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太乙分光2
2025-01-13 04:11:24
作者: 鳳歌
第六章太乙分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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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兩人恣意調笑,把花慕容當成池中魚、籠中鳥。花慕容氣得渾身發抖,正想措辭咒罵,忽聽梁蕭笑嘻嘻說道:「你這個金毛畜生,就會拍主子的馬屁!」
金髮胡人臉色一變,瞪眼望去,梁蕭乘曉霜不防,把那隻金絲小猴揪了過來,用手戳它肚皮,笑道:「你望我作什麼?再望我,還是個畜生!」胡人的白臉上騰起一股青氣。花曉霜見猴兒在梁蕭手裡掙扎,急得要哭,叫道:「蕭哥哥,別欺負它,別欺負它了。」
梁蕭笑道:「要我不欺負它也行,我問你,這裡一共有幾個畜生?你答對了,我就還給你。」花曉霜一愣,伸出兩個指頭:「兩個!」梁蕭笑道:「錯了!」他用手一路指過去,先指白痴兒說「一」,隨後指點華服公子四人:「二三四五,加上我手裡這個金毛畜生,一共是六個呢!」花曉霜大奇,指著那四人問:「他們也是畜生?」
梁蕭一本正經地點頭:「千真萬確,個個都是畜生!」花曉霜神情迷惑,花慕容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來,花清淵氣度雖好,也忍不住莞爾。馬上的四人臉色難看至極,金髮胡人最先忍耐不住,疾躍而出,左臂在胸前劃了半圓,屈指如鉤,抓向梁蕭面門。梁蕭一縮頭,正要閃避,花清淵忽地跨步上前,右掌在胡人臂上一勾,胡人頓覺一道又強又黏的柔勁將他的手臂盪開,胸口空門大露,花清淵的左掌如大斧長戟,破空劈來。
胡人左足點地,右足騰空,身子如蛇般左右扭動,花清淵這招「金生癸水」落空,稍一錯愕,胡人的右腿已經踢到了面門。花清淵見他武功怪異,心頭暗凜,身形後仰,連使「乙木鎮土」、「泥蘊太白」、「戊金斷木」、「薪生離火」、「南明煅鐵」,這五招是他生平絕學「五行接引拳」的妙招,五行相剋相生,是以名為五招,使來卻如一招。胡人識得厲害,使出蛇形身法,讓開花清淵的拳勢,繞到他的左側,手臂一彎一扭,居然繞過花清淵身子,向他的右脅擊到,中指一枚碩大鑽石,隨他拳法吞吐,著實彩光流溢。
二人鬥了十合,花清淵越斗越心驚。那胡人也很詫異,他此次南來,未逢敵手,誰料遇上花清淵這路拳法,不僅占不了上風,反倒被他隱隱克制。
藏僧見二人僵持不下,忽對華服公子嘰嘰咕咕說了幾句。花氏眾人不明其意,梁蕭卻一驚,這藏僧說的是蒙古語,他自小與母親說慣了,這幾句一聽便懂。
華服公子聽了這席話,臉色陰晴不定,瞧著梁蕭笑道:「小傢伙,跟你同路的紫衣漢子呢?」梁蕭知他說的是秦伯符,冷笑說:「你問病老鬼嗎?他早就死透了,骨頭也被狗啃了呢!」眾人聞言一愣,花慕容怒道:「梁蕭,你幹嗎咒人?」梁蕭道:「我偏要咒他,誰叫他天天打我?」花慕容想到梁蕭方才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不好發作,耐著性子說:「秦大哥打你是為你好。」梁蕭道:「那好啊,我一天打你十八頓,你也感覺很好?」
花慕容氣白了臉,說道:「你又亂嚼舌頭!」梁蕭說:「他打我就是為我好,我打你就是不好?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華服公子聽兩人對答有趣,不禁搖扇大笑,他自然不會相信秦伯符死了,笑了幾聲說:「小傢伙,這樣說,你和他們不是一路了?」梁蕭道:「不是。」華服公子笑道:「那你告訴我,那個紫衣漢子去哪兒了?」梁蕭道:「我不是說了嗎?他被狗吃了。」華服公子臉色一沉,那藏僧厲聲道:「小孩,千歲問你正經話,你也要正經回答。」梁蕭笑道:「我也說的正經話,就怕聽話的人不正經。」
藏僧見他胡說八道,幾乎氣歪了鼻子,環眼一瞪,便要動手。卻聽花慕容說:「你們找我秦大哥有事麼?」華服公子「哦」了一聲,笑道:「原來他姓秦?」那紅袍道士臉色一變,嘰里咕嚕在華服公子耳邊說了起來。梁蕭聽出他也說的蒙古話,意思是:江湖上姓秦的高手極少,勝得了藏僧的只有一個,叫做秦伯符,此人武功極高,江防圖落到他手上,取回不易云云。
梁蕭心中納悶:「這群人盡說蒙古話,難不成都是蒙古人?」這些人說蒙古話,本因事關機密,欺對方不能聽懂。梁蕭聽了,卻不由想起母親,對眼前的這幾人生出親近。
華服公子聽了,對花慕容笑笑,以漢話說:「姑娘,你那位秦大哥偷了我一樣緊要物事。」梁蕭心想:「這廝真無恥,明明是他們偷了東西,卻賴給病老鬼。」瞅著四人,心中又生不屑。
花慕容冷冷說:「秦大哥生平磊落,豈會偷你們的東西,大約是你們賊喊捉賊。」她本來只是胡猜,不料一語中的。華服公子只當她知道真相,眼中凶光一閃,笑道:「姑娘說笑了。所謂欠債還錢,那位秦兄拿了在下的東西,在下很心急,所以想委屈姑娘,與在下同行幾天,好叫秦兄用那東西來換姑娘。」他一雙眼只在花慕容身上掃來掃去,目光十分猥瑣。
花慕容氣急,咬牙說:「好啊,有能耐的,便來試試。」華服公子嘻嘻一笑,使了個眼色。藏僧大步跨出,喝道:「女施主,阿灘再來領教。」手如鳥爪,向花慕容肩頭抓到。還未抓至,忽聽華服公子說:「阿灘,莫傷了她。」阿灘一聽,心生猶豫,花慕容卻不客氣,翻手一掌,拍在他的手背上。阿灘痛入骨髓,慌忙將手收回,雙手食、拇二指圈合,平平推出。
花清淵百忙中瞅見,驚訝道:「阿容小心,這廝會密宗印法!」花慕容聽得一愣,忽覺阿灘推來,勁力大得異乎尋常。但她素來逞強,不肯示弱,雙掌平平推出。二勁相交,花慕容飄退丈許,搖晃不定,雙頰酡紅。阿灘也連退三步,每退一步,便在黃泥地上留下一個腳印,等到站定,胸口好一陣窒悶,心中吃驚:「這女人用的什麼功夫?」他穩住呼吸,又喝一聲「咄」,雙掌一合,正是「金剛寶劍印」。
梁蕭見阿灘武功古怪,不由喝了一聲彩。花慕容大為氣惱,狠瞪了他一眼,暗罵:「小混蛋竟給敵人叫好。」她無意中已把梁蕭當作一夥,是以格外生氣,一邊想,一邊使出「風袖雲掌」的功夫,拂袖揮掌,如風吹雲動,只因太過瀟灑,不似武功,更似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