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香餑餑

  江州南城，漢宮烤肉自助餐廳。

  「雪兒，跟你商量件事。」

  「嗯？」

  「我媽病重了，等著錢做手術，能不能把彩禮拿來頂上。」張強硬著頭皮道。

  雖然他知道這是強人所難，但為了母親，他也不需要什麼面子。

  「不可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媽患的是肝癌，做什麼手術啊，非要最後落得人財兩空嗎？」李雪撇撇嘴，毫不猶豫拒絕。

  「她那只是早期，有希望延緩病情，雪兒，算我求你了。」張強低聲下氣道。

  「你別說了，咱們分手吧，你這麼沒用，猴年馬月才能攢夠三三千彩禮啊！這筆錢就當我的損失費了。」李雪突然說道，眼裡儘是嫌棄。

  「雪兒，這不是情況特殊嗎，再給我兩年時間好麼？我明年跟工頭合夥，接個大工程，沒準一年能賺幾三千！給你四三千，不，五三千彩禮！」張強抓起了她的小手，一本正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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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給我畫大餅，我等不起了。」李雪態度很堅定，氣呼呼又道。

  「我早受夠你了，上次我同事小梅家馬桶堵了，你都不跟我商量，屁顛屁顛去修，給你包煙就樂呵得不行，瞧你沒出息的樣子。」

  「啊，對不起，是我的問題，我向你道歉。」

  話音剛落，一個風度翩翩，西裝革履的青年人走進來。

  「嘖嘖，雪兒，這就是你男朋友啊，黑不拉幾，不知道以為是挖煤的呢。」青年人昂首挺胸，一臉不屑的看著張強。

  「哎呀，賀少爺，你想通了？!？」一見到青年人，李雪便喜上眉梢，嬌滴滴問道。

  賀少爺點點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張強。

  李雪趕緊挽著賀少爺的胳膊，「他已經成為過去式了，頂多算前男友，況且我和他什麼也沒發生。」

  這一副小鳥依人的姿態，和剛才的冷漠判若兩人。

  張強氣的臉色發青，還沒開口，青年人朝著他碗裡吐了口唾沫。

  「繼續吃吧，算我請你的。」青年人往桌上扔了幾張百元大鈔，然後準備帶著李雪離開了。

  周圍不少食客指指點點，幾乎都在看他的笑話。

  「看到沒有，你不好好念書，將來就跟這個叔叔一樣，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友離他而去！」

  「哎，別說風涼話了，這年頭，多少愛情敗給了現實，當年哥也經歷過。」

  「干工地沒前途啊，也就吃口飽飯。」

  張強哪還有胃口吃飯，站起身就出了餐廳，看到李雪二人還在等電梯，他特意停住了腳步，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強子，跑哪去了，趕緊回來卸貨！還想不想要工錢了。」

  「卸尼瑪，老子不幹了，把錢還給我。」張強心煩意亂的，不由地罵道，三年來工頭趙大志每個月扣他三千工錢，當作合夥啟動資金，算下來，正好三千來塊錢！

  「我的工程款都壓住了，哪有錢給你？！別鬧了，趕緊回來！」趙大志似乎有點慌了。

  「不會被你拿去輸了吧？」張強頓時皺起眉頭，趙大志這人好賭，經常去茶樓打牌，拖延工錢更是家常便飯。

  趙大志並未作聲，像默認了一般，這讓張強莫名緊張起來。

  「草，你倒是說話啊！」張強聲音有些緊張，為了攢下這筆錢，他每個月省吃儉用，還要哄著李雪，日子有多慘只有他清楚。

  「是，是我輸掉了，怎麼著，你有種干我啊，別忘了，老子把你帶到城裡來，你才能掙錢有口飯吃，不然你還在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呢，做人講究知恩圖報，別總盯著眼前蠅頭小利！」趙大志態度囂張的很，說完就掛了電話。

  張強也沒胃口吃飯了，失魂落魄回到出租屋，走上了天台，他就是個老實人，勤奮，踏實又努力，可為什麼世間的美好與他沒有半點瓜葛呢?

  正當他走投無路，想要自我結束的時候。

  「叮！」

  「激活系統！」

  「恭喜宿主獲得神級人才系統，普通人才死士三千人！」

  死士：以普通人為模版，不具備任何技能，召喚後擁有合法合理身份，擁有手機，身份證，對宿主絕對服從，價格：30塊/每天。

  讓他們進行對社會有貢獻的事情，可獲得貢獻值，用來升級系統，解鎖各類中高級人才。

  「系統？！」

  張強突然不想死了。

  隨之，天台上迴蕩著狂笑：「哈哈，我不是廢物了，我是一群廢物的老大！」

  他沒有了之前的頹廢，整個人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

  不過系統提示了，需要做出貢獻，要是用他們幹壞事，應該是沒有獎勵的。

  張強不由得思索起來，怎麼在做貢獻的同時，又能自己獲利呢...

  元宵剛過，新年的氛圍漸漸淡去，莞城各大工廠早已開工。

  但今年的工人格外難招，這可愁壞了各大中介和廠老闆。

  「二月不入廠，三月徒傷悲，三月不入廠，上半年荒廢！」

  「打工就找打工姐，發財康，科技維，OV廠，應有盡有！高工價，福利好！」

  行走的年輕人不在少數，卻很少駐足詢問，凡事都要貨比三家，進廠也一樣，遇到黑心廠，或者狗線長，日子可不好過，扣來扣去，根本掙不到錢。

  還有的記者或者自媒體人當街採訪，引來一片訴苦。

  「之前是工廠挑工人，貼個GG就有人來，現在路邊苦等，整天招不到人。年輕人不願入廠，做半天就跑的比比皆是。」

  很多小廠的老闆親自上陣，賣力地吆喝，還準備了各類禮品，只要簽了合同，壓身份證，就能拿走小禮品。

  只見一個身姿窈窕的女子，穿梭在人群間，熱情的招呼著每一個有意向的青年。

  她是打工姐，莞城恆惠中介公司的經理，

  大老闆開會說了，今天為工廠每招一個人，就獎勵一百塊。

  最少招十個，不滿就扣工資了，連續三天不達標，就降職處理，不然就要她獻身...

  「哎，太難了啊，今天就招到兩個人！」

  打工姐朱婷婷一臉欲哭無淚，現在的人好像對中介很反感，的確，中介可以提供一系列的便捷入廠服務，但傻子都明白，中介就是賺差價的中間商，大多數都會自己去諮詢。

  煎熬的時光過得也很快。

  到了晚上，老闆顧海鵬打來電話：「小朱，今天招了多少人？」

  張強支支吾吾道：「老闆，招了三個人。」

  「什麼？才三個人？！」顧海鵬聲音高亢了不少，「你知不知道，人家小孫今天招了一百人，包下了一個村。」

  朱婷婷短暫的沉默，忍不住爭辯道，「老闆，那是她陪村長睡覺換來的！」

  沒錯，年前孫秀麗就跟她炫耀，沒準帶上百人來，所以朱婷婷並不意外。

  「那又怎麼樣，陪睡能拿上萬獎金，以後每個月提成上萬，人家瀟灑的很，你不反思下？明天如果招不到二十人，你就滾蛋吧。」顧海鵬冷言冷語道。

  朱婷婷哦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此刻的她，心灰意冷，飢腸轆轆，就因為不陪老闆睡覺，處處針對她，在工作方面，她自認為問心無愧，但在職場上，她就是不懂靈活變通。

  「老闆，我手機放家裡充電了，待會過來掃給你，行麼？」

  「不行，你小心不付錢，今天就別想走了。」

  「我替他買單吧。」朱婷婷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只見一個黝黑的男子，沖她笑了笑，沒錯，這人正是張強，下午跑去跟趙工頭大吵了一架，也沒要回自己的十萬塊。

  「謝謝啊，美女。」張強撓了撓頭，有些害羞。

  「沒事，找工作嘛？我可以給你介紹哦。」比起張強的拘謹，朱婷婷倒是落落大方。

  「不用，我有工作了，對了，我有很多朋友，需要找工作！」張強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很多？有多少啊？」朱婷婷頓時來了興趣。

  「呃，三千人吧。」張強沒什麼底氣，他不確定，能不能召喚出來，萬一是自己的幻覺，豈不貽笑大方。

  「三，三千？這麼多！」朱婷婷抽了口涼氣，一個中型規模的廠，也就三四千人吧，這傢伙吹牛的吧。

  「嗯，安排不下嘛?」張強有些擔心，這三千人是個整體，又不能拆分開來。

  「當然能安排，只要你確定，能來這麼多人，現在很缺人，別說是三千人，一萬人都能給你安排！」朱婷婷也沒聞到張強身上有酒味，看他這麼樸實，應該不是開玩笑的。

  她拿出手機，準備聯繫顧海鵬報喜，突然停了下來，既然這個領導如此冷漠，還逼她做不喜歡的事，把她往火坑裡推，不如另謀高就，有三千工人在手，她完全可以自立門戶，直接跟大廠老闆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