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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偷雞不成

2025-01-17 05:09:11 作者: 秦笑月

  劉大人坐在堂上,臉色深沉若水。這許大夫人所提的疑慮倒也真是令人不解。不過那仵作的驗屍結果已經說明了一切。許氏是自己死掉的,與人無尤。就算杜偉是嫌疑最大的,事實證明是與他無關。「許大夫人,仵作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你家小姑的死與旁人無關,公堂之上,豈容你這般胡攪蠻纏?」這公堂上最是究竟證據的地方,無憑無據,很容易就變成誣告。

  這劉大人一番話堵得許大夫人心頭一陣不爽,可是偏生又無可奈何。這京兆府尹可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自己若是拿不出證據來,這樣平白的懷疑他根本就不會受理。許大夫人暗自在心頭嘆了一口氣,只怕今日要為昔日討回公道只怕是打了水漂了,而且能不能從中順利抽身都還是個未知之數。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樣的情形之下也容不得許大夫人不低頭,她只好將滿腔的憤懣重新壓回心頭,輕輕答道:「大人嚴重了,我只是婦人之見,大人別跟我這婦人一般見識才好。」

  劉大人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這樣最好。今日之命案已經水落石出了,許氏的死跟旁人無關。而許家不分青紅皂白,肆意污衊杜家老爺,損害了杜府之清譽。現判決如下:許府必須當著眾人的面跟杜家老爺道歉。許大夫人犯了詆毀誣賴之罪,按照律令應該割起舌頭。許大老爺身為朝廷命官,不僅不對其妻進行勸慰,反而助長許家兩位夫人的氣焰,現判杖責十板,以示警告。如有再犯,定當嚴懲。」

  許大夫人一聽,眼睛咕嚕一轉,然後就傻眼了。割舌頭?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耳朵,是不是她出現幻聽了?兩個侍衛過來架著她的時候,許大夫人已經傻愣愣的,面上沒有除了驚懼懷疑沒有多餘的表情。直到軟著腳被侍衛拖到了大門口,許大夫人才如夢初醒,如欲要掙脫掉束縛自己韁繩的野馬一般瘋狂的動彈起來,撕心裂肺地叫喊道:「不,我不服,我不服……」

  可是這時候誰還在聽她的話,見許大夫人開始拼命的掙紮起來,那兩侍衛也毫不示弱,手裡腳下的動作反而越發迅捷了,牢牢抓住許大夫人的手腕,幾乎大步流星從眾人眼前消失。

  大堂里此時安靜極了,連那站在大堂之外觀望的人都斂聲屏氣,一個個削尖了腦袋朝許大夫人那方向瞧去。終於如願聽見一聲悽厲慘壯的嘶喊聲,那些人才仿佛意猶未盡地縮回了腦袋。當中有幾個膽小的已經嚇得臉色發青,雙腳發抖了。

  用了刑的許大夫人奄奄一息地趴在案桌上,那蒼白的臉頰上早已沒有了之前的盛氣凌人。仿若旦夕之間,她已變得垂垂老矣。她的眼此時睜得跟豆子一般大小,渾身虛弱得提不起半點兒力氣,只是舌頭處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一波一波地襲擊著她,讓她無力動彈無法思考。她想用舌頭掃了掃那疼痛之處,可是一動卻牽扯出更加劇烈的疼痛來。許大夫人這時腦子裡才有了一絲清醒,她的舌頭在剛剛已經被割了下來。口腔里的涎水一點一點兒浸潤著斷裂處,令她只感覺整個口腔都痛得麻木起來。她的眼眶一下子變得緋紅,晶瑩的眼淚奪眶而出。此時她腸子都快要悔青了,倘若不是自己出那餿主意,他們許府不能遭受如此災難。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許府根本再也經不起一絲一毫地折騰。如今,她就是許家的罪人了,許大夫人腦袋一偏,一頭栽倒冷硬的地面,她也顧不得自己哪兒被摔了。滾到地上便是嗷嗷大哭。

  最後,許家夫婦都是給人抬出京兆府的。那時候,許大夫人已經是哭得人事不省,而許大老爺年紀一大把,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自然也比許大夫人的情況好不了多少。

  昨日那些在杜府門口看熱鬧的市井小民見到這樣的情況,不由得紛紛咋舌。昨日那許家夫婦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還以為他家占了一個理字,可是如今被打得屁股開花的人可是他們啊!隨著許家夫婦的離去,這些人的議論也就更加肆無忌憚,聲音也越來越響了。

  

  見此事已經告一段落,杜流芳也不願在京兆府多呆。是以告別了劉大人,便跟著父親一道乘了馬車往自家府門去了。

  今日之事,杜流芳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許家之人,那就是咎由自取。倘若不是他們一開始起了壞心,不僅不管自家小姑的死活,還想栽贓陷害於他們杜府,他們也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果然是應了那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折騰了這麼一大早上,杜流芳回了府便只想著回院子裡滾被子。但又一想今日嫂嫂身子不舒服,理應過去瞧瞧。是以等踏進了大門,杜流芳便轉了彎,朝哥哥嫂嫂的院子走去了。

  一路上芳草萋萋,不知名的碎花夾道而開,玫紅色的花瓣,小小的花朵連片盛開,瞧著就好似夏夜裡天上密密麻麻的星星。杜流芳心情舒爽,瞧著眼前原本稀疏平常的景致倒也瞧出了一份美感來。

  到了院子門口,讓底下丫鬟通傳了聲,杜流芳這才在下人的接引下,往寢屋去了。賀氏回來之後,吃了一些酸棗糕和銀耳湯,便腿了衣衫往床榻上去了。這會兒還是由著小丫鬟將她叫醒,這才醒來的。

  這是賀氏特意吩咐的,知道杜流芳回來之後定然會往她這裡來,她心頭擔憂著那樁命案,是以特意吩咐丫鬟留意三小姐。

  「三小姐,少夫人一直盼著您來呢,可巧是來了。」說話的是賀氏跟前的大丫鬟朝露,這會兒正忙著將雲羅帳的帘子撂倒銀鉤上,又找來一個靠枕扶起賀氏讓她靠上去。

  「嫂嫂,你可是好些了?」杜流芳走到賀氏跟前來,柔聲問道。見她面色不似剛才那樣蒼白,看來已是無礙了。「可是叫了大夫前來?」

  賀氏搖了搖頭,微微笑道;「睡了這一通,已經舒服許多了。阿芳,那劉大人怎麼說,許家人怎麼樣了?」賀氏一直擔心著這件事,是以連連發著問。見自家小姑笑逐顏開的模樣,看來這次他們許家人鐵定又倒霉了。只不過她要等阿芳親口承認才行。

  杜流芳自然笑嘻嘻回道:「他們想要詆毀杜府的聲譽,自然得要付出代價。嫂嫂走了之後,那許家二夫人挨了二十板子,後來許家大夫人給割了舌頭,就連許家大老爺也挨了打。」這一次,只怕他們元氣大傷,要想捲土重來,只怕要費一番功夫了。

  賀氏見杜流芳秀美的臉頰上浮出淡淡的紅暈,那略顯稚嫩的臉上透著股少女的天真和自得,瞧起來很是舒服。她也不由得跟著笑起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們許家要挑事兒,那也別怪咱們不客氣。」賀氏也不是什麼軟柿子,這一次許家人都欺負到家門口了,還能由著他們欺負不成?

  「這是自然,嫂嫂你也別胡思亂想了,你目前最要緊的就是養好身子,給咱們杜府添一個大胖小子,到時候,你可就是咱們杜府的第一功臣呢!」前世父親也只有哥哥這一個兒子,卻死在了許氏的陰謀之下,他們許家到了哥哥這一代,就給斷了香火。如今重活過來,嫂嫂又懷了身孕,杜流芳自然想賀氏能給許家添著一門血脈。

  賀氏麵皮薄,被杜流芳這麼一調侃,又鬧了個大紅臉。她羞澀地嗔了杜流芳一句,「小女兒家家,怎開口閉口就說這些,也沒個避諱。」

  杜流芳在流丹閣陪了賀氏很久,直到賀氏再次感覺倦意襲來,杜流芳這才知趣地走了。杜流芳曉得懷孕的頭幾個月,孕婦一般都是睡過去的。睡眠要充足,肚子裡的胎兒才會發育好。

  告別了賀氏,杜流芳原本打算往自己院子去的。路上又想起還在養傷的柳意瀟,左思右想,還是去海棠苑瞧瞧他的傷勢吧,說到底,他的傷也是為她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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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到海棠苑院子門口,一股濃郁的海棠花香便縈繞在鼻尖,驅之不散。院子裡的海棠還沒有完全盛開,大多的是打著花骨朵兒,含苞待放,有一股含蓄婉約的美。每一次,杜流芳站在海棠花下,她的思緒總會回到前世,那滿目悽然的紅曾經讓她痛側心扉。縱使此時已經時隔這麼久了,當她瞧見這滿院子的海棠花時,心頭依舊有著解不開的疙瘩。

  杜流芳將心思慢慢收了回去,正準備踏出進院子。突然只覺眼前紅綠相間中閃出一道跳動的銀白來。她定神一瞧,那將尾巴高高翹起,不停使勁兒搖晃的不正是她餵養的小狐狸?杜流芳還沒有想明白這傢伙是怎麼來這裡的,那小東西已經跑到杜流芳跟前縱身一躍、尾巴一聳,就直接跳到杜流芳懷裡來了。

  杜流芳下意識用雙手去接住了它,以至沒有讓小狐狸又重新跌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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