的嵌進自己的下唇,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水花漸漸的落下,湖面歸於平靜!

  柳儂目睹秦太醫跳湖,驚恐的睜大雙眸,為防自己叫出聲來,雙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巴!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雪依迅速的關上窗子,擦乾眼角的淚痕,轉身躺在軟榻上,吩咐柳儂道:「柳儂,剛剛誰也沒有來過,你也從未見過什麼人,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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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儂點點頭:「奴婢知道了。」

  雪依向門口使了個眼色,示意柳儂去開門,她料定那個張友一定不會討到聖旨。

  果然,柳儂打開梨花門,斜倚在門框上睨著張友,懶懶的萬福後問:「請問張將軍聖旨何在?奴婢已經將晨暉宮的大門敞開了等將軍來搜 呢!」

  張友面色訕訕的,雙手抱拳,撩衣服跪在院中,向屋中邊磕頭邊說:「末將魯莽,適才衝撞了娘娘,特來領罪。」

  柳儂訝異的看著張友。

  雪依揚聲說道:「張將軍多禮了,你奉旨捉拿刺客,何罪之有?」

  張友還待說什麼,一個侍衛打扮的人自院外匆匆走進來,附在張友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張友側頭,緊皺雙眉,小聲問了一句:「你可曾看清楚了嗎?」

  侍衛點點頭,張友匆忙轉身,來不及和雪依告退,大手一揮,率手下人急匆匆的去了。

  柳儂邊回頭邊說:「這般著急,難不成是急著去投胎嗎?」

  雪依赤足下地,用手撩起窗紗的一角向外看著,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和柳儂說話:「如果本宮猜的沒有錯,他們一定是發現了秦太醫的屍體。」

  柳儂湊過去,果然看見張友等圍在碧水湖邊,湖邊上俯臥著一個人,看穿著打扮正是秦太醫,柳儂剛要開口,卻被雪依用手捂住她的嘴巴。

  二人輕手輕腳的回到內室,雪依面色疲憊的躺在軟榻上發呆,柳儂站在一旁不知該說什麼好,也跟著發呆。

  一夜無眠一夜傷感。

  第二天一大早,柳儂正倚在軟榻旁打瞌睡,雪依看著留著口水的的柳儂,心疼的為她披上大氅,柳儂睜開惺忪的睡眼,忙站起來擦著眼角說:「娘娘怎麼就起床了?奴婢這就去打水伺候娘娘盥洗。」

  雪依拉住柳儂的手,面色凝重的看著柳儂,直看得柳儂汗毛孔都立了起來,她看著雪依訕訕的說:「娘娘有事儘管吩咐就是了,這樣看著奴婢,奴婢心慌的很呢。」

  雪依拉著柳儂坐在梨花椅上,未語淚先流下來,半晌方才將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塞在柳儂的手中,說:「柳儂,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你拿著去找小湖吧,然後找個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好好的過一輩子吧。」

  柳儂聞聽此言,慌亂的雙膝跪下,哭著說:「好好地娘娘為什麼不要我了?若是柳儂犯了什麼錯,娘娘要打要罰柳儂都不會有一句怨言,只求娘娘不要趕奴婢走,柳儂無親無友,天下雖大,並沒有奴婢的容身之處啊。」

  雪依雙手攙起柳儂,緩緩的搖搖頭,玉面慘然,泣道:「柳儂,不是我要趕你走,剛剛的情景你也看見了,深宮大內比不得王府,若在王府本宮還能護你們安全,然而在這深宮之中,步步陷阱處處殺機,本宮尚且自身難保,又怎麼能保證你們的安危呢。」

  柳儂這才明白雪依的用意,擦乾眼淚,小臉上浮現一絲堅決的笑容:「娘娘如此說,奴婢更不會走,奴婢記得在王府的時候,娘娘就說過我們大家永遠在一起,生在一起死在一起,奴婢絕不會一個人離開娘娘,娘娘也不會看著奴婢一個人離開的是不是?」

  雪依見柳儂心意已決,點點頭:「也好,既然你已經決定留下來,有些事你一定要記住,這深宮中,你不能有眼睛也不能有耳朵,更不能有嘴巴,你可明白了嗎?」

  柳儂見雪依面色凝重,知道一夜無眠,她一定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因此才這樣的謹慎與小心,大有安排後事的樣子,面色不禁沉重的點點頭:「奴婢明白奴婢記住了。」

  雪依似乎很累,淡淡一笑說:「好丫頭,若他日我能逃脫這金籠子,定不會虧待你。」

  柳儂看看雪依的臉,張張嘴巴,終於還是沒有問出口,雪依看出她的猶豫,一笑說:「有什麼話你儘管問就是了,人前,你我是主僕,人後,你我就是姐妹,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了。」

  柳儂鼓起勇氣,噘著嘴巴翻了翻眼睛,說:「按道理,奴婢不該議論主子,只是那位也忒不像話了,竟然趁著娘娘養身子的時機勾引皇上!」

  雪依一時沒有明白柳儂所指,面色一愣,見柳儂的眼神飄向門外,恍然明白了她所指的是妹妹雪舞,這些天,雪舞十分得意,可謂是三千寵愛於一身,成帝不但封她為玉妃,且夜夜召她侍寢,可謂是春風得意。

  雪依的目色迷離,看著碧空問柳儂:「柳儂,你說皇上對我如何?」

  柳儂沉吟片刻搖搖頭:「奴婢也不知道,若說皇上不喜歡娘娘吧,皇上卻天天遣人來問候,各種賞賜更是沒有少過咱們晨暉宮一樣,可是若說皇上對娘娘是真心吧,這些日子他竟一次也沒有來看過娘娘。」

  雪依一笑,掃了柳儂一眼,聲音忽的多了幾分傷感與蒼涼:「皇上來過的。」

  柳儂驚訝的看看雪依,脫口問道:「皇上什麼時候來過?奴婢怎麼不知道呢?」

  雪依看著碧空,神色恍惚:「我也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來過,但是我肯定皇上來過。」

  感覺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卻也是很真實的東西,雖然雪依不曾見過成帝,但是她總覺得他就在自己的周圍看著自己,幾次深夜難以成眠時,她似乎聽見成帝幽幽的嘆息聲,那時候她心灰意冷,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會面對成帝,或者說是還要和成帝周旋,去解開所有的疑團,救回自己的爹爹。

  柳儂見雪依陷入沉思中,也不打擾她,只是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為她梳頭,玉梳子順著烏黑的長髮緩緩的滑落,晨暉宮中靜的只有落葉偶爾飄落的聲音。

  「春天來了,百花馬上就開了。」雪依透過珠簾,看著窗外昂然的花枝,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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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儂強笑著說:「是啊,玉蘭花已經開了呢。」

  「柳儂,明日可是太后娘娘的壽辰嗎?」雪依仰頭問柳儂。

  柳儂還未說話,門外響起一陣朗朗的笑聲,成帝掀開珠簾走進來,直奔雪依,邊走邊說:「朕就知道雪兒是個識大體的人,一定不會忘記太后娘娘的壽辰的。」

  雪依慌忙起身跪拜:「臣妾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成帝雙手挽住雪依的玉臂,眼神中幾分憐惜幾分疼愛幾分無奈,錯綜複雜的眸色落在雪依的芳顏上,大手伸向雪依的雪顏,將挨上未挨上時,成帝的手忽然顫抖了,清冷的黑眸中竟是點點的光芒,聲音幾分哽咽:「雪兒,你瘦了很多,是朕對不起你」

  雪依展演一笑,挽著成帝坐在軟榻上:「皇上此話何來?皇上何曾對不起臣妾,是臣妾不懂事,前些天處處冒犯聖駕,還望皇上恕罪。」

  雪依說著起身欲待下跪,成帝一把將雪依攬入懷抱,說:「雪兒,你想開了就好,那個孩子既然與咱們無緣,咱們就好好的送他吧。」

  雪依垂目點頭:「或許是王爺在天之靈對臣妾的懲罰,他不願自己的孩子喚別人父皇,所以才將那個孩子帶走了吧,也好,免得日後臣妾無法面對那個孩子。」

  雪依說著,偷眼打量成帝,見他面色幾分尷尬幾分難看,心中冷冷一笑。

  屋中突然靜了下來,空氣中幾分尷尬,成帝笑笑岔開話題問:「雪兒已經很久沒有出過晨暉宮了,可曾聽說最近宮裡出 了件奇怪的事情嗎?」

  雪依搖搖頭,裝作特別感興趣的樣子問:「哦?不知什麼奇怪的事呢?」

  成帝頓了頓,說:「昨夜,秦太醫失足掉進了晨暉宮後的碧水湖,聽說秦太醫是殉情自殺的,雪兒一點也不知道嗎?」

  雪依故作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半晌後搖著頭嘖嘖稱奇:「竟還有這樣的事情?臣妾竟是如聾啞一般,近些日子只顧了為那個不曾謀面的孩子傷心,竟不知秦太醫還有如此的深情厚意,但不知秦太醫的所愛又是誰?皇上又為何不成全了他們呢?」

  成帝的眼睛一刻也不曾離開雪依的臉,見她果然未曾見過秦太醫,心中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敷衍的笑著說:「這些事情不過是宮人們互相流傳罷了,誰知是真是假呢,朕也不好去追問,亦或者是秦太醫不小心失足墜落碧水湖也說不定的。」

  雪依盯著成帝的眼睛,聲音透著幾分清冷,問:「是嗎?是失足跌落湖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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