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假千金

  「恩，不止如此。就如烏雲遮住了太陽一般，你不能說太陽不存在了。只能說人們需要雨雪的滋潤，所以太陽暫時隱藏了自己光芒。」老者說。

  「也許吧。「無雙不再說什麼。

  芷顏似乎感覺到無雙對完顏熙烈的或者說對胡商的反感，也沒有多說什麼話。和外面談話的熱烈想比，車內似乎冷清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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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雙仔細打量起了車內的布置，大大的房間出了全部是書籍以外，裡面很小一塊空間是睡覺的地方，一張大大的地圖被分成了三塊分別貼到了車的三面，車頂是一幅星宿圖，還有老者坐的蓮花團蒲和一張他們所信仰的神的畫像，還有幾個小台子排放了些洗漱用的東西和箱子就再無其他了，倒是簡單。

  「老先生怎麼會看出我倆是女兒身的呢？」無雙問道，其實芷顏被看出是女孩她倒不奇怪，只不過自己隱藏的也算好了，怎麼會被看出呢。

  「不是看出的，是感覺，我們草原人的感覺。」老者此時的眼神如雄鷹般犀利，比完顏熙烈的眼神多了一份睿智。

  無雙突然想起了藥老怪，他很奇怪，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卻都讓她感覺到了無所遁形的感覺。

  「我老了，熙兒的父親也老了，熙兒總是要成長的。哎」說到這，老人滿眼的精光化作了一道柔情和期盼。

  芷顏好像也被老者的神態和語氣感染，不禁嘆了一口氣。

  無雙對這份溫情和期盼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這種感覺不是來自她，而是來自外面那個正在高談闊論，看似豪情萬丈的異域男子。

  無雙拉開門帘想看看車外，探出頭去，不想完顏熙烈正巧回頭，兩個人目光對視，無雙對他一笑，完顏熙烈愣了一下，是她嗎？

  由於車隊速度很快，沒到太陽落山就到了城裡，城門的守衛似乎和完顏熙烈很熟了，只問了下怎麼拐回來了，完顏熙烈說忘記帶東西回去，看無雙四個人是和他們一起的以為是他們的夥伴也就沒多問什麼，一起放行進了城。

  進了城，商隊浩浩蕩蕩的停在了城裡的老位置，停靠妥當，安排就緒，無雙四人就和完顏熙烈告了別，朝趙府走去。雖然心已死，雖然在天外天的日子讓她學會了平和，可是殺父之仇，家破人亡之仇，她又怎麼能忘呢？

  趙府所在的街口原來因為趙府的興盛繁榮一時，現在也已經蕭條的看不到一個人影了，偶爾有人路過也是既不避開。

  無雙看著趙府門口歪了的牌匾，轉身對剩下三人說：「我進去看看就進來。」

  飛身入了趙府院子去，其實她不是不願意認完顏熙烈，只是此次她不想被人認出，該還的她總是會讓他們還的，應果報應，他們總是要受報的。

  滿院枯草殘葉，雖是春天，卻看不到一點生機，她不知道自己走後府里又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王掌柜有沒有按照他說的事情去做，走入大堂，桌椅東倒西歪的斜在一旁，是被抄家了？還是又發生變故了。王掌柜沒有來照應嗎？

  往日的繁榮似乎還在記憶中揮之不去，心中的痛不覺充斥著大腦，無雙默默的對自己說，不行，我不能哭，現在的我要好好活下去，要冷靜。

  想到這裡，無雙決定再去店鋪找王掌柜看看是什麼情況。

  四人剛走完顏熙烈便遠遠地從另外一條路繞到了趙府，從無雙一行的到來，到他們的離開，都被他看在了眼裡，果然是她。

  回到商隊，一進老者的馬車，完顏熙烈一點都沒有了白日的嚴肅，大聲說道：「善巴拉，我找到了！」

  「出去一趟你找到什麼了？又是什麼寶貝？」善巴拉笑著看著眼前的完顏熙烈。

  這個男孩的成長是他所見證的，從呱呱墜地，就是他為他做的祭祀，如今18年了，他也長大了，這幾年的走商也讓他成熟了不少，性格在外看來也內斂了許多。

  「她真的是她！」知道無雙沒死的心情完顏熙烈自己都無法言喻。

  從他回到這裡知道他家裡出事，到他知道她失足掉入懸崖，其實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那份前所未有的失落，直到再次見到這個女孩，他才確定，什麼是他想要的。

  「熙兒，你的可汗已經為你準備了草原上最美麗的新娘了。」善巴拉覺得那個今天的那個女孩有太多的故事，而且他感覺她的命不在這裡，她不能成為眼前這個男人的妻子。

  「你說什麼善巴拉？」完顏熙烈被善巴拉的消息吃驚的目瞪口呆。

  「這是你的可汗讓我轉達你的，這是最後一次走商。」看著眼前的男孩善巴拉也不忍心打破他的美夢。

  「為什麼？難道我每次帶回去的寶物不夠多？難道我的臣民們見到無數的車馬滿載而歸不夠高興嗎？」

  「完顏熙烈，我草原上的王子，你難道不了解自己的使命所在嗎？走商只是讓你得到路途上的鍛鍊，他不是你的本職所在啊！」善巴拉看著完顏熙烈一臉失落，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能慈祥一些，這是自己開始教導他以來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的挫敗，他教導過幾代君王了，他是他見過最聰明，最頑強，最善良的一個，他的心像是雪山上的冰雪一樣剔透，堅定的時候就變成了冰無比堅硬。他希望他可以順利登上王位，眾望所歸，可是再堅硬的石頭也有柔軟的地方。不知道他走商的事情從一開始是對還是錯。

  「善巴拉，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我的使命！可是我也想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熙兒，如果可以，你可以把她帶到草原。但是我只是說如果。」

  「我明白你的意思。」完顏熙烈像一隻落敗的雄獅一般地下了頭顱，他似乎能感覺到趙無雙是不會和他回草原的，雖然那裡很美，可是她有她的目標。

  「你的行程已經走夠了。這次回去就不要繼續了，你的可汗也會把這支隊伍沒收。」善巴拉像一位慈愛的父親一樣撫摸了完顏熙烈的頭。

  「善巴拉我會努力試試的，給我時間。」

  善巴拉點了點頭，說：「好吧，我的孩子。」

  雖然善巴拉感覺前路充滿了不能料想的，危機，但是他卻不想拒絕。

  「我該怎麼做呢？」

  「首先，我的孩子，你現在的樣子和中原這些公子相比可差的遠了。」

  「善巴拉，他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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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你有多久沒有修剪過你的鬍子了呢？他讓我看不出你的年齡。」

  「扎木！端盆水進來！」對外面的車夫喊著。

  一會扎木端著水進來了，「王子殿下，你現在的樣子活像草原上奔走的人熊，會把姑娘嚇跑的。」說著還不忘嘿嘿一笑。

  完顏熙烈半信半疑的接過水盆，印象里的自己還是很英俊的。至少那時候草原上的姑娘都為他所傾心。

  可在看到盆中的自己的時候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善巴拉，我怎麼變成了這樣一個毛人了。」

  「哈哈，我的孩子，讓我來幫你修理吧。」

  「都剃掉吧。」

  無雙帶著陸仟、阿鳳、芷顏離開趙府後，又來到原來的店鋪，發現店鋪也被人查封了，一下線索全無，無雙的心開始有點失落，其他三人看著無雙急切的在尋找什麼，也不好多問，只能默默的跟著，看著，直到來到現在看到無雙的默然，芷顏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我們是家人啊，你可以告訴我們。大家一起想想辦法。」

  無雙看著芷顏笑著搖了下頭，說：「天快黑了，先找個地方落腳吧。」

  四人一路無話，陸仟帶著三人來到了摘星樓，無雙看著眼前高聳入雲的摘星樓，有點詫異陸仟的選擇：「怎麼來這裡？」

  「看你似乎想找人，這裡人多，方便打聽。」

  無雙笑了笑說「謝謝。」

  芷顏是第一次見到摘星樓，但是也不像普通女子一般大呼小叫，只是讚嘆了建築之宏偉，和人力的偉大，四人就進了摘星樓。

  四人一進摘星樓小二就殷勤的贏了上來，「四位客官裡面請，裡面請。」

  陸仟似乎和掌柜早已認識，「喲，陸老闆，什麼風把你給給吹來了，好多日子沒見你來了啊，新來的夥計沒長眼，來來，這邊坐。」掌柜一邊支走了店小二，一邊領著陸仟四人朝內堂走去，期間無意的打量了無雙、芷顏、阿鳳三人幾眼，都被幾人看在眼裡，也沒有說什麼。

  「三位爺都長的好清秀！尤其是中間那位小爺，真正的美男子啊！不過看著眼熟極了，不知幾位公子來過我這摘星樓嗎？」看著掌柜對陸仟熱情禮貌，對其他三個生面孔到有點炫耀的感覺。

  無雙禮貌說道：「不曾來過，否則已老闆您這做生意的本事怕也早都記得我了。」

  「眼熟、眼熟」。說著掌柜搖搖頭，怎麼看這個小公子都像是熟客，不能啊，我可是有名的過目不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