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唯拳說了算！（二合一章節）

  轟！！

  從天穹之上降臨而下的那隻無窮巨大的手掌，一個輕輕揮動。

  無窮的颶風和神力宛若暴雨一般墜落。

  轟隆！！

  下方海域之上的魔元帝國巨大軍艦，紛紛爆碎。

  這股神力有靈性，在陳希象的一掌之下，運用到了道宋天地之中「法有元靈」的特性，只針對於魔元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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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砰砰！！

  剎那之間，八十萬魔元的士兵身軀碎裂，靈魂被震破。

  呼呼呼~~

  無窮的血液和腥風，剎那之間染紅了一大片海域。

  這一刻。

  思漢飛咆哮的歇斯底里，身軀被狠狠地鎮壓在了海底，滿身淤泥，一團團的氣泡從他的身軀之上擠壓而出，好似身上被壓著萬重神山之力，令他不能移動。

  只能目睹著海面上那好似血河一般倒灌下來，逐漸染透了世間一切的血。

  那血河的背後，是八十萬帝國士兵的性命！

  咕嘟嘟~~

  隨後思漢飛的身軀四周，出現了輪迴的門戶，倒卷海水，連帶著思漢飛一起被吞吸進入了輪迴大界之中，踏上了蒙赤行和八思巴的後塵。

  至此，魔元三大高手巨頭，全都喪生！

  而崖面上抗擊魔元的崖山宋軍和龍旗義軍的震撼，仍舊持續。

  這些人看著那一望無邊的屍山血海，紛紛震懼到了骨子裡，許多人渾身都發毛。

  從來，從來沒有這麼大範圍的死過人。

  或者說，從來都沒有一次性的死過這麼多人。

  八十萬魔軍，每一位都是百戰精良的戰士，在凡人之中，以一敵百都不是問題。

  就算是讓他們這些大軍一個個的砍頭過去，也要砍上幾天幾夜。

  然而，就在這麼一個呼吸之間。

  八十萬人，全部都死！

  一時之間，崖山海域之上全都是血腥之風，像極了人間地獄。

  呼~~

  星空之中，陳希象吐出了一口氣，望著視線盡頭的血海，眼眸平靜。

  這，可能也是他修行至今殺過的最多的一次人。

  但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便如他從大漠走出來的那一刻的心情。

  當他主動站立在漢人的立場上的一刻起，身下就已經是戰場。

  兩國之戰場。

  戰場之上，斬殺敵軍，若還需要有心理負擔，從一開始他就不會選擇與魔元做對了。

  「八十萬人……」

  星空中瀟灑明輝的少女也是怔怔出神，旋，看向陳希象，淺聲感慨道：

  「古之白起將軍之事，余後世再現，一如當年，雖對於趙國來說，是萬惡不赦的罪行，但對於昔年的大秦來說，卻是前所未有的振奮之事。」

  陳希象心情平靜，明白郭襄的意思，在安慰自己。

  他淡淡一笑。

  「下去吧。」

  他這八十萬人算得了什麼，相比於普通時空的白起，或許有些富裕。

  但若是放眼去看那萬古諸天之中，試想那座已經成就了大羅永恆的仙秦大時空，其中的那位白起本尊，所殺的生靈，恐怕是得按一個個宇宙的疊加之數來算了，根本數不清楚。

  人屠之名，反而是那位將軍的榮耀也有可能。

  「小道士……」

  郭襄看著陳希象提前一步踏向大地的背影，心中輕輕叫了一聲：

  「一百年，變化這麼大嗎？」

  她本來是想安慰對方，想讓對方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這本就是兩國交戰，對於出身郭家的她而言，雖然自幼嚮往江湖的瀟灑快意，但更為理解戰場上人命如草芥的真理。

  卻不想，道人似乎根本不需要她說什麼。

  這讓她有些恍惚，感覺當年那個木訥老實的小道士形象，跟眼前的白髮道人除了面容上相似之外，氣質早已經變得大不相同。

  她當然不清楚。

  眼前之人，雖然和她認識的「張三丰」還屬於一人，甚至連本源、魂光上都沒有區別。

  但是性格，卻是由「太上陳希象」作為主要人格主導的人。

  可以說張三丰是陳希象。

  但陳希象卻不是張三丰，這種區別之下，註定陳希象不會是歷史上那位慈和親善的老道士，而是那位冠以霸道姿態橫行諸界的「太上」。

  ………………

  崖山海域之上。

  到處是烽火和硝煙滾滾，魔元那些巨無霸的戰艦，全都如破爛一般堆砌在海面上，還有一些荒原古狼，以及其他各種山巒大小的魔獸血屍，殘肢斷臂，一頭頭的橫陳……

  數萬裏海域，此時被這些東西填平了一般，淪為了血色的陸地。

  呼呼！！

  一隊隊崖山宋軍和龍旗義軍，在清掃著戰場，在挖掘著好東西。

  數百年了。

  自從大宋被攻陷之後，皇室一路往南遷徙，從來都是敗仗，幾乎每打過任何一場勝仗。

  龍旗義軍也是一樣。

  他們以龍尊義這位首領為核心，自從組建起來之後，便一直被魔元朝廷掃蕩清剿，從來沒有在正面戰場上勝利過。

  這，是他們這些人數百年之內第一次以勝者的姿態清理戰場，收繳各種戰利品。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天穹上垂下的那隻手。

  那個中原漢人心目中的無上大宗師。

  呼~

  崖山之頂上，氣流飄蕩，有人揮手驅散了這裡的血霧。

  陳希象與郭襄從天穹上踏步而下。

  而文天祥、陸秀夫、張世傑這三位宋末三臣，已經帶著小皇帝在此結草蘆恭候，見到陳希象踏步下來之後，三人帶著小皇帝立即恭首施禮，嗓音中都隱隱含著無限激動和泣聲：

  「無上大宗師！」

  「一掌力挽天傾，請受秀夫/世傑一拜！」

  就連那身著明黃色龍袍，才只有八九歲的小皇帝，也是跪在了面前，用清脆稚嫩的嗓音叩首：

  「朕代表大宋歷代皇祖，叩謝無上大宗師！」

  本來他是皇帝，大可不用施如此大禮，但是文天祥主動拉著小皇帝叩拜。

  只因，唯有他最清楚眼前之人的來歷和身份。

  如果只是大宋漢人子民之中的一位道長，自然用不上如此大禮。

  但眼前這位的真身，可是凌駕於無邊宇宙，眾多天地之上的神秘「太上」尊駕。

  太上。

  神話中的道祖。

  皇帝再高，也不過是天子而已，如何能在這位神秘莫測，威能遮蔽諸多時空的存在面前自持身份。

  而且，這位道人今日所做的一切，也完全值得一個「近亡國之君」施展大禮。

  在不遠處，傳鷹、厲靈、橫刀頭陀也隨後趕來，恭敬見禮，拜見「無上大宗師」。

  陳希象讓一眾人都一一起身：

  「今日之後，你們便可展開對魔元的反攻。」

  簡單一句，卻帶動著現場眾多人心中壓抑了不知多少年的情緒。

  「……反攻。」

  陸秀夫當場老淚縱橫。

  本來，他早已經做好了這崖山就是他和大宋最後的葬身之處，甚至他也準備好了，待龍運堅持不住的那一天，便帶著小皇帝自盡於此。

  甚至於，二十萬軍民莫不如此想，早做好了打算。

  只因這場戰爭，本就在任何人眼裡，都沒有了任何懸念。

  大宋國滅。

  魔元踩著大宋的屍體，迎來新的王朝紀元。這已經是天下公認的事情。

  沒想到，竟然還能翻轉。

  竟然，在今日之後，他們居然可以帶兵反攻回去，光復屬於漢人的山河。

  傳鷹回首望向魔元京城方向：

  「那一劍，蒙皇忽必烈也死了……」

  他與自己的舅舅厲靈，以及凌渡虛、碧空晴、橫刀頭陀幾人對視，眼中全都看見了一種情緒。

  那是一種至今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

  但他們也清楚，他們確實參與，並見證了一場歷史上最不可能的大逆轉。

  「今日，將會在後史之上記上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影響之深遠，數萬年，乃至數十萬年，都可能不會消失！」

  他們幾乎想像不到，後人會如何評價這場翻盤。

  一個人，改變了乾坤的格局，歷史的走向。

  片刻之後，以碧空晴、直力行這些中原義士，首當其衝的對小皇帝表態：

  「在下願效命，參軍光復河山。」

  他們這些義士都是為了漢人最後一絲氣數而來，連自己都沒想到會有這樣大的逆轉和翻盤，此時見證了歷史之後，紛紛表示願意更進一步，從崖山開始，反攻回去，收復昔日曾經遺失的偌大山河。

  看著這些人，陳希象神態平靜，緩緩道：

  「這一戰後，貧道需要閉關消化一些東西，接下來便坐鎮這裡，有諸位義士去光復山河，應已足夠。」

  說話間，他走向了崖山之後的軍營城寨之中：

  「文丞相，請過來一下。」

  文天祥心中明了。

  陳希象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崖山之頂。

  眾人皆露出了恭送的姿態，微微施禮，都心中無比放心。

  無上大宗師以只手之力挽天傾，將蒙古三大巨頭鎮壓，覆滅八十萬大軍，還一劍而去千萬里，殺蒙皇忽必烈與皇宮之中。

  幾乎可以說陳希象一個人已經削去了魔元這頭巨無霸身上的雙手雙腳，連帶著頭都被斬掉了。

  剩下的，便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

  陳希象走入崖山之後的一座城中，站在了城牆之上，背後文天祥趨步跟來：

  「多謝尊駕！」

  他躬身施禮，彎腰到身軀與地面平行，良久都不起身。

  「你我的約定，貧道已經如約。」

  陳希象的聲音有些飄渺。

  文天祥躬身道：「在下明白，等到江山光復之後，在下將稟明皇上，傾舉國之力支付尊駕出手的酬勞。」

  陳希象呼出一口氣，負手在後，輕聲道：「我既已經來到了此界，一些東西，我想要的話，自己便可以去取了。」

  文天祥面上露出迷茫，旋即艱難的道：「那，在下該如何償還尊駕出手之恩？」

  陳希象輕輕一笑，告訴了文天祥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讓文天祥露出了迷茫又不解的表情，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陳希象揮了揮手，道：「不要多想，這件事你或許不理解，但對於貧道的好處，不會少。」

  文天祥呼了一口氣，道：「在下必定守諾。」

  旋即，施了一禮後，告辭。

  他前來此界，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應文天祥的邀約，幫他救宋。

  當時文天祥一身孑然，打了欠條讓他來的。

  現在陳希象已經履約，對文天祥的要求也很簡單。

  還是他一直以來的做的事。

  傳道。

  江山恢復之日，令世人皆尊道便是。

  尊他的道。

  就是這麼一個條件，讓文天祥覺得簡單。

  因為以今日這位無上大宗師為他們所做的一切，日後將武當道門奉為國教，甚至讓這位大宗師被奉為世上最高神，稱他是「真武大帝」，位格猶在當年天庭的六位仙帝之上，也都不是任何問題。

  只要能夠光復江山，這一切，都只是最後皇帝的金口一開之事。

  比起之前文天祥覺得，要傾舉國之力，為這位尊駕搜羅此方天地間一切寶物，資源等物來說，這要求，反倒更簡單。

  陳希象站在城牆上，遠眺遠方的山河，旋即目光放在了天穹上的那些仙宮神殿，陷入了漫長的思量……

  片刻後，身邊多出了一個青衣少女：

  「在看什麼？」

  她問。

  陳希象視線仍舊落在遠方：「看這天地之間，還有多少強手。」

  郭襄微微一怔。

  天地之間還有多少強手？

  連人世間無敵的蒙赤行，以及相當於半步天仙的一國之運，都不是眼前之人的對手。

  他所說的，莫非是……

  亘古以來存在著的那十二位，亦或者，猶在那十二位之上的，那位……

  魔佛！

  「你……」

  郭襄不由開口，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放心，至少現在還不會去找他們。」

  陳希象語氣平靜。

  現在初步完成了對文天祥的約定，也該是好好沉下心來，先將自身的神魔妖血脈，全都轉化成功才是。

  古神、古魔、古妖，皆以九星為最，再上就是第四步道古，屬神魔級數。

  九星的神魔妖，便是此方世界的天仙級數。

  要想找那十二位天仙級數的試手，至少要先將神魔妖的任何一道力量，轉化到九星。

  這一點，他本身處於半步天仙行列，有本尊從昊天天道那裡得到的無窮法則經驗，流轉於心，幾年之內突破不能問題。

  再加上得到的魔元氣數，很快就能成就這一步。

  所以，最需要謹慎的大敵，是那位已經在此方世界證就「傳說」，相當於第四步神魔的「魔佛」。

  「那就好。」

  郭襄微微放心，轉而，眸光也看向了天邊：

  「吶，我其實是來跟你告別的。」

  陳希象聽聞後，視線仍在遠方，負手微微一笑：

  「要去看襄陽，或是峨眉嗎，那我要提前跟你說一聲了，你峨眉的徒子徒孫，前些天才被我教訓了。」

  「哦？哈哈……」

  郭襄反而露出淺笑：

  「你老人家欺負小一輩，也不嫌害羞。」

  陳希象搖頭淡笑不語。

  「我真是來告別的，你保重，走啦！」

  郭襄拍了一下陳希象的肩膀，發出瀟灑的笑聲。

  少女行事很乾脆利落，說了一聲後，毫不拖泥帶水。

  嗡~

  腳下一點，那道已經回返過來的「倚天仙劍」將她載著飛起，轉眼間在長空間只剩下颯爽的一道背影，同時傳來了最後一句笑意：

  「放心，等你和仙帝或者魔神打架的時候，我會去參觀的！」

  聆聽聲音，似乎能看到少女說這句話的時候，好似眨了下眼睛。

  「呵……」

  陳希象不由發出輕笑，凝望了片刻天穹。

  直到少女身形消失之後。

  他抬頭望向仙宮神殿上的那一漆黑色的佛印，輕輕自語：

  「魔佛。」

  為一世之尊真實界魔佛的投影，但居然在這方宙光碎片之中到了「傳說境界」，竟然還沒有被那位真正的「阿難」收走融合。

  「又是一條魚。」

  只有這個答案了。

  這方魔元時空中的「魔佛」，是那位真正達到了彼岸級數，卻被封印的阿難的魚。

  性質，與真實界的孟奇一樣。

  魚！

  所謂的魚，既是大能們的他我，是被垂釣的對象。

  大能們高坐時空長河之中，在無數時空灑下餌料，讓他我迅速成長，待其完全成長起來之後，便會扯動魚竿，將「魚」從時空長河中釣出來，補全自身。

  這種垂釣，一般情況下，都會在傳說層次收杆。

  因為到了這個層次，「魚」本身也初步感應到了多元時空的存在，感應到了那位「真我」，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投影，便會開始反噬，反抗。

  作為那位真正的魔佛阿難來講，一世之尊中的主角孟奇並不是他的唯一一條魚。

  他的魚從來不止一條。

  譬如在孟奇之前的中古霸王。

  以及其他時空的一些人。

  而孟奇之所以那般重要，是因為其本身還得到了元始的傳承，得到了「諸果之因」，這一直達宇宙之中最古老者的「道」，可以直達彼岸。

  有「諸果之因」的孟奇，可以在初證法身的時候，便擁有「彼岸」的特徵。

  作為真實界，其修行境界跟此方宙光碎片差不多，真正的差距在於，在法身代表的人仙、地仙、天仙之後，還有四個大境界：傳說、造化、彼岸、道果。

  傳說=感悟多元宇宙。

  造化=能承受多元宇宙內時光長河的沖刷。

  彼岸=占據、操縱多元宇宙的時光長河。

  道果=超脫多元宇宙，跳出多元宇宙的時光大河，既大道玉碟中的「大羅散仙」。

  擁有元始「諸果之因」的孟奇在證就法身的時候，就擁有「彼岸」特徵，即意味著，他只有不到天仙層級，便能夠斬斷時光長河，斷開前塵來世！

  這也是原著之中孟奇能夠跳出魔佛掌控的關鍵因素。

  而魔佛也正是因為發現了孟奇身上的元始九印中的幾印，以及諸果之因，明白了孟奇有跳出他掌握的概率，所以在孟奇證法身之前後，便開始收網。

  陳希象之前收押了六位來自真實界的六道輪迴殿神話組織成員，從他們的記憶中了解到，此時正是孟奇進入青燈古佛的十年之間。

  也就是說，最多十年之後。

  因為原著劇情的因素，真實界的魔佛便會對孟奇出手。

  而這種情況下。

  此方宙光碎片之中的「魔佛」，也作為「魔佛阿難」的魚，會否也有所舉動呢？

  陳希象內心的這些念頭紛雜。

  良久，付諸一笑。

  轉身消失在了城牆之上，朝著大地之下走入。

  只要自己將神魔妖的血統都轉化過來，再衝擊道古之路，達到肉身第四步。

  多元宇宙傳說又如何？

  力之道古，唯拳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