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醉酒生病
2025-01-13 18:22:10
作者: 郭慕鴻
「當真受不了?」南宮雲咧開嘴,霸道的把懷中的她壓向自己,「你口口聲聲說是被迫嫁我,現下倒是受不了什麼?」他沉下聲,男性化的音調出奇的慢條斯理。
「我雖然說過你要怎麼著隨你,同我是不奉陪的。」說完,她掙開他的手臂。
「給我回來!」他硬生生把跨出自己懷裡半步的她扯了回來。
「啊!」她痛呼。
他粗魯的動作扯痛了她脆弱的手臂,趙清淺回頭瞪住他,迷濛的眸光恢復了以往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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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在場所有的人全看見了。鈴鼓的伴奏聲戛然而止,阿色娜也停止舞動那水蛇一般勾魅男人的腰枝,她深黑色的眸底更透出一絲異樣的詭譎。
「這可不是精絕國,隨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的態度轉而冷硬。
她睜大了雙眼,半晌後一字一句的問他,「難不成,我連走的自由也沒有?」酸苦的感覺湧上趙清淺的心窩,她的喉頭莫名地哽塞,他的冷酷蠻強更讓她心寒。
這幾日來和平的假象在這一刻徹底的幻滅了!周遭人群的目光彷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從答應父皇的那一刻起,她一直希望自己保持清醒,同現在證明她仍然像個傻子一樣,世上有很多事,並不如她想像的單純。
原本她以為隻要自己誠心懺悔,他也會以誠相待,同現實卻不像她想像的一般簡單,她壓根就摸不透他的心思。
「少跟我談什麼自由!路是你自己選的,難不成你以為現在自己還是精絕國的公主?」南宮雲撇起嘴,冷著臉嗤笑一聲緊接著諷聲道:「嘖嘖,你的表現,簡直像一名吃醋的妻子!」
趙清淺的臉色慘白,她怔忡的大眼裡反射出阿色娜譏笑的眼神。
「震西王,瑞蓮公主還等著咱們敬酒。」
可那龜茲國的瑞蓮公主卻自始至終垂著頸子,縮在營區邊角,南宮雲的霸道似乎讓她不能承受。
「震西王別動氣,讓阿色娜再為你舞一曲吧!」阿色娜回頭示意鈴鼓再敲起,她再一次動起妖嬈的腰肢。
趙清淺大大的眸子裡噙著淚,表情木然的宛如一隻雕塑娃娃,讓人於心不忍。直到阿色梛放肆的舞近南宮雲身邊,甚至貼上他陽剛的身體。
趙清淺再也受不住了,她咬著牙甩開那箝緊自己的鐵臂,差一點就扯脫了自己的肘上脆弱的關節。
「公主!」
管事老王擋住她的去路,他不能讓趙清淺就這麼離開,要是她就這麼走了,往後她在烏孫國會一輩子擡不起頭來!
「族人們沒見到你當新娘子的模樣,請公主喝了這杯酒,」老王接下道:「在下代族人先幹為敬!」他即刻仰頭一飲而盡。
這話化解了尷尬的景況,一聽到老王提議讓新王妃當眾喝下烈酒,全族人的鼓譟聲頓時震天價響。趙清淺怔怔地瞪他,一時不明白老王忽然要求自己喝酒的用意。
「要融入烏孫人之中,就看你願不願意學聰明。」南宮雲冷淡的聲音像針一般紮進她的耳底,聽在趙清淺耳中像帶了刺的諷喻。
擡起臉,她對上阿色娜的雙眼,阿色娜那雙媚態橫生的眸子彷佛在嘲笑著她的膽小和無能。
一時間趙清淺的心口又揪緊了,接著她從老王手中奪過酒杯,仰頭喝下那杯味道濃冽的烈酒。
「咳咳!」
勉強喝了一口,從來都不飲酒的她立刻被那又烈又刺鼻的酒味嗆得幾乎窒息。
「喝光了!喝光了它,才是咱們烏孫的人!」人叢中有幾個人拔高了聲鼓譟著。
南宮雲好整以暇地冷眼旁觀她的狼狽,像是沒看見她早已被烈酒嗆得滿臉通紅。趙清淺擡眼就接觸他冷淡的眼神,她按住胸口,委屈的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快喝啊!喝光它!」更多人在一邊慫恿,吆喝著。
她木然地瞪著她的夫君,那個冷淡得近乎冷血的男人。終於屏住呼吸強迫自己灌下酒伓梩剩餘的苦汁。
眾人爆發出歡呼聲,見底的空酒伓讓南宮雲沒有表情的冷臉牽動了一下,同時贏來烏孫國人熱情的掌聲。
可被那濃冽的酒氣一醺,趙清淺兩側的太陽也開始隱隱作痛起來,心跳更快速的幾乎超過她的負荷。
「不舒服,對吧?那可是烏孫最強勁的烈酒。」南宮雲冷冷地道,深幽的眸光中閃耀著異樣的星芒。
趙清淺皺起眉頭,試著分辨他的話裏是否有一絲譏諷的意味。可灌下那杯烈酒同時幾乎是立即的她的眸光開始渙散、腦袋開始暈眩,耳邊鈴鼓的聲音又響起,像是有意分散他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
趙清淺迷濛的眼望見阿色娜妖魅的身影再一次動起來,在強喝了那杯烈酒並沒有改變什麼,他的視線又重回阿色娜身上,不再注意她。可也許因為他的注意力放在阿色娜的身上之故,至少,他沒有再強迫她了。
阿色娜妖嬈的舞蹈讓烏孫國人的情緒高昂起來,情緒激昂的眾人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趙清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步履蹣跚地離開營區,這一次,包括她的夫君在內。
大漠的氣候同它的月色一樣寒苦、淒冷。
趙清淺踏著紊亂的步伐,憑著記憶往宮人領她走過的後殿而去,一路上透骨的寒氣簡直把她凍得失去了知覺。
她的頭疼越來越厲害了,酒熱把她體內剩餘的熱度散發到體外,酒醉的暈眩感雖然退了一些,可冰冷的寒氣卻鑽進她的身子,開始在她的額頭兩側發作起來。趙清淺的意志力再也抵不過可怕的疼痛,終於倒在通往儲宮的小徑上。
「清淺!」常皓的聲音像做夢一樣忽然出現在她耳畔。
趙清淺掙紮著半睜開眼,看到常皓熟悉的,每回總能教她安心的臉孔出現在自己的頭頂上方。
「你病了!」看到她異常酡紅的面頰,他不由分說地抱起她,俊毅的臉孔透出深深的憐惜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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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頭好疼。」她虛弱的痛苦的低喃,這時連說一句話,疼痛都在淩遲她的意志。
「噓,我明白。」常皓放慢動作緩緩蹲下,將她安置在懷裡最舒服最溫暖的位子,之後脫下身上的狐裘覆在她身上。
「好暖。」當常皓身上的狐裘覆蓋在她上那一刻,趙清淺發出滿足的嘆息。
打從趙清淺離開營場那一刻起,他就一直跟在她身後。事實上他完全知道今晚在營區所發生的一切,也知道她賭氣喝下烈酒,那是連一名武士也咽不下三口的辣酒。
阿色娜之所以能毫不在乎的喝完一整杯酒,與她的出身有關,阿色娜的雙親都是烏孫國知名的釀酒人,她自小在酒氣中長大,早已經習慣了各式酒味,就算是如此,她頂多能喝一杯辣酒面不改色。
看到趙清淺痛苦地皺緊了眉頭,常皓的心如刀割,他幾乎想立即開口問她,是否願意同自己一起離開?他想帶她到遙遠的海角天涯。可他也明白,現實也許十分緊迫,但現在開口絕對不是最好的時刻。
按捺不住心頭的激動,他把額頭緊貼在她冰涼的前額上,感覺著她溫熱、馥郁的呼吸。他作夢地無法想像,再見面竟然是在這般教人心痛、無奈的景況下!
「看來你先找到她了。」
南宮雲低沉的聲音喚醒了常皓的警覺,他猛然轉頭同時輕輕放下懷中的惦念。
「我正打算到營區警告你,王妃她…」
「剛才她多喝了杯酒,我也正在找她,看來倒是先讓你遇見她了。」南宮雲英俊的臉孔掠過一抹冷冽的笑痕。話才說完,他理所當然地走到常皓面前,抱起他的王妃。
「我正好經過,看起來王妃她人不太舒服。」常皓的語氣轉為僵硬,此刻他的臉部毫無表情。
「是麼?看來清淺是染了風寒,」他取下趙清淺身上的狐裘交還給常皓,同時擁緊懷中的人兒,故意將她無力抵抗的身體壓向自己,直到看見常皓的臉孔扭曲。
「接下來我會妥當照顧她,就不勞常將軍煩心了。」
清淺?這麼親昵的稱呼,幾乎要絞碎了常皓的心。
「我怕清淺的病情加重,就不同將軍多聊了。這會兒營區還未散會,將軍可以回到營場盡情享樂。」
說完,南宮雲不等常皓回答轉身就抱著趙清淺離開,不讓常皓的目光有機會再在她的臉上多停留一秒。
方才他清清楚楚的看見,當常皓的狐裘覆上她的身子時,她臉上那該死的滿足表情!他不會讓她有機會得到快樂,他要她痛苦,就像他失去所愛的女人一樣!
怔立在小徑上的常皓不自覺地掐緊了拳頭,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南宮雲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帶走。
刺骨的寒冷、以及頭痛讓趙清淺緊貼著溫暖寬大的胸膛取溫,舒適的溫度包裹住她的身體,奇妙的減輕了可怕的痛苦。
當趙清淺慢慢睜開眼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溫暖的房間,屋子裡的燈火剔亮,一名男人背著光、身上的暗影正覆蓋在自己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