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婚禮進行時

  「小星！」

  一看到夏小星嬌俏的倩影，司凌夜的瞳眸頓時瞪直，幾乎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他就向著夏小星奔跑了過去。

  沒有意外的，他沒辦法觸及到夏小星，因為，在他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他整個人從輪椅摔跌了下去。

  他狼狽地匍匐在了地上，全然無往日高傲狂妄的模樣。

  他膽怯了，他退縮了。

  「阿夜，你怎麼了？你怎麼不過來了？」夏小星迷濛地歪側著頭，整張臉寫滿了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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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夜，快來呀。我等著你。」

  司凌夜把頭埋進了地里，甚至於不敢抬頭去和夏小星有任何視線上的交集。

  好像這樣，夏小星就會當他不存在一樣。

  他不敢，也不想去打擾夏小星的生活了。

  她是他愛的人，他理應想要她過得很好，哪怕是把整個世界獻給她，他也不希望她再留下一滴淚。

  沒有像司凌夜預想的那樣，夏小星從他的身邊走過，她來到了他的面前，蹲在地上，用她的手指頭去撫摸他脖子上的嫩肉。

  「阿夜，你怎麼不理我了？」

  「你是不是以為，不理我，我就會走？」

  「你真的好傻啊，你還在這裡，我怎麼會捨得走？」

  司凌夜的心像是被電擊穿似的，在輕微地顫動著。

  他小心翼翼，卑微謹慎地從手臂上抬起了頭。

  他只要再看夏小星一眼就好，就一眼，他就可以狠下心放下了。

  他一抬眼，甦醒了過來。

  他的目光猝不及防就對上了夏小星深情的眼眸。

  夏小星匆忙看了他一眼，就跑出去叫醫生。

  不一會兒，司凌夜的視線就充滿了醫生們，其中就包括了夏夜，他們齊心協力地給司凌夜做檢查，採取各種急救措施。

  確保司凌夜的身體暫時沒有什麼大礙後，夏夜鬆了一口氣，帶著醫生們撤退，還不忘囑咐夏小星一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太好，你再照看一下，千萬不要讓他有太過激的感情波動。」

  「好。」夏小星急切地握住司凌夜有些冰冰涼地手，她不敢用力，動作輕柔地幫他捂熱。

  司凌夜的眼皮眨了眨眼，這會才有了實感。

  他的眼神裡帶有幾分貪戀，卻還是使勁抽出了自己的手，「你來幹什麼？」

  夏小星注視著他，「我……」

  「我來給你送請柬，我的婚禮，我希望你可以來參加。」夏小星滿懷期待，她不僅希望他可以參加，她還希望他是婚禮的主角。

  「我知道了。」司凌夜反應淡淡，瞥了一眼床頭柜上的請柬，眼底的深處是一片灰暗。

  夏小星的眼睛裡浮現著失望，但她盡力掩飾下來。

  「那你會來嗎？」夏小星重新握住他的手，懇切道：「你來，好不好？」

  司凌夜的深邃的眼眸潛藏著各種複雜的情緒，「可以。」

  「嗯。」夏小星鬆了一口氣。

  「我累了，讓我再休息一會。」司凌夜清清淺淺地下了逐客令。

  「那我……先走了。」夏小星停頓了一下，滿懷不舍地往外邁步。

  司凌夜凝視著她的背影，目送她走出病房，視線才像針一般直直地盯著桌上的請柬。

  那請柬像是有了生命力的荊棘，劃刺著司凌夜的心房。

  司凌夜把請柬拿了過來，拉開抽屜，從裡邊翻出了一個打火機。

  「咔擦。」

  打火機竄出了火苗，率先燒灼著封面上的字母「XY」上，請柬被點燃，火苗張牙舞爪地越燒越凶。

  火苗燒上司凌夜的手，給他帶去的痛感，他視而不見，燎得他的手指一片焦黑。

  司凌夜緩緩地鬆開請柬，一片灰燼落在了地上。

  焦糊味在房間裡縈繞不散，夏夜推開門進來，看到滿地的紙灰。

  他的眼眸微斂，「你要是真捨不得，就大大方方地去找我妹妹。我妹妹不至於嫌棄你。犯不著一直在作踐你自己。」

  司凌夜自嘲一笑，笑裡帶傷，「你不懂。」

  他愛夏小星，巴不得把最好的給她，又怎麼會讓她接受殘疾的自己。

  夏夜不置可否，「我給你安排了手術，就在小星婚禮後的隔天。」

  司凌夜和夏夜相視一笑，他果然懂他。

  就算那一天天崩了，司凌夜也要參加夏小星的婚禮。

  所以，把手術安排在她的婚禮之後再合適不過。

  ——

  夏小星全心全意地準備著婚禮，並以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很快，就到了婚禮當天。

  夏小星穿上先前司凌夜準備的婚紗，站在全身鏡前，不由看呆。

  相比之前她和瞿淮彥拍婚紗照，瞿淮彥的那般敷衍，司凌夜足夠用心，那件禮服就像天生為夏小星而生。

  夏小星的鼻子一酸，深受感動。

  她跟隨工作人員，提著裙子前往禮堂。

  ——

  醫院。

  「司先生，這是夏小姐讓人送來的禮服，她說，她希望您穿這套西服去參加她的婚禮。」管家呈上了夏小星送過來的禮物。

  「知道了。幫我換上。」司凌夜冷峻的表情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有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坐在輪椅上，氣勢卻不低矮。

  「是。」

  ……

  很快，婚禮進行時——

  「轟——」

  充滿年代感且沉重的大門轟然打開，陽光出現在夏小星身後。

  她的頭髮編成了辮子，盤在了腦袋後邊，頭上還戴上一個花環，美麗得彷佛天神降臨。

  而她身上的那件婚紗，由一千零一顆碎鑽打造，在陽光的折射下，閃閃發光。

  夏小星獨自站在禮堂的大門口，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不止司凌夜，幾乎本市有頭有臉的人都出現在了這場婚禮上。

  其中，還包括簡瑤瑤代表的簡家，沈輕舟代表的沈家。

  瞿淮彥站在宣誓台上，看著這樣的夏小星，唇角勾起一抹讓人看不懂的陰暗詭笑。

  司凌夜坐在輪椅上，低調的隱沒在角落裡，夏小星卻在第一眼看見了他。

  她的心臟劇烈跳動，大腦在剎那變成了空白。

  她走上了紅毯，不過，不是向著宣誓台走去，而是走向了司凌夜。

  司凌夜盯著她，目光強勢，薄唇掀動，做著口型，「別過來。」

  他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