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越兒的跟班夥計

  第38章越兒的跟班夥計

  「以前我是一個賊，一個小賊，沒人相信我的話，抓住我不是毒打一頓，就是冷嘲熱諷，到現在為止，只有越兒姑娘你相信我，相信我說的偷富濟貧的話。所以我就想保護你，不讓壞人傷害你，雖然我的武功並不高，如果你願意，我能一直保護你到你要去的地方。」

  越兒愣住了，原來除了哥哥，還有這麼一個人重視她。

  「真的嗎，小段？你能陪我去撒馬爾罕嗎？這一路上都是大人，沒人陪我玩，你真的能去嗎？」

  看到越兒這麼開心，段英簡直不敢相信，「能，能，當然能啦。」

  「可是，你爹娘會讓你去嗎？」越兒很關心這個問題。

  「我爹娘早就死了，也沒有兄弟姐妹，以前跟著師父，後來師傅也死了，師兄們都自謀生路，我就自己一個人，想去哪兒去哪兒，自從遇到姑娘後，就再也沒偷過東西了，而且以後再也不偷了。要是能陪越兒姑娘去西域，我，我給你牽駱駝。」

  「好啊好啊，就這麼說定了，你陪我去，算什麼呢？護衛？你給我當護衛？」越兒很開心，給段英尋找職務。

  「我給你們家當夥計吧，我沒護衛那麼好的武藝，就當個小夥計就可以了。可是，我想你哥哥，令狐公子可能不會答應的，」段英憂心忡忡，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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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了，他交給我了，現在他聽我的，我現在可是商隊的頭領，」越兒很得意。

  果然，一聽到讓段英加入到商隊裡來，令狐楚的臉果然拉了下來。

  一看到哥哥不高興，令狐越立碼不幹了，「哥，你不是要說報答小段嗎？小段幫了商隊好幾次，現在他就是來當個夥計，你幹嗎不答應呢。」

  令狐楚也有些為難，他低聲告訴越兒，「這是商隊的規矩，商隊裡收嫖的，收賭的，就是不收偷的，關鍵又不是咱一家，胡爺爺家的商隊也跟我們一起啊。」

  令狐越氣得用小手直打哥哥的肩，「小段他已經不偷了，早都不偷了，現在他是刀客，靠刀吃飯，靠力氣幹活吃飯，他都這樣了，你為什麼不給他機會呢。至於胡爺爺家，你不用為難，我去跟胡爺爺和胡大叔說，要是他們也同意，還有馬大哥，你就不能耍賴了，」說著，越兒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轉，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令狐楚最近處於嚴重的內疚中，失去了作兄長的威嚴了，感覺像欠下了越兒和段英兩份人情一樣，不得不答應，「好的，只要大家都同意，我也不會反對。」

  於是，越兒開始了一連串的遊說活動。

  胡楊父子正在房間裡商量下一步的路線問題，越兒敲門進來，衝到胡楊跟前，放聲大哭，把胡家父子哭得莫名其妙，然後使勁地又哄又勸。

  當越兒把自己的理由和要求說出來，當然又給段英加了不少好話，胡家父子哈哈大笑，「越兒，胡大叔同意你的小段到商隊裡來，不過呢，他要歸你哥哥管，放心了，我去給他說。」

  面對馬龍，越兒的眼淚同樣很快爭取到了同情，不光是胡楊父子、馬龍，商隊裡的主要人物，包括周江和李俊、宋武、汪小俠都受到了越兒超級煽情的遊說。

  「子羽，就讓那孩子來吧，我看越兒也離不開他，他在，越兒一路上會更開心的。沒事，我看這孩子的眼睛還是比較忠厚的，咱商隊裡也沒價值連城的寶貝，」胡西原代表胡家商隊說話了。

  「公子，讓段英給姑娘做個跟班夥計吧，咱們本來人就少，前段時間遇響馬，我發現就沒有專門的人關照兩個姑娘，我一直發愁這事呢，這不是正好嗎？」周江對於段英作夥計的事情，表示明確的同意。

  「子羽，這小子一身好輕功，不可多得，而且我看品性還不錯，說話辦事比較實在，性子裡沒那種不實在，行，可以留，」馬龍也對這個小傢伙讚賞有加。

  「六郎，讓段英留下吧，越兒也需要有人陪她玩啊，不然這一路上太無趣了，她一個孩子，受不了的，後面的路更長呢，」白笑玉已經喜歡上這個段英了，她希望後面的路上，段英能好好陪越兒。

  最後，居然連祝小六也來將令狐楚的軍了，「楚哥，我以前還真不知道咱商隊有這規矩，留嫖留賭不留偷，以前我也有過一些小偷小摸你知道的，可你怎麼沒提前告訴我啊？我還真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是不是在嫌棄我？」

  令狐楚這下子嚇壞了，自己忽然之間四面楚歌，頓成失道寡助的光桿頭領了，這個段英居然能造成這麼大的影響，「留！留！我也同意段英來商隊！」

  好嘛，再不同意，自己真的要成為商隊的千古罪人了。

  為了保險起見，周江還是在跟段英寫了一份文書，段英就是令狐家的夥計了，「你呢，主要是照看好越兒姑娘和白姑娘的駱駝，落腳和起程的時候，把她們的行李搬一下，要是有空呢，也幫其他人裝卸一下駝架子，工錢呢，如果在長安是月算，現在在路上比較特殊，就三月一算。」

  「哎，我明白了，周大叔，」段英笑得臉上像一朵綻開的牡丹花。

  「進了商隊，可要聽我的，要是哪個地方惹了我，我一樣揍你，」令狐楚從旁邊過來，惡狠狠地說。「那是，那是，小的有不對的地方，公子只管責罰，小的絕沒有怨言。」

  令狐楚突然向他扔過來一個東西，段英趕緊接住，是個錢袋子，「裡面有些散碎銀子，先去置辦點路上用的吧，後面的路還長著呢，買什麼，我想你都清楚。」

  「是！多謝公子。可是，公子，我想問，」段英吭吭哧哧起來。

  「有什麼話就說吧，別這麼吞吞吐吐的。」

  「公子，什麼時候您不忙，不累，有空的時候，教小的幾招刀法或劍法，拳腳也可以啊。」

  「就這個，我當什麼難事呢，可以，而且我家的夥計都必須練武，你想學，只要我有空隨時都能教你，不過，我可把醜話說到前頭啊，學武功，可要挨揍的。」

  「公子，這個我知道，管高手學，不挨打是學不到真功夫的，只要能學，我願意天天被您揍。」

  「哈哈哈，這小子還真機靈，」眾人大笑。

  樓上，越兒扶著欄杆，向下面看著，笑得最開心。

  從今天開始，越兒有了第一個專屬跟班，一個在路上專門給她牽駱駝的人，在響馬襲擊的時候專門站在她身前的人，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一個可以交付的人。

  商隊還是沒有最終把西去的路線確定下來，決定先到瓜州。到達瓜州後，商隊繼續在瓜州停留，令狐楚兄妹帶幾個人去沙州尋隱居的神醫李逸青，同時尋找過大漠的最佳嚮導，一定要找最好的。

  當然，到目前為止，從瓜州北上，出新玉門關，過大漠，到伊州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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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肅州府的官憑文書很順利地辦了下來。

  石天雕終於如願以償，在次日和他的三個好兄弟喝了一頓好酒，並派出自己的五大弟子，拿著自己的旗號，護送商隊前往瓜州，在商隊沒出玉門關之前不得回來，令狐楚攔了三次，沒有攔住。

  崔天浩還是在喝完酒後火速趕往了涼州，臨行前與大漠七狼再行約定，想讓七人歸案。

  大漠七狼提出了暗中護送令狐兄妹的商隊出玉門關後，再履行信諾，畢竟沙州還有黑沙的響馬匪幫。

  商隊在抵達肅州的第五天出發了。

  凌晨，肅州城門即將開啟的時候，商隊上下開始忙碌了，越兒今天比較興奮，起得很早，動作也很利索，很快就把自己的東西打包好。

  令狐楚將她和白笑玉的東西拿到下面的時候，段英已經將兩個人的駱駝牽了過來，令狐楚沒看出，這小子對駱駝還真有一套，不管是白笑玉的白駱駝，還是越兒乘坐的大駱駝，還有越兒買來的一老一小兩匹瘦駱駝，都在他的擺弄下服服帖帖的。

  今天，段英也是一身青黑色的勁裝，護腕綁腿皮板帶，外面一件帶風帽的斗篷，兩個小腿處各綁著一把短刀。

  「你的坐騎呢？」令狐楚隨口問了一句。

  段英用手一指，客店前的石樁上栓著一匹棗紅馬，馬背上，羊皮鋪蓋卷等一些路上之物。

  令狐楚不禁微笑著點了點頭。

  「公子，下一站是瓜州嗎？」段英問。

  「是的，瓜州，六百里，路上四天。」

  段英在忙碌的同時，也在偷眼打量著他，這個年輕又顯得滄桑的公子，在這個商隊中如同一塊永遠不會倒下的石碑，偉岸，堅毅，果敢。

  等令狐越和白笑玉被扶上了駱駝，又將駱駝引導著站立起來，段英將自己的馬和越兒的兩匹瘦駱駝栓在一起後，又跑來給越兒牽上了駱駝。

  「首領，是否可以出發啊？」令狐楚殷勤地問越兒。

  「都收拾好了，就出發吧，問什麼問，」說著，給哥哥給了一個白眼。

  「越兒首領發話，出發了！」段英一聲喊，整個商隊向前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