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仙秘> 第二十二章 火拼

第二十二章 火拼

2025-01-13 00:29:10 作者: 江湖老叟

  第二十二章火拼

  費坤的死活好像跟秦北風沒有任何關係,趙維得知秦北風沒給禮金,很自覺地替他出了,秦北風舒舒服服吃了一頓好的。有人知道費坤是為什麼當中吐血的,席間少不得對他指指點點,別人再看他的臉色就變了,有畏懼的也有幸災樂禍的,秦北風俱不放在心上。

  吃過了新娘新郎的敬酒,秦北風要回去了,趙維殷勤地說道:「北風,我送送你吧。」

  秦北風看了看他,還是對他不夠專心聽自己說話有些不滿,不過,秦同學很大度的,態度也很和藹,怕把祝蓉的老公再氣吐血了,於是說道:「好吧,我想去醫院看看老費,你送我到醫院吧。」

  

  趙維嚇了一跳,心說,你現在去醫院,能活著回來嗎?雙狼幫的人恨你恨得要死,這一去,不是直接送到狼窩裡面嗎?婉轉地說道:「北風,雙狼幫的人一定在想著找你報仇呢,你還是,躲一躲吧。」

  秦北風愣了愣,說道:「為什麼啊?報仇?我和雙狼幫的人有什麼仇恨了?」

  趙維簡直要一頭栽倒了,他忍住哀痛,快要哭了,說道:「不是吧?北風,你把人家費坤氣得吐血了,雙狼幫的人除非腦袋全部壞掉了,怎麼能不恨你呢?」

  秦北風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學著聶校長的樣子,手指扣了扣桌子,說道:「說不得,只好先下手為強,只能把雙狼幫給幹掉了。」

  趙維算是領教了他的無知和張狂,原來,兩個極端的現象真的可以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啊。秦南風說到做到,站起來,說道:「把你的車給我開,我先到醫院看看,如果雙狼幫的人能向我低頭認輸,那就算了,如果他們執迷不悟,唉,我只能送他們見如來佛祖了。」

  趙維的意志總算夠堅強,沒被雷倒,拿出車鑰匙,說道:「我領你去開車吧,不過,你能確認自己能挑的了雙狼幫的人?」

  秦北風很大氣地說道:「不就是雙狼幫嘛,沒事的,上次我和蓉姐殺進他們老窩,還不是毫髮無損?」

  趙維再次石化,苦著臉說道:「上一次,你們兩個撿便宜了好不好?如果雙狼幫傾巢而出,你們不會那麼輕鬆回來的。」

  秦北風覺得不對勁,問道:「你這是怎麼說的?難道,他們還有什麼厲害的人物不成?」

  趙維說道:「更厲害的倒是未必,不過,他們人多啊,集中起來有上百個人,並且,很可能有人的手裡有槍,如果有幾支槍的話,你確定你能對付得了?」

  秦北風咬咬牙,說道:「沒事,我們快走吧。」順手從餐桌上拿了一盒牙籤,邊走邊拿,出了飯店,口袋裡鼓鼓囊囊的裝了一口袋牙籤。

  趙維陪著他找到了自己的車子,原來,趙維跟祝蓉一起來的,開著她的那輛保時捷,祝蓉幫著新娘子忙前忙後的,把趙維扔到一邊去了。

  秦北風很熟悉保時捷的性能,他當初學車就是從這輛車學來的,發動了汽車,沖惶惶不安的趙維揮揮手,一溜煙沒影了,縣城裡的交警都認識這輛保時捷是祝蓉的車子,除非腦袋鏽豆了,沒人攔截黑道大佬的女兒的車子。到了醫院,秦北風看到一些黑衣人三三兩兩在外面徘徊,這些人應該是雙狼幫的人馬了。他在停車場裡停下車,很輕鬆地下車,壓根沒有尋仇滋事的樣子,指著一個黑衣人說道:「你是雙狼幫的人吧?」

  那個人看到秦北風來了,立刻緊張起來,伸手撮唇打了一個響亮的呼哨,黑道人的做派顯露無疑,秦北風不樂意了,罵道:「問你話呢,你他媽的聾了還是瞎了?」一抬腿,踹倒了那個人。

  呼啦一下子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幾十號人來,紛紛叫嚷著,指著秦北風怒聲斥罵。秦北風也不含糊,罵道:「什麼東西,有話不能好好說啊,一個一個來,像什麼樣子,還有沒有一點自覺性紀律性了?」

  對罵了一陣,終於有個人出來答話了,秦北風一看,樂了,是老相識,這不是禿子阿三嘛,手下敗將,指著阿三說道:「我是來看你大哥的,你讓他們都讓讓啊,擋我者死。」

  阿三的臉仿佛被雷公劈了,黑黑的,說道:「我大哥不用你來看,貓哭老鼠,假慈悲,這一次老帳新帳跟你一塊算,說說吧,你想怎麼死?」

  秦北風咦了一聲,說道:「你他媽的,阿三,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唵,你還想二進宮啊,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竟敢跟我那麼說話,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快點領我見一見老費。」

  禿子阿三退後一步,揮揮手,叫道:「弟兄們,仇人就在眼前,給我殺了他,給大哥報仇雪恨。」

  他退到後面了,那些不知道死活的人上來了,手裡拿著各種各樣兇器的都有,呼喊著撲了上來,刀光霍霍,鋼管噹噹作響,鞭子呼呼帶著風聲,雪亮的匕首露出猙獰的利齒……空氣撕開了口子,烏雲擠滿了天空,只等著一道閃電過後……

  秦北風大喝一聲,迎著刀鋒撲了過去,他就是那道閃電,拉開了戰鬥的序幕,頃刻間只聽得慘呼聲、奔走聲、求救聲、斥罵聲、絕望聲、哀號聲、得意聲在醫院的門口響起,是的,得意聲是秦同學的,剩下的都是雙狼幫幫眾的聲音。

  二十多分鐘以後,整個醫院的停車場全是暈倒的雙狼幫的人,秦北風原來不會打架,跟阿三打架的時候,也是阿三打他,他打架就是推搡,打費坤的保鏢也是打耳光,絲毫沒有技術,不過,經過瑞恩的培訓,他打架的技術有了質的飛躍,剛才就是,全是用標準的拳擊方法干倒雙狼幫的人馬,儘管後背,胳臂,大腿被人偷襲了無數次,不過,他的體質好,打在身上的武器讓他毫髮無損,只感到有力量的衝擊,卻沒有被傷害後的痛疼感。那些雙狼幫的人也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個人是鐵打鋼鑄的不成?要麼,就是殺不死的小強來了。

  幾個知道秦北風的厲害的人躲藏在遠處,直到上前群毆的人全部倒下。站著的人分外顯眼,其中,站著的人有阿三一個,秦北風彈了彈衣服,好像那上面沾惹了灰塵,是啊,打打殺殺的就是髒活兒,累活兒,只有粗人才這麼幹,比如阿三,有過一次經驗教訓,馬上長腦子了,讓那些喜歡呈匹夫之勇的人學習一下,他躲在人群後面看熱鬧,直到那些平時如手足的人繳納了足夠多的學費,他才說道:「別打了,別打了,我認輸,我認輸,這就帶你去看大哥。」

  秦北風的火氣也是比較大的,上前給了阿三一個巴掌,剛才就是你叫喊著要殺了我的吧?他這次打得很輕,沒有讓阿三一下子暈倒,如果,暈倒了就不太好玩了,不緊不慢地一下一下打著阿三的臉,在他看來,就像是打親生的兒子一樣,生怕打壞了,可是,阿三不那麼認為的,他的臉已經腫了,鼻子和嘴巴流出了鮮血,秦北風的巴掌上去,鮮血濺開來,阿三的衣服和秦北風的衣服上,沾染的血點子斑斑駁駁,直到阿三再一次暈過去,他才丟開阿三的身體,指著另外幾個像是見著鬼,滿臉恐怖的人說道:「你們,進去讓費坤出來,如果他還能爬出來的話,我進去,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了,這個前奏只是小菜,不識相的話,我就給你們上大餐了。」

  秦北風指著幾個穿白大褂畏畏縮縮趴在門後向外看的人說道:「你們還是不是人啊,怎麼一點不懂得人性呢,沒看到這麼多的傷者啊,快發揮你們的特長吧。」幾個好奇的看熱鬧的醫生腹誹道,這些人是被你打傷的好不好,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啊,我們如果還不是人的話,你豈不就是魔鬼?想到他比惡人還要惡人的脾氣,不敢說出來,只能以後在親朋好友面前發發牢騷。

  回身對路過醫院,站在旁邊看熱鬧的人說道:「有啥好看的,一家人,鬧著玩呢,快回家休息,該幹嘛幹嘛去。」

  等醫生護士把所有的傷者抬進醫院搶救,警察也來了,幾個警察跳下車,問道:「人呢,人呢,剛剛在這裡打架鬥毆的人哪裡去了?」

  還在現場圍觀的人很小心地看了看秦北風的臉色,很聰明地搖搖頭,說道:「沒人打架啊,是鬧著玩的呢,是不是有人報假案啊。」

  費坤在兩個小弟的攙扶下出來了,看見秦北風,哭喪著臉說道:「秦公子,我可沒得罪你啊,你怎麼這麼欺負人啊,凡是你提出來的要求,我全部滿足了啊,你還想怎麼樣?」

  秦北風看著他像一個受了婆婆的氣的小媳婦似的,皺著眉說道:「老費,你真可以啊,我還沒叫苦呢,你可倒好,屬豬八戒的,倒打一耙,我好心好意來看看你,你的手下二話不說上來就開全武行,怎麼?是不是看我一個人好欺負啊,我讓你出來,就是請你來評評這個理。」

  費坤心裡明白是怎麼回事,剛才那幾個手下已經把事情發生的全部過程跟他說明白,心底的怒火快要噴發出來,如果不是在大白天,如果不是有警察在,如果不是在醫院門口,打傷了秦北風,也能夠讓這個小子得到及時治療,費坤就要把出槍來,將秦北風亂槍打死了。

  幸好中午沒吃飯以前噴了一口淤血出來,他的身體正處在氣弱血疏的時候,要不,又要被秦北風氣得吐血而亡,到底是誰在倒打一耙啊?我招誰惹誰了?我混我的黑道,你走你的陽關道,咱們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再也不想看見這個小魔頭了。

  費坤氣得實在是說不出硬氣的話來了,點點頭,說道:「好好好,是我管理無方,是我的人冒犯了你,那麼,求求你,饒過我,好不好?」以費坤一個大佬的身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意味著徹底服輸認慫了。

  秦北風還算滿意費坤說出來的軟話,嘆氣說道:「老費,我對你可是很看好啊,吃飯,去你那兒吃,缺錢了,找你要,缺少辦事的人手,朝你要,沒帶禮金,我讓你墊付了,你說說,我對你,夠意思不?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對你好,你卻把我當成仇人了,唉,你呀你,白活了那麼大歲數了,算了,我也不是睚眥必報的人,只要你不主動來找我的麻煩,我何至於大打出手?」

  費坤暗想,原來,你跟我要錢要物是給我面子啊,靠,我怎麼沒發現,你是一個吃黑的高手呢,看走眼了,沒想到,終日打雁還是讓大雁啄瞎了眼睛,跟他相比,我以前混得那些事就是停留在小學的水平,可人家呢,已經上大學,做研究生了,現在來給自己做家教來了。

  費坤淚流滿面地說道:「秦公子,我認輸了還不行嗎?你難道真的要我去死不成?好,只要你說話,我就死在你面前。」

  秦北風冷笑道:「你想死的話,我不攔著你,不過,聽說,你是被我氣得吐血了?」

  費坤真是覺得自己要死了,不,不是死,而是比死還要難受,生不如死啊,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不是生和死的距離,而是我就在你的面前,你卻用冷漠麻木的心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他想到了這句至理名言,還行,費坤大佬不算是不學無術。費坤繼續心想,你還聽說被你氣得,是聽哪個王八蛋說的?正在家裡聽取手下關於醫院前發生的事的趙維冷不丁打了兩個噴嚏,心說,是哪個王八蛋咒我呢?

  我就是被你氣得吐血啊,費坤忿忿不平,聽說了這個世界上有流氓的存在,現在終於知道了,流氓就生活在我的身邊。

  看著秦北風緊緊盯著自己的眼睛,費坤有氣無力地說道:「這個,我今天出門的時候,跟老婆吵了一架,受了老婆的氣,到了飯店,這才發作,跟,跟秦公子無關。」什麼叫英雄?能舉著炸藥包高喊,同志們,沖啊。那不是英雄,那叫英勇就義,真的英雄要學會打脫了牙齒和血吞,你能打吧?好,我讓你打,你打夠了打累了為止,我就是不說是被你氣得吐血了,氣死你,讓你沒有成就感,能把黑道大佬氣的吐血,那該是多麼大的成就啊,可是,你不承認自己的成就,我也不能往你的臉上貼金不是?我把成就讓給我的老婆,老婆啊,這麼多年了,讓你跟著我吃了那麼多的苦,我不能忘了你啊,現在我終於想到你了,給你一個大大的功勞吧。

  秦北風嘴裡嘖嘖說道:「好了,老費,你這麼大的年紀了,還跟毛頭小伙子一樣,動不動就吵嘴,要知道氣大傷身啊,下一次要注意了,千萬別跟你老婆一般見識了。」

  費坤看著他站著說話不腰痛的樣子,恨不得唾他一臉口水,高聲叫道:「行了,你別說了,求求你,你別說了,咱倆商量商量吧,你到底想怎麼樣?」費坤終於忍不住了,開始的聲音高亢尖銳,那是失態的結果,後兩句話打著哭腔說的,差一點要跪下來了。

  秦北風的心底是善良的,他再不懂世故,也能看出來費坤的意志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再談下去,他瘋了怎麼辦?聽說很多人就是因為被感動的瘋狂了,費坤已經被自己的肚量感動的精神錯亂了,不能再感動他了,要鎮定,衝動是魔鬼啊。

  很嚴肅地說道:「我想為你治病。」費坤聽了這話,眼前一黑,終於昏厥了過去,秦北風嘖嘖地說道:「看看看看,我就說了嘛,不能再讓你感動了,你不聽,還是那麼激動,不過,這樣也好,省的費手腳了。」

  對扶著費坤的小弟說道:「還愣著幹嘛,快把你們的大哥攙扶到病房裡,我給他治病。」那兩個小弟馬上給秦北風跪下了,哭喊著說道:「老大,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啊,我們大哥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了,您就行行好,饒了他吧,他上有老小下有小的,能活著就很不容易了,您何必要污了自己那雙貴手呢。」

  秦北風一腳一個把他們兩個踹到一邊去了,彎腰抱起費坤,飛快地進了醫院,攔住一個護士說道:「你知道這個病人住的房間嗎?快帶我去他的房間,慢了,他就沒命了。」

  這個護士知道剛剛發生過的事情,對這個能讓普通人聞之色變的黑幫老大都寒蟬若禁的少年很好奇,並一直在默默關注著事情的發展,這個少年終於求到自己的頭上,她感覺到無尚光榮,屁顛屁顛身輕如燕地跑在前面,雪白的護士裝翩翩起舞,她快,秦北風抱著一個比他還重的人,跑得也不慢,緊緊相隨,邊跑邊想到一首歌:親愛的,你慢慢飛,小心前面帶刺的玫瑰,親愛的,你張張嘴,風中的花香會讓你沉醉,親愛的,你跟我飛過叢林去看小溪水,親愛的,來跳個舞愛的春天不會有天黑……

  登上無數個台階,拐過無數個牆角,終於來到一個豪華的病房,如果四周的牆皮不是跟小護士的衣服一個顏色的話,真的懷疑是不是當真置身於醫院裡面。

  把昏迷不醒的費坤放在病床上,揮揮手讓激動得盯著自己眼皮不眨的小護士離開。他掏出放在口袋裡的銀針,用手捋了捋銀針,說道:「老費,請你原諒我,我的醫術不好,只能拿你來練手了,銀針沒有消毒的條件,只能用手摸摸灰塵了,行針的時候可能會有一點點痛,行針之後也可能會讓你永遠沉睡下去,不過,我會很用心地幫你治病的。」

  可惜,他的這些表白沒有人聽見,唉,誰說做好事一定要留名字的,秦北風現在就是在做好事,挽救一個待他以怨報恩的人,並且不當著第三個人的面做好事,也沒打算留名字。如果,雷鋒能聽到他的這番話,會不會握著他的手,激動地說道:同志,你就大膽地做吧,你才是真正的無名英雄。

  在一6一9一書一吧一看無一錯版本!

  秦北風說做就做,不必等記者的閃光燈,也不等美女捧著鮮花含情脈脈地奉獻,飛快地把三支銀針釘在費坤心臟的周圍,小心用手捻一捻,再聽一聽費坤的心跳,把膻中穴里的仙氣度過去一些,感覺差不多了,把針拔出來,從病床旁邊的小玻璃櫃裡找到蘸了酒精的脫脂棉給銀針消消毒,這才收起來,放到口袋裡,下一次不一定啥時候要用到,再用,沒條件消毒的話,只能現在提前給銀針消毒了。

  雙狼幫的人在門外探頭探腦的,秦北風喊了一聲:「都進來吧,你們的大哥已經好了,去給他辦理出院的手續吧。」

  說完,費坤悠悠醒轉,看到了秦北風,馬上緊緊閉上眼睛,裝作依舊昏迷不醒。秦北風忿忿不平地說道:「你就裝吧,早知道你是一個恩將仇報的人,我就不救你了。」轉身走了。

  門外的小弟明明看到大哥還在昏迷著呢,怎麼那個天煞星就走了呢?他想走,沒人敢攔著他,他想來,同樣是攔也攔不住啊。

  小弟們都進來了,費坤這才睜開眼睛,小聲問了一句:「那個天煞星走了?」小弟心裡納悶著呢,這是我給他起的綽號好不好,老大,你有侵權複製的嫌疑了,雖然你是老大,也不能太霸道了,總的給我們留下一個吶喊喘息的空隙吧?

  在費坤以往的積威陰影之下,這個小弟還是收起了腹誹,恭恭敬敬地說道:「他已經走了,大哥,他說,讓我們給您辦理出院,我們決定,絕對不能聽他的話,正相反,我們要把醫院的大樓住穿了。」

  啪的一聲,費坤的巴掌很意外地出現在他的臉上,看來,費坤的病真的好了,這一巴掌姿勢美妙絕倫,角度、火候把握得十分到位,是費坤這一輩子打得最痛快最有力度的巴掌了,秦同學的仙力果然非同凡響,一次性把一個人從草莽中人塑造成藝術大師。

  費坤嘶聲說道:「快出院,我再也不想住下去了,你想住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在這裡住上千生萬世。」

  他的話讓小弟們嚇了一跳,忙不迭先讓費坤出院回家,費坤呢,不再需要別人攙扶,大步流星走出病房,哪裡像是一個病人,難道,以前的病入膏肓都是裝出來的假象?他看上去還是那麼蠻橫跋扈,不過細細觀察,還是能從他的眼睛深處看到惶恐不安的悸動,如同一隻被恐嚇過的野獸。

  回到家裡,打發走了那些隨從,把房門關緊,身體深深陷進沙發裡面,費坤還是第一次覺得家庭是比較安全的,社會太複雜,太黑暗了,簡直是高手如雲啊,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也許,黃成的黑道到了該徹底洗牌的時候了,今天雙狼幫遭遇前所未有的打擊,可是,沒人死亡,也沒留下一個人有終生的殘疾,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那麼,接下來呢?是請殺手用槍械對付那個黑心黑手黑眼睛的流氓中的流氓還是就此俯首稱臣?鬥爭的殘酷性就是從來不會以一時的勝負決定未來的格局,只有笑到最後的那個人才是最終的贏家,費坤怔忪了半天,沒拿定主意,抬抬手,拿出電話,把鎮守在臥龍山莊的智囊刑烈叫到家裡。

  刑烈是雙狼幫的第二號人物,據說,比費坤更加可怕,費坤赤手空拳打天下的時候,刑烈就追隨左右,費坤衝鋒在前,打架不要命,出生入死,一生火拼無數次,刑烈卻躲藏在暗地裡,為費坤出謀劃策,制定各種戰略戰術,讓費坤多次戰勝比他更強大的對手,如果,費坤是雙狼幫的頭狼,刑烈則是一匹躲藏在暗處的暗狼,毒辣兇狠,伺機而齧,如果沒有刑烈,費坤早已死在仇家的暗殺和警察的打擊之下,兩個人一明一暗遙相呼應,創下雙狼幫偌大的家業,在黃城的黑道牢牢占據著一方霸主的地位。

  刑烈對扭轉局勢有著一言定乾坤的作用,費坤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刑烈是他的定盤星。

  刑烈進門看到毫無病態的費坤,心裡吃了一驚,難道,大哥的吐血昏厥是假裝出來的?大哥什麼時候學會當眾示弱了?費坤看到他,擠出一絲淺笑,說道:「老二來了,隨便坐吧。」

  費坤的妻子聽到聲音,出來給兩個人泡茶,費坤嘆口氣,說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你都聽說了吧?該何去何從,我也拿不定主意。」

  刑烈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個不停,半天,才說道:「大哥的病,好了?」

  費坤點點頭,說道:「下面人說是那個天煞星給我治好的,不過,我可不信,能把我活活氣死的魔頭,能有那麼好的心?再說,他哪裡來的這麼高深的醫術?」

  刑烈很是驚詫,說道:「那,大哥的病是如何好轉的?」

  費坤這才意識到,自己始終忽略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是的,一個健康的人對病患很難有深刻的體會,好了傷疤,忘了痛,是人性的弱點之一,很多人吸菸咳嗽不停,去醫院治療,醫生說,戒菸吧。咳嗽病好了,出了醫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買一包香菸,深深吸一口,美美地閉上眼睛,回味無窮地說道,真好,他媽的醫生,這些天憋死我了。

  費坤也是如此,當他奄奄一息的時候,就要死去,心裡還是恐懼的,病好了,恢復了健康,馬上忘記,死亡其實離自己只有一念之間那麼遠。他疑惑地堆刑烈說道:「我當時在醫院外面聽到那個天煞星說要給我治病,連驚帶嚇的的確確是不省人事了,當我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站在我的病床旁邊,當時再也感覺不出來胸悶渾身無力了,就是吐血之後那種快死了的感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難道,真的是天煞星救了我?」說完,搖搖頭,又喃喃說道:「不可能,不可能,除非他有更厲害的手續手段,難道,他打了我們那麼多的人,還不肯罷手,真的要趕盡殺絕不成?」

  刑烈想了想,也搖搖頭,大哥被哪個少年嚇怕了,唉,自從過了四十歲以後,大哥失去了從前的熱血、衝動,開始走下坡路了,人啊,就是這樣的江湖越混越怕死,人,越活膽子越小,等到了老年,就開始犯糊塗了。

  刑烈想了一下措詞,慢慢說道:「大哥,說一句不中聽的話,其實,我覺得,我們跟那個秦北風,咳咳,就是那個天煞星之間,沒有深仇大恨的,我們沒對他落井下石,沒霸妻殺父,沒傷害他的家人和朋友,恰恰相反,我們對他禮遇有加,不但給錢給物,還幫著他訓練拳擊的技巧,你說說,他怎麼能有殺你的念頭呢?」

  刑烈這麼一說,費坤才想起,事情打一開始,就是自己對秦北風不服氣,小看了他的殺傷力,沒把他當成可以平起平坐的人看待,當眾被他那麼削麵子,自己很生氣,氣得要死,其實,秦北風就是一個狂妄無知的少年,自己以前不就受過很多氣嗎?在醫院,雙方大打出手,也是自己的人先動手的,秦北風可以說是被迫出手的,那麼,可以解釋自己這麼為什麼沒有人死亡的事實了,感情,秦北風沒有盡全力打擊自己的人馬。想到這裡,他倒吸一口冷氣,急忙說道:「難道,他並沒有真的生氣?如果,如果他真的生氣了,那後果,豈不是更嚴重?」

  刑烈很認真地點頭,說道:「據我分析,應該是這樣的,不過是一場意氣之爭,何必誇大事實,把矛盾深化呢,如果,真的有仇恨,能一舉打暈那麼多的人的人,殺死幾個,也不過是舉舉手而已,何況,你的病,很可能是他出手的結果,如果,我們不知道感激他,反而激怒他,你說說,他會不會真的發怒呢?」

  費坤心中不停地權衡得失,說道:「唉,我看走眼了,沒想到他真的深不可測啊,簡直是超人嘛。」

  刑烈點頭說道:「樹立一個那麼強大的對手,很不理智,我覺得,與其推之,不如援之。」看看費坤眼睛裡的疑惑,解釋道:「我是說,與其把他推開,讓別人跟他交好,不如我們端正態度,讓他做我們的朋友。」

  費坤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我們之間已經撕破臉了,要修復感情,他也得肯原諒我們的魯莽啊。」刑烈搖搖頭,說道:「我看不是,如果他心存惡念的話,根本不會出手救治你,既然出手了,就是拋出橄欖枝的信號,也許,也許,人家認為我們壓根不夠看呢,一個能分分鐘秒殺我們的人,你認為他會把我們的勢力放在眼裡嗎?」刑烈的話很是滅自己的威風長他人的志氣,不過,確實是實話,只有理智引導感知的人,才能這麼冷靜地認清事實,尋找到對自己有利方式方法。

  費坤很費力地承認道:「的確是,自打認識他,他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裡,以前,我還認為他太狂傲了,現在看來,他有狂傲的資本啊。」

  「人家那是恃才傲物,真龍從來不會顯現出全身的,不是不顯現,而是太過驚世駭俗,我看,他就是一條真龍,偶爾顯現的一鱗半爪就夠我們喝一壺的了,如果,認清了他的真面目,你想想,有多麼嚇人?」

  費坤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說道:「好,你找一個機會,請他吃飯,這小子,貪財貪吃,還是有弱點的。」

  刑烈搖搖頭,說道:「大哥,你要看清形勢啊,他貪財貪吃,那是因為他的家太窮,起步太低,如果等他龍飛沖天,你以為他會在乎那一點點錢財嗎?」

  費坤吃了一驚,回想道:「是啊,他說了,跟我要錢,那是給我面子,我就是生這句話的氣,現在看來,他是實話實說節目組下來的人啊。」

  刑烈跺跺腳,說道:「人家都這麼說話了,你還執迷不悟,唉,多好的機會啊,痛失良機,痛失良機啊,不過,現在亡羊補牢為時不晚,趁他現在的虛弱,交好他不難,就是怕祝童鵬家裡的那個丫頭走在我們的前面,拔了頭籌,不過,就是不能做他最親密的朋友,也不能做對頭啊。」


關閉
📢 更多更快連載小說:點擊訪問思兔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