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取其辱

  「你什麼你，快給我滾！我們本來談的好好的，你非要厚臉皮的跑進來，橫插一腳！」要說變臉的速度，王有才是第二，就沒人敢稱自己第一。

  一旁的孫秀麗嚇壞了，一把扶住顧海鵬，這可是輪到她表現的好機會。她儘量擠出幾滴眼淚，「王總，你剛才不是說了嗎，要和咱們合作的，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啊。」

  她就不信，一廠之主會這樣言而無信。

  顧海鵬白了眼孫秀麗，剛才對孫秀麗的刮目相看就在此刻化為烏有。這小妞模樣雖好，可的確很笨，說話不分場合。

  「我那是開玩笑，你當我傻子吧？放著三千個人不要，要你們三百個人。你們這三百個人是有三頭六臂給我完成任務嗎？」王有才怒斥道。

  他每說一句話，餘光就會瞟向張強。只期望張強的怒氣會因為他的辱罵而逐漸消失。

  「我們…」自打孫秀麗工作以來，就一直是利用自己豐滿的身體來得到種種工作機會。這還是第一次被如此訓斥，自然不知如何開口。

  「張總，剛才的話，我都是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不和你們合作呢，你們才是能夠真正的解決我燃眉之急的人啊！」王有才態度比之前不知道要好多少，就差沒給張強跪下了。

  顧海鵬見留在這裡沒什麼意思，只能默默轉身，準備安靜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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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想到，背後傳來一陣聲音，喊著他的姓名。而這個聲音卻不是來自他期待的人。

  「顧總，你難道就想這樣離開嗎？」張強想到顧海鵬對朱婷婷的所作所為，氣不打一處來，鐵了心要為朱婷婷討一個公道。

  他本來以為顧海鵬只是單純的貪婪和恃強凌弱。可是從剛才的種種舉動，都可以看出，他還是一個想要猥瑣下屬的王八蛋。

  讓這種人吃癟，也算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了。

  「不然我還要怎麼樣呀？」顧海鵬身子微顫，就連聲音都帶著顫抖，回過頭，憂心忡忡地看著張強。

  他知道，張強叫他，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只是不知道等待他的，究竟是怎樣的惡言惡語。

  「你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那些話嗎？」張強可不想就這樣放走顧海鵬，這傢伙之前那樣羞辱他和朱婷婷。這個氣不能不出！

  「什麼話呀？」顧海鵬忽然想起之前自己說的狠話，不禁瑟瑟發抖。

  看張強不懷好意的眼神，恐怕就是指這個事兒。

  張強睨了眼王有才，他知道這傢伙和顧海鵬是朋友。如果讓他們繼續深交，恐怕這傢伙會算計自己的薪酬。不管怎樣，都要讓兩人恩斷義絕。

  「王總，你還記得顧總說的那句話吧？」張強笑眯眯的看著王有才。

  王有才冷汗直流，作為一隻老狐狸，他當然知道張強指的是什麼。他並不想這麼做，把顧海鵬得罪透。

  正當他猶豫之際，只聽到張強又開口了，「王總，你不會忘記了吧。真是貴人多忘事，既然如此，咱們的生意，你也大可以忘乾淨。」

  此話一出，王有才徹底屈服了。現在沒什麼事能比工廠完工更重要了。

  如果工廠沒工人，那麼整個廠都可能面臨倒閉的危機。

  為了一個顧海鵬，導致整個工廠倒閉，實在不划算。他誕著笑，「我怎麼可能不記得呢！之前小顧說如果你們能安排三千個人，他跪著喊你們爺爺奶奶。」

  顧海鵬長吁一口氣，他早就知道，在利益面前，王有才會毫不猶豫地甩開他的手。只是沒想到，他居然做得這麼絕。

  「哎呀，小伙子，這種話不能當真。」顧海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不過是個玩笑，當真就沒意思了。而且我這年齡努努力都可以當你爸。你好意思讓一個可以當你爸的人叫你爺爺嗎？」

  「好意思。」張強毫不猶豫地回答。

  他的樂趣，就是看到那些瞧不起他的人，最後被他狠狠踩在腳下。

  顧海鵬一怔，他以為張強畢竟是年輕人，臉皮薄，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完全不給他任何面子，鐵了心要他當眾出糗。

  「我的心口好疼，我想起來了，我的速速救心丸在車上。」顧海鵬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個藉口離開。

  他這一把歲數了，喊一個年輕小伙子「爺爺」，那還要不要混了。

  朱婷婷一向最討厭顧海鵬，又怎麼會給顧海鵬一條生路。

  「顧總，你的謊言也太拙劣了。你別忘記了，今年你的體檢報導是我拿的，上邊寫的很清楚，你非常健康。」朱婷婷的語氣像是冬天從天而降的雪，冷得人打寒顫。

  顧海鵬臉色漲紅，他沒想到朱婷婷居然這麼冷漠，氣得雙手緊握成拳。

  「王總，你覺得這事應該怎麼樣才好呢？」張強知道，自己和朱婷婷在顧海鵬這裡是沒有話語權的。只有王有才的話。顧海鵬會放在心上。

  「我覺得，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王有才很快表達立場。

  顧海鵬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擋住他去路的兩個人，知道自己不這麼做，恐怕就出不去。只能回過頭，走到張強跟前，不情不願地說了句，「對不起，我只是一時氣話才那麼說，你別介意。」

  他鐵了心，絕口不提自己的那句話。

  張強可不是好惹的，他當然看出顧海鵬的顧左右而言他，絲毫不給他這個機會。

  「顧總，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需要你履行諾言。」不論顧海鵬如何道歉，張強只重複這麼一句話。

  顧海鵬沒有辦法，只能啞著嗓子，低聲叫了一句，「爺爺。」

  他滿臉通紅，頭恨不得和地來一個親密接觸。

  這會是他一輩子的奇恥大辱，他雙手緊緊抓著自己兩側的衣角，下定決心，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讓張強這混蛋生不如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他不是君子，是小人呢！

  「什麼？我聽不到，大點聲。」張強鐵了心要讓他顏面盡失。

  顧海鵬咬著牙，抬起眼皮子，「夠了吧，我也說了，你總不能讓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嘲笑吧？」

  他怎麼說也算是一個中介公司的高管，也是要面子的。

  「說過的話一定要算數。你可以言而無信，只怕傳出去，以後沒人敢和你合作。」朱婷婷冷聲道。

  她畢竟在顧海鵬身邊待了這麼久，知道怎麼說能讓顧海鵬害怕。

  果不其然，顧海鵬咬緊牙，閉上眼，過了半響，大喊道，「爺爺！」

  張強雙手抬起，開始鼓掌。「好，接下來是對著朱婷婷叫了。」

  朱婷婷紅著臉，頗為感動地看了眼張強。傻子都能看出來，張強這是為她抱不平呢。

  不然，張強和顧海鵬無冤無仇的，沒必要做這麼絕。

  想到此，張強在她心中的形象一下高大起來。

  對於張強的感覺，也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變了味。

  「婷婷，怎麼說我都是你的上司，你真的好意思讓我這麼叫嗎？」對於朱婷婷，顧海鵬可就沒這麼怕了。

  朱婷婷哼了一聲，點點頭，「當然好意思，顧總，你可別出爾反爾啊。」

  顧海鵬死了心，只能不情不願地叫了句「奶奶」。

  「顧總，你可別把我們當傻子啊，你這叫的不情不願的，像是我們在逼迫你。」張強可不願意就這樣放過顧海鵬。

  顧海鵬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叫了一聲，儘量用平和的語氣，結束這個荒唐的諾言。

  「好，你再可以離開了，別耽誤我們談生意。」張強不耐煩地看了眼顧海鵬，指了指門口。

  顧海鵬滿心不悅，被指手畫腳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現在的他，再怎麼也是一個小領導，卻被如此對待。無論如何，他都咽不下這口氣。

  他快步離開，看也不看一旁傻眼的孫秀麗。

  孫秀麗急了，忙跟在顧海鵬身後，「顧總，等等我呀！」

  「你還有臉說話！」顧海鵬氣不打一處來，他覺得自己能落到這下場，和孫秀麗不無關係。

  現在，回到中介公司，自己是沒有顏面了。不如投靠那個人。

  想到那個人，他眸子放光。他相信，如果是那個人，一定能讓張強生不如死，為自己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