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心換心

  這些天強壯外賣的名聲，蓋過了米糰和餓了嗎。網際網路上但凡是和外賣有關的，絕對有強壯外賣。甚至別省的人也因網際網路上關於強壯外賣如雷貫耳的好評，而對強壯外賣好奇不已。

  不僅如此，還因此而湧起一陣高呼。幾個愛熱鬧的人將其推上熱搜。

  「呼籲強壯外賣來全國開網點吧！為什麼只支持一個市！難道我們就不配吃按時到達的美味佳肴嗎？」

  「這強壯外賣雖然好，可是為什麼只在市里有啊，最近我出外工作了，在其他地方，本來想點強壯外賣的，結果沒有！只能用其餘的外賣，結果沒給我按時到達，煩死了。」

  「強烈要求強壯外賣開分店。」

  

  網上的聲音此起彼伏，像是暴雨過後的海浪，奔流不息。

  「老闆，你看別人都說讓咱們再設計一下軟體，不僅僅是針對市內。這樣一來，咱們就可以賺更多的錢了。」瘦小的程式設計師名叫徐濤，他大學雖然主攻計算機編程，但對經營方面，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張強搖了搖頭，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行，沒必要。」

  全國這麼多人，他手裡可支配的死士只有三千。就算晝夜不休，人手也不夠啊。儘管可以聘請外賣員。可是誰知道那些外賣員會不會像米糰和餓了嗎一樣。

  這次開外賣店，他本身就是想賺快錢，沒打算長久做下去。

  因此，當時和賈欣簽約的時候，他就和賈欣打好招呼。很有可能做完一個月就撤，所以希望賈欣將他的租金收下。

  「你看看我們老闆，真是死腦筋。這麼賺錢的事都不做，要是給我，我絕對到處普及。」徐濤睨了眼一旁正在對帳的朱婷婷，小聲道。

  朱婷婷嘴角揚起一抹笑，「那沒辦法，誰叫你不是老闆呢！」

  徐濤轉了轉眼珠子，似乎在盤算什麼。過了一會兒，又側過頭，看著朱婷婷，「婷婷姐，要不你和咱們老闆說說？」

  「我說有什麼用啊，這又不是我開的公司。」朱婷婷搖頭。她其實早就側面試探過，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張強並不樂意長久地做下去。

  「哎呀，你不是未來老闆娘嗎？」徐濤忙說道，隨後又略帶看好戲的眼神看著不遠處的張強。

  他老早就覺得這兩人有一腿，剛才看著朱婷婷羞紅的面色，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瞎說什麼！」朱婷婷惱羞成怒地拍打著徐濤的肩膀。

  她當然也是這麼希望的，可是想到張強和賈欣說話時流露的笑容，就一陣來氣。

  哪怕她知道，自己和張強當時見王桂香，是逢場演戲，不能當真。可心裡的那根刺，像是隱藏在了最深處，她找不到，當然也就拔不出。

  「我哪裡瞎說，不瞞你說，婷婷姐，我們都這麼想的。」徐濤指了指身後的程式設計師，只見這個被指著的程式設計師頭也不回，裝作沒聽到的樣子，這使他有挫敗感，便回過頭，沖朱婷婷尷尬地笑了笑。

  「你們這一天天的，不編程嗎，整天聊這些東西。」朱婷婷臉色已經紅如白鴿的腳趾。她壓低聲音，生怕被張強聽到。

  儘管徐濤的打鬧使她心裡油然而生一種欣喜，卻也給她帶來了一陣恐慌。

  以前她可以欺騙自己對張強是朋友之情。現在這份因他而有的情緒與日俱增。就連她自己，都無法欺騙自己，這是一份朋友之情。

  「哎呀，我們也是休息時間聊一聊而已。而且，你看看，咱們張總就在你面前笑呢。」徐濤說到這話，臉上頗帶著一種憤憤不平。

  在他印象里，每次他們和張強說話，張強總是擺一副老闆架子。可是對朱婷婷則不同，永遠是溫溫柔柔的。

  「怎麼可能，你這是沒見過他對賈總說話的樣子。」朱婷婷一直對她那天所看見的笑容耿耿於懷。她滿心以為自己在張強心目中是特別的，可是那樣的笑容不只是在她面前出現過。在另一個女人面前，那個笑容，更加燦爛，像是三月份的春風一樣得意。

  「賈總？你說的是賈欣嗎？」徐濤皺眉，他不明白，這事兒和賈欣有什麼關係。

  看著朱婷婷逐漸暗淡的眼眸子，徐濤兩眼一轉，總算明白她話里的深意。他嘴角咧開一抹笑，「婷婷姐，你不會以為咱們張總喜歡賈總嗎？」

  朱婷婷像是別人看穿了心思，頭突然低了下來，她裝作看自己的衣領，可是不知所措的樣子還是讓徐濤發現端倪。

  「我覺得他們兩個挺般配的。」她想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這個徐濤是出了名的大嘴巴，一旦他知道了，不出一天，保准整個公司都會知道。

  「什麼般配呀，婷婷姐，你太不會看人了吧。」徐濤連連搖頭，「你怎麼想的，我不知道。但是賈總來過這裡，我看他們兩個就是非常正常的合作關係。張總和他說話特別正經，表情很嚴肅的。」

  他本以為，是不是張強在外邊很吃得開，看到女的就撲過去。怎想到，這個朱婷婷介意的居然是賈欣。

  「是嗎？」朱婷婷有些不敢置信，總覺得這是一句安慰的話。哪怕她知道，徐濤沒必要安慰她。

  「當然啊，婷婷姐，我是男人，張總也是男人。男人最懂男人。」徐濤拍拍胸膛，又指了指自己綠豆大小的眼睛，「相信我，我可是火眼金睛。」

  朱婷婷看著徐濤的一雙眯眯眼，忍俊不禁地笑了，「沒錯，你這眼睛小，聚神。」

  徐濤聽罷，哼了一聲，沒再搭理朱婷婷，繼續開始編程。

  經過徐濤的一番話，朱婷婷對張強又恢復了以前的態度，談笑風生，而不是單純的討論工作。

  這種轉變使張強心裡歡喜。儘管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朱婷婷又恢復了原樣。不過這樣一來，又可以有一個隨心所欲聊天的人了。

  而關於外賣公司未必做的長這件事，也可以告訴朱婷婷了。

  之前他考慮到兩人關係逐漸生疏，覺得說出來不太好。

  現在正是說出來的好時候，他吞吞口水，走到朱婷婷跟前，「來我辦公室一趟吧。」

  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徐濤聽罷，開始起鬨，其餘的程式設計師雖然對徐濤的起鬨發懵，但本著八卦和團結的精神，也跟著起鬨。

  朱婷婷被他們搞得煩不勝煩，臉上寫滿憤恨。只可惜她臉上的表情就像是透明的空氣，沒人看得見，依然起鬨。

  張強對此渾然不知，他因為不長期從事外賣行業，對這幾個剛畢業的大學生頗感到抱歉。因此，為了不增加離別的感傷，最好不要太過親近。

  更何況，他之前一直都是被辱罵的那一個，現在輪到他當老闆了，當然得擺一副老闆架子。

  如果還是和以前一樣，那他這老闆做得有什麼意思？

  兩人進了辦公室，張強迫不及待地詢問，「剛才他們在起鬨什麼呢？」

  他聽力並不算那麼好，如果不是因為徐濤是個大嗓門兒，他壓根就聽不到。

  「沒什麼，可能是因為網上的風評讓他們很得意吧。」朱婷婷臉瞬間通紅，生怕張強知道這件事。

  經過他這段時間對張強的了解，他似乎不喜歡別人插手感情方面的事情。

  「好吧。我讓你進來，其實也是想和你說一些事。」張強踱來踱去，不知從何講起，怎樣才能讓朱婷婷接受，他壓根不是打算長久做外賣行業的事情。

  「什麼事？」朱婷婷突然想到徐濤的話，心裡激動的無以復加。

  張強不會是想和她告白吧？

  「我呢，雖然知道外賣公司越來越賺錢，但是，有的時候，人的眼光要看向更遠的地方。」張強知道，最近朱婷婷一直都想和他說擴張的事情。

  他不是沒考慮過，只是，他不甘心停留在原地。就算他想停留，系統也不會同意的。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前進。既然如此，不如他自己努努力，向前奮鬥。

  畢竟，這個世界上，只有人嫌棄自己窮，沒有誰會嫌棄自己錢多。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不會做到一半離開吧？」朱婷婷急了。

  她都開始做著美夢，自己是陪張強白手起家的原配夫人，兩人春風得意後，琴瑟和鳴，讓旁人艷羨。

  可是，在張強說出這些話之後，這個夢就像是被人往地上摔的玻璃，徹底碎了。

  「這個，我也不能保證，我只能說，在最開始，我是認真的。但是以後，誰都說不準，你也知道，什麼都是一時一時的。萬一以後這個不掙錢了，還做幹什麼。」張強不能說出系統的事，只能把他的想法安在其他理由上。

  朱婷婷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張總，自我認識你開始，你就一直都是一個勇敢大膽的人。當時你說請我來這裡，我也是處於相信你，哪怕覺得這個沒前途，也很快來了。現在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你居然要當甩頭掌柜？那你把我當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