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們要離婚了
2024-05-08 07:23:20
作者: 娜寶兒
他總是陰陽怪氣的,江落秋明明看到了他伸過來要拉自己的那隻手,一恍惚,人卻已經離開,只留給她一個涼薄的背影。
「需要幫忙嗎?」
有路過的好心人或許是看她坐在地上過於狼狽,想要拉她一把,被她給拒絕了。
她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纖細的藕臂仿若只剩下骨頭,撐著她站起來的時候骨頭像是要被戳碎。
江落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從下了計程車到沙發前坐下,腦子裡都是嗡嗡嗡的疼,疼到她無法顧忌自己躺在哪兒。
直到蕭行簡失落而歸,他近日兩次得到關於Jessica的消息,可兩次都被江落秋干擾。
看著沙發上裝死的人,他心情愈加的煩躁,陰沉著一張臉走過去,他眸子裡寫滿了厭惡。
而就在他剛進門的時候,聽見了王秋玲和其他傭人間的議論,說江落秋和Jessica有關。
而恰巧兩次他去找,都碰到了江落秋。
「別裝了!」
他走過去,一隻手撥弄了江落秋一下,臉上寫滿了嫌棄。
江落秋痛苦的動了下身子,一雙鳳眼眯成了一條線,眉心痛苦的緊鎖,「好痛!」
「痛?你還知道痛?這不都是你自找的嗎?」
蕭行簡沒耐心了,抬手過去拉著她就拎了起來,然後往沙發上一扔。
江落秋那瘦削的身子就像是一塊布似的,輕飄飄的落在了沙發上。
她本就難受,這樣一折騰,刺激的她又忍不住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唇角忽然流出一片溫熱,她伸手一抹,剛還眯著的杏眸瞪的很大,腦海中又響起了醫生的話,「如果不住院的話,你隨時會……」
隨時……
既然時間不多了,她更沒什麼需要更在意的了。
她唇角努力的扯出一絲笑,仰頭盯著蕭行簡,突兀的笑出了聲音,「對,都是我自找的,如果我不嫁給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她很少這樣直視蕭行簡說話,此刻她那空洞的眸里迸發出的光讓蕭行簡覺得陌生。
他一手插在兜里,冷冷的走到對面的沙發前坐下,半晌被噎的無言以對。
這大概也是第一次,蕭行簡能夠平靜沉默的盯著江落秋。
「說吧,你認識Jessica嗎?」
江落秋微微一愣,詫異的看了眼蕭行簡,他問自己幹什麼?
「不認識!」
她回答的乾脆利索,若是讓蕭行簡知道自己就是Jessica,那日子就更加不會好過。
「確定?」蕭行簡的眸光冷冽了些,他苦尋那麼多年,卻始終沒有蹤跡。
剛才在醫院,若非是遇到了江落秋,說不定人就碰到了。
江落秋沒有再去看他,撐著身子起來往樓上走。
她本就恍惚,走路的時候也沒看到樓上有人下來。
王秋玲瞪著一雙眼,趁著她不注意,抬腳過去擋在了江落秋的面前,那天的氣她總要撒出來的。
「啊!」
江落秋腳下一個沒站穩,身子直直的倒下去,但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她用自己全身的力量拽住了王秋玲,將毫無預感的王秋玲也給拉了下去。
連滾了十來個台階,下去的時候,江落秋拉了王秋玲當了墊背的。
起身的時候,她冷冷的笑了,「我身子虛弱,不代表我瞎,這也是你活該!」
她剛才聽見了什麼碎裂的聲音,大概是王秋玲心愛的鐲子吧。
低頭一看,果然,王秋玲手腕那枚愛不釋手的鐲子碎成了兩半。
江落秋冷哼一聲,揚長往樓上走去。
蕭行簡目光睨在她身上,忽然發現這個女人不簡單。
江落秋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疼起來的時候總要靠很大量的藥物才能夠撐過去。
她不想讓蕭行簡看到自己那副樣子,便再一次提出了離婚。
這一次,是在一次晚宴上。
當所有人都在恭維他們郎才女貌的時候,她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
說完後,她居然還笑靨如花的仰頭看著蕭行簡,問,「是吧?」
頓時,周圍的人臉都黑了,紛紛走開……
蕭行簡拉著她到了角落,抓著她的雙手摁在身後的牆上,手上的青筋明顯,「江落秋,你如果想死的話就說一聲,我成全你!」
「好啊。」
江落秋笑的好看,那一雙眸里像是有星星在閃爍似的,她將脖子露給蕭行簡,一副任由他宰殺的樣子……
蕭行簡氣的咬牙,狠狠甩掉了她的手。
他眼眸里氤氳的怒意在江落秋的眸里不斷放大,等人走開的時候,江落秋的眉眼裡露出了笑。
呵呵……
即便如此,還是不願意離婚嗎?
江落秋追上去,在眾目睽睽下,盯著蕭行簡,眉眼乾淨帶著清澈的笑,「你既然那麼喜歡沈向晚,我們離婚,你們結婚,不是正好的事兒嗎?不如你抽個時間出來?」
江落秋想,她絕對是瘋了,敢這麼盯著蕭行簡說出這番話。
若不是在公眾場合,估計她已經被蕭行簡廢了吧?
「哼,江落秋,人說話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蕭行簡說出,拉著她的手就往會場外走去。
停車場,黑色的賓利安靜的停在那邊,蕭行簡打開后座車門,將女人扔進去的同時,他也鑽了進去,隨後只聽見咔嚓一聲布料被撕爛的聲音,然後是低沉的嚶嚀,逐漸的轉化成了低沉的哭聲。
釋放了怒氣,蕭行簡趴在江落秋的耳邊,咬牙道,「江落秋,不想好好過日子,我有一萬種方式讓你難受,不信的話就試試!」
車門被打開,一陣冷風颳了過來,江落秋忙捂緊了身前的衣服,明知道被撕爛已經遮擋不住了,卻還是拼命的擋著,似乎是為了遮擋住那一點傷疤似的。
他們親近了那麼多次,可是蕭行簡從未留意過她的疤……
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司機大概是被交代了,一路上都沒有回頭看過。
一直等到了家裡,王秋玲奉命拿了外套出來接她,卻在臨進門的時候,忽然拿掉了她身上披著的外套,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去參加個宴會,怎麼弄的這麼狼狽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