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山大王

  原本以為莫大寨主沒那麼好相與，哪知道一來說明來意，莫百變就點頭答應了，她又哪裡知道，自從當年事變之後，莫百變也覺得自己造孽太多，加上如今又斷了一條腿，孤苦伶仃的，又沒人搭理，別說來學藝，就是來陪他說話的都沒有，此時，蘇霏雲來了，他當然樂意之至，對於學什麼教什麼，他自然也不會吝嗇。

  就這樣，蘇霏雲也就有時間就過來學習，偶爾還會給大寨主帶點吃的，老寨主自然高興。

  「這個藥放多了，雖然葛根即是良性的，又只能起到粉白的作用，但做面具的時候切忌用的太多，用多了面具太死板，容易僵硬破裂。」

  蘇霏雲還記得自己當時不停的搗鼓著，一個瓶子一個瓶子，貼著大多數都是沒見過的藥材，有的是製成了粉末，有的是糨糊，亂七八糟的倒也不少。

  莫大寨主當時還給她定製了一個學習計劃，上午學配藥製作面具，化妝等，下午教她變聲。

  而讓蘇霏雲大感有趣的技藝卻也讓蘇霏雲一方面辛苦的要死，一方面又學的津津有味。

  

  好久沒有這麼充實的蘇霏雲，大腦被各種稀奇古怪的配方給塞滿了，莫大寨主教的很用心，她也學的很努力，不知不覺，那些瓶瓶罐罐她也都熟悉了起來。

  蘇霏雲的勤奮都被莫百變看在眼裡，既有感慨，又有欣慰，更多的是思念和緬懷，看著蘇霏雲忙碌的身影，他喃喃道：「當年我也有個女兒，如果不是出了意外的話，此時恐怕比這丫頭還大些了，還有兩個兒子，也有三十五歲了，孩子啊，我這當爹的對不起你們啊。」

  說著有些老淚不覺的流了下來。

  「莫叔，跟我說說當年的事吧？」

  還記得當時，蘇霏雲雖然忙碌，但她聽力還是非常不錯的，雖然莫百變的聲音很低，但是莫大寨主的話還是清楚的落在她耳中。她也是孩子，還孤苦伶仃的，此時自然感受頗多。但還是很乖巧的安慰著莫百變，在她眼中，莫百變只是一個失去孩子的老人。

  「誒，當年啊。」莫百變有些唏噓，眼睛也有些渾濁了，緩緩嘆著氣，「當年老夫本就是個戲子，後來戲班被人砸了，老夫也遍體鱗傷，就流離失所，最後做了山賊，那些打我的也都被我給宰了，那時候，意氣風發，拉起了一票子弟兄，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再後來老夫就有了妻子，我妻子也是我搶來的，只是後來看在老夫對她還不錯的份上，又有夫妻之實，也就漸漸安心應下了。」

  「後來五年，老夫在莫家山一帶越做越大，山大王的名號也響了起來，期間大兒子，二兒子都出生了，老個娃虎頭虎腦的，在大兒子四歲的時候，妻子又給我生了個女兒，在那之後，老夫爭強好勝的心漸漸收斂了些，同時也開始勸寨子的弟兄，能娶妻生子成家的就去成家，就這樣，後來三年，寨子人越來越少，弟兄們成家的成家，有沒成家的也就跟著老夫繼續干，就這樣，由當初最多三百多號人到後來就剩七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