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毒梟

  第五十章毒梟

  既然是看夜景，秦北風沒開車，兩個人沿著街道溜溜達達一路走下去。他們都是異於常人的體質，走路絲毫不覺得有多辛苦。

  重慶三面環水一面靠山，城市沿山而建，道路盤旋而上，夜景十分綺麗，有『不看夜景，不到山城』的說法。一路重重樓房，萬家燈火高低輝映，如漫天星漢極為瑰麗，江中百舸爭流，流光溢彩。遊人無不流連忘返，秦笑大開眼界，秦北風也從沒見過如此奇妙的人間奇景，跟秦笑說說笑笑，一路指點江山，笑看風雲。他讀過一些史書，見到古蹟，根據上面記錄的文字，倒也能說上一二三出來，在秦笑看來，哥哥實在是博文多學，小小年紀竟然有這樣的才學，相比之下，自己活過的近千年的日子，可就乏味得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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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是下半夜了，重慶的夜間美景絲毫沒有減弱，遊人稀少，少了喧譁，更見城市的生機，這是一座名符其實的不夜城。

  倆人一邊走一邊說，男女少年出現在如此深夜，不多見，特別是女生嬌美，男生俊逸，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對不諳世事的學生娃，沒想到是兩個噬人的大魔頭。

  對面來了三個流里流氣的男青年，堵住了倆人的路，秦北風皺了皺眉頭，對秦笑說道：「來了導遊了。」

  秦笑聽到秦北風的話，茫然不解，這幾個人擋住了路，分明是不懷好意，怎麼是導遊呢？她知道導遊的定義。就是領著遊客到景點遊逛，並負責解說景點的特色和相關的傳說，剛剛在路上就看見過幾波導遊帶著遊人看夜景，眼前這幾個人，有做導遊的資格嗎？

  幾個男青年看到倆人不說話，他們說話了，其中一個長發青年說道：「小弟弟，一個人逛街啊？」

  秦北風笑嘻嘻地說道：「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逛街呢。」心說，你眼睛的確是不太好使，站在你眼前的是兩個人呢，不過，一個是人一個是妖精，他說得也對，就是你猜對了，我也不能說你是對的，秦同學的脾氣很不好。

  男青年愣了愣，馬上明白了，真是兩個人啊，看了看四周，沒見有人注意到這邊，說道：「好啊，是，是兩個人，你買這個嗎？」手一翻，多了一個白色的小口袋，裡面裝著白色的晶粒狀物體。秦北風沒見過這東西，說道：「這是什麼啊？不像是白面啊。」

  男青年得意地說道：「誰說這是白面了，比白面好很多倍，這是精神的糧食，吃了，就成了神仙了。」

  秦北風心說，難道，世間的神仙真的那麼好當嗎？吃一點這東西就是神仙了？這東西豈不是比王母的蟠桃還厲害？伸手拿過那個小袋子細細觀瞧。男青年任他拿去，也不在意，難道怕他拿著古柯鹼跑了不成？

  秦北風看了看，結合男青年的話，說道：「這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是毒品，就是海洛因。」

  男青年聞言，也不驚詫，說道：「是啊，反正就是那種東西了，也叫古柯鹼，怎麼樣？買上一袋，試一試吧，保管你欲仙欲死，快活跟神仙一樣。」

  秦北風說道：「這一袋多少錢啊？」

  「不貴啦，看你是一個新手，算你500元好了。」

  「太少了，我有六萬元，你還有這種東西嗎？」

  「你有六萬元？我看不像吧？」男青年上上下下打量著他，看不出一個雙手空空的人身上有哪個地方藏著那麼多的錢。

  「你不信啊，我拿給你看。」說完，對秦笑說道：「你把我的那些錢，拿出來，給他們看一眼。」

  秦笑的手一翻，比男青年拿出古柯鹼還神奇，她的手上竟然多了一沓鈔票，說是六萬，只多不少。

  男青年看傻了，伸手過來要拿，秦笑嘻嘻一笑，手一翻，錢沒了。男青年看得眼睛發直，吞了兩口唾液，嘿嘿笑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身邊的一個胖子說道：「這位老闆要大量的貨，好說，好說，走，我帶你們去另外一個地方拿貨，這裡的雷子太多，風緊。」

  秦北風知道，他是說，這一帶的警察多，怕是不安全，說道：「好，我跟著你們走，不過，我妹妹留在這裡，她不懂這些事兒。」

  「不行。」幾個男人很緊張，異口同聲地說道。他們怕秦笑悄悄報案，錢沒賺著還要搭進去人。

  他們就是附近的地頭蛇，招招手，來了一輛君威，男青年環擁著兩個少年，上了車，一輛車擠得滿滿登登的。

  車子在市區里東轉西轉，半個小時以後，來到一幢黑乎乎的樓房前。幾個人下了車，看了看四周，上前打門，打了幾下，裡面有人問道：「是誰？」

  「老代，是我，皮子。」裡面的人打開了門，幾個人一擁而入。那個叫老代的人皺著眉頭，說道：「怎麼這麼多的人，還帶了外人過來，皮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叫皮子的是那個胖男青年，上前跟老代耳語了幾句話，老代這才看了看秦北風，點點頭，身影一晃，走進去，這幾個人就站在門口等待著。

  過了幾分鐘，老代像一個幽靈似的出現了，說道：「老闆請你們進去。」

  幾個人拐過樓梯，從旁邊的一個小門進去，走了十幾米，再打開一個貼著地面開的小門，蹬著台階，一路下去，走過一個長長的甬道，來到一個開燈的房間，裡面裝修得很豪華，家電應有盡有，真皮的沙發，大氣的辦公桌子。

  一個背頭的中年人臉色威嚴地坐在椅子裡，目光炯炯地看著秦北風和秦笑，說道：「你們查好了，這兩個不是警方的眼線？」

  皮子恭恭敬敬地說道：「我們一路上有弟兄們在後邊掃尾，沒見著異常。」

  中年男子沒言語，眼睛盯著秦北風看，半晌，說道：「你要六萬元的貨？」

  秦北風點點頭，說道：「如果還有，我還能多要。」

  「你要這麼多的貨，幹嘛啊？」中年人知道這麼問不合規矩，不過，眼前的少年很奇怪，那種沉穩勁也不符合少年的歲數。

  秦北風笑了笑，淡淡地說道：「散貨。」這是黑道的話，就是說，他用來散賣的。費坤曾經跟他說過黑道上的術語，秦北風的記性好，聽過的話，不會輕易忘記。

  中年人這才放心，感情秦北風也是道上的人，就是年歲嘛，太小。既然是同道中人，那就沒啥可懷疑的了，中年人想了一下，說道：「我手裡只有五十萬的貨，你有那麼多的現金嗎？你也應該知道，這是一對一的買賣。」他的意思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意思。

  秦北風對秦笑說道：「你拿出一塊寶石出來，要小的。」

  秦笑反手一抓，手裡多了一顆耀眼的貓眼寶石。

  秦北風說道：「這顆寶石的價格在千萬上下，你看，可以嗎？」

  中年人給皮子遞了一個眼色，皮子會意，把貓眼拿過來，遞給中年人。接過貓眼，看了看，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放大鏡來，越看心裡越是吃驚，這顆貓眼的品相實在太好了，少年說，值一千萬。以中年人的經驗看，至少值五千萬，他有點摸不准秦北風的來路了。

  秦北風見他不肯放下貓眼，也不理會，自顧自地拉著秦笑在沙發上坐下皮子說道：「給我沏杯茶來，你的老闆太沒膽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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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囂張狂傲之態盡顯無疑，中年人見過大風大浪，沒理會秦北風的諷刺，心裡兀自在衡量，茲事體大，不得不小心了。

  一杯茶喝完了，中年人才慢悠悠地說道：「難道，你想把寶石賣給我，讓我給你現金？」

  秦北風砸吧砸吧嘴，像是茶香猶存，說道：「你不肯給現金也成，拿貨來抵吧。」

  中年人看了皮子他們一眼，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皮子知道他們有秘密要談，領著人出去了，中年人這才點燃一根煙，給秦北風讓了一支煙，見他不吸菸，並不在意，這裡是他的地盤，秦北風的膽量再大，也是外人，不主動吸食陌生人的東西，那是保持著警惕。

  中年人吐出一口煙圈，說道：「我還有一千萬的軍火，怎麼樣？有誠意不？」

  秦北風叱了一聲，說道：「我要軍火幹嘛，不過，如果你加上那些軟黃金，倒是可以商量的。」軟黃金指的就是毒品了。

  中年人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成交。」

  站起來，把貓眼還給秦笑，說道：「我帶你們去看看貨色。」

  從樓房裡出來，只剩下中年人和一個精壯的漢子，四個人乘坐一輛帕薩特轎車，從一個角門悄悄出去，沿著盤山路走，來到後山。

  山陰是個荒涼的地方，重慶的工廠大部分建在此處，到了晚上，杳無人跡，靜靜的夜裡，能聽到路旁有夜鶯的叫聲。在黑漆漆的夜裡分外滲人。

  車子左拐右拐，到了一個破舊的荒蕪的廠子裡面，停在院子裡。

  那個精壯的男子下車而去，幾個人在車裡沒動地方。過了半多個個小時，精壯男子才出來，中年人說道：「走。」

  帶著秦北風和秦笑兩個人，他走在前面，手裡多了一個手電，影影綽綽能看到鏽跡斑斑的機器和骯髒的路面。過了四處漏風的廠房，依舊是一個地下室，這個地下室很大，裡面像是一個舊倉庫，在昏暗的手電照耀下，看不到另一邊的牆壁。

  中年人照了照一堆碼得很整齊的木頭箱子，說道：「貨就在這裡，你看看吧。」

  秦北風沒動地方，淡淡地說道：「你讓你的人打開，我負責驗貨。」

  中年人打了一個響指，從黑暗處轉出四個人來，手腳麻利地撬開一個箱子，拿出一個黑乎乎的傢伙，秦北風不識得軍火，沒說話。

  果然，中年人說道：「這是美國最新式的am90狙擊步槍，裝上高爆炸彈，能輕易掀翻一輛坦克，就是一座六十平米的房子也會一槍炸開。」

  秦北風暗暗吃驚，想不到，現在的黑道人物的軍火發展到如此囂張的地步，竟然連威力這麼大的東西都能搞到，他咽了一口唾液，說道：「好，這個不錯，我要了，還有其他的嗎？」

  接下來，像是展覽一般，在地上擺開了軍火。有反坦克火箭筒，還有amsl型的輕重機槍、手雷、長短各種型號的槍枝，擺成一溜七趟，猶如盛開的萬花筒一般，稱得上琳琅滿目。

  秦北風對中年人說道：「好，這些就是你一千萬的軍火嗎？我看，不怎麼夠啊。」中年人愣了一下，心想，你也不是很懂軍火啊，怎麼能看出貨不夠呢？說道：「原來是夠的，讓他們運走了一批，是有點少，不過，我再給你一百萬的現金，怎麼樣？」那顆貓眼實在太有誘惑力了，他志在必取，因此，一再遷就秦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