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平原王的出現
2025-01-13 01:55:08
作者: 棲梧落
第七十七章平原王的出現
第七十七章平原王的出現
眾人一聽平原王到來,都是一驚。迅速轉過頭去看了看,果然,一身明黃色華服的季平原就那麼直直的站在牆邊,看著眾人。
「草民參見王爺。」一行主僕四五個人立即跪在了地上,就連柳兒也不例外。
唯有郁華錚依舊悠閒的躺在躺椅上面,無動於衷。
季平原盯著郁華錚的臉,開口道:「都起來吧。」
話說著,他漫步走了過去,直接上了台階,看都沒看下面的人一眼。走到郁華錚的身邊,低頭看著她。「皇妹就這麼迎接皇兄的嗎?」
剛剛他們的談話,他聽的一清二楚,心裡也明白,郁華錚突然提起身份的事情定是和自己的到來有關。所以他也樂的做一個順水推舟的人情給她。
季平原的話一出口,下面那三個剛剛站起來的人,差點沒又開始腿軟的倒在地上去。
皇妹,皇兄。這是什麼意思?
郁華錚冷冷的看了季平原一眼,而後輕笑出聲,「皇兄來的不是時候,皇妹如今正在氣頭上,哪裡還有什麼心思招呼皇兄啊。」
「哦?」季平原挑眉看著她反問道,眼神看了一眼身邊跟著的下人,那人立馬會意,跑出去給季平原搬來一張紅木椅子。
季平原明黃色的袍子一撩,順勢坐在了郁華錚的身邊。
「跟皇兄說說,是誰給我們華錚公主氣受了,皇兄定會扒了她的皮,好給你出這個氣。」季平原嚴厲的眸子隨意的掃了下面一眼,下面幾個人便都不敢出一點點聲響。
如果說他們不怕郁華錚冰冷的眸子,是因為郁華錚是他們從小欺負到大的人。可是季平原,且不說他的身份尊貴,他們萬萬不敢得罪。就是季平原自從少年得志,成為將軍之後,整個大禹國便沒有人敢反抗他。
傳說,沒有人敢正視季平原的眼睛。他犀利狠絕的眸子,只要看上一眼便會讓人短命幾年。
王氏一聽到季平原的話,差點沒摔到在地上。「華錚公主?」她木訥的喃喃自語著。
公主的位階可比府尹大了不止一倍啊。那她這個府尹之女,與郁華錚之間便更加沒得比了。
如今,就算郁華錚不是公主,單單看到平原王與她之間的親昵程度,便也已經知道,郁華錚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了。
方巧娘的承受能力遠不如兩個小輩,直接就跌坐在了地上,半晌動彈不得。
「長姐,你怎麼會是華錚公主?」郁清生突然出聲,好在他剛剛有忍住,沒有對郁華錚發火。不然,如今他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清楚了。
郁華錚淡淡的看了郁清生一眼,卻並沒有說話。
「郁氏華錚,乖巧溫順,賢良淑德。甚得朕心,特賜為華錚公主,承歡朕之膝下。欽此!」平原王低頭看著下面的人,朗聲說著。
話說完,整個院落里寂靜無聲,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怎麼?皇妹的家人都是這般不懂禮儀嗎?聽了皇上的旨意,竟然沒有一個人叩謝恭賀?」平原王不愧是平原王,說出來的話氣勢十足,頓時讓下面的一眾人等驚慌失措了起來。
剛剛站起的身子「噗通」一聲再次跪了下來。山呼皇帝英明,華錚公主萬福之類。
郁華錚看著這些勢力的小人,嘴角不自覺的抿了起來。看著王氏故意開口道:「王氏,你覺得是本公主的官階大,還是你父親的府尹官階大?」
那王氏哪裡還有平日的跋扈,她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終於知道怕是什麼意思。
「自然,自然是公主大。」她的聲音打顫,早已經忘記了自己剛剛對郁華錚產生的不屑和鄙夷。
郁華錚點了點頭,接著說道:「竟然你也知道是公主大,那麼便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柳兒,去在她臉上劃三刀。」
季平原微微皺眉,抬頭看了柳兒一眼,看到那紅腫的臉頰,似乎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
他低頭一笑,暗暗想著,這才是郁華錚的性格。有仇必報,而且是十倍百倍的報復。他可是親身體驗過的。
「你……」王氏猛然抬頭,看到季平原眸中對郁華錚的//寵//溺時,似是掉進了冰窟里一般,渾身瑟瑟發抖。想說出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你想說什麼?」她不想說,可是郁華錚偏偏不放過她。
王氏驕傲自負,自小便沒有受過什麼委屈,更別提低頭道歉了。如今,郁華錚便非要她道歉不可。
王氏的臉色變了變,鐵青了幾分,卻依舊沒有說話。
郁清生在一旁終是看不過眼,畢竟是自己新娶的媳婦,不管她怎麼對他,他都要替她說話。
「長姐,蓮花不是有意的。她只是脾氣太大了,所以……」
「脾氣大?」郁華錚反問著。「你也知道,長姐我向來膽小,她這麼大脾氣,我哪受的了啊。再說了,脾氣大就拿我身邊的婢女出氣嗎?這以後還得了?」
「這……」郁清生一時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怎麼為王氏辯解。
「清生,你要知道,長姐這可都是為了你好。這王氏實在不適合當我們郁家的長媳,沒了她,以後長姐在給你介紹個好的。如何?」郁華錚循序漸進,改變了策略。各個擊破,也許比一下子將這所有人得罪的好,父親那裡也好交代了。
郁清生聽了郁華錚的話,不由的心裡怦怦直跳。他轉過頭去,正好看到王氏臉上那兩道可怖的疤痕,上面的血跡微微有些乾涸,卻已經引來了兩隻蒼蠅在那上面亂轉。
一時間,一股想要作嘔的感覺涌了上來,讓他再也沒有勇氣看王氏一眼了。
郁華錚冷冷一笑,再次反問道:「怎麼樣,同意長姐的說法嗎?」
王氏渾身發抖的跪在地上,轉眸看著郁清生一臉的鐵青,不由的心驚了起來。
郁清生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最後狠下心腸來說道:「一切,都聽長姐的。」
「清生。」方巧娘驚呼。
「郁清生。」王氏驚叫。
「你們別說了,我心意已決。」郁清生絕情的轉過頭去,不再看王氏。
那王氏似是絕望般,看著郁清生的眸子都滿眼含恨。她從來沒有覺得一個人這麼可恨過,這個人還是剛剛和她成親不久的相公。
「王氏蓮花,不守婦德,違逆長輩,毆打相公,特賜休書一封。」郁清生冷眼看著旁邊,清冷的念著休書的內容。
「長姐,王氏已經不是咱們郁府的人,你便讓她走吧。」郁清生抬頭看著郁華錚,說到底還是為了王蓮花好。只要王蓮花不出現在郁華錚的面前,那麼王蓮花便不會有什麼危險。
「走?哪裡那麼容易。」郁華錚冷眼看著他,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只是要想逃,可沒有那麼簡單。如果逃能解決問題的話,她郁華錚也用不著裝瘋賣傻這麼多年,逃避這麼多年。最後,卻還是落個懸樑自盡的下場了。
「長姐……」
「郁清生,不用你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們姐弟沒一個好東西。今日我王蓮花栽在你們手裡,也算是老天瞎了眼睛。」王蓮花一點也不領情,騰了一下站了起來。看著郁華錚,又看了看郁清生,怒氣沖沖。
「瞎了眼?呵呵,我倒是覺得是老天終於開眼了呢。如果今日沒有我的話,指不定你以後還能害了多少人。柳兒,你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郁華錚冷冷的吩咐著,順手推了柳兒一把。
柳兒跌跌撞撞,差點沒從台階上栽下去。她拿著匕首的手都有些顫抖。
「你這個賤蹄子,就憑你,也敢傷了我?」王氏輕蔑的一哼,完全沒拿柳兒當回事。
「柳兒,點她胸口上的定穴,我早前可是教過你的。」郁華錚不疾不徐,拿起一杯茶來繼續喝著。
「皇妹的好茶,可有皇兄的份?」季平原轉身看著郁華錚,幽幽的說道。既然是看戲,那怎麼可以沒有點心呢。
郁華錚無所謂的挑了挑眉,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廝。那小廝甚是聰慧,立即領命下去倒茶。
「皇兄的鼻子到底是真真的靈敏,也知道這歲寒三友是極好的茶。可是這茶再好,恐怕也沒有平原王府的茶好吧。」她在平原王府住了三年時間,自然知道他們品的都是什麼名貴的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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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寒三友雖然也是極具雅名,可也僅僅是占了一個「雅」字。說到名貴,倒也真的沒有那麼名貴。
「平原王府的茶的確是好茶,可是不如皇妹這裡的茶有韻味。」季平原從小廝的手裡接過茶來,慢慢的品著,一口一口甚是珍貴。
郁華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很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故而開口道:「如果皇兄早一點知道的話,是否會更加珍惜。」
郁華錚自小烹煮的茶便是歲寒三友。嫁給季平原之後的幾年裡,她每日都會煮一壺放在桌上,等著哪日季平原能來自己的房間,和自己品上一杯。可是三年來,卻未曾等到一次。
如今,他不請自來,還指名要喝這個茶,當真是諷刺至極啊。
果然,季平原聽到了郁華錚的話之後,怔仲了一下。幽幽的抬起頭來,歲寒三友的清新就這麼迎面撲鼻而來,只叫季平原迷茫了一下子。好想沉浸在這股清甜裡面,可是隨即而來的苦澀味道,也讓他清醒了很多。
「如果知道這杯歲寒三友,能有如此強烈的味覺衝擊。本王不會等上三年時間。」季平原氤氳的眸子看著郁華錚,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輕聲說著。
郁華錚輕笑一聲,轉頭不再看他。
也許錯的不是他,也不是她。錯的,是命運吧。
台階下,柳兒聽了郁華錚的指示,顫抖的手指卻在一瞬間點了出去。快很準的點到了王氏的定穴。
一下子,王氏臉上那抹鄙夷還掛在臉上,滑稽又可笑。
郁華錚眸中出現了一抹鼓勵,而季平原的眸中卻出現了一抹讚賞。
「不愧是你調/教出來的,有你的風範。」三年了,他錯看的又豈止是郁華錚一個人,就連柳兒,他都錯看了。
郁華錚沒有說話,眼睛定在了柳兒的身上。
柳兒雖然一擊就中,可是未曾傷過人的她,還是不免心中害怕不已。
「王蓮花,你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太過跋扈。不能怪我家小姐。」柳兒在王氏的面前喃喃的說道,最後終於鼓足了勇氣,拿著匕首刺向了王氏的臉頰。
「嘶……」那種皮肉綻開的聲音,讓柳兒的心也同樣撕扯了起來。劃開了第一刀的時候,她便已經知道,自己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逆來順受的柳兒了。
忍著心裡的那抹痛,她快速在王氏的臉上劃出了三刀,最後幾乎是轉身跑著離開了王氏的身邊。
回到郁華錚的身邊後,她氣喘吁吁,看著郁華錚的眸子有一抹複雜。將匕首用絲巾擦趕緊,還給了郁華錚。
郁華錚低頭看了看那把匕首,輕聲說道:「柳兒,這把匕首送給你,以後讓它來保護你吧。」
「小姐,這匕首這麼漂亮,柳兒不敢要。」柳兒常常看到郁華錚將這把匕首放在懷裡,而這把匕首也的確是個寶物,她怎麼敢拿。
「我說送你,就是送你,沒什麼敢不敢要的。」郁華錚聲音突然變冷,看著柳兒的眸子中多了一抹堅定。「你要記住,如果有人欺負了你,你定要報復回來。不然,這些人就當你是個好欺負的,日日欺負。我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婢女以後被人欺負成一具屍體。」
她說的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可是話語裡不難聽出對柳兒的關心。
柳兒點了點頭,最終將匕首收下了。也終於明白小姐今日讓她劃傷王氏的用意。她是要告訴整個郁府,郁府中除了郁華錚不能惹之外,她柳兒也同樣不能惹。
想到這裡,柳兒的眸中出現了一片氤氳。
「好了,今日的事情,我也不想過多追究了。至於王氏,既然清生已經將她休了,那麼我從此不想看到這個人。方巧娘,你要感謝你有個好兒子。不過,即便你有個好兒子,如果下次還來招惹我。我便同樣不會放過你,知道嗎?」
方巧娘突然被郁華錚提名,渾身顫抖了一下,轉頭看了看早就暈死過去的王氏,心中的驚慌更甚。連話都說不出口,只得將垂下去的頭點了點,算是應答。
「清生,記住你今日的話,如果以後讓我發現有一點不對勁,我同樣不會估計爹,更不會估計你。」郁清生雖然沒有正面和她衝突,可是她感覺的出來,他並不是像他表面所表現出來對她溫順。不過既然他沒有捅破窗戶紙,她便沒有必要揭穿他。反正,他飛不出她的手掌心。
郁清生黑著一張臉,應了一聲:「是。」
「你們都出去吧,看到你們這一張張的臉,我就心煩。」郁華錚隨手一掃,朗聲說著。
兩個小廝拉著王氏,郁清生和方巧娘互相攙扶著,慢慢的走出了郁華錚的院子。
赫然間,整個院子便清靜了很多。
郁華錚這才轉頭看了看旁邊的季平原,說道:「不知今日皇兄是為何來我郁府?」
季平原平靜的臉上,聽到郁華錚的話,露出一抹笑容來,「為兄是奉父皇的命令,讓你明日去學監報導的。在成為公主之前,恐怕皇妹要好好學學咱們大禹國宮裡的規矩了。」
郁華錚聽了後,眉心緊皺,隨即從躺椅上豁然起身,直接便往屋裡走去。
「喂!」
「皇兄可以回去了,明日,郁華錚定去報導。」郁華錚一邊走,一邊說出這句話。
季平原還想說些什麼,可「嘭」的一聲,郁華錚便將大門緊緊的關上了。
他摸了摸鼻子,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今日她已經對他夠客氣了,只要能在她身邊和她說說話,他便已經知足。至於其他的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
想到這裡,他站起身子,徑直走向了門外,一邊走一邊想著。以後定不能得罪了郁華錚,不然,這罪可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