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湯全的奸計
2025-01-13 13:46:46
作者: 李閒魚
報警,陳偉肯定是不會來的,就算是來,那多半也是兩三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而且他和湯全是蛇鼠一窩,根本就不能指望他。但給聶天齊打電話不同,一個電話過去,事情就鬧大了。
四個手下回頭看著湯全,等著他的指示。
湯全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罵道:「凌霄,姓胡的賤人,今天的事情沒完,我們走著瞧!哼,我們走!」
很快,湯全就帶著人開著豐田FJ跑了。
從門縫裡望見開遠的豐田FJ,胡琳終於鬆懈下來,可心裡卻還是好一陣後怕。她背靠著門板,慢慢地癱坐在了地上。
凌霄蹲在了她的身邊,輕聲安慰道:「琳子姐,壞人都走了,不用再害怕了。」
「凌霄!我……嚶……」胡琳忽然一聲悲呼,一下子撲到了凌霄的懷裡,將頭埋在他的懷裡,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凌霄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他的動作很溫柔,比說一百句安慰的話還管用。
胡琳漸漸安定了下來,哽咽地說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湯全和陳偉,難道就沒人能管治他們了嗎?」
「琳子姐,你放心吧,我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真的,你相信我,我不會讓湯全再傷害到你了。」凌霄又撫摸胡琳的柔順的長頭髮。他也坐到了地上,放平雙腿,這個姿勢會讓懷中的胡琳更舒服。
這個姿勢,趴在凌霄懷裡的胡琳確實舒服了一些。
恐懼什麼的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溫馨。靜謐的環境裡,胡琳能聽到凌霄的心跳,而凌霄也能聽到她的心跳和呼吸的聲音。時間仿佛從兩人的身邊離開了,從這個房間裡離開了,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
就這麼依偎著,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顆年輕的心,貼得很近很近。
好半響,胡琳忽然感受到了凌霄身上的變化,她趕緊從凌霄的身上爬了起來,臉紅紅地道:「我沒事了。」
凌霄也尷尬地站了起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四目相對,又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愣了一下,凌霄想起了什麼,他打開了房門,「要不,我們還是出去走走吧,散散心也好。」
胡琳頷首,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屋外陽光依舊明媚,景色也依舊迷人,但兩人的心情卻沒有之前那麼好了。這都是湯全出現的原因,他破壞了這個地方的寧靜,也破壞了胡琳的生活。走在花田小徑上,凌霄的心裡暗暗地道:「湯全,等著吧,有你哭的時候!」
胡琳停下了腳步,心中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她說道:「凌霄,我要去報案,我就不信沒人管這種事情。」
「證據呢?」凌霄說道:「上次我們不也報案了嗎?結果是什麼呢?」
「可是……」胡琳欲言又止。
凌霄又說道:「那個湯全是我們神女鎮一霸,陳偉充當他的保護傘,他有錢有勢,說不一定上面還有更大的官充當他的保護傘,你去告,沒有有力的證據,誰搭理你呢?」
「難道就這麼算了?你能保護我一次,難道你還能保護我一輩子嗎?」
「就算保護你一輩子也沒關係嘛。」凌霄笑了一下。
胡琳的玉靨生紅,白了他一眼,「不許開老師的玩笑。」
一會兒是琳子姐,一會兒又是老師,她想變成什麼身份就變成什麼身份,凌霄還真拿她沒脾氣。
「我說過,我不會讓他再傷害你,我說到做到。」凌霄的眼神很堅定。
「你要怎麼做?」胡琳有些擔憂地看著凌霄,「你這麼年輕,你可不要做傻事啊,你要是因為我而做了什麼傻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凌霄笑了笑,「你放心吧,我不會做犯法的事情的。」
胡琳這才放心了一些,她的臉上也終於擠出了一絲笑容,「算了,不說湯全那個混蛋了,破壞我們的心情。我們聊點別的吧,嗯,談談你做醫生的事情吧。」
凌霄很樂意與她分享他行醫時的那些有趣的事情,他一邊走一邊說,漸漸也把湯全忘記了。不過,這種忘記只是暫時的。
夜漸漸深了,神女鎮的燈火也一盞盞熄滅了,唯有清冷的月光籠罩著大地,給人以微弱的光明。
湯全的家裡卻是燈火通明,熱鬧得很。
十幾個跟著湯全混的小青年在客廳里喝酒,氣氛很熱鬧。
二樓書房裡,湯全正和陳偉還有一個中年男人交談著,三人的手裡也各端著一隻高腳玻璃杯,杯里裝著少半杯紅酒。同樣是喝酒,但三人的格調顯然要高許多。
這第三個男人,正是聶天齊派下來調查胡琳被槍擊一案的官員,他姓嚴,叫嚴行山。
「嚴哥,在聶市長那裡,你還要多多美言幾句啊。」湯全討好地道。
嚴行山的一張寬厚的肥臉露出了一絲笑容,「小湯你就放心吧,這事要講證據,那個你教師沒有證據,這事最終都是不了了之的了。聶市長那邊,我會幫你說話的。不過,你可要收斂一點啊,不要在這節骨眼上出亂子了,不然我就是想和稀泥也和不了啊。」他看著陳偉,「陳局,你說是不是?」
陳偉點了點頭,一邊給湯全遞了一個眼色。
湯全跟著拉開書桌的抽屜,將一隻鼓鼓的牛皮紙信封拿了出來,然後放到了嚴行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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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拿著牛皮紙信封,嚴行山另一隻手卻擺個不停,「小湯,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這可不行,這可不行。」
湯全奉承地道:「嚴哥,你這樣說就見外了,一點小小的意思,都是土特產,沒什麼的。」
牛皮紙信封裡面裝的土特產是印鈔機印出來的土特產,整整一百張。湯全出手很闊綽。
「呵呵,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收下了,小見了,小見了,這一倍我先幹了。」嚴行山客氣了一句,端起酒杯,一口就將杯里的紅酒喝了下去。
「喝。」陳偉也一口乾了杯中的酒。
湯全喝掉了杯中的紅酒,又說道:「嚴哥,今天我們算是結識了,以後有什麼發財的門路你指點一下,你放心,我湯全是一個懂竅的人,除了本錢,利潤我們平分,你看行不行?」
「這樣好啊,正好我手裡有一個修路的工程,改天我們好生談談。」嚴行山嘿嘿地笑了起來。
陳偉拿著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往三隻酒杯里倒酒,他也開心得很,因為湯全說的「我們」自然也是包括他的。他和嚴行山都是政府官員,不方便出面承包工程,但由湯全出面承包下來,他和嚴行山一分錢本錢都不用出就能賺一個盆滿缽滿。這樣的事情,怎麼能不開心呢?
三人說說笑笑,談生意,談女人,還有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樓下客廳里的小混混小青年們也喝得醉醺醺的。卻就在誰也沒有留意到的時間裡,一道黑影從湯全家的別墅後面嗖一下躍過了圍牆,跳進了後院之中。
黑影沒進一樓後門,靠近別墅主體的時候,他雙腳在牆體上一踩,身體高高躥起,臨近二樓的一扇窗戶的時候,他的雙手一扣,然後往上一拉,他整個人就站在了二樓的窗戶下。
這個黑影,就是凌霄。
為了隱藏身份,他的頭上還戴著從胡琳那裡拿來的一隻黑色絲襪。他的身上也是黑汗衫,黑褲子黑鞋子,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黑色的。
凌霄背貼著牆壁,緩緩地向湯全的書房移動過去。三人的談話聲一字不漏地進入他的耳朵里,他的心裡也陡地升起了一股怒火——難怪調查沒有進展,原來聶天齊拍下來的人也被湯全收買了!
其實也不怪嚴行山,只是因為聶天齊並沒有告訴凌霄是治好了他的頑疾的神醫,關係鐵得很,要是聶天齊這麼告訴嚴行山的話,嚴行山肯定沒這麼容易被湯全收買。一邊是有錢有勢的土豪,一邊是一個剛剛綴學的窮小子,嚴行山會怎麼選擇,那簡直是不用費神去思考的。
在嚴行山的理解里,聶市長多半是接到了一份舉報,或者有人告狀告到他那裡,以聶天齊的清廉作風,他肯定是要管一管的,於是便派他嚴行山來了。他查了幾天,沒有證據,也沒什麼進展,倒是和陳偉還有湯全打得火熱,成了朋友了。
距離書房窗戶還有一個窗戶,凌霄繼續悄無聲息地移動著,他就像是一隻貼在牆壁上的壁虎。卻就在靠近第二個窗戶的時候,屋子裡忽然亮了一下火光,然後又傳來了吸菸的聲音。
凌霄慢慢地靠近那扇窗戶,遞眼從窗簾的縫隙之中看了進去。
屋子裡,一張電腦桌前,一個僅穿著小衣的女人正躺在電腦椅上抽菸,在她的面前放著一隻筆記本,屏幕上所顯現的赫然是湯全、陳偉和嚴行山!
凌霄的心頓時劇烈地跳了一下,興奮得很,他暗暗地道:「原來湯全還有這麼一手,賄賂某個官員,都偷偷地拍下視頻作為證據,以便將來繼續要挾那些官員。如果他被抓了,他說偷拍的視頻也是一種自保的資本!聶大哥不是沒有證據嗎?我只要把這個筆記本搞到手,我就有證據了!」
房間裡的女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窗外還有一雙眼睛正炯炯地盯著她,她繼續抽著她的煙,眼睛也盯著電腦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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