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四十七章 傻傻想不清

  肖天嘴角流出了血，冷笑著看裴雅將要離開的樣子。與木然在門口的決然的表情類似的是，這兩個人似乎在做那麼一種角斗，看著裴雅在這裡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這個選擇在裴雅的心裡，或許是最重要的吧。肖天站起來，伸手抹去口角的血，笑道：」怎麼，裴雅小姐，難道不去和你的未婚夫一起回家麼？」

  裴雅怔了怔，沒有說話。

  「這天色也不早了呢。」肖天又說。他走過來坐到裴雅身後的位子上，對著有些失神的酒保招了招手。在此之前，裴雅一直站在那裡。她本想帶木然過來刺激肖天，沒想到兩個人居然會打起來，最後鬧到了這樣一個尷尬的境地。

  木然還在門口的地方等著她回家，另一邊肖天卻在酒吧里買醉，她真的不知道是該留下來，還是和木然一起回家。

  有些事情，在這裡又和想像中的並不一樣了。裴雅想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明明只是來刺激肖天的，現在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的事情不過很簡單，看著肖天受刺激後的樣子，和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木然一起驕傲的離開。

  可是，做決定的時候，裴雅才知道，這樣的選擇有多麼的困難。或者肖天之前說的並沒有錯，我是一個把一切都看做那麼簡單的人吧。裴雅在心裡苦笑著，面臨的選擇還擺在眼前。

  「木然，我想在這裡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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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雅猶豫了半天，對木然說。木然的目光驟然間變得銳利，讓看著他的裴雅不敢與他碰觸。木

  然笑了出來，道：」好啊，小雅，既然都快要結婚了，怎麼都改陪陪你啊。」他溫柔地說著，走到了裴雅的身邊，然後伸手挽住了裴雅的肩膀，親昵地將裴雅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裴雅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對他這種突如其來的入戲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由想要掙開木然的懷抱，可是木然的力氣比她以往所要知道的都要大，幾乎勒的她的肩膀的微微發疼。

  全然不知的木然低下頭看著裴雅，目光里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倒是裴雅被他看的心裡發毛，主動移開了目光，去看著一邊的肖天。果然，肖天被這樣的狀況搞得更加鬱悶，正不懷好意的看著木然。木然也盯著肖天。兩個人之間又出現了一種劍撥弩張的緊張氣氛。

  即使在演戲，那就不存在什麼過分了吧。木然看著肖天，嘴角微微流露出來嘲諷的意味。還想在無聲地告訴他，這一刻，裴雅，是屬於我的。肖天站起來，受不了這樣的目光，他走過來，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怎麼，肖先生還想再打一次麼？」木然笑道。

  肖天沒有說話，他轉過目光去看裴雅，心裡在想著這個女人到底會是怎麼想的。可看到他們兩個人親密的樣子的時候，這樣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只有一團火，不得不發出的火在心裡熊熊燃燒著。

  「當然不是。」肖天笑了笑，道：」我只是在想，你的未婚妻在不久的之前，還和我躺在一張床上……」裴雅的目光顫動，看著臉色平常，像是在玩笑一般說出這件事情的肖天，心裡暗暗的疼痛。

  他怎麼可以這樣，這樣子的將那件事情說出來呢？裴雅想不通，也來不及想通，木然已經放開了她，向前走去，冷冷的說道：」你說什麼？」

  「哦？難道你的未婚妻沒有告訴過你麼？」肖天索性將這一切都說了，反正這個女人給自己的痛，比自己給他的，算不了什麼。」也是啊，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告訴自己的丈夫，在和他結婚前一個月，還和另一個男人上過床呢。我想，沒有一個女人會傻到這個地步吧？」

  木然還沒有從這個驚人的消息中反應過來的時候，裴雅已經走上前去，給了肖天一個耳光。

  肖天怔了怔，看著裴雅。

  裴雅也是同樣呆呆地望著肖天。

  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樣子想的，只知道，這樣子的情況下，兩個人之間的裂痕更加巨大，幾乎已經到了無法修補的地步。

  裴雅閉上眼睛，讓自己從肖天的話中冷靜下來。她沒有想到自己聽到肖天這樣簡單說出來這件事會有這麼激烈的舉動，是不是自己已經太在乎了這個男人，以至於對他的這般漫不經心的話語感到一陣一陣的心寒呢。

  可是，不管是不是這樣的，都已經不重要了。她本來就不是一個懦弱的女人，面對著這個時候的肖天，她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這個決定，讓她的心裡泛起了一陣刺痛。

  終於，還是這樣的結果麼？

  然後，她睜開眼睛。

  猶豫消失得一乾二淨，剩下的只有決絕。不再後悔，不再幻想，不再留戀的決絕。

  她笑了笑，優雅地說道：」肖天肖先生，很高興你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樣是不是就說明著，你還在我突然間和木然結婚的事情而不甘心呢。？

  肖天笑道：」到了現在，我有不甘心麼？」

  不甘心，有用麼？在心裡，肖天苦笑著說。

  裴雅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是個很要面子的人，可是，我們之前的確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我要和木然結婚，這已經是決定好了的事情。所以，請你認清楚這個現實，不要再去我的公司門口堵著我，以免影響我的正常生活。」

  「我明白你很難接受這個說法，想到之前，你那麼懇誠的求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確實是有過感動的。可你也明白，感動並不是生活，愛情也不是。你一個小警察，怎麼能讓我過得幸福開心呢。更何況，你還經常在這些地方鬼混，那個女人會過這樣的生活呢？」

  裴雅說完之後，看著肖天，微微笑了笑。

  肖天臉色蒼白地聽著裴雅說完這一席話，沒有反駁沒有回應。這個樣子的裴雅，這麼的驕傲逼人，言辭銳利，和記憶中那個失戀無助的女人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這個不是裴雅吧？肖天仔細看著眼前的裴雅，似乎不敢確定是不是還是印象中的那個裴雅。或許是有什麼東西改變了吧。再也回不來了，肖天想著，轉過身去，走出了幾步，又回過頭來看著裴雅。

  「裴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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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天喚了一聲裴雅的名字。然後沉默了許久，道：」我肖天向你保證，從今天起，從這一刻起，我肖天再也不會纏著你了。再也不會了。」肖天臉色蒼白，搖了搖頭，把這個結論鄭重地告訴著每一個人。

  「我肖天，再也不會纏著你了！」

  那是很漫長的一個瞬間。不知道當事人有沒有這樣覺得，裴雅站在人群擁擠的酒吧里，看著肖天，聽著肖天說出這樣的話，心裡突然間澀的難以用言語來形容。她感覺那一刻是那麼的漫長。然後，眼前是一片的黑暗，天搖地動，幸好有木然及時的拉住了她，不然她真的有可能倒下去。這樣的結局，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沒想到的是，肖天是這麼的乾脆。

  把之前的一切都當做過去，在沒有了之後的故事繼續。我們不要續寫，這個故事到這裡，真的應該結束了。

  木然沒有發表任何的言論。他站在兩個人的身邊，感覺像是和兩個人隔著千山萬水，有著不可逾越的距離。這是屬於他們的故事，自己永遠是個配角而已。這個故事裡，他們是可以有著很多言語描述的主角，自己卻是一筆帶過的人物，不重要不會有人在意自己。

  身處於這個故事的激流里，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突然很羨慕肖天。雖然這一刻的他們如同水火一般，可是他們彼此的心裡，或許都給對方都留著一個位子。如果給他機會，他寧願和肖天換換，換著是肖天陪在裴雅的身邊，而無法擁有著她的心。

  而自己，只是一個陪襯著他們的小人物。沒有主要劇情，沒有多少篇幅。

  我只是一個悲劇。

  木然在心裡苦笑著，看著人來人往，由衷的疲倦。他倦怠地看著眼前的鬧劇，沒有興趣介入到他們之間的糾葛。他也不想和裴雅結婚，只能得到一個軀殼的話，那還不如什麼都不發生的好，保持這樣的距離，這樣的角度來祝福裴雅。不管他們是怎麼樣的結局，他都不在為此而做什麼了。這是木然最後的決斷。

  原來，一切都是感情騙局而已。原來這一切，自己不過是犧牲品而已。肖天獨自在街上走著，臉色發青，嘴角還有一絲血跡。

  在酒吧，他被木然狠狠的揍了一頓，雖然木然也沒有好過。他還記得，一切都是自己喜歡的那個人，裴雅指使的。一切也是自己自作自受。

  路邊的燈很暗很模糊，冷風吹來，刺骨的寒風撕破了欺負，鑽進了心臟，凍結了血液。

  肖天想著，想到了裴雅帶著木然，那個強壯的男人，雖然他是警察，卻也經不住這樣的人拳打腳踢。當初，他那麼愛著裴雅，原來都是自己一廂情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