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曹仁布謀

  第三十章曹仁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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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鬼路真他n的難走！」魏延已經不是第一次抱怨了！出征之時率軍七千，而路途走了剛過一半，卻已經丟了兩千三百餘人！這可是兩千多名精兵啊！訓練兩年又參與過數場大戰的真正精兵！這麼多好兒郎沒有死在敵人的刀下，卻死於這該死的山路之中！

  這該死的山路！

  卻說當初徐庶所說的大功就是令人一支奇兵從江油出發，逆行北上！沿山中尋路，出其不意的出現在劉備軍身後，劉備軍主力盡數在葭萌關前，其後守備必定薄弱！~若是出其不意的奪下陰平，只消三千守卒扼守住陰平橋頭，縱劉備軍有十萬之眾，亦難過去！

  只是此間的路途甚是險要，魏延本就是個眼紅的賭徒，從不知畏懼是為何物！是故徐庶的想法剛一提出，魏延就率先請命！於是就落得個現在這般下場……

  連續行軍十日，只走了三百餘里地，這讓心高氣傲的魏延怎能心安？早日到達，就早日攻下陰平！如此劉備大軍聽聞後方有變，必定心驚！如此……

  嘿嘿……這首功還不是他魏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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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魏延嘴角就帶上一絲笑意，但是今天魏延註定要知道世界上沒有最坑爹的日子，只有更坑爹的日子！

  「前方有不明兵馬殺來！人數四千左右！」斥候飛奔而來，身上還帶著三隻羽箭，但是都未曾傷到要害，所以這說話也和正常無二。

  「若用張帥的一句話，那就是——老天啊，敢不敢再坑點？」魏延伸出中指朝著天上比劃兩下，旋即正色道，「全軍聽令！列陣迎敵！」

  因為是輕兵而來，吳軍全身上下只有武器和乾糧，所以這列陣很簡單——丟掉乾糧，站好隊形……

  半刻鐘後，一支軍隊殺來，為首之人一身白甲，卻是新投劉備的大將——閻行！

  「第二隊上前，穿插舉槍！」因為山道難行，兼之又狹窄，所謂的隊稱作行更好些……

  最寬的地方只足以令五人並列，而最窄出一人側身才勉強可過！

  「殺！」閻行探知前方有人的時候也是一愣，因為他也是準備從這山中穿行而過，出江油，奇襲成都！斷了吳軍的後備樞紐！然後不愧是最善軍事的兩名師兄弟，連想法都想到一處了！

  龐統所言的是命人自陰平而出，沿古時的陰平小道行走！這陰平小道數百年來無人問津，若是可以從這裡殺出，或可出其不意的殺到成都也說不定！

  這就是徐庶和龐統，兩個膽大包天的賭徒！以十數萬人的生命作為籌碼，在這綿延千里的西南之地開始的一場盛大的賭博！

  然而，此行註定只是個笑話——二人對於對方都太熟悉了！所有的思路和對方的思維都是相通的！就算是想出來的所謂奇兵，竟也是驚人的相似！

  這一場註定沒有贏家的戰鬥在持續了兩個時辰後就草草的收場。占有人數優勢的吳軍勝利了——劉備軍丟下三千多具屍首，閻行帶著剩下的千餘人倉惶敗北。

  然而吳軍也丟下了三千多的性命！此時只剩下兩千多一點，還有一些帶傷的，就算能夠衝出去，也不過是徒增傷亡而已。

  魏延不是傻子，看剛剛殺來的劉備軍德行就知道，前方的路途也不好走！若是自己堅持北上，或許真的可以殺出去，但是既然對方也想到了奇襲，那麼陰平又豈會無人看守？樂觀估計路途中丟八百人，自己麾下也就剩下不足一千六百人，憑著這麼點人，怎麼可能完成徐庶所交代的任務？

  長長的嘆了口氣。魏延令人將同僚的屍首火化，然後取一些骨灰作為屍首帶回——張戰早已告知他們，屍身在野外腐化，很可能成為瘟疫的源頭，所以現在吳軍已經養成了慣例，若是無法將屍身完整帶回，那就原地火化！

  閻行走了，魏延也退了，這場同門角逐沒有勝利者，也沒有失敗者，因為兩人的計策都沒有成功，但卻又間接的破壞了對方的計謀。真要說的話，只能充作平手……

  待到雙方派出的將領各自回營後，徐庶和龐統朝著對方的方向看了眼，似乎那裡有一絲名曰火化的東西在兩人的視線之中產生。

  既然奇兵之策行不通，那就指的實打實的拼實力了！

  劉備軍人多，吳軍有地勢優勢。雙方持續著廝殺，但是很明顯，劉備軍已經後繼之力漸疲，是故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攻勢也漸漸的衰弱了許多。

  「元直，這劉備軍近日來攻勢漸衰，你覺得是不是出擊的好時機？」畢竟龐統一直在涼州和漢中，周瑜未曾與他直接交手，但是他知道，上次能夠大勝劉備，很大原因就是因為龐統去了漢中安撫劉璋遺臣的心，沒有龐統輔佐的劉備怎麼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但是僅憑龐統可以再短短月余就可以講劉璋遺臣們安撫成功，其能力可見一斑！若是因為大敗劉備而輕視了龐統，必定會有大敗在不久的未來等著！

  「士元最善造勢！譬如說剛開始之時試圖用武將優勢提升士氣。若非佑和率先命諸多將領過來，說不得就會被他成功了！」徐庶現在心中對張戰的恨早就沒了，所以平常也就直接稱呼張戰的表字，而不是生硬的喊張佑和……

  「兼之前日向借山中小道奇襲我軍後背，若非我軍也想如此，在誤打誤撞之下破了他的計策，說不得此時我軍後方的糧道已經被斷！然後就是軍心大亂，再然後……」徐庶沒有說下去，但是眼中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那必定是大敗！

  「元直之意是，現在龐統是在示弱？」周瑜眼中閃過一絲謹慎——鳳雛之名，果然不是虛的！

  「在下也猜不出來。」徐庶苦笑道，「但是最近還是加強巡視力度吧。我軍兵力不足，若是貿然出關，說不得會出大錯。此時我們要做的就是守好！然後待到吳王或者伯言那邊勝了之後，與我們這裡合兵一處，然後或可一戰而下。」

  「恩……」周瑜也沒有想到對策，思慮再三，也只得採取最平穩的辦法了。

  又是半月，劉備軍已經傷亡三萬以上！周瑜從細作那得知，現在劉備軍中已經是人心浮動，軍心不穩。兼之由於大夫不夠，軍中貌似有了很多人都得了瘟疫！至少兩萬人進了隔離的區域內！

  揮手讓細作回去繼續探查。周瑜和徐庶對視一眼，心中的疑慮更濃……

  又過數日，細作來報，龐統正大肆命人建造灶台——數量足夠二十萬大軍用的灶台！

  徐庶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卻不知該如何判斷。

  「這個龐士元，此舉卻是耐人尋味啊……」見徐庶犯難，周瑜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前些日子曹孟德就以此計騙過佑和。不過這次，龐士元很可能是反其道而行！」

  「都督的意思是增兵增灶？」徐庶眼中閃過一絲的疑色，因為正如他深知龐統性情，龐統同樣深知他的性情。若是簡單的增兵增灶之計，恐怕他龐統還會怕他徐庶笑話他！

  「當然……不是……」見周邊的武將們已經退出，周瑜苦笑一聲，身後的祝融蹦蹦跳跳的過來給他按摩。「恐怕這這計謀之一的吧……」

  「恩，若只是之一的話，倒還像是士元之策。」徐庶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旋即周瑜命細作們不惜一切代價探查出龐統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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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龐統豈是普通人？

  周瑜本就是個謹慎之人，這一點上張戰也比不上。是故除非萬不得已，周瑜不願意以吳軍士卒們的生命冒險。

  而此次細作們也知道此次行動事關重大，所以盡皆全力施展才能，想要探查出些許東西，卻不料龐統將計就計，反而將諸多細作幾乎撈了個精光！

  周瑜得知後，無奈之下，只得命碩果僅存的細作們老實下來，同時命人將巡視範圍加大到方圓百里。以免中了龐統之計。

  時間又過了一個月，而此間，龐統並未停止對葭萌關的攻擊，但與其說是攻關，倒不如說是例行公事而已——你見過三十多人就來攻關的？還只放兩箭就大呼小叫的撤回去了？

  終於，在葭萌關前駐軍了六月之後，龐統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於此同時，遼東因為兵力短缺，處於守勢，所以張戰就命前一段時間打大出風頭的甘寧代替自己在前線頂著，自己則悄悄的親率一支大軍乘船從海上趁著某天大霧之時，繞過曹軍的暗哨，悄悄的在渝水入海處逆流而上，然後稍作休整好，就奇襲徒河城，之後馬上將城中的糧草能帶走就帶走，不能帶走的就地盡數分給平民們！

  之後快馬揚鞭的率軍急行軍百里襲擊昌黎！這是遼東屬國重鎮！曹艹在這裡留下了數千駿馬，而這些則盡數便宜了張戰，之後，張戰率軍東進！埋伏在險瀆城外八十里，準備學曹艹一樣，斷了曹仁的糧道！然後趁早將遼東戰事解決了！

  而此時正是張戰第一次準備劫糧！但是心中不知為何，卻總是不能平靜下來！見著凌統已經走遠，心中的不安反而更濃！

  「殺！」

  這邊凌統的身影剛沒，那邊凌艹已經殺出去了！運糧隊本就是二線隊伍，兼之此處是大軍後方百里左右，運糧的魏軍自然是放鬆了心情。徒然殺出的吳軍著實讓運糧的魏將驚慌失措，而後蔣欽和凌艹兩頭大蟲又玩命般的衝殺，僅僅一刻鐘不到，運糧的兩千魏軍已經被殺了個精光！

  「呵呵呵……這首功是我等的了！」凌艹大笑著一刀劈開車上的袋子，旋即愣住了！因為從袋子中緩緩流出的，不是白花花的糧食，而是黃澄澄的沙子！

  「中計了！速撤！」見勢不妙，與蔣欽對視一樣，二人馬上率軍撤退！

  但是既然是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讓他們撤出？

  「吳狗休走？可認得大將于禁？」一員魏將策馬而來，身後竟是三千騎兵！

  此地乃是周邊甚是平緩，恰是騎兵馳騁的最佳地點！但是對於盡數是步卒的吳軍卻是最好亡命之地！跑？跑不過。打？平地上步卒能夠打的敗數量更多的騎兵？

  「公奕，我家臭小子還沒有給老子生孫子，你去讓他給老子趕緊生個孫子！然後到墳上的時候，讓他記得給他老子我多弄一壺酒！」說罷不管蔣欽是否反對，一把將蔣欽推遠！

  「兄弟們！我們中計了，若是扭頭逃走，恐怕一個都走不了！現在本將軍決定斷後，爾等可願跟隨本將赴死？」

  「哈哈哈……但有命敢不從爾？」凌艹的親衛們大笑著應和道。

  「凌家軍，列陣阻敵！為其餘兄弟斷後！」凌統大笑著揮動手中的鐵槍，但見蔣欽還沒走，凌艹一巴掌扇過去，「蔣公奕，你若想某現在自刎在你面前，你就別走！」

  「公德……某去也……」蔣欽一摸眼睛，旋即大叫一聲引著剩下的一千餘人迅速退去。

  「文則，速速解決他們！」又是一員魏將策馬而來，竟是曹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