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存在8

  甚至是比他征戰得到天下，還要令他滿足。

  鄭紗瑜側轉了頭，在他美輪美奐的下巴上輕啄了一口，「謝謝。」擺平了最是桀驁的傢伙，剩下的那幾個，無言已經幫她搞定了吧？

  想起自己竟然趁著別人酒醉就裝進馬車打包了，這樣事情，還是只有這一次的為好，卿華沒了，死人不能復生，她能做的就是珍惜現在。不能叫他們都為之心寒。要知曉她的出發點不是她喜新厭舊，而是把她的人都保護在自己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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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盡周折吧許良衣夫婦弄到長聖國做使者，把北燕的鄭家遷移至此，都是她的私心。

  「回來之後統共沒在皇宮住上幾日，要不直接住幾日？一個是我甚是思念你，你要解解我的相思之渴，另外就是有幾個朝廷上的事情想要問詢一下你的意見。」

  鄭紗瑜一聽，頓時來了興頭：「怎麼想起問我？」從前他承諾和她共擔天下，可是最後卻是食言而肥，意圖將她囚禁在皇宮，此時情歸無恨提出這個問題，鄭紗瑜覺得甚是諷刺。

  她懷疑情歸無恨在試探。

  沒有忽略鄭紗瑜探究的目光，情歸無恨一窒，繼而緩緩的說道：「你……不信我？」語氣中的苦澀難掩：「我明白你的意思，換做是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這些微事情，我確實可以做主，只是承諾你，要好好的照看著長聖國。我知曉，這是因為長聖國有一部分還是你的祖國煞雪國。」

  鄭紗瑜當然不會承諾，也不會否認，她的祖國只有一個，這個世界的所謂祖國是她這個身體的，在一定的意義上，她並沒有多少的歸屬感和在乎的以為，她在乎的事情是情歸無恨的態度。

  要知曉一個人向來如是的暴虐性子，突然的轉了性子。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俗話說，本性難移。既然難移，情歸無恨的表現就很有問題。

  他對自己的感情不用懷疑，鄭紗瑜是怕重蹈覆轍，她不能忍受再次的失去誰，所以寧可此時帶了懷疑。

  「不，我是覺得你自己可以完全決斷的事情，為何偏要說是問詢我？」鄭紗瑜語氣狐疑輕鬆了幾分，不要情歸無恨聽出她的疑慮。

  情歸無恨的眸子定定的在鄭紗瑜的面上流連了幾圈，鄭紗瑜看的出來。他明顯的是松下一口氣。本來以為情歸無恨還要說什麼大義凌然的話，或是為他自己開脫，沒想到他開口便是：「之前對北燕開戰，我連續提高賦稅，雖然現在又降低了，可是仍是有了很壞的影響，我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好的法子。

  另外還有幾件事情，要看了摺子才能給你細說。」鄭紗瑜的智慧不容小覷，能帶兵如此只好，管理國家自然就有她的能力。

  「博納廣濟，你若是真的做到了，其實也不用我，我見那左右丞相都是很不錯的人，雖然年紀大了些，還是中用可靠的。」鄭紗瑜說道。

  情歸無恨的面上立刻升起一抹喜色：「瑜兒說不錯的，那就是自然不錯了，不過他們的官職已經夠高了，我實在是想不到給他們什麼獎賞。」

  「官職財帛不是唯一的獎賞方式，他們可能有別的相求啊，比如是不是想要自己家的子孫輩進入皇學。是不是想要和別人聯姻，又怕皇上忌諱……如此眾多，必定有忠心之人感興趣的事情。」

  鄭紗瑜真想把情歸無恨一掌拍死，難道除了打打殺殺和床上那件事，這小子腦子裡就沒裝別的事情？

  白了情歸無恨一眼，卻是發現他眉開眼笑，她又生氣不起來，只好忿忿的道：「我就不信你一點也不知道，這是人情世故。」

  「知是知的，他們不來求我，我怎麼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再說，我堂堂一國之君，怎麼能費心思於這些微小事？揮斥方遒，叱吒天下才是王道。」情歸無恨說完，便是無比由於原的說道：「為什麼非要男子生兒育女？天道不公啊。瑜兒這是我最難受的事情，可是有了元兒，我反而不覺得這事情難為，甚至……甚至是甘之如飴。」

  鄭紗瑜暗暗翻白眼，她前世可見多了重男輕女，那個世代與這個對方的觀點截然不同，若不是這裡的文明落後，鄭紗瑜甚至是覺得她穿越來到的地方，比她前世生活的地方好上數倍。

  封建社會下女子被束縛的悲慘境遇，她可是清楚的很，低頭看了看情歸無恨的大腳，心裡惡趣味的想著，要不要把男子纏足定為國家條令條律。

  伸出手指勾起情歸無恨的下巴，鄭紗瑜注視著他：「無恨，我知曉你委屈，本來你想一統六國，大展一番手腳，是我把你拘束了起來。我……不是不想你有所成就，只是我覺得現在此種很好。」

  「我也覺得很好。」情歸無恨沒有猶豫。低頭在她的手指上親吻了一下，眼中深情款款。

  元兒掙扎著小胳膊小腿，不安分了起來，鄭紗瑜忙低頭，見小東西漲紅著臉一副要哭的模樣，「無恨，元兒這是怎麼了？」

  小孩子哭鬧不是要吃就是要拉，不會有別的意外，鄭紗瑜哪裡有帶孩子的經驗，已經手忙腳亂起來，忙把孩子遞給無恨，「快看看。」

  「乖元兒，叫爹看看，你的笨娘親被你嚇到了，乖，不哭。」情歸無恨嫻熟的解開小孩子的襁褓，「大解了。我來弄，你坐著吧。」

  「小珠子，叫人送些熱水來。」鄭紗瑜吩咐道，大解就是拉粑粑了，粑粑粘了一屁屁，肯定是要清洗的，這世界沒有衛生紙，紙尿布一類，只有勤換勤洗，她沒照顧過小孩子，最起碼的還是知曉。

  「是，娘娘。」門外果真響起來小珠子的大聲應聲，情歸無恨一邊脫著元兒身上弄污糟的衣褲一邊說道：「你這小珠子，除了你的話，誰的也不聽，我真想把他砍了。」

  「我不在你身邊，總有人要幫我盯著你。左右丞相又不可能時時盯著你不離開分毫。我晚上不留在皇宮了，北燕的質子質女說起來和我有些親戚關係，你經常派人去看看，缺東少西的，你都自己處理，想必你也已經知曉了那良衣公主與我的關係。朝廷上會面時，不要擺著你那張鐵板面孔，是我的親戚，自然也是你的。

  話說回來，無言與無仇總也是你的兄弟，以後還要時時****的相處，我的意思你明白吧？」說了一大通，鄭紗瑜注意著情歸無恨的動作，見他的動作依舊是行雲流水一般，沒有任何停滯，便收回了目光。

  「放心吧，我已經想通了。」在鄭紗瑜以為情歸無恨不會回答的時候，情歸無恨頭也沒轉，就丟下了一句。

  「那就好。」鄭紗瑜側身在床上躺下，看著情歸無恨的動作，「真的很好。之前我一直很擔心。你會容不下他們。」

  這裡不是一夫一妻的社會和時代，鄭紗瑜自然不會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無言怎麼辦？無仇怎麼辦？

  若是從前她和無言二人，沒有情歸無恨的出現，或許她還真的可能和我眼一生一世一雙人。

  「若是從前，我恨不得殺了他們，找不到你的這些時日，我突然意識到，殺了他們就是殺了你，我做不到沒有你在身邊，我……不能沒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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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陛下，熱水來了。」

  「送進來吧。」情歸無恨停下話頭，看向門口，臉上便沒有什麼表情，等小珠子帶著兩個內侍提著一大桶水送進來，又推出去以後才說道：「瑜兒，你當知我心。」

  他不在她面前自稱「朕」把一切的姿態都放的很低，相妻教子，他以前不喜歡不想去做的事情，他現在已經開始喜歡了。

  「我知。」看著情歸無恨給孩子洗好澡，換了潔淨的衣衫，鄭紗瑜才說道：「無恨，我都知曉。」

  一隻信鷂自窗外飛到了鄭紗瑜的手上，鄭紗瑜坐起身，從鳥兒的腳上取下一個布條，看了兩眼，頓時滿臉喜色，「無恨，我先出宮，你下了朝了之後來龍躍客棧尋我，我姑姑、姑父，還有兩個哥哥也全到了。」

  情歸無恨一愣，「姑姑，姑父？我怎麼不知你還有這樣的親人？」他竟然都不知道，瑜兒還有一些他不曾知曉的親人在世。

  「是我父親一族的親人，我父親的姐姐，」鄭紗瑜歡喜的從床上跳下來，只有雪神山老頭不肯來，她的親人已經到齊了。

  停下手裡的動作，情歸無恨緩緩心神，「你想叫我……我們都去見他們？」目光閃動，也掩飾不了他心神複雜，見瑜兒的家人啊，這可與見煞雪國女帝不同，他有種感覺，絕對不同。

  「丑漢子也要見岳家，我爹娘都不在，姑父、姑母收了我做女兒，自然就是你的岳家，你們一個都不能跑，都要來見。把元兒帶上。」這是她親爹白月成的長孫女，估計姑母見了，又是一通哭天抹淚，她想起來，竟然也是有些酸意。

  親耳聽見瑜兒口中的岳家，情歸無恨終於紅了臉，囁嚅了一下嘴唇，從鼻子裡擠出了一聲「嗯」繼而轉頭去看元兒，連鄭紗瑜什麼時候離去了都不知道。

  龍悅客棧……

  他的心裡竟是有些雀躍，更是有些忐忑。

  「爹，娘，」鄭紗瑜一進房間，就看見相攜站在窗邊的一雙老人，想必他們就是一直站在窗前望著樓下，她來到，自然也是落在他們眼中。

  白嬌一把將鄭紗瑜拉到了懷裡，連聲說：「好，好，瑜兒，叫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