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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貶官聽差生心機

2025-01-12 17:21:36 作者: 祁連風雲

  第二十九章貶官聽差生心機

  刀插宮門事件,令允常大為光火,深宮大內發生這樣的事情,非但令人心驚膽寒,而且實在是不成體統。堂堂王宮侍衛營,三百精壯將士,而且一個個武藝高強,竟然如此窩囊,任由歹徒潛入宮中為非作歹。事發當日,停朝一天,宮內上下人心惶惶,若是四處傳揚出去,實在是大失顏面。想起多日前自己親臨練兵場,當場獎勵侍衛將士,允常越發覺得心中寒涼,於是鐵了心要嚴懲失職官兵。

  可是,聽了丘谷回來稟報的情況,允常心中惶惑起來。那范蠡說的確實有理,五丈高的宮牆如何輕易翻越而且安然無恙?如果用了器械,必然會在牆壁上留下痕跡,卻為何沒有痕跡?然而,牆頭的痕跡又是從何而來?再深入想下去,莫非是……?允常心中大為吃驚。

  ***

  

  石買很快前來稟報。

  允常:「查證情況如何?可有結果?」

  石買:「回大王,案情已經基本查明。」

  允常:「哦?說來聽聽。」

  石買:「從現場查證情況來看,歹徒乃乘夜翻牆而入,在兩處宮門插刀示威後逃遁,幸好未造成人員傷亡。」

  允常:「到底是何人所為,又是為何緣故,可有查證結果?」

  石買:「回大王,現場查獲兩把短刀,並無多少特徵,歹徒來源去向毫無線索,怕是難以查找,卑職已責令司空府與侍衛尹繼續追查,但願能夠找到嫌犯。」

  允常:「如此看來,找到歹徒確非易事。當下之時,依大將軍之見,該對侍衛尹失職之責如何追究?」

  石買:「事發當夜,由侍衛右尹范蠡帶兵當值。王宮重地,竟然任由歹徒來去自如,皆因當值將兵玩忽職守。卑職以為,應當對其嚴厲追責,嚴加查辦,決不可姑息遷就,大王以為如何?」

  允常:「玩忽職守,理當嚴懲,砍他腦袋也不為過。然而我聽說事出蹊蹺,五丈高牆之上,歹徒竟然能來去自如,確實匪夷所思。本王以為,案件尚有不明之處,待查到歹徒,查明情況,再作嚴懲不遲。然而刀插宮門,當值者確有治安不周之責,必須追究。本王決定,將范蠡革去侍衛右尹和下大夫之職,降為士人,俸祿減半,命其在司空府行走聽差,大將軍以為如何?」

  石買:「既然大王考慮如此周詳,卑職聽憑大王決斷。」

  允常:「如此,大將軍回去處置吧。」

  石買:「諾!」

  ***

  這一次,石買對大王處理范蠡的結果倒是挺滿意的。他知道,當初沒有除掉范蠡已經錯失了良機,如今他在大王的心中有了一定位置,除掉他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所以,石買只想把范蠡趕出王宮侍衛營。

  別看侍衛營只有三百衛兵,卻無疑是越國的核心力量。石買的命運捏在允常的手裡,允常的命運卻捏在侍衛營的手裡,石買決不允許侍衛營被一個不屬於自己陣營的外來力量掌控。正因為如此,他謀劃了好多天想出一個計策,授意侍衛尹去著手實施,今天,終於把范蠡趕出了侍衛營。只可惜,那幫蠢貨實在太蠢,手腳做的太拙劣,被范蠡一眼就看出了漏洞。當然了,石買不怕,大王不會就此揪住不放,范蠡也不敢輕易揭露真相,大家都是聰明人。

  范蠡被革職查辦後,心情惡劣到極點,倒不是痛惜丟了官職,而是感到極度的憋屈和憤懣。自己一腔熱血想為越國建功立業,可是正在施展拳腳的時候,卻突然被當頭棒喝,此中滋味可想而知。更為窩火的是,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不能申辯和揭露出來。他知道,如果揭露出來,要麼是一場權力爭鬥的災難,要麼自己會成為刀下之鬼,而這兩種結局,都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曾經只知道「一入侯門深似海」,殊不知權力的爭鬥非但如此慘烈,而且如此卑鄙。

  文種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同樣只有憤怒、惋惜、束手無策,唯一能做的,就是多陪著范蠡聊聊天,喝幾杯悶酒。不過,范蠡畢竟是范蠡,這一點打擊,不足以對他造成多大的硬傷,反而只能讓他更加成熟和堅強。他很快就變得坦然自如了,閒暇時間,還到街市上去遊逛了幾圈。

  文中擔心,大王一怒之下會對范蠡嚴加查,但是范蠡卻搖頭否定。果然,幾日之後,王宮的差役送來了大王的詔令,對范蠡做出削去官職、降為士人、命其司空府聽差的處置決定,文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文種叮囑范蠡道:「老弟此去司空府,定要隱忍藏拙,切不可鋒芒不露。大王對你如此處置,實在是用心良苦,意在對你庇護挽留,我們且等待時機,再作打算。」

  范蠡道:「老兄放心好了,老弟弟有分寸」,內心深為感動。

  ***

  司空府是王朝四大府門之一,掌管越國賦稅、錢糧、城池、工建等重大事宜,權責之重,自不待言。只可惜范蠡來此,只是個因罪遭貶、聽差行走的小吏罷了,倒也在司空府沒有多大反響。

  范蠡原來以為,自己可以在司空府做一些差事,也好增加些學識和歷練,殊不知根本就沒那麼簡單。司空府的長官把他單獨安置在一間閒置多年的辦公房裡,表面上對他客客氣氣,實際上根本沒有把他當回事,壓根就沒有給他安排職責的跡象,只是偶爾讓他整理和抄錄一些無關緊要簿冊,大多時候范蠡無所事事。

  幸虧府里有一些涉及賦稅錢糧、城池工建的條令、制度、地圖等書冊,范蠡閒來無事便借來翻閱,多日下來,都已爛熟於心了,竟然也是一份不小的收穫。

  范蠡真的不知道,自己之所以成為一個吃閒飯的人,皆因石買的「功勞」。原來,司空府也是石買的「地盤」,他早已叮囑大司空,切不可讓范蠡插手司空府各種事宜,免得他又鬧出什麼動靜來,弄不好又成為司空府的禍患,自己豈不成了「滅火隊長」?

  可是,要想讓范蠡甘心於這種百無聊賴的生活,要想讓他不鬧出一些動靜,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

  范蠡在司空府里唯一可以結交的人,便是管理簿冊、檔案、書簡的館尹。范蠡經常去館尹那裡借書看,館尹見范蠡雖然做過王宮的侍衛長官,卻毫無架子,言行端莊,待人真誠,心中頗有好感,一來二去,兩人見面談論的話題多了起來,范蠡漸漸了解了館尹的情況。這館尹本是世襲的中大夫,早前在司空府擔任路尹,只因秉性耿直,看不慣司空府中大小官員暗中貪腐,又不善阿諛奉迎,十多年以來非但沒有升遷,反而被大司空找了個藉口,降為下大夫,打發到這裡當了個有職無權的館尹。

  兩人惺惺相惜,多次在府中值夜期間備酒小酌,相談甚歡,范蠡從中得知了司空府許多內幕,始知這司空府也在石買掌控之下,而且與大司空互為勾結,貪贓枉法。范蠡心中感慨良多,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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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日,范蠡特意邀請館尹上街小酌,酒至半酣,范蠡道:「館尹大人,小弟有一事相求,還望大人能夠通融。」

  館尹疑惑道:「我一個小小館尹,無權無勢,范蠡大人何出此言?何事需要老兄我效勞,范蠡大人只管說來。」

  范蠡:「此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想借大人掌管的簿冊文書檔案一閱,不知可否?」

  館尹驚訝道:「老弟為何要看這些?」

  范蠡:「不瞞老兄,我來越國年月不久,對越國情況不甚明了。如今既然身為越國人,理應了解些越國的地理、人口、賦稅、城池等情況。然而出行不便,無從所知,所以想通過老兄手中的文書了解個大概。」

  館尹為難道:「老弟所言,本來不該違背。只是……,這文書檔案,事關機密,若是讓他人知道,那大司空定然會拿我開罪,如何是好?」

  范蠡:「老兄放心,待我借閱之時,你將文書卷進無關緊要的書冊之中,我暗自帶回家中翻閱,定然不會讓他人察覺。」

  館尹憂慮道:「老弟所言,似乎可行。只是……,老弟千萬要小心為好,否則會害苦了我。」

  范蠡:「老兄誠心幫我,我怎可害了老兄,我定要萬般提防,萬無一失。退一步講,就算真被察覺,老弟只管推說是范蠡故意偷竊,全有我來擔當!」

  館尹:「老弟言辭懇切,甚為感人。既然如此,老兄我如何能不答應?老弟需要什麼,隨時來取吧,不要遺失就行。」

  范蠡:「多謝老兄!」

  自此以後,范蠡幾乎每日帶一些文書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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