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兄弟義氣
2025-01-13 17:59:38
作者: 曹大麻子
我第一時間將這個想法說了出來:「龔平安該不會是被狂亂幽魂附體了吧?」
「絕對不是!」孔宣斷然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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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換做是你,狂性大發以後還會去辭職?」孔宣衝著我眉毛一揚。
一想也對,我要是狂性大發了,肯定先衝去辦公室抓住老闆打一頓,然後撂下一句話:一萬塊拿去買藥吃!
「對了,傾城,你上次說你感覺到有個隱形的人在幫助你對不對?這次我們也感覺到了。」我將英皇會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這讓大家又是一陣皺眉,這個隱形人到底是誰呢?
「先不去管什麼隱形人吧,畢竟他是在幫我們,現在重要的是要找到找龔平安。還有一個事情,我們在這邊也發現了新的情況,」凌風拿出煙散發給大家,自己也點燃一支,深吸了一口,一字一頓的說道:「李局長可能被附體了!」
李局長!星城市公安局局長李德新!
擦,這幽魂還真會挑人,找了個官職最大的。
「傾城來跟你們說吧,這個她更權威!」凌風沖蕭傾城抬了抬手,示意蕭傾城來補充。
蕭傾城清了清喉嚨,等我們都望向她以後,揚了揚手中的《陰陽隨筆》:「先前我還只是懷疑,當我看了這個古書的幽魂相關介紹,基本能夠確定李局長是被雙面幽魂所附體,因為他在人前人後的差異太大了,完全就是兩個人!」
「怎麼個差異法?」我很是好奇的問。
「在上級面前他俯首帖耳畢恭畢敬,在下級面前盛氣凌人作威作福……」蕭傾城這番話還沒說完,我跟胖子都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蕭傾城斜眼看著我們:「怎麼?你們笑什麼?」
「我想你會不會是搞錯了?你說的這個情形太普遍了,現在所有的人都是這樣啊,只不過在官場與職場裡面特別明顯而已,說得不好聽點,這已經是人類的一種生存技能了。你不在上級面前裝兒子,你的上司在你面前就得不到領導的威嚴感,他就會以為你不尊重他。同理,你不在下級面前裝老子,你也得不到下級的尊重。」對於這種世故我還是知道很多的,一股情商的優越感油然而生:「傾城,不是我說你,這滾滾紅塵不是你這個方外之人能堪破……」
蕭傾城皺著眉頭聽我說了半天,終於忍不住打斷了我:「正南,我十三歲出道就在京城打滾,你覺得我不知道這個?」
「呃……」我頓時一愣。
「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這些我都懂。但是,性格再怎麼差異,有些核心的本質是改變不了的。打個比方,正南你在我面前死不要臉,而你在果兒面前卻是靦腆如初戀,表面上看去判若兩人,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能看到你正南的核心本質,光明磊落、風趣樂觀,這些都是你人性組成中最為鮮明的一部分。」
我哭笑不得,你這是在誇我嗎?
「也許我說的還不夠清楚,這麼說吧,一個人不可能有對立的性格,也許你是一個陽光外向的人,偶爾也能裝下深沉內向,但那也只是偶爾,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是如此,有些東西是裝不出的來。而現在的李局長就是完全的分裂成了兩個人,完完全全的兩個人,而且這兩個人的性格完全對立。」蕭傾城似乎很想說服我們,不厭其煩的舉例。
「好吧,不爭這個!就算李局長是那個雙面人好了,記住,你欠我們一個人情!」胖子一句話頓時氣得蕭傾城眉毛倒豎。
凌風笑著插話:「得得!原本我還說蕭傾城來說更有權威,算了,你們幾個就是無賴,說這些沒用。現在開始分工,李局長這邊我跟傾城來搞定,龔平安那邊我也派人去查詢他的落腳點,一有消息馬上就告訴你們。正南,你們幾個先去彤彤玩具店問下候芷彤,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線索。對了,還有一個人是誰來著?」
「那個殺豬的我還沒去找,這事還是我來負責吧,反正去彤彤玩具店也就問幾句話而已。」我瞅了瞅胖子:「要不,胖子我們分頭行動吧?」
胖子眉飛色舞,胸口拍得哐哐響:「鬼哥,還是你懂我,彤彤玩具店就交給我好了!」
「錯了,我是說你去找個那殺豬的,我去彤彤玩具店!」
……
走出公安局大門,我們決定先去彤彤玩具店,因為現在已經是下午,賣豬肉的差不多都已經收攤。剛上計程車,電話響起,是唐梓安打過來的。
「正南,你在哪?」唐梓安的口氣有些著急。
「我在市民中心,準備去龍州路。」
「幫我一個忙,趕緊趕去海棠路八馬羽毛球館。」唐梓安急聲說道。
「怎麼?」我有些詫異。
「海棠路的曾小賢你還記得吧?天河幫的江晨光不知道從哪召集了二三十個打手,對著曾小賢十幾名手下窮追猛打,曾小賢損傷了三四個人以後退守在羽毛球館,現在正對峙著。」唐梓安連珠炮般說出來,聽的我目瞪口呆。
你這是在演古惑仔麼?廝殺,退守,對峙,一套套的專業術語都出來了。這種事情你不親自出馬,反而要我這個外人出頭,似乎說不出去吧?好吧,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你們這種群毆廝殺的大場面,哥們能幫你做什麼?我可不認為我一個人能打倒一群人,那是抗日神劇,現實中不可能發生。輕咳一聲:「你打電話給我是什麼意思?要我幫你報警嗎?」
「我現在在北京。」唐梓安快速說道:「我在清湖區已經調了十多名兄弟趕過去,但是曾小賢說江晨光那邊有一個高手,我們這邊沒人是他對手,所以,你要過去幫我鎮場面。」
差點忘了唐家的人都在北京,當下立馬答應,叫計程車掉頭開往海棠路。
海棠路跟市民中心距離並不遠,都在清湖區,平時坐車也就十來分鐘,可事情就有那麼湊巧,計程車在路上跟一輛私家車蹭了一下,由於雙方都掛了保險,只能停下等保險公司的人過來。
罵罵咧咧的下車再叫車,時間卻耽誤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等我們趕到八馬羽毛球館的時候,江晨光那邊的人已經撤走。羽毛球館門口站著兩名漢子,一個濃眉大眼一個光頭錚亮,兩人都是陰沉著個臉,上前跟我招呼。
似乎這兩個人是專程留下來等我的,濃眉大眼的叫阿光,光頭錚亮的叫阿民。帶我們上了一台越野車,十分鐘後我們到了清湖人民醫院,下車直奔急救室,急救室的燈正亮著,門口十幾條個漢子,一個個面色陰沉的或坐或站,見到我們過來均是圍攏過來。
「怎麼回事?」我問阿光:「裡面搶救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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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曾……曾哥!」阿光也是堂堂七尺男兒,一開口居然就哽咽起來:「鬼哥……你來晚了,我們都來晚了……」
這讓我很是驚訝,江湖中人,講究快意恩仇流血不流淚,血淋淋的廝殺司空見慣,但是哭哭啼啼的我還真沒見過,這廝該不會是個群眾演員吧?
但是聽阿光說完以後,我們三人都沉默了下來。
他們這群人都是從清湖區其他地方分批趕過來的,總共有十七個人,這十七個人可謂是唐家在清湖區的精英,為了集中兵力,他們等人全部到齊以後才一起殺向羽毛球館。當他們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最震撼人心的一幕。
曾小賢這邊的人差不多全部倒下,唯一還能站穩的一個人是黃志全。他右手拿著一把砍刀,左手卻是軟趴趴的懸在旁邊,看情形已經被人打斷。臉上鮮血模糊,鼻子也被切掉了一半,連著一塊皮在臉上甩來甩去。
黃志全真是條漢子,竟然反手將鼻子往嘴巴裡面一送,連血吞了進去,手起刀落,將旁邊一名板寸大漢從胸口劈到小腹。旁邊有一個齙牙漢子拿著一把刀直捅向黃志全的肋部,黃志全稍微一側身,讓那把刀直接從自己的小腹穿了過去,而他自己的刀卻已經抹斷了齙牙大漢的咽喉。
看到黃志全如此悽慘壯烈,後面趕來的這十七個人頓時紅了眼,吶喊一聲就沖了上來,那邊的人原本就被黃志全如此的不要命心驚膽寒,一聲呼哨竟然不戰而退,從後門快速溜走。
黃志全看到來援的兄弟們,喉嚨裡面發出一陣咯咯咯的聲音,似乎在大笑,又似乎在嚎叫,仰天倒下。阿光等人也顧不上去追擊江晨光的人馬,圍在黃志全旁邊將他抱在懷中。
「曾……曾哥……還在……在吧?」黃志全喘息了好久才說完這句話。
有人將死活不知的曾小賢搬到了黃志全面前,摸了摸曾小賢的鼻孔,哽咽著說道:「曾哥還有氣,他還活著!」
「那……那……就好!告訴……他……我很講……義氣,沒有……沒有……給他……丟臉,咳……咳咳……下輩子……我還做……做他兄……兄弟!」黃志全掙扎著說完這句話,嘴角流露出一絲微笑,竟然就這麼死去。
……
聽完阿光的轉述,我鼻子一酸,眼角隱約發脹,似乎馬上有東西要流出來,死命的眨眼睛,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媽比的,老子幫你報仇!」胖子在一旁怒吼,臉上眼淚鼻涕亂七八糟。
「曾哥這邊十一個兄弟,戰死四個,其餘的全部重傷,除了曾哥以外,還有兩名兄弟在搶救。」阿光抹了一把眼淚,恨恨的說道:「據重傷的兄弟說,這次對方有一個高手,很是厲害,曾哥就是被他重傷的。」
「那傢伙叫啥?」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楊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