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學校的秘密

  第十五章：學校的秘密

  幽怨的鐘聲沉悶的響徹山間，迴蕩了一遍又一遍。

  當安路斯低下頭的一瞬間，范秀看到她的校服居然已經變成了一種布料很粗糙的卦衣，看上去年代很久遠的樣子，褲子則是一條破布做成的，這讓范秀感覺很像是古代的窮人穿的一樣，而且變的不單單是這些，剛剛還很少很薄的頭髮突然瘋長起來，雜亂無章的達到了背心。

  低下來的臉已經完全扭曲，大的快要凸出來的眼睛裡只有一個小小的眼球，血盆大口正張開著，隱約可以看見裡面正生長的牙齒，長到下顎處便停止了，蠟黃蠟黃的牙齒上還帶著粘稠狀的液體，原本乾淨的皮膚上已經布滿了啃啃巴巴的東西，看起來很像癩蛤蟆，就連指甲也長到難以形容的程度了。

  「啊？！你是？」范秀明顯是呆住了，校園裡怎麼會有這樣骯髒的東西，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妖怪？！

  當范秀愣住之餘，女人已經面帶奸笑的衝過來了。步步為近，速度之快，帶起一陣風擾亂了范秀披著的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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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秀看著她，一切東西都在後退，只有她在前進，很快，快的讓范秀有一種錯覺，好像是所有東西都在朝她前進，只有風是逆著吹過來的。

  范秀還在發愣之時，突然有什麼東西在她耳旁飛過，發出『咻咻』的聲音，而且不止一兩聲，原本馬上就要碰倒范秀的安路斯立刻被什麼東西挑起身體向後退去，然後狠狠固定在那棵大樹上，是箭！四支箭穿透了安路斯的肩膀，暗黑色的血液撒了一地。然後身後迅速竄出來一個人，舉著一個木頭樣式的劍，跳到樹前朝著安路斯刺了過去，女人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隨之消失不見，四支箭掉了下來。這一切就在范秀恍惚之間發生了，變異要消失，一氣呵成。

  那人撿起掉在地上的劍轉過身來，白色的襯衫，高挑的身材，銀白的眼鏡，柔順的短髮。

  「你沒事吧？」此刻身後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范秀木訥的轉過頭看見那張炫富的臉—方齊洛！

  「哦，恩」范秀低下頭，一時間好像丟了魂一樣。看著范秀的樣子躲在遠處的琦雪不禁哭出了聲來，剛剛的一切她也目睹了，她也害怕了。

  聞聲走過來的麥子棋扶起跪在地上的琦雪，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一切都過去了，不哭了。」

  一陣微風吹來，校園再次安靜下來，長夜漫漫，月光蕭條，所有的一切都又再次沉睡了過去，不帶雜念，沒有疑惑。

  范秀和琦雪坐在沙發上，都垂著腦袋，茶几上擺著四杯正冒著熱氣的咖啡，麥子棋和方齊洛坐在對面，方齊洛的房間裡洋溢著淡淡的香味，混合著咖啡味一起。

  「對於剛剛你們看到的我很抱歉。」麥子棋首先開口，面對驚魂未定的兩人，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那個東西是什麼？」范秀低聲道。

  「是這個學校秘密……」

  「我問你那個東西是什麼！」范秀激動的站起來，指著麥子棋大吼。方齊洛靜靜看著，卻也沒有阻攔，遇到這種事情誰都有緩不過神的時候。

  「她只是個低級的吧？真正的還沒有出現……也許你們一直不知道他是誰。」此刻坐在一邊的琦雪說話了，她的聲音很平淡，但卻足以讓三個人震驚。

  「如果我說我知道他是誰呢？你們這樣坐以待斃害死了多少人了！你們還要死多少人才願意與他們面對面抗擊？」琦雪的臉埋得很深，其他人只有看到那些淚滑落下來打在她手上，以及稍稍顫抖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的？」

  「我能感覺到它們的存在，這個學校根本就是一座死校！除了裡面的新生們，一切都是已經死了的！校長早就死了，這個凡特威就是它們的首領，野獸一樣的人類們的首領！」

  「是的，的確是死校。這裡的學生進來了就別想出去了！我不否認你有一些異能，這很適合當血獵，這裡面的複雜性不亞於那些幾何體，反正你們看也看到了，就索性告訴你們，我和齊洛來的目的就是找出那個王，戰爭中總有犧牲品，這個學校的人就是誘餌，如果你們不想它們再去害人就只能幫我們，這樣可以自保。」

  經過一晚上的忙碌，第二天琦雪轉到了麥子棋的班級，顯而易見范秀和琦雪都答應了麥子棋。就這樣仲希克的位置被琦雪代替了，露易絲的位置被方齊洛代替了，這個班級的人數終於又像往常一樣了。一日既往的上課之時，突然門被輕輕推開了。

  清晨陽光柔和的灑向大地，露易絲穿著一條凡特威為她準備的碎花裙，她記得他說過：自己的命運是自己掌握的，若老是抓住自己的傷口炫耀，那永遠也走不出那個自己為自己挖的墳墓。一條新的裙子，新的一天，露易絲的心已經完全放下了，為那個人能坐的都做過了，他看不見不代表沒有發生，只要希望在總會重新站起來。露易絲是第一次在學院穿裙子，因為學院只允許穿校服，露易絲這一次應該算是得到了校長的批准了。一絲暖暖的笑意在臉上開了花。

  「於老師抱歉，我來晚了。」露易絲一進來就趕緊彎下腰賠罪，畢竟這一下子曠課了好幾天而且沒有打招呼是聽不好意思的。

  「額……露易絲？」麥子棋試問著，他的確是聽齊洛說起過這裡有一個叫露易絲的女孩，但是不是幾年前那個自己認識露易絲就不得而知了。

  「恩？！」發現聲音不對頭了，露易絲趕緊抬起頭，當那個人進入眼眸時露易絲明顯呆住了。

  白襯衫，銀白色眼鏡，修長的眉毛，疑惑的眼眸，陽光投進窗戶靜靜灑在那看上去舒適柔軟的頭髮上，顯出棕色，一隻手撐右臉，安靜而祥和。

  「麥子棋！你怎麼在這？」明顯所有人都震住了，露易絲一連幾天都沒有來上課，理由是不知道新老師的到來了！怎麼還會知道老師的名字？！底下又炸開了鍋。

  「露易絲不會和新老師也有一腿吧？！」「應該不會吧，仲希克不是才甩了她嘛！」「她怎麼穿裙子啊？學校準嗎？」「哇……露易絲穿裙子的樣子好可愛啊！」

  「哦，我是聽齊洛說過這個班有一個叫露易絲的女生，沒想到真的是你，進來吧，一直沒看到你，碎花裙很漂亮哦！」麥子棋微微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條柔美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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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露易絲神情恍惚的應了一聲，走進教室，看到自己座位上正對她笑的方齊洛。

  「對不起哦！我不知道這個位置是你的！我去坐別的位置。」方齊洛主動的離開位置，這又讓大家驚訝不已，一個老師，一個富二代都對露易絲這麼客氣？！

  這時候范秀才想起來露易絲之前說過要找一個失去多年的女生叫方齊洛，只是她沒想到那個方齊洛會是那個面對怪物毫不心慈手軟的方齊洛……

  麥子棋坐在講桌上撐著臉對著自己笑，方齊洛幫露易絲整理好的東西，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那段時光是最美的回憶，一個笑起來好看的天才少年，一個無時無刻不為自己著想的女生。

  那個黃昏下，在那個山頭，一個男孩拉著一個女孩的手，站在山頂，向著整個城市宣布「露易絲是我的女人！」

  可如今，那些承諾都隨風飄走了，相別多年後他依舊坐在某個地方對著自己微笑，陽光尚存，時光不保，那個笑著的少年在離別幾年後依舊這樣靜靜的看著自己。

  「真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麥子棋坐在辦公桌那頭，望著露易絲，辦公室里有些小安靜，不吵，也不是那種靜。

  「恩」露易絲低下頭小聲回答道。坐在露易絲旁邊的方齊洛看著露易絲害羞的臉就知道，麥子棋和露易絲是絕對有可能複合的！這比她跟仲希克在一起好得多，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露易絲，上次的話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說的，我是有難言之隱的，希望你能原諒我，其實我一直沒變，一直是那個想要保護你的方齊洛，雖然跟不上你的步伐，但跟在你身後，我覺得比什麼都驕傲，雖說你沒有我哥那種超超級的腦子，但我知道，每個人都是無法代替的，你就是你，不管過一年也好，兩年也好，你管你是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嫌棄你的，相信我……」方齊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眼眶裡旋轉許久的眼淚『吧唧』湧出眼眶，滑落在臉上。

  「恩恩，齊洛不哭，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沒有怪你。」露易絲為方齊洛輕輕抹去眼淚，心中卻是皺巴巴的，一切沒有變，是好，但卻在耶回不到過去。「麥子棋怎麼會是你哥哥啊？」

  「因為她的養父母也領養了我，你不知道，我搬家時父母親出了車禍，都死了，我一個人無依無靠，齊洛聽說了，找到我，把我帶了回去，我就成了染家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