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重見故人

  第019章重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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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9重見故人

  這條盤山公路下面山谷的林子裡。

  「砰！」隨著一聲槍響，一隻山雞撲了兩下翅膀到在了草叢了。

  一名留短髮的少女，在一刻大樹下閃身出來，一臉的興奮，喊著：「爺爺，我打中一隻，哈哈，爺爺，我打中了。」

  這個時候從少女的另一端閃身走出一個精瘦的老者，老者腰不駝背不完，要不是光禿禿的頭上有些白刺刺的發茬，沒人相信這個身手幹練的人是一個老人。

  老者幾個箭步走到山雞的旁邊，拾起來，然後用繩子幫了。掛在自己已經有了很多獵物的腰上，說：「要是這麼近再打不到，那還行？」

  「哼！」少女不服氣的一撅嘴，「下一次的就離遠點打一個給你看。」

  老者看了一眼天色，已經是下午時分，說：「像這種槍，能在這麼遠的距離打到獵物，已經相當不錯了，好了，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不，我不回去，我要在更遠的地方打一個給你看。」

  「不行，我們已經離家很遠了，這個世道兵荒馬亂的，這山谷里的林子裡指不定有什麼，好了。聽爺爺的話，咱們回去。」

  少女的眼珠一轉，鬼般精靈的跑到老者身邊，抱了老人的隔壁左右搖晃撒嬌著說：「爺爺，我就打一個，就一個好不，爺爺。。。。。」

  看著少女慣用的殺手鐧，老人也只能慈祥的一笑，用手在少女頭上輕輕撫摸了，無奈的答應道：「好好好，但是，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時間一到別管打著打不著，我們必須回去。」

  「啊，行。」少女已經知道自己沒有還價的餘地了，極為幸奮的向樹林的深處跑去。

  望著興奮的小丫頭片子的背影，老者還是很開懷的，但看到這個山谷上方的那條公路。老者臉上顯出一抹難以言說的憂傷來。

  常年在這裡打獵的老人，知道那條公路是鬼子抓人修的，公路通向山外。在沒修這條公路之前，老人還能打上野豬什麼的大型獵物，自從這條公路修通之後，就再也看不見大的獵物了，只能打到一些野雞野兔之類的小獵物。

  經常，老人會看見鬼子的軍車拉了滿車的礦產駛出山外，那些，可原本屬於中國人的礦產呀。

  突然，想著在公路下方找找看有什麼沒有的少女發出一聲驚呼：「啊，爺爺，快來。」

  什麼也不清楚的老人聽到少女的驚叫之後習慣的操起獵槍跑到少女面前，才發現少女在搜尋獵物的時候竟意外的在一個堆滿樹葉和雜草的小溝里發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不知是死是活，整個人陷在了那個經常藏匿小型獵物的溝里，身上還覆蓋了新的被風掃來的落葉。還有一群螞蟻在他的身上遊走。

  老人還發現在這個人的不遠處的一個空地上散落了一輛嚴重破損的日軍軍車。

  少女用獵槍拂去這個人身上的落葉，驚呼道：「爺爺，是鬼子。」少女指著散落在一旁的一個日軍軍官證沖老者說。

  老者抬頭望了一眼上面的公路，也懷疑是一輛因車禍而掉到這個山谷的鬼子，走向前來看了看，罵道：「小鬼子，真是死了活該。」並伸手在這個人的身上摸索，想看看有沒有武器，或是自己能用的到的東西，東西沒找到，老人卻感覺到了這個人的體溫，不僅如此，還發現這個人有虛弱的喘息。

  這個人沒死。

  小鬼子的命可真大，這麼高掉下來竟然沒有摔死。老者憤恨的嘟嚕了一句，但是老人發現眼前這個掉下來沒摔死的「鬼子」和以前看到的不一樣。

  這個人不禁身上穿了從頭到腳連體的白色服裝，臉上怎麼還套了一個和象鼻子一樣的東西呢？

  老者費力的將防毒面罩摘了下來，原本想看看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摘下來之後老人眼睛就直愣愣的了。

  緩過神來的老者沖少女喊道：「英子，英子，你過來看看，這小鬼子怎麼和你陸臨大哥長得這麼像？」

  叫英子的少女也跑過來辨認，但畢竟很多年過去了，英子也辨認不清，但是引起英子懷疑的是，這個人臉上怎麼又那麼多的傷？

  老者撿起旁邊散落的軍官證，對比了一下，肯定的說：「這個人不是鬼子，這個證件不是他的，英子，去找兩個木棍來，綁一個擔架，我越看越像那一年幫助咱們爺倆度過難關的陸臨，咱們把他抬回去。」

  「嗯。」英子答應了一聲，跑回小樹林尋找可以做擔架的樹枝去了。

  。。。。。。。

  陸臨終於醒來了。

  醒來後的陸臨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什麼地方，還以為自己在城鄉結合部的那個出租屋裡，迷迷糊糊的就喊：「小月，小月。。。。。」但是沒人應聲。

  陸臨感覺眼皮發沉，渾身使不出一點的力氣，但還是努力的將眼睛睜開了，映入陸臨眼前的是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和一些簡陋的無法再簡陋的陳設，怎麼還有這麼貧窮落後的地方？窮的跟解放前似得。

  但隨之陸臨就明白過來了，自己還真的在解放前，不僅如此，還是解放前最困難的時期，抗戰時期。

  「你終於醒來了。"看到陸臨醒來，老者急忙吩咐守在自己身邊的英子，「快去，告訴你張叔，就說你陸臨哥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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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英子應了一聲，急忙跑了出去。

  陸臨疑惑的看了老者，問：「您認識我？」

  老者呵呵一樂，說：「看來我果然沒救錯人，你真的是陸臨，你還記著在東北幫助過一個帶著小孩的老頭嗎？」

  陸臨依稀想到了什麼，仔細看了老者的臉，試探著問：「你是。。。。。。梁伯？」

  「對，我就是那個老梁頭，呵呵呵。」

  陸臨這才想起自己剛回國那一年的事情，也正是自己給那個日本的房東的兒子捎帶完東西回來的路上，看到因為飢餓而昏倒在路邊的老頭，也正是附在老頭身上啼哭失聲的小女孩才讓陸臨發現他們的。一口乾糧就把老頭就醒了過來，害怕老頭再出事，陸臨還專門陪著他們走了幾天的土路，臨分手，陸臨還將僅有的錢送給了那個被自己喚作梁伯的老人。

  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見了，不僅如此，還反過來救了自己的命。

  「你怎麼穿了那麼怪的一件衣服，還帶了個象鼻子的面罩，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一回事，張大夫都說你的傷口都發炎了。」老人關心的詢問著陸臨。

  陸臨剛想講事情經過給梁伯說說，這個時候從門外匆忙的走進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中年人，中年人的身後就跟著剛才跑出去的少女，英子。

  這個人陸臨看面相也很是眼熟，想了想，試探著問：「你是惠民醫院的張大夫？」

  中年人點了一下頭，微笑著說，「對，是我，我就是以前惠民醫院裡的張志遠，好了，你能醒過來真的不錯，現在儘量不要說話，保持體力，因為你現在還不算痊癒，你就多休息，少思考，少說話，等你完全康復了，我們陪你說上三天三夜，呵呵。」

  英子也接過話來說：「就是，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水米不進，把我們都嚇壞了，我給你煲了雞湯。」然後扭頭看了張志遠，問：「張叔，現在陸臨哥能吃東西了嗎？」

  「當然能了，你有什麼好的東西都拿來吧。」

  「哎。」英子就又歡快的跑了出去，熱的屋裡所有人不免開懷大笑起來。

  陸臨笑的很了，不免有扯動了身上的傷痕，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