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你給我出去

  第015章：你給我出去　　　　吃過飯，趙百川拿著劇本窩在沙發里看，容千峻則坐在他旁邊，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劇本上。

  「為什麼挑了這個？」

  一個醫生的角色，其實公司同時給他的劇本，另外兩個都不錯，還有一個是演亂世中的大俠。

  感覺那個角色，更符合趙百川的形象吧？

  「更有挑戰一點。」大俠，正義之士。這一類的正面角色，趙百川演過不少了。

  「這個醫生，為了救女兒，設計害死了一個患者，卻又受著良心的煎熬與譴責。我覺得這樣的角色，更有挑戰性。」

  影帝，最受歡迎男主角，他都拿過了。

  他想演一些，更複雜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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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就不怕你拍出來，會被人罵？」容千峻知道很多演員都很愛惜自己的羽毛。

  大多數演員都希望自己是演正面角色。

  倒不知道趙百川這有這樣的愛好。這讓他又一次有些詫異，他的思想，是真的已經到了不在意的地步。

  還是說他確實是把演戲當成生命，願意體驗不同的角色跟個性呢？

  「不怕。」趙百川搖頭：「什麼都要嘗試一下，或許下次，我還可以去演個黑｜社會的頭子。」

  「好，下次有這種劇本。我讓林冉先安排給你。」

  容千峻想了想，公司好像還真有打算拍一部跟無間道類似的題材。

  「或者我直接讓人寫一個無間道好了。你可以挑一個，大佬的角色來演。」

  、

  趙百川放下手中的劇本，側過臉看著容千峻：「恩，你這算不算是，假公濟私？」

  他專注看人的時候，那雙眼睛，異常清亮。

  容千峻很少在一個成年人的身上，看到這樣的眼神。

  尤其是娛樂圈，那更是不可能。

  很多人，進了公司沒多久，就開始算計，開始謀劃。慢慢變得不像自己。

  但是像趙百川這樣的，他是真的如此，還是說，是裝的呢？

  沒有細想，他依著內心的想法，將他的身體往自己的懷中一帶。

  「是，假公濟私。你有意見？」

  、

  「有。」趙百川搖頭，神情看著十分嚴肅：「我可不願意讓別人說，我靠關係，靠後台——」

  其實他並不在意這些，別人說什麼，他並不會太放在心上。

  這個世界上，現在能讓他在意的事情，還真的不多。

  「你今時今日，還需要靠關係嗎？」容千峻似笑非笑：「我就是讓你靠關係又如何？那些人要是不服，儘管放馬過來。」

  他眉眼間的神態，自信又囂張。狂妄到了極點。

  看了卻不讓人討厭，只覺得他有這樣的資本。

  年輕真好。

  、

  「說得好像你年紀很大一樣。」

  容千峻的話讓他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把內心的想法給說出來了。

  「恩，比你大。」

  「比我大？」容千峻將身體一轉，壓在他身上：「你確定？」

  「……」

  不等他開口，容千峻已經將手往他的腹部下方探過去：「真的比我大？我可是要看看的。」

  「你——」

  、

  一個用力，將容千峻推開，趙百川坐了起來。

  「你別鬧了。」他為人嚴肅慣了，真不習慣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容千峻收回手，依然坐在他身邊。

  「生氣了？」

  「沒有。」趙百川搖頭：「容千峻，你說過的，給我時間。」

  他還沒有準備好要接受他，不過是想給他一個機會。

  這個機會可不包括，現在就跟他發生關係。

  、

  「鬧你的。」容千峻的眼裡有一抹失望閃過，卻沒有再繼續了。

  「只是我是真的想你。」他是個成年的男人，會有正常的需要，很正常。

  「我回房間休息，你也早點睡吧。」

  趙百川站了起來，將劇本拿了起來。匆匆往房間去。

  「百川。」

  容千峻叫住了他。

  趙百川側過他，就見那張年輕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晚安 。」

  「晚安。」

  、

  趙百川進了房間，將門關上。

  很認真的說，他也是個男人，自然也會有正常的需要，跟渴求。

  但是，跟一個男人在一起，這本來就已經是他做過最大膽的事了。可是再繼續往前一步——

  趙百川將身體放倒在牀上。想到他推開容千峻那一瞬間他臉上的失望。

  他竟然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們之前就已經做過了，現在他這樣的態度，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認為自己矯情。

  不過他是真的沒有準備好，只希望他理解吧。

  再觀察一些時間吧。他對容千峻不反感，但是也還沒有到喜歡或者是愛的份上。

  他如果真的對自己抱著那樣的感情，相信他也會願意等的吧？

  ～～～～～～～～～

  接下來的時間，趙百川也沒有心思去思考容千峻的渴望跟欲、望了。

  因為他開始忙了起來。

  趙百川其實很忙，尤其是現在他有戲在身的情況。

  每天很早起來就要去趕戲。他戲份又多，

  、

  許導的名聲雖然不如張導，但是拍起電影來卻比張導要瘋狂得多。

  經常一個場景，只要有一個地方讓許導覺得不對勁。

  有時候是一個背景，有時候是一個道具。他都會折騰著所有的人都重新來過一次。

  於是就苦了這些演員。明明一次能過的戲，卻總是要ng好幾遍。

  有時候趙百川才入戲，導演就喊停。喊停的原因是他覺得背景有地方不適合。

  於是再次重來，劇組的人被折騰得苦不堪言。

  趙百川對這個倒不是太在意，只是覺得進度趕得有些辛苦罷了。

  這次他演的角色，也不是個小年輕，所以搭戲的演員也有些年紀了。

  、

  這樣一來，自然也傳不出什麼緋聞。

  那些經常來探班的記者，還有粉絲，就鬱悶了。

  總想讓趙百川談場戀愛。所有的人都想知道。

  溫柔卻不軟弱，堅強卻不強勢的女人，會是什麼樣子。

  當然，這個跟趙百川就無關了。

  這一段拍攝起來，又是一段昏天昏地的日子。

  等到趙百川再次忙完，告一段落，已經過去十多天了。

  、

  這十多天的時間，容千峻依然住在了趙百川家裡。

  第一在趙百川去拍戲時，容千峻還在睡。

  等他起來，趙百川已經走了。

  於是容千峻第二天起得更早，趙百川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買好早餐了。

  看著擺滿一桌的還在冒熱氣的早點，趙百川說不清內心是個什麼感覺。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這樣關心他了。

  、

  「你要是想睡就繼續睡，我可以在外面隨便吃點。」

  「不行，你不是胃不好？」容千峻很堅持：「早餐很重要，一定要營養又美味，不然你怎麼有精力維持一天的工作呢？」

  趙百川沒有說話，對著容千峻笑笑：「謝謝你。」

  容千峻將手上的早餐放下，拉著他在椅子上坐下，神情很是認真：「百川，我說過了，我是你男朋友，你不需要對我說謝謝。」

  趙百川又是一笑。

  好吧，他也算是享受一次，身為男朋友的福利了。

  這樣，好像也不錯。

  、

  兩個人坐在一起，將早餐解決掉。然後是保姆車來，在樓下等趙百川。

  他跟容千峻道別之後進劇組。

  容千峻自然是要進公司的。

  趙百川拍起戲來，忙得很。晚上不一定有時間回來吃晚飯。

  但是回來的時候，容千峻基本都已經回來了，在家裡等他。

  「累不累？」看到他進門，容千峻站了起來，走到他身後。將他脫下的外套掛起來。

  「還好？」趙百川搖頭：「你呢？吃過飯沒有？」

  「我吃過了。」容千峻看著趙百川的臉色，外面有些冷，拉他的手，感覺指尖略有些冰冷：「你沒吃飯？我現在打電話叫外賣。」

  、

  「這麼晚，肯定吃過了。」趙百川看看時間，對著容千峻有些無奈：「你下次不用等我的，累了就去睡。」

  「你每天白天要拍戲，晚上這麼晚才回來，我要是不等你，我不就一天都看不到你？」

  這話說得，真的是太粘人了。

  趙百川有些意外容千峻如此的情話，內心卻有些感動。

  他說喜歡自己，怕是真的吧？

  不然哪會在這樣冷的天，這樣等著自己？

  「明天我看進度，爭取早點回來。」

  「沒關係，我又不是女人，就是想看你完好無損的回來，看看你。」

  、

  「我有什麼好看的？」趙百川睨了他一眼。

  容千峻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臉，讓他跟自己四目相對：「在我眼裡，你就是這麼好看。」

  趙百川發現，容千峻真的是一個說甜言蜜語的高手。

  而且說得很真心，很專注。

  「你這樣看我，我會以為，你喜歡我。」

  「我是喜歡你啊。」容千峻如此說：「很喜歡，很喜歡。」

  對上他眼裡的專注，趙百川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輕輕的抱住了他。

  、

  有一個人，在你回家之後，等著你。

  為你留一盞燈，為你拂去一天的疲憊。

  因為他喜歡你，心裡有你。

  趙百川，內心是有些感動的，但是，也僅此於感動了。

  這一天，對著容千峻期待的眼神，趙百川依然沒有讓他更進一步，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沒有最終同意，容千峻也不失望。

  第二天，依然一早起來，去給趙百川買早點。

  天氣漸冷，趙百川幾次讓他不用起這麼早，容千峻卻是不聽。

  「你拍戲很辛苦，又不喜歡別人來家裡，我只能為你做這點事了。」

  、

  「你啊。」趙百川失笑，到底是領了他的情。

  兩個人的生活，就這樣平淡的往前。

  每天一起吃早餐，然後各自去做各自的事。

  趙百川有時候拍戲很晚，容千峻一定會等他。

  而容千峻有時候有應酬，回來晚了，也能看到趙百川還沒有睡。

  趙百川雖然是個演員，但是這些年，也賺了不少錢。

  他賺的錢，除了拿出一些來做公益，大多數時候，他也在進行各種投資。

  、

  而容千峻對於操作股票，期指，還有基金也很有自己的心得。

  於是兩個人，倒是很有一些話題可以聊。

  除了這些，容千峻也算是宅男。趙百川發現容千峻不像自己原來以為的那樣，很喜歡去外面玩。

  他有時間就在家裡。

  偶爾他因為有事要進公司，也聽說了，哪個女人向容千峻投懷送抱，可是卻失敗了。

  他有幾次想問千尋的事，可是後來聽說，千尋去外面拍戲了。

  他倒是也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

  誰沒有點過去？

  以前如何，不表示以後如何 。

  就這一點來說，趙百川確實是霍達之人。

  又或者現在的容千峻，還沒有讓他愛上，所以他之前如何，他也不在意。

  於容千峻來說，跟趙百川在一起之後，他發現趙百川跟屏幕上的人，多久還是有些區別的。

  他清雋優雅，淡雅如君子。

  不是時下的小鮮肉，卻足以讓人覺得跟這樣的人相處，很舒服，很放鬆。

  、

  言談有物，說話從來不誇張。

  給建議，中肯而不偏頗。

  對很多事情，聊起來倒是很有自己的一套看法。

  兩個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趨向於老朋友。

  當然，這是趙百川單方面的感覺。他覺得目前來說，容千峻是一個不錯的朋友。

  如此，而已。

  ～～～～～～

  今天許導終於沒有再弄出什麼事來，進度正常。

  趙百川讓保姆車送他回公寓。下了車，發現時間比平時要早很多。

  「趙哥，還有什麼事？」

  「幫我買些菜回來。」趙百川想了想，把自己要買的菜寫在一張紙上，遞給了小軍：「就這些。」

  「趙哥真是居家好男人，求帶。求蹭飯。」小軍看著那個菜單，眨著眼睛一臉心花怒放狀：「趙哥，能不能蹭飯？」

  「百川廚藝是真的好。」林冉也加了一句：「今天這是要大展身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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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行。」他暫時沒有打算，把他跟容千峻的關係公開出去。

  更何況，兩個人還在試驗期。

  「下次吧，下次再請你們吃飯。」

  、

  「好吧。」小軍一臉失望，看著前面的司機：「快快，去買菜。」

  林冉看著趙百川，眉心微微擰了擰：「你，還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啊？」

  「你別忘記了，她是有——」

  「瞎說什麼。」林冉知道自己跟姚友芊在一起四年，一直很緊張，怕他弄出不好的新聞來：「我跟她是朋友。」

  林冉不說話，朋友，是朋友，在一起住了四年的女性朋友。

  只是這話趙百川不愛聽，他也就不說了。

  橫豎他有分寸。他說多了，倒是顯得他太小氣。

  、

  趙百川回了公寓，將廚房收拾了一下。

  一段時間沒有開火，看著房子倒是少了些人氣。

  容千峻在幹嘛？

  想了想，發了條信息給他：「今天下戲比較早，你回來吃飯嗎？」

  上次看容千峻，好像很喜歡吃他做的飯。

  這段時間兩個人雖然天天在一起，不過都是吃外賣。

  等了一會，才等到了信息。

  「會。我呆會就回來了。」

  、

  沒有更多的甜言蜜語。也不像是男女之間那樣，一有時間就要膩在一起。

  兩個人在一起時，容千峻也會說一些喜歡啊，想念的話。

  但是卻不過分，也不肉麻。

  趙百川覺得這樣，挺好。

  很快的，小軍就送了菜上來。

  看著趙百川，眼神有些哀求：「趙哥——」

  「今天真的不行。」呆會容千峻就回來了：「下次吧。」

  「好吧。」

  小軍其實也挺有分寸的，沒真的留下，跟著林冉一起走了。

  、

  他們走了之後不久，容千峻就回來了。

  廚房裡，趙百川把米下鍋，剛剛放好水，腰上就多了一雙手。

  「別鬧。」

  趙百川把電飯煲插上電：「我做飯。」

  「等一下。」容千峻將他的身體轉過來：「讓我先抱一會。好久沒抱你了。」

  「哪裡有好久？」趙百川反駁：「你昨天才抱過。」

  「是啊，你也說昨天。」容千峻笑：「你不知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都三年沒見你了，不是很久？」

  趙百川失笑：「你這麼愛說甜言蜜語，到底跟多少個女人說過？」

  、

  容千峻怔了一下，看趙百川的臉，不像是要算帳的樣子，他緊了緊手臂：「女人呢，我確實是跟不少說過，誰讓他們愛聽。不過男人，我只跟你一個人說過，你是不是覺得很榮幸？」

  「是是是。」趙百川拍了拍他的手：「容大少爺對小人愛護，小人深感榮幸。不知道榮少爺現在能不能放開手，讓小人為你做飯呢？」

  「不要，說了三年沒見了，我要再抱一會。」

  容千峻的臉埋在他的頸項里。

  趙百川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聞著讓人的精神很放鬆，很舒服。

  比那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要讓他舒服得多。

  他每天都喜歡這樣抱他，初時只是想讓他知道自己對他的喜歡有多真心。

  可是現在，他卻是真的喜歡他身上的氣息。

  、

  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讓人安定的力量。

  任他抱了一會，容千峻卻不滿足，抬起頭來對著他的唇，深深的吻過去。

  這段時間，每次想吻他，都讓趙百川避開了，他只能是抱抱他，這一次，他卻很想繼續。

  他覺得他在他身上花的時間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而這個進展，太慢了。

  他想要快一點，再快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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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百川抬了抬手，一開始是想推開的，只是看著容千峻，他閉著眼睛，一臉沉迷的樣子。

  到底還是將手改放在了他的腰上。任他親吻著自己，眸光溫和如水。

  容千峻的吻，像是他的人一樣，急切，激烈。帶著想將他吞噬一般的狂烈。

  趙百川有些呼吸困難，容千峻上次就發現了，這個人在這事上面，好像沒多少經驗一樣。

  他在吻夠了之後，並沒有放開手，而是勾著他的腰。

  額頭跟他相抵，鼻息就在他的臉頰邊。

  「你，沒接過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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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換氣的動作，都這麼生澀。

  趙百川的臉色略有些泛紅：「次數不多。」

  容千峻眸光一閃，腦子裡一閃而過的那個念頭，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你不會是沒有談過戀愛吧？」

  趙百川這下是耳根都紅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因為他剛才的吻。

  容千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如果趙百川說的是真的。那不就是表示——

  「你——」

  上次是他的第一次，不關是男人，而且是女人也沒有過？

  、

  「容千峻。」他那過分詫異的態度，終於讓趙百川有些惱怒了，恨恨的推開了他：「我要做飯了。」

  「不是。你說的是真的？」

  容千峻不相信，這是什麼年代了？要是女人還勉強能理解一下，可是一個男人，一個年過三十的男人，這麼大的年紀了，卻還沒有交過女朋友？

  「出去。」

  趙百川這下是真的惱了：「你給我出去。」

  「百川，百川——」

  容千峻一點也不生氣，反而重重的抱住了他的腰：「我很高興。」

  、

  他的單純，簡直超乎他的想像。

  趙百川，竟然從來沒有過戀愛的經歷？這樣一來，是不是表示。

  他不光是他的第一個男人， 還是他第一個戀人？

  那麼，當他知道自己的目的之後，是不是會更加痛不欲生呢？

  內心的喜悅 ，壓倒過一切。

  容千峻的臉色，甚至明明白白的表示出這一點。

  趙百川看著他臉上的喜色，以為他像所有的男人一樣，希望自己的另一半第一次都是跟自己。

  、

  真是個自大的沙文主義豬。

  很想這樣批評容千峻幾句，只是他眼裡的喜色，滿足，讓他將話咽回去。

  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出去吧，我做飯 。」

  「百川。」容千峻將他的身體抱住，下頜抵著他的肩膀，沒有讓他看清楚，他眼裡此時的狠戾：「我很高興，我真的很高興。」

  不管趙百川是因為什麼原因從來沒有談過戀愛。

  他都開始期待，這一場復仇之劍往他心口重重一擊時，帶來的巨大痛苦，還有生不如死的體驗。

  「你啊。」

  、

  這個舉動，又像是個孩子。趙百川失笑，到底是沒有生氣。

  把容千峻推出去，然後開始做飯。

  容千峻並沒有走遠，坐在餐桌上，看著那忙碌的身影，內心越發的堅定了起來。

  …………………………………………………………

  北都進入深冬，也迎來了第一場雪。

  電影才拍了一半，因為下大雪，一些外景沒邊你沒接過拍，只好停了。

  趙百川也得以休息。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趙百川以為是容千峻忘記帶鑰匙，開門才發現，來人是趙雅靈。

  「媽？」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媽？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久沒跟我聯繫了？」

  趙雅靈看他的目光，帶著幾分不快，她之前對兒子有愧疚，可是現在她想補償，兒子卻又不需要了。

  、

  「我在拍戲啊。」趙百川將趙雅靈迎進來。

  請她在沙發上坐下，又為她倒來一杯茶。

  「你別忙了，坐下吧。」趙雅靈看著自己的兒子，拍了拍邊上的位置：「跟我說說話。」

  趙百川在她身邊坐下，態度算隨意，卻不親近。

  趙雅靈有些無奈，最終還是伸出手拉過他的手：「百川，過幾天就是新年，你叔叔他準備開一個宴會，你要不要來——」

  「不用了吧？」

  「可是，我已經跟他提過了，他也個同意了，願意把你收為養子，百川，你聽我說，這樣一來，你以後就算不拍戲。你也可以繼承——」

  「媽。」趙百川打斷她的話：「第一，我現在這樣很好，我也不打算再去做拍戲之外的事。第二，就算我將來真的不拍戲，我這些年投資的那些財產，也足夠我衣食無憂，你可以不要擔心我了嗎？」

  、

  趙雅靈看著兒子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那未竟之語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怎麼能說，她實在是很怕，怕遲向東會來認趙百川？怕趙百川會跟著遲向東，走向那條黑路？

  「百川，我真的是為了你好，你就聽媽一回吧。」

  「媽。」趙百川再淡定，此時也有些煩了：「我真的不需要你來為我規劃人生，我已經過了需要父母愛的年齡了，我現在這樣很好，我賺的每一分錢，我得到的每一個回報，都是我努力之後的結果，我喜歡這樣，我也很滿足這樣的生活，請你不要來干涉我。」

  這話說得有些重了。

  、

  趙雅靈臉色一白，唇瓣失去了血色。

  趙百川自知失言，卻不打算低頭，他不會去貪求不屬於他的東西。

  「你……」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越雅靈站了起來：「你叔叔一個人在家，他最近血壓有些高，我不放心。」

  「恩。」趙百川的聲音不冷也不熱：「媽，跟叔叔說，好好保重身體。」

  ……

  趙雅靈離開了，趙百川將身體往沙發上一靠，莫名的，就覺得有些疲憊。

  他是真的不懂，母親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

  她就這麼希望，自己去搶奪那不屬於自己的一切嗎？

  他並不是在敬重她，或許她是想讓她的地位更穩固，可是他對經商本身就沒有興趣。

  他並不敢說自己可以一直拍電影。一直不老。

  可是暫時，還是可以的吧？

  沙發的一邊突然就陷了下去，睜眼，容千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外套都還沒有脫，上面還沾著雪。

  明顯是剛進門。

  「你回來了？」

  「你怎麼了？」

  、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容千峻笑了笑，將外套脫下，在他身邊坐好。

  「你不舒服？」

  「沒有。」趙百川搖頭：「只是有點累。」

  「累？」容千峻這才發現，他今天沒有進劇組：「拍戲太累了嗎？要不我跟許導說，讓他放你們幾天假。」

  「不用了。」趙百川坐了起來：「這幾天就是休息，這不外景沒辦法拍，讓我們休息幾天。」

  容千峻看著他臉上的疲色，突然站了起來，繞到了沙發後面，伸出手揉上了他的太陽xue。

  趙百川怔了一下，才想要動作。

  「別動，我幫你按一下。」

  、

  「你還會這個？」趙百川沒有動了，讓他為自己服務。

  「不會。」容千峻說得很直接：「就是覺得這樣你可能會舒服一點。」

  …………

  趙百川，突然就頓住了。轉過臉，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怎麼了？」容千峻手上的動作不停，略挑眉，神情略帶不解，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看自己。

  趙百川沉默，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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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八千字。

  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