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十四章山雨欲來風滿樓

  君山之巔，「鬼剎門」總壇的聚義廳中，長得和閻王差不多的「君山老鬼」陸遠山，正在臭罵著一幫門下弟子，因為他的徒弟「君山雙鬼」被人殺了，而至今都沒查到什麼蛛絲馬跡，所以陸遠山大為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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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門主，駝峰城『地鬼堂』放飛的信鴿送來一封密信。」聚義廳外，一名弟子飛快的跑進大廳，隨後往下一跪向陸遠山匯報導。

  「信上說什麼？」正在向下屬發泄著不滿的陸遠山，聞言後，立時將他那雙猙獰的鬼眼一翻，對著這名弟子劈頭問道。

  「地鬼堂的兄弟打聽到，南宮博被一少年救走，據駝峰城衛隊的內線稱，『君山雙鬼』就是此子所殺。」跪著的弟子大聲說道。

  陸遠山聽完，立時背著雙手，低頭在大廳中間來回快速的走了幾下，然後突然停下身，對匯報的這名弟子道：「按時間算，他們也該到雪山了，你去放信鴿傳令給雪山『厲鬼堂』，告訴他們，近期，南宮博與那少年必經雪山，讓他們盡全力在雪山找到他們，並在殺了他們後奪得『蛟龍內丹』，速去！」

  「是。」跪在地上的那名弟子，應了一聲便快速跑了出去。

  「君山老鬼」看著報信弟子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發了會兒呆。然後，對立在一邊，臉上有一刀疤的中年人道：「曹護法，那能殺了我一對徒兒的人，武功必然不弱，我怕『厲鬼堂』收拾不下，你和右護法卓傳輝馬上出發，去雪山助張健堂主一臂之力。」

  這位刀疤臉就是左護法曹森，在他對面一個像白無常的醜陋老者，就是右護法卓傳輝。

  「謹遵幫主之令。」陸遠山話音剛落，此二人便同時抱拳躬身應道。

  隨後，便雙雙告別陸遠山，直接奔向雪山「厲鬼堂」。

  沒過多久，幾隻雪白的信鴿從君山之巔，向著雪山方向振翅飛去。

  ※※※

  「兩位客官，你們過雪山要用的棉衣棉靴，還有酒和肉乾，我都給你們一人打了個包。」鄭帆二人所住的客棧大門外，客棧老闆正將兩個包袱往鄭帆兩人的馬上放著。

  「多的錢你不用找了。」南宮博大方的扔了一錠銀元寶給客棧老闆，然後對旁邊的鄭帆道：「我們走吧。」

  鄭帆便跟著南宮博縱馬離開小鎮，向東跑去。

  鄭帆與南宮博在客棧一轉眼就住了六天，這六天來，鄭帆真可謂是獲益非淺，不僅學會了「斬神刀法」、「神龍再現」身法、「末日狂龍大法」。自已還把《通天神功》中的內功運用之法給學會了，另外南宮博還教了不少正常的刀法，和拳腳功夫，六天的學習讓其又走上了一個新的起點。

  烈日下，荒原上。鄭帆與南宮博兩人，正並騎而馳著。

  「再往前不遠我們就要進入雪山地界了，天氣也會慢慢變冷的。」南宮博遙指前方已然在望的連綿雪山，對著鄭帆道。

  「這雪山好長，好大，好高，好壯觀啊！」鄭帆頭一次看到這麼大的雪山山脈，不由瞪著雙眼，張大了嘴，表情誇張的不停驚叫著。

  「哈…土包子進城了啊，開眼了吧？」南宮博看著鄭帆的搞笑樣，忍不住逗了他一句。

  「呵呵，是啊，第一次看到這麼壯觀的景色，真他娘的美。」鄭帆也不掩飾，直接大爆粗口渲泄著心中的激爽之情。

  「轟隆隆…」鄭帆二人聊得正歡，突然天空很快的暗了下來，在此風起雲湧之際，陣陣雷聲伴著天邊撕裂天空的閃電也湊起了熱鬧。

  「哇噻！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鄭帆配合著突起的狂風，大聲的吟出一句詩句來。

  「你小子還蠻詩情畫意的嘛！哈…！」南宮博被鄭帆的樂觀情緒也帶得高興起來。

  「哈，就讓暴風雨來得再猛烈些吧！哈…！」鄭帆見南宮博還蠻欣賞的，立時大笑著說起俏皮話來。

  「轟」又是一聲雷響之後，老天竟配合鄭帆似的，沙沙的飄起了牛毛細雨來。

  「你個烏雅嘴，看看，真的下的吧？」南宮博佯裝不悅的埋怨著。

  「喲！老天爺，你還真應景兒啊，有本事再下大點啊？」鄭帆怪聲的調侃著。

  「嘩…」沒讓鄭帆失望，一陣瓢潑大雨立時由空中傾泄下來，很快地上就積了一層淺淺的積水，黃豆大的雨滴在積水上擊出一個個的水泡來。

  鄭帆二人抱著頭，縱馬低頭鼠躥著，兩匹俊馬四蹄翻飛，激得泥水四濺。

  「天吶，老天你也太給我面子了，那我現在叫你別下了行嗎？」鄭帆一手抱頭，一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還不忘調侃兩句。

  「臭小子，你真是太有才了，不過還是閉上你那烏雅嘴吧，別再把雨說大了，那我們就慘啦…！」南宮博吐了一口濺到嘴裡的雨水，面容悽慘的道。

  鄭帆與南宮博相視著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接著便同時大笑起來，在快樂的笑聲之中，二人身影漸漸遠去。這就是年輕人的好處，不管什麼時候都沒有太多的憂愁和太多的煩惱，該快樂的時候就盡情的去享受快樂，當煩惱來的時候，再想辦法去應對。

  雷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沒過多久，火辣辣的太陽在趕走了烏雲之後，又在天上現出了久違的笑臉。

  鄭帆二人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後，便又重新上路了，一路上除了碰到一些過路的商旅之外，也沒再出現什麼意外。

  傍晚時分，正在行進中的鄭帆二人，突然遇到了幾撥不同尋常的人馬，都是身穿黑衣，頭扎黑巾的騎士，這些人從二人身邊經過時，都要仔細的將鄭帆二人打量一番，然後才會加速離去。

  「這回可能真的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南宮博苦笑了一下說道。

  「兵來則將擋，水來則土掩，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重要的是他們提醒我們，該提高警惕了。」鄭帆笑了笑平靜的道。

  「嗯，老弟，有長勁啊！」看著鄭帆遇事冷靜的樣子，不由脫口稱讚起來。

  「低調，低調一點。」鄭帆的臉皮總是那麼厚。

  「切……。」南宮博肉麻得吐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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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穿黑衣，頭扎黑巾的人其實就是「鬼剎門」厲鬼堂的人，因鄭帆與南宮博在客棧一下住了六天沒走，這厲鬼堂的人並不知情，在雪山布下天羅地網之後，久等不見鄭帆二人，情急之下便放出一撥撥的人馬，一路打探起來，而此時剛巧與姍姍來遲的鄭帆二人碰到了一起。

  「啾…啾…」兩條火蛇在鄭帆二人不遠處，接連沖天而起。

  「哇！搞什麼啊？不過年不過節的，放什麼炮炮啊？」鄭帆看著空中一閃而滅的煙火，奇怪的說道。

  「呵呵，傻老弟啊，你有所不知，此乃江湖中報警，傳遞信息的一種方法，在戰場也常有所運用。」南宮博微微笑了一下，接著便略帶憂愁的向鄭帆解釋起來。

  「哦，看來我們又有麻煩了。」鄭帆眼中精光閃爍的說道。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一個註定不平凡的夜晚來臨了。

  「博哥，停下。」正在行進中的鄭帆忽然一停，並對南宮博短促而有力的說道。

  「有情況？」南宮博立刻停下馬，緊張的望向鄭帆，此時南宮博對鄭帆的靈覺是毫無懷疑的。

  「我撓個痒痒。」鄭帆鬼怪的一笑道。

  「我踹你…，都什麼時候了還和老哥開玩笑。」南宮博做了個欲踢之狀，沒好氣的道。

  「呵呵，怕也沒用啊。」鄭帆笑了一下接著道：「前邊不遠處有不少人潛伏著，你跟在我後邊小心點，你將客棧老闆給你買的匕首拿出來吧，以防萬一。」

  「嗯，你放心。」南宮博答應了一下後，又略顯鬱悶的道：「我江湖聞名的南宮博，如今竟如一小女子一般，要處處仰人庇護，真是悲哀呀，嗚呼哀哉…唉！」

  鄭帆渾身給雷得一軟，差點從馬上掉下去，隨即回首對南宮博道：「老大，你再這樣突然給我驚喜的話，我要讓你給嚇死了啊。」

  「呃…只是心裡難受，發泄一下而已，好了我不講話了，趕快趕路吧。」正在大打悲情牌的南宮博不由尷尬的答道。

  二人不再多言，當下便小心謹慎的向前慢慢行去，在來到一條兩邊長滿一人高野草的小路前時，在鄭帆的示意下，二人一起下了馬。

  鄭帆向南宮博做了一個手勢，讓其在此別動，原地等候。南宮博心領神會的握著匕首蹲到了馬腹之下。

  「呃…這位老大真夠小心的。」鄭帆在心中竊笑著想道。

  鄭帆在南宮博蹲好後，便手握插在腰後的青龍刀，慢慢走上了兩邊長滿一人高野草的小路。

  「嗷嗚……。」在遠處不時傳來的狼嚎聲中，鄭帆躡手躡腳的在小路上走著，就像一隻正在接近獵物的野狼一樣。

  「鏘」清亮的寶刀出鞘之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一道耀眼的綠鋩在黑色的夜空中畫出一道優美的綠色光弧後，隨著鄭帆一下沒入了小路邊，有人高的草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