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不會偷看的

  一個粘土灶，一口大鐵鍋，一堆柴禾，還有一隻簡單的碗櫃和一張瘸腿的小飯桌，這就是何月娥的廚房，寒磣得讓人心酸。

  不過，打開燈，穿著襯衣和小內內的何月娥卻讓這個簡陋到了極致的廚房蓬蓽生輝。

  何月娥坐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生火燒開水。

  凌霄將一包藥材放進了大鐵鍋里，他的視線卻穿過氤氳升起的水汽直達俏寡婦的身上。坐著燒火的何月娥很恬靜，恬靜得就像是春天裡盛開的百合。

  「我太不應該了，我怎麼能偷看人家的那個啊，她可是我的病人啊……」凌霄心裡自責著，目光卻又轉移到了何月娥的前面。

  十多分鐘，一鍋泡澡所用的藥湯便熬好了。

  何月娥將藥湯用木桶裝著，她準備將木桶提到雜屋去，凌霄卻搶著將木桶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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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雜屋裡堆放著很多雜物，比如農具和柴禾什麼的，亂七八糟的。倒是一隻黃桶收拾得很乾淨，裡面還裝著大半桶清水。看得出來，何月娥早就做好了接受治療的準備。凌霄只需要將一桶滾燙的藥湯倒進黃桶就行了。

  泡澡的藥湯調製出來，熱氣氤氳。

  「月娥姐，你脫掉衣服進去吧，我……我不會偷看的。」凌霄紅著臉說。

  何月娥背對著凌霄脫掉了襯衣，露出了白潔光滑的後背。

  凌霄趕緊扭開了頭。雖說病不避醫，但他要是直盯盯地看著人家，人家肯定會很尷尬的。

  「我好了……凌霄。」何月娥不敢看凌霄的眼神，低著頭說，她的聲音也低低的，有點兒含混不清的感覺。

  凌霄吞了一口口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待到心神稍微平靜下來之後才走到木桶邊。

  「月娥姐，我要開始了。」

  「嗯，你來吧……」

  凌霄將雙掌貼在何月娥的後背上，她的肌膚好滑好嫩，仿佛抹了一層羊脂。

  他的雙掌開始緩緩移動，兩股內力注入到了何月娥的身體之中，在她的肺部里運行。他的內力就如同是一個個與病毒戰鬥的戰士，發現一個病毒細胞就衝上去，將之滅殺。

  內力配和著大病丸的藥力，一個治標，一個治本，雙管齊下，何月娥肺里的胞塊快速消融，肺里的病毒細胞也越來越少。

  凌霄的大病丸，他的內力療法，結合在一起，比那些大醫院的動輒幾百萬的醫療設備還要管用，比那些所謂的進口藥物還要見效。而且，他的藥，他的內力都是純天然的東西，沒有半點激素，也不會留下半點副作用。

  「啊，好舒服……我感覺好多了……」何月娥的檀口微微開啟，吐出一串含混而呢喃的聲音，如夢似幻，仿佛極痛苦，又仿佛極舒服，很混亂的感覺。

  得到何月娥的肯定，凌霄更賣力了。

  半個小時之後，凌霄終於結束了這一次的內力治療。

  他的額頭上滿是疲累的汗水，他身上的衣服也幾乎被汗打濕了。他晃了晃發酸的脖子，甩了甩髮麻的手臂，長長鬆了一口氣，「好了，月娥姐，這次可以了，十天之後我再來給你治療第二次。我給你的藥丸是一個月的量，每十天我來一次，三次結束。那個時候，你的病就痊癒了。」

  「嚶嚶……嚶嚶……」何月娥卻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

  凌霄一下子慌了，他以為他傷害到了她，趕緊道：「月娥姐，你怎麼哭了？我什麼地方沒做對嗎？」

  「不不不，我哭……是因為我太高興了，你給我治病，分文不取，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了啊。」何月娥的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

  「原來是這個原因啊。」凌霄笑著說道：「月娥姐，我不是說了嗎，我不需要你報答，真是的，以後別這樣了，你要開心，開心才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嗯。」何月娥應了一聲，不說話了，眼淚也止住了。

  雜屋裡的氣氛變得尷尬了起來。

  半響，何月娥忽然又說道：「你不出去，我怎麼出來穿衣服啊？」

  凌霄的臉色頓時一窘，趕緊閃人。

  接下來的幾天凌霄過得簡單又充實，學習《黃帝外經》的醫術，連功夫，採藥煉製大小藥丸子備用，時間安排得滿滿的。

  這天一大早，凌霄還在床上睡覺，余晴美就急風急火地推開了他的門。

  凌霄看了她一眼，又側身睡了，他昨晚煉製藥丸又練到凌晨，累得很，還想再睡一個回籠覺。

  「凌霄，你個懶鬼，快起來啦，文秘書來了，說要見你，正在村部等著你呢。」余晴美伸手打了一下凌霄。

  「文秘書來了？」凌霄嘟囔了一句，這才磨磨蹭蹭地從床上爬起來。

  余晴美愁著一張俏臉看著穿衣服的凌霄，「文秘書本來要來看你的，但她穿著高跟鞋，走不了你家這路。所以我才剛來叫你，帶你去村部。」

  「文秘書一定是來拿藥了，我去村部見她，讓她把藥給聶市長帶回去。」凌霄穿好了衣服。他洗了個臉，漱了口，跟著余晴美去了村部。

  村部的大院裡停著一輛奧迪A6，凌霄認得這車，當初他從看守所出來的時候，文婷婷就是開著這輛車將他送回來的。

  文婷婷正坐在余晴美的辦公室里喝著余晴美給她泡的菊花茶。她的身上還是穿著那套黑色的OL制服裙，身段兒被勾勒得玲瓏浮凸，加上戴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她看上去特文靜，特有書卷氣。

  凌霄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腳上，她的腳上果然穿著一雙鞋跟很高的高跟鞋，根本就走不了山路。

  看見凌霄進來，文婷婷跟著就站了起來，臉上帶笑地道：「凌霄，你也太懶了吧？我都在這裡等你半天了，你才過來。」

  凌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婷姐，昨晚睡得有些遲，早上就多睡了一會兒。」

  文婷婷和凌霄說話，余晴美則拿眼睛瞪凌霄，心裡暗暗地道：「這小子，這個姐姐，那個姐姐，他究竟有多少個姐姐啊？真是的，壞東西。」

  聊了幾句，文婷婷便說到了正事，「對了，凌霄，上次你說你需要幾天時間製藥，你制好藥了嗎？」

  「早就制好了。」凌霄說道：「聶大哥呢，他怎麼沒來？我希望他過來一下。」

  「他啊，他倒是想過來，可是剛接到通知，要到省里去開會。他現在在辦公室準備材料，我拿了藥就要趕回去，與他一起去省城。」文婷婷說。

  「這樣啊，也行，你把藥給他，讓他一天吃一粒，堅持一個月，然後看情況而論。」凌霄將準備好的紙包交給了文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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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包裡面有三十顆青黑色的大病丸，夠聶天齊服用一個月。本來凌霄的計劃是聶天齊過來，他再同內力輔助治療，內力與大病丸，雙管齊下，效果會更好。不過聶天齊是一個大忙人，根本就來不了，那就沒有辦法了。

  文婷婷拿了藥，忽然想起了什麼，跟著說道：「凌霄，聶市長讓我給你帶了一份禮物，我放在後備箱裡，你等等，我去拿給你。」

  「什麼禮物？」凌霄問。

  「你能用得上的。」文婷婷向奧迪A6走去。

  凌霄和余晴美走出了村長辦公室。

  余晴美悄悄地道：「霄子，會不會是很多錢啊？」

  凌霄，「……」

  文婷婷打開後備箱，取出了一個紅色布包。她返回來，將布包交給了凌霄。

  凌霄打開，卻見是一隻精美的木盒子。打開，紅色的燈芯絨布料放著一排排銀針。那些銀針有長有短，有粗有細，做工非常精細，一看就是上等貨。

  文婷婷說道：「這是聶市長在古玩店淘到的，他說你是中醫，這些銀針你肯定能用上，他就買來送給你了。這一套銀針是純手工製作的，年代不清楚，但聶市長說應該是百年前的古物。」

  「這得花多少錢啊？」凌霄心中很喜歡這套銀針，可要是花太多錢的話，他心裡就不安了。

  「聶市長沒說，不過我估計得一萬塊左右吧。」文婷婷說。

  「哇，這麼貴啊？」凌霄嚇了一跳。

  「凌霄，你治好了聶市長的病，他送你一套銀針，就算是診金了，你就收著吧。」文婷婷說。

  「這……」凌霄還是覺得太貴重了。

  「霄子，你就收著吧，你太客氣，就見外了哦。」余晴美在旁邊說。她心裡正算著一筆帳，凌霄要當神女村的村醫，銀針得村里買，那得花錢啊，現在有人送，不要白不要！

  文婷婷也說道：「凌霄，你就收著吧，你要是不收，我回去可交不了差啊。」

  兩個姐姐都勸他手下，凌霄只有收下了。

  「對了，婷姐，湯全和陳偉的事情怎麼樣了？」凌霄問道。

  「聶市長已經讓人在調查了，這事急也急不來，你放心，只要那些人做了違法亂紀的事情，聶市長肯定是不會放過他們的。」文婷婷說道。

  凌霄點了點頭，不再問了。

  又聊談了幾句，文婷婷便告辭，開著奧迪A6離開了村部。臨走的時候，她給凌霄留了兩張名片，一張是她的，一張的聶天齊的。她還叮囑凌霄，有事一定要打她的電話，或者是聶天齊的電話。

  「看來我得買個手機了，沒手機太不方便了。」凌霄的心裡偷偷地想著。可以想到錢，他的心裡又一片黯然。沒工作，沒收入，他是整個神女村最窮的人了。

  怎麼才能快速賺錢，快速致富呢？

  凌霄第一次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

  「霄子，你跟我來，我也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余晴美嘴角含笑，很神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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