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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受不了就離婚吧

2024-05-08 07:23:15 作者: 娜寶兒

  江落秋足足暈厥了十幾個小時才醒,蕭行簡很早帶人離開了。

  抽完了血,她暫時沒有什麼利用價值,自生自滅。

  

  「江小姐,我建議你再休息一晚,江小姐——」

  江落秋不顧阻攔離開了療養院,她以後有的是時間聞這消毒水的味道,現在卻不想。

  一隻腳踏進別墅院門,多年敏銳的經驗告訴她有人躲在暗處偷看。

  肺還是一連串針扎似的疼,身子在寒風裡早就僵硬得不行,江落秋甚至來不及反抗,便被一雙大手捂著嘴拖進了半人高的草叢裡。

  單薄的背狠狠撞在電燈杆上,疼得她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扒著快要窒息的喉嚨嘔吐不停,身子跟著難以自控地抽搐,眼淚都墜了出來。

  偷襲他的人微愣,皺眉質問她:「你這是怎麼回事?不說這個,你能不能進蕭行簡的書房,有樣東西要偷來,能救爸媽!」

  江落秋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哥哥,瞳孔裡面滿是死寂荒涼。

  他是在逃嫌疑犯,逃了三年多。

  剛要張嘴,江晟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油膩凌亂的長髮下露出一雙猩紅狠戾的眼睛,「別以為你當過特種兵老子就怕你!養你這麼多年,你這個白眼狼竟然背叛我們江家!當年只差一步,死的就是蕭行簡了!都怪你.......好在你有本事,竟然嫁給了蕭行簡,那麼就做江家的內應吧,這四年來你風光無限,別忘了爸媽還在牢里啃窩頭呢!」

  強烈的窒息麻痹了心臟,江落秋整張臉像死人一樣煞白,麻木地張著嘴,卻連一絲空氣都吸不到,她的肺就像個千瘡百孔的舊風箱,用力時除了疼,只剩下疼——

  「該死,你這賤人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啊!」江晟怕她真的死了,咒罵著鬆了手,江落秋毫無力氣栽進了花叢里,跪在地上抽搐似的乾嘔。

  江晟聽見保安巡邏的腳步聲,臨走前狠狠踹了她幾腳,「給我記住了,去偷蕭行簡的U盤,三天之後我見不到東西,我就把你也拉下水!」

  劇烈乾嘔最後變成了咳嗽,江落秋捂著被踹疼的肺,哆哆嗦嗦想爬起來,最終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後來,她在臥室的床上甦醒,窗外已是深夜,多半是巡邏保安把她送回來的。

  別墅寂靜得可怕,這是她和蕭行簡共同的家,卻更像是囚禁她的牢房。

  除了保安這裡半點人氣也沒有,至於蕭行簡,只會在偶爾幾次喝醉時來找她履行夫妻義務。

  哐當——

  客廳門發出很大的聲音,江落秋心頭一驚,隨即嘴角浮現一絲苦笑。

  除了他,還有誰會來呢?

  下床時身子發軟,幾乎站穩都沒有力氣,她試著用力吸氣,換來的卻是痙攣一般難以停下的咳嗽,喉嚨火燒一樣疼,捂住嘴的手帕,不知何時被鮮血染濕了。

  江落秋濕漉漉的眼睛泛著紅,顫抖著將手帕塞進了花瓶里,捂著心口走出臥室。

  一樓大廳燈火通明,蕭行簡滿臉陰森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 單薄的黃色燈光投射在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上,寡淡的眸子殺意盡現。

  江落秋緩緩走下樓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倏然劃破寧靜!

  啊——

  江晟被蕭家保鏢提進了客廳里,他長滿絡腮鬍的臉上鮮血淋漓,手臂以一個不正常的姿勢扭曲著,驟然失去束縛,像個麻袋似的摔在江落秋的腳下。

  江落秋舌尖抵住牙齒,強迫自己鎮定。

  男人緩緩朝她走來,周身散發出凌厲的低氣壓,讓整個別墅都仿佛地獄般可怕,「還認識你哥吧?說說看,他逃了四年,為什麼下午會突然出現來找你?」

  下巴被男人用力鉗起,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卻換來男人一聲更冷的嘲笑,「怎麼,看他挨打你心疼?」

  肺部的疼痛撕扯著理智,江落秋細細顫抖著,麻木吐出了幾個字:「他要我偷東西。」

  「我呸!江落秋,明明是你這賤人勾引我來的!」江晟半張臉埋在血泊里,用僅有的一隻渾濁眸子,餓狼似的看向江落秋,「你說要救爸媽,你說能殺了蕭行簡,你早安排好一切,你要我替你賣命!」

  江落秋眼底是死一般的沉寂,她連解釋的力氣也沒有,微微踮起腳,希望能讓呼吸不那麼疼了。

  蕭行簡心裡無端升起一股燥火。

  她裝不在意給誰看?詭計被拆穿,企圖用這種方式換得憐憫?她也配!

  「江落秋你怎麼不說話?你忘了是誰把你從窮人窩裡抱出來又養到這麼大的?你害了整個江家,你這個沒心肺的白眼狼,今天只是個開始,江家會把你這叛徒追殺到天涯海角,你死千刀萬剮都不足——啊!」

  江晟惡毒的詛咒化為了一聲慘叫,蕭行簡像是要把這股無名怒火全部發泄在他身上,狠狠一腳踹在江晟心口,江晟像條半死不活的野狗在地上哀嚎,手腳並用地爬。

  笑話,江落秋是死是活,只有他蕭行簡能做主!

  江落秋強忍著肺里火燒火燎的疼痛,緊緊閉上眼,倏然又呼吸一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指掐住掐住她的衣領,強迫她走進了一樓臥室。

  江落秋被摔在大床上,蕭行簡跪上床,不顧反抗強行壓在她身上,他動作很大,捏住江落秋的手腕不帶一絲憐惜。

  「不,等等——」

  恐懼終於戰勝了疼痛,江落秋驚惶失措,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蕭行簡,深不見底的眸子,像是一匹惡狼要將她拆骨吞腹。

  蕭行簡的眸子狠戾至極,「怎麼,想不想要輪得到你來決定嗎?平時像條死魚一樣,今天還想玩欲擒故縱?」

  熟悉的氣息落了下來,江落秋卻怕得渾身都在抖,她被動地承受著一切,突然盯著天花板,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她沒力氣反抗,徒然地用手捂住肋骨上那道疤痕,拼命將喉嚨里那股血腥味給咽下去,幾欲求死,痛不欲生。

  臥室被曖昧的溫度點燃,她卻猶如墜入冰窖,渾身上下都是冷的。

  蕭行簡陰沉的臉在光影下格外恐怖,江落秋越是不回應,他越覺得心底那股無名躁火越燒越烈,對這個女人只剩下失望。

  待屋裡的熱度漸漸褪去,蕭行簡看著女人像只貓蜷縮在被褥里,身子顫抖,看著有些可憐。

  她長發凌亂地鋪在枕上,白皙的背上瘦到幾乎印出肋骨的痕跡,蕭行簡忽然有些恍惚,伸手去觸碰,指尖剛碰到,就聽見女人乾脆冷冽的聲音傳來——

  「我們,談談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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