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綁架
2025-01-13 01:11:02
作者: 江南黑米
第35章綁架
從客棧的路上,令狐楚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必須要冷靜,不能再出什麼亂子了,千萬不能再出什麼亂子了,可他卻怎麼了冷靜不下來,馬龍只好在一邊勸他。
等他們回到客店,發現已經亂成了一片。哭的喊的,叫的罵的,企圖自殺的,上吊抹脖子的,仿佛是煮開的一大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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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楚他們一進來,客店立刻安靜了許多。
「大家不要亂!事情沒有整明白,鬧什麼鬧?」令狐楚的眼睛掃過店裡每一個人的臉,眼神冰冷,「李大哥,宋大哥,帶領兄弟們看護好駝架子,小俠、士進跟著我,隨時聽候調遣,所有的夥計在房間裡待命,有什麼事我要大家第一時間能抄傢伙行動。」
周江覺得這次自己罪不可恕,尋死的心都有了,畢竟越兒是跟了他們出去的,沒看護好姑娘,是他的一份責任。
令狐楚也看出來了,走到他面前,「周大哥,你就放心吧,越兒不會有事的,別難過了,該幹嗎幹嗎。」
「唉,公子,這話可怎麼說的?」
「令狐兄弟,我沒看好越兒,我該死啊,」程二牛突然放開了嗓門,號啕起來,「我真該死啊。」
「閉嘴!你跟著裹什麼亂啊?」馬龍惡狠狠地吼了他一嗓子,程二牛頓時閉緊了嘴巴,然後馬龍下巴一揚,示意令狐楚上樓去安慰下白笑玉。
令狐楚點頭會意,趕緊上樓來,好嘛,白笑玉此刻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一見到令狐楚上來,哭著就撲了過來,泣不成聲,「六郎,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越兒,我沒看好她啊」,得,又哭上來了。
「別哭了好不好?沒事的,放心,越兒不會有事的。」
「聽話,不要哭壞了身體,有我在呢,別哭了。」
「不要哭了,你都把我哭亂了。」
令狐楚的溫言細語一直沒能讓白笑玉停止哭泣,最後急了,大吼一聲,「別哭了!再給我嚎一聲,我用鞭子抽你!」
白笑玉嘎地一聲,停了下來。
「事情已經這個樣子,要是靠哭把事情解決了,我陪你一起哭。不許再哭了,安靜地陪我坐一會兒,把事情的經過講給我聽。」
鑑於令狐楚的臉色很難看,鑑於他手裡的馬鞭總不放下,白笑玉只好小心翼翼地坐在他的身邊,給他講上午發生過的事情。
白笑玉帶著越兒跟隨胡西原、周江等人前往專門加工夜光杯的幾家作坊,酒泉夜光杯是整個大唐乃至西域都知道的精品夜光杯,尤其是越兒,想了解更多的夜光杯的知識,所以想和當地的那些老工匠們多學習。
而白笑玉也一直想買一對真正的夜光杯,在花好月圓的夜晚,和自己心愛的六郎,一起品嘗高昌的葡萄美酒,是人生多愜意的事情啊,所以能收藏一對精品夜光杯,也是一個由來已久的願望。她想給令狐楚一個驚喜,所以這個願望也就壓在了心底很長時間。
剛開始的時候,人們對她們兩個還是重點看護呢,後來,周江和胡西原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漸漸地把她們兩個也就不在意了,尤其是越兒纏著店裡的夥計問這問那,而白笑玉則是不停地對比著各種質地和造型的杯子,反覆把玩。最後和她們打了個招呼,告訴她們繼續挑選,讓令狐忠陪著她們,然後幾個男人就去採買其他貨物去了。
就在白笑玉還在為選哪對杯子而困惑時,一邊的越兒告訴她,自己要去茅廁,笑玉當時也沒在意,就說了聲去吧,然後越兒問了下店裡的夥計茅廁在什麼地方,被得知在後面的院子裡時,就一個人去了。
白笑玉繼續觀賞她的夜光杯,在夥計的指點下,終於選好了一對自己比較中意的夜光杯,而這個時候,越兒一直沒回來。
令狐忠覺得有些不對勁,讓夥計帶路,到後面的院子裡去找,白笑玉很快找到了茅廁,卻沒發現越兒,再一打聽,一個小女孩是進來過,但沒看到出去。
這個後院是放石料和玉料的地方,平時人比較少,很安靜,作坊的人基本都在前面,除了偶爾有人來後邊取料外,很少有人過來,所以沒人知道院子裡發生了什麼。
令狐忠不敢大意,趕緊帶白笑玉去追周江等人,把情況一匯報,周江也嚇壞了,撒開了人整個街都找,可是一直沒有結果,一直到現在,還有令狐忠兄弟還在那條街上找呢。
「六郎,要是越兒有什麼意外,我也不活了,」白笑玉說著,眼淚又下來了,聲音又開始哽咽起來。
「哭?再哭一聲,我真抽你,信不信?」令狐楚不知道是在嚇唬她,還是真的生氣了。
「公子?」石鐵信在門口敲了敲門,叫了一聲,「越兒姑娘有消息了,周掌柜請你下樓一下。」
令狐楚和白笑玉都跳了起來,兩個人急匆匆地都從樓上下來了。
大廳的桌子上,放著一支箭,旁邊還有一張紙。
令狐楚一把抓起那張紙,飛快地掃了一眼,把紙重重地又拍了在了桌子上,白笑玉趕緊又拿起來,飛快地看了起來。
「這,這,該怎麼辦啊?」
果然是被沙里飛綁架了,在信中,沙里飛要令狐楚拿商隊裡的珠寶去換越兒,至於數量,讓他自己看著辦,時間限定在今夜三更,地點在城外的西山古剎。
「先準備吧,周大哥,把我們的值錢東西都拿出來,打一個包袱,我先把越兒贖回來,其他事都以後再說。」
「子羽,沙里飛不會這麼老實的,要是咱交了贖金,他不放人怎麼辦?」馬龍的擔心也正是大家的擔心,沙里飛這樣的匪徒,沒有任何誠信可言,以前涼州城裡的幾個富商家曾吃過這樣的虧,錢交了,人沒回來。
「顧不上那麼多了,先準備吧,」令狐楚此刻關心則亂,雖然他儘量讓自己鎮定下來,但還是有些慌亂。
「子羽,」馬龍突然把令狐楚拉到一個沒人的房間,「既然他們是在肅州城裡下手綁的越兒,我覺得他們出城的可能性不大,時間不長,老石就讓人把城門戒嚴了,四個城門想出去都要進行盤查,他們不可能帶一個孩子出去的。」
「可要是他們在城門盤查之前就出了城呢?」令狐楚眼睛有些冒火,他不敢拿妹妹的命來打賭,任何的閃失他都賠不起。
「不可能,我覺得越兒她們肯定被盯了很長時間才下手的,對方一定躲在肅州城的某個角落裡,綁架一個孩子不是他們的目的,沙里飛肯定是想拿到錢後遠走高飛。」
「我不管沙里飛,我只管越兒,馬大哥,現在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們沒辦法,我的心被他們給攥住了,我認慫了。」
「我也著急,子羽,可越急越要冷靜,我們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老石他們帶人也是秘密詢查他們在城裡的落腳點,會有消息的,現在離半夜還早呢,如果天黑還沒動靜,你就去西山古剎。」
下午時分,石天雕帶人到了客店裡,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低著個頭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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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楚立刻知道了,他的人沒任何收穫和進展。
「兄弟,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給我的這些小子們說了,肅州城一個犄角旮旯也不能放過,仔細地找三遍。我走了!」
說完,頭也不抬,邁步就出去了。
太陽一點一點地向西挪,令狐楚從來也沒象今天這麼難熬。他的手快要把頭皮抓破了,白笑玉一次次地把他的手從頭頂上放下來。
「六郎,你別這樣,都是我不好,你要是煩,就打我兩下出出氣吧,我也應該為我的過錯受罰的。」
「等越兒回來再說吧,好嗎?」
白笑玉點了點頭,輕輕地趴在他的懷裡,任憑他的手在摸著自己的頭髮和後背。
「幸虧你沒跟越兒一起去,不然你們兩個一個也跑不了。」
令狐楚喃喃自語。
天擦黑了,周江把一個包袱放到了桌子上,打開,裡面都是首飾和珠寶,還有一包整錠的銀子。
令狐楚將包袱有重新包好,一把拎起,順勢把自己的劍也抄了起來,「石鐵信,備馬。」
「公子,請等一下,」令狐義從外面沖了進來,滿頭滿臉都是汗水。
「怎麼了?慌裡慌張的,什麼事?」令狐楚問。
「信!一封信!一個少年交給我的,讓我火速回來交給你,說跟姑娘有關,」令狐義上氣不接下氣。
沒等他說完,令狐楚一把從他手裡搶過來,展開,一塊破布,七歪八扭地寫著兩行字,不過不是用墨寫的,而是用血寫的。
「月(越)兒在城東周家後院,快來,遲則生變。有人接應。」
「什麼人給你給的?」令狐楚一把又抓住令狐義,急切地問。
「一個,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子,天黑,我沒看清楚臉,覺得有些眼熟,他能叫出越兒的名字,說他在暗裡盯著呢,一直抽不出身來報信。讓咱們趕緊去。」
「不會是套吧?」
正在這個時候,石天雕也帶人又來了,同時崔天浩和高成也來了。
「石大哥,城東周家是什麼地方?」
「天哪,我怎麼忘了這個地方呢?真他娘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