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答對了

  司家莊園。

  司凌夜和夏小星正在吃早餐。

  司凌夜接了一個電話，「是……我知道了。」

  掛完電話，司凌夜望向夏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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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察覺到他的視線，夏小星抬眸。

  「昨晚醫院起火，趙建國死了。」司凌夜緩緩開口。

  「哐。」夏小星撂下手裡的叉子，從座位上起來走開了。

  司凌夜的目光幽沉，他知道夏小星想把趙建國送進監獄，接受法律的制裁，但……

  司凌夜懂這種心情，他沒有去打擾夏小星。

  現在，還是讓她一個人靜靜比較好。

  夏小星坐在院子的吊椅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動著腳尖，她的神情諱莫如深，叫人看不清她現在是什麼情緒。

  不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入了別墅。

  車門打開，聞採薇從車裡下來。

  「小星，你怎麼在這？」聞採薇走到她面前，臉上浮動了幾分笑意，「是不是收到消息，知道趙建國已經死了？」

  夏小星瞪著她，眼中竄躍火光，「是你？」

  「是啊……」聞採薇故意拉長了音，想要挑釁，沒想到夏小星直接扯住了她的頭髮。

  「夏小星，你這個瘋女人，你放開我！」聞採薇急了，想去打夏小星，夏小星就揪緊她的頭髮，還往她的膝蓋窩踹上一腳。

  聞採薇一路叫喚著，夏小星置若罔聞，抓著她到一旁的花圃，開水龍頭，拿起水管就對著聞採薇身上沖。

  周圍還是司家莊園的僕人，但有上次司凌夜發話，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聞採薇不斷掙動，但不知道夏小星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死死地按著她。

  聞採薇全身上下都被冷水沖濕，大冬天的，被凍得夠嗆，「夏小星，快鬆開我，不然我讓凌夜教訓你！」

  「夏小星！你這個大傻叉！」見夏小星抓著她不妨，聞採薇直接開罵。

  夏小星抬手就往她腦袋上拍一下，另一隻手還用水龍頭去沖她的臉。

  聞採薇用的不是什麼防水的化妝品，妝全暈開了，亂糟糟的。

  「你繼續罵。罵一句，我就沖你一次。」夏小星狠狠地扯住她的頭髮，貼著她滴水的臉警告。

  聞採薇被夏小星的身上冷意環繞，慫了，癟了癟嘴，不吱聲。

  但還是冷得夠嗆，不斷地吸著冷氣打顫。

  夏小星拽著她的頭髮，把她抓了起來，扯到了凍庫。

  司家的僕人也跟過來看熱鬧，其中還有幾個收過聞採薇好處的人也在觀望。

  身上還是森森的寒意，現在，站在凍庫門口，感受著裡面洶湧而來的冷氣，聞採薇不由打了個寒顫。

  「你該不會要把我關在裡面?」聞採薇沒有底氣詢問。

  「答對了。」夏小星猛地把聞採薇往裡推，趁她摔在地上，還沒跑起來時，就關上了凍庫的門。

  那幾個和聞採薇交好的人，還等著夏小星離開就去表忠心，去幫聞採薇打開凍庫的門。

  但令他們意外的，夏小星直接坐在了門口守著。

  她的臉上冷氣勃發，那些看著她的人的臉上都是敢怒不敢言。

  可，聞採薇之前就是這麼對她的。

  她之前也是被關在凍庫，冷得要命，怕得要死。

  誰，又管過她呢？

  司凌夜從不遠處走來，他深邃的眉宇微微蹙起，「為什麼坐在這？」

  天氣這麼冷，她就不怕著涼嗎？

  夏小星看著不耐煩的司凌夜，冷嗤，「你是為了她來的吧？」

  「你在說什麼？」司凌夜一把扯住夏小星的肩膀，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回西樓去。」

  夏小星臉色微白，掙擰開司凌夜的手。

  她的聲音冰冷，「我自己走，別碰我。」

  之前在凍庫，他是怎麼維護聞採薇，她歷歷在目。

  她不會對這個男人抱有任何期待。

  她昂首，步履從容的走開。

  司凌夜皺了皺眉，他只是想讓夏小星別坐在地上，一時間竟不知道夏小星為何生氣。

  他頓了頓，邁開長步走了。

  他一走，馬上就有人去開冰庫的門，去把聞採薇放出來。

  聞採薇抱緊自己，站在原地，不住地打顫。

  她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完整，「夏小星，這個賤人……」

  眨眼，又到了庭審的日子。

  司凌夜和夏小星到場聽審，聞採薇自然也到場了。

  因為趙建國已經死亡，法官就要直接宣判案件結果。

  出人意料的是，阮江離推著坐在輪椅上的趙建國在場。

  眾人譁然，明明已經死亡的人……

  阮江離的臉上冷勾微笑。

  聞採薇有調虎離山計，他和夏小星就有狸貓換太子的本事。

  那天晚上，在他追著那個口罩男出病房時，在口罩男的同伴進病房前，大雄就搶先一步把人換走。

  聞採薇的臉上白一道青一道，她側眸，就見夏小星在對著她邪氣淺笑。

  夏小星的臉上深凝寒氣。

  她不是從前的傻子，聞採薇的這點伎倆還不夠她瞧。

  底下的趙建國，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身體還纏著發黃的繃帶。

  他混沌的眼光沒有先前的兇狠，他的視線掠過聽審席上的夏小星和聞採薇。

  他收緊了抓著輪椅的扶手的手，正要開口，忽見聞採薇抽出掛在她脖子上的極不相稱的銀鎖。

  趙建國的臉凝滯住。

  那是他給他的小孫子打的長命鎖。

  他的孫子出生的時候就不足月，還得了白血病。

  要不是為了給他湊錢做手術，他老實忠厚一輩子，也不會答應聞採薇去對夏小星干那事……

  但事情已經發生，夏母也已經死了。

  要說他後悔嗎？

  他不後悔。

  因為死的不是他，那種猶如剜心之痛的不是他。

  與身上背負的罪責相比，他更想知道要怎麼才洗脫罪名……

  趙建國咬咬牙。

  「我認罪。」

  「是我對夏小星動了歹念，失手把林憶如推出窗。」

  阮江離瞪直了眼，「趙建國!你上次不是說有人指使你……」

  「沒有人指使我。我就是為了拖延時間才那樣說的。」趙建國大吼。

  夏小星震驚地瞪回聞採薇。

  聞採薇朝她粲然一笑，「恭喜你啊，大仇得報，真兇落網……」

  「你！」夏小星的握拳的手在掌心捏出道道印記，憤怒中，她甩手給了聞採薇一巴掌。

  「啪!」響亮的巴掌聲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小星，你為什麼打我？」聞採薇捂著白慘的臉，嬌弱的叫著。

  「打的就是你！」夏小星怒火中燒，她抬手憤然地往聞採薇身上拍。

  坐在聞採薇身旁的司凌夜拉住了她的手。

  夏小星憤怒漸漸地踩住司凌夜的腳，從位置上離開。

  她沒法在那個地方再繼續坐下去了，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殺了聞採薇。

  她捏著拳頭，暴怒地砸在了牆上，連帶著上腳踢。

  怒火燒灼著她的理智，充斥著她的胸腔，就像沸騰洶湧的血液在她的身體裡不斷竄動。

  「小星！」司凌夜追逐而來，抱緊了發狂中的她，「案件已經結束，趙建國被判處無期徒刑。」

  夏小星還在掙扎，只是無期徒刑夠嗎？

  那麼疼她，愛她的媽媽再也回不來了。

  「你冷靜點。」司凌夜從未看見這樣失控的夏小星。

  夏小星抱住司凌夜的手，恨恨地咬了下去。

  直到血腥充斥了她的口腔，她才鬆開了司凌夜。

  司凌夜把頹然愣神的她打橫抱起，送上了開往司家莊園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